過招 第72節(jié)
沈灼面色不改:“不管我怎么回答,你都會生氣,不是嗎?” 飛機(jī)起飛的時候有些顛簸,失重感瞬間侵襲而來。 阮梨清移開視線,她不得不承認(rèn),沈灼說的沒錯。 榕城似乎要比南城冷一點(diǎn),剛下飛機(jī),阮梨清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意,她不由裹了裹衣領(lǐng)。 隨行的羅文知道她和沈灼是夫妻,所以訂房間的時候,給他們訂了一間雙人房。 阮梨清拿到房卡的時候,沒說什么。 沈灼還在外面接電話,章雪倒是走過來,她看了一眼阮梨清手里的房卡,似笑非笑的開口:“我以為你會有點(diǎn)骨氣,徹底和他分開,沒想到……” 她頓了下,又譏諷出聲,“阮總欲擒故縱玩得好,我甘拜下風(fēng)?!?/br> 阮梨清淡定的看著她,“怎么,章助理沒能爬上沈教授的床?” 她聽得出章雪話語里的怨氣和不甘,不過阮梨清本身就對章雪沒什么耐心,所以也不介意往她心口上多扎兩刀。 章雪果然被她這話給說的臉色難看起來,她面色不虞的說了句,“阮總還真是好氣度?!?/br> 阮梨清四兩撥千斤,“是章助理自己能力不太行?!?/br> 沈灼剛打完電話進(jìn)來,就聽到阮梨清這話。 他眉梢挑了下,說道:“阮助理確實(shí)厲害?!?/br> 阮梨清收聲,回眸看他一眼,眼里的嘲諷絲毫不掩飾。 沈灼眉梢挑的更高,直到回房間才問阮梨清:“你們剛剛在說什么?” 阮梨清也不介意和他一個房間,反正睡都睡了,而且他們現(xiàn)在還頂著夫妻的名義,推來推去反而顯得有些矯情。 她把行李箱放好,拿了睡衣就要去浴室,“你不介意我先洗吧?” 浴室的門是玻璃的,能看出人的影子。 沈灼坐在沙發(fā)上,正好將阮梨清曼妙的身材一覽無余。 只不過,她瘦了很多,腰身纖細(xì)的仿佛能折斷一樣。 沈灼頓了下,收回視線。 他起身到陽臺邊,給林杰打了個電話。 林杰接的很快,聲音懶洋洋的:“到榕城了?” 沈灼看著外面的夜景,嗯了聲,然后問:“那邊怎么樣了?” “都安排好了。”林杰也不知道在哪兒,背景音聽上去有些嘈雜。 他換了個地方才繼續(xù)說,“不過沈灼,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(diǎn)狠,白玉一輩子可就都?xì)Я??!?/br> 沈灼神色不變,他平靜開口:“只要她呆在歐洲,就不會毀?!?/br> 林杰嘖了聲,“算了,你欠他們家的,也還清了,沒必要再為難自己?!?/br> 林杰掛了電話以后,臉上是忍不住的唏噓。 他們這圈子里的人都說沈灼愛白玉愛得要死,就連白玉害的阮梨清流產(chǎn),沈灼都能把她平安送回歐洲。 但誰知道,白玉只要回了歐洲,這輩子都別想再回國。 白玉的那份精神病鑒定,沈灼不止用來救了她,還交給了林遠(yuǎn)芳。 林遠(yuǎn)芳常年在國外學(xué)習(xí),認(rèn)識的醫(yī)生自然不少,白玉的鑒定書在他們手里,而但凡白玉有想要離開歐洲的想法,就會被強(qiáng)制送進(jìn)精神病院。 要說狠,還得是沈灼狠。 只是—— 林杰心里嘆了口氣,又倒回去,看向從橫城回來,瘦了一大圈的李天宇。 他拍了拍李天宇的肩膀,象征性的安慰了兩句,“沒事,你又不是不能去歐洲?!?/br> 李天宇把酒杯放在桌上,輕笑了聲,“我還去干什么?” 白玉壓根沒把他看上眼,難道他還要千里迢迢去當(dāng)舔狗嗎? 那邊李天宇買醉,這邊阮梨清的電話響了起來。 是阮境白打來的。 沈灼看了眼浴室,長睫垂下片刻,便拿起了手機(jī)。 阮梨清還在浴缸里泡著,這個酒店用的熏香不知道是什么,聞著很放松。 沈灼進(jìn)來的時候,帶來一股涼氣。 阮梨清原本正閉著眼想事情,此時也下意識地?cái)Q起眉毛,目光冷冷的投在沈灼身上,“沈灼,你過分了!” 沈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視線從她身上掃過,然后落在她臉上,才把手機(jī)遞給她:“阮境白的電話,很吵?!?/br> 阮梨清的目光還是在他身上,她眼神不善,正想說話,卻見沈灼接通了阮境白的電話。 他按開揚(yáng)聲器,把手機(jī)放在一旁,嗤了聲,“你身上我哪里沒看過?” 說完,轉(zhuǎn)身就出去了。 阮梨清盯著他的背影半晌,才聽到阮境白的聲音,他有些遲疑,“姐,你和沈灼在一起?” 阮梨清回神,聲音有些沉,“你到家了嗎?” “嗯,下午就到了?!比罹嘲讍栒f完,還是沒忘記剛才的問題,“你和沈灼在一起?” 阮梨清說:“在榕城,有個客戶。” 阮境白皺眉,“不能其他人去嗎?” 按照他對沈灼目前所了解到的,他是真的不愿意讓阮梨清和沈灼有太多接觸。 阮梨清隨意扯了個借口,敷衍了幾句,就掛了電話。 她剛剛放松下來的神經(jīng),又因?yàn)樯蜃疲行┚o繃起來。 她按了按太陽xue,然后起身出了浴室。 沈灼沒在屋里,應(yīng)該是出去了。 阮梨清也沒管,吹干頭發(fā),倒頭就睡。 只是她還是睡不著,哪怕強(qiáng)迫自己閉眼都沒辦法。 哪怕吞了兩顆褪黑素,也沒多大用。 沈灼回來的時候,她還靠在床頭玩手機(jī)。 阮梨清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煙味。 這趟出差本來就急,因?yàn)椴簧籴t(yī)療公司都在盯著這個項(xiàng)目的進(jìn)展。 他們和負(fù)責(zé)人約的時間是第二天中午。 阮梨清一晚上沒睡著,只閉著眼睛休息。 她起來的時候沈灼已經(jīng)洗漱好,他看著阮梨清憔悴的臉色,語氣淡淡:“不舒服?” 阮梨清嗯了聲,沒什么力氣的回答,“認(rèn)床。” 沈灼評價,“嬌氣?!?/br> 阮梨清沒解釋什么,她認(rèn)真的對著鏡子化妝,掩蓋住了自己的狀態(tài)。 她本來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,卻沒想到,會在榕城碰見安知許。 而他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:“看起來你并沒有聽我的話?!?/br> 第174章:買賣 安知許是來出差的,榕城的這所醫(yī)院,是一個重點(diǎn)項(xiàng)目,負(fù)責(zé)人是他的老師,所以他在出差的間隙順便過來看望老師。 安知許看見阮梨清,有些驚訝,但看著她越來越瘦削的臉,又忍不住皺眉,“你應(yīng)該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,你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并不適合工作。” 安知許的老師見他認(rèn)識阮梨清,不免有些意外,“你們認(rèn)識??” 安知許倒也沒說阮梨清是他的病人,而是說:“之前在南城見過?!?/br> 阮梨清笑了下,“楊老師您好,我是暖陽集團(tuán)的負(fù)責(zé)人。” 楊輝客氣的點(diǎn)頭,看到阮梨清身邊的沈灼,主動伸出手:“阮總和沈教授這也算是夫妻齊心?!?/br> 客套話誰都不會拒絕,阮梨清縱然心里無感,但面上還是擠出一副笑容。 楊輝以前在南城的時候,和沈氏打過交道,所以整體談的也算愉快。 只是,他到底還是有些疑惑:“既然沈氏和暖陽代理的都是uk的線,而且你們也是夫妻,又為什么要單獨(dú)開成兩個公司?” 這個問題其實(shí)有些敏感,但楊輝會問,也是情理之中。 畢竟外人并不知道其中具體如何,只知道沈氏一個大公司,卻還獨(dú)立了一個小公司出來。 而且明面上沈氏和暖陽還毫無關(guān)系。 但實(shí)際上在商場上打拼過的人都很難不想到一件事,那就是走賬。 阮梨清起初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,只是那時候她并沒想到和沈氏還會有合作的關(guān)系。 和楊輝的談話挺融洽,離開的時候,羅文小聲和阮梨清說,“阮總,我覺得這個單子我們能拿下來?!?/br> 阮梨清垂眼,她當(dāng)然也希望這個單子能拿下來。 這個項(xiàng)目需要的最多的就是康復(fù)類器械,和暖陽接的線剛好對上。 所以說,這筆單子如果能拿下,暖陽身價能翻三倍不止。 阮梨清心里在計(jì)算著,沒注意到身后有人過來。 直到聽到一聲,“阮小姐?!?/br> 阮梨清這才回眸,便看見安知許從里面出來。 他走到阮梨清面前,輕聲問她:“愿意和我聊聊嗎?” 阮梨清遲疑片刻,便同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