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招 第91節(jié)
她確實幸災樂禍,李天宇和沈灼賭氣,最后得利的都是她。 萬源的需求里,阮梨清看了另外幾家競爭者,雖然也是南城小有名氣的公司,但比起她手里的uk來說,還是沒什么競爭力的。 李天宇只要不是真的缺心眼,就一定不會放棄和她合作。 到家的時候,阮梨清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沈灼的房門,里面很安靜,但她能肯定,他就在里面。 不過她只一眼就收回了視線,隨即回了家。 此后幾天,她都在忙著交給李天宇的資料。 直到約了會議那天,她才帶著阮境白去見李天宇。 李天宇早就在會議室等著了,見他們過來,抬手招呼了秘書倒茶。 阮梨清神色淡淡,將準備好的資料遞給他:“暖陽的資料都在這,我覺得我們優(yōu)勢還是很大?!?/br> 李天宇接過資料,象征性的翻看了兩頁,就抬眼道:“我當然相信阮總的能力?!?/br> 他這副模樣,就是有其他話要說的意思。 阮梨清面不改色,鎮(zhèn)定道,“最好還是看看,對我們都好?!?/br> “先回答我的問題?!崩钐煊铑D了下,還是沒拿起那份資料。 他看著阮梨清的眼神,辨不出喜怒:“上次考慮的事情怎么樣了?” 李天宇問的是,上次他提議的讓阮梨清和他一起報復沈灼的事。 阮梨清上次打了太極,說是要回去想想。 倒不是她不想對沈灼做什么,只是她當真在思考這件事的利弊如何。 李天宇見她不說話,不由嘖了聲:“還沒想好?” 他微微抬起下巴,“阮總什么時候也真的優(yōu)柔寡斷了?” 阮梨清淡定道:“我以為你不會再問了。” 一個人猶豫不決的時候,其實已經夠說明他的想法了。 她頓了下,雙腿交疊著,平靜開口:“我覺得沈灼的價值更大一些?!?/br> 阮境白不知道他們在對什么暗語,但他聽到沈灼兩個字的時候,眉心很明顯的皺了下。 李天宇對阮梨清的答復沒什么表示,只嗤笑了聲,就收回視線。 然后他將桌上的資料拿起來,淡聲道:“你們可以走了?!?/br> 進了電梯,阮境白才找到機會問阮梨清,“他和沈灼什么關系?” “情敵?!比罾媲搴敛辉谝獾暮腿罹嘲捉忉專按_切的說,以前是情敵,現在,不知道。” 從李天宇那離開以后,阮梨清把阮境白送回了公司,然后自己開車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。 陳媛前一天晚上就和她說了,讓阮梨清今天陪她一起見個人。 阮梨清到的時候,陳媛已經在等著了,她對面還坐著一個年紀輕輕的女生。 陳媛見她過來,笑著招了招手:“這兒?!?/br> 阮梨清抬步過去,看清了那個年輕女生的面容。 清秀文靜,皮膚白皙,身上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。 陳媛介紹,“這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鐘情鐘醫(yī)生,在三院做婦產科醫(yī)生。” 阮梨清愣了下,想起來了,這是陳媛給顧堯選的相親對象。 她在陳媛身旁坐下,陳媛不著痕跡的拍了拍她的手,然后溫聲道:“鐘情,這就是清清,我剛剛跟你說的情況,有什么不確定的,你還可以再問問她。” 鐘情點點頭,轉眸看向阮梨清,“阮小姐你好,陳阿姨剛剛跟我說了你的情況,你之前是做了清宮手術的對嗎?” 阮梨清一頓,眉心微不可察的皺了下。 還是陳媛在她耳邊低聲道:“別看鐘情年輕,醫(yī)術很好,尤其是婦產科這一方面。” “你別怪我多管閑事,我是覺得這事早做準備更好,萬一還有辦法呢?” 陳媛低聲說著,阮梨清也知道她是好意,所以即使心里有些不舒服,也沒說什么。 她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回答鐘情的問題,幾乎把自己的那些隱私都又一次剖出來。 直到鐘情問了句:“孩子四個月了,所以你和沈教授是未婚先孕?” 阮梨清這才斂了笑容,淡聲回復道:“這和我的身體也有關系?” 鐘情一愣,隨即低眉道歉,“抱歉,是是我冒犯了?!?/br> 陳媛見氣氛有些不對,連忙打圓場,“鐘情,清清這個還有沒有辦法呀?” 鐘情說:“阮小姐的情況您也知道,怕確實麻煩?!?/br> 陳媛哦了一聲,rou眼可見的失望起來,但很快又掩飾好。 她扭頭看向阮梨清:“沒事,咱們慢慢來?!?/br> 鐘情醫(yī)院有事,提前離開了。 陳媛跟著阮梨清走到停車場,阮梨清聲音聽不出情緒:“阿姨,我送您回去吧?!?/br> 陳媛一頓,隨即嘆了口氣,她知道阮梨清向來聰明,有些話想瞞也瞞不住。 她停住腳步,緩聲說道:“你別怪阿姨,我也是真的擔心,想著鐘情也算這方面的權威,才這樣做的。” 阮梨清頷首,替她拉開了車門,“我知道,鐘醫(yī)生挺好的?!?/br> 陳媛這一出,阮梨清心里其實也有點膈應。 她給顧堯相看對象沒問題,但是拿她的事做話題,還美名其曰冠上一頂為你好的帽子,這實在就令人不舒服了。 更何況,陳媛心里真正的主意,怕是想要拿她和鐘情做對比。 阮梨清雖然不知道,在她去之前,陳媛和鐘情說了什么,但大抵不是些好話,否則鐘情怎么會突然問出那么突兀的問題。 不過這些,她也只在心里想。 阮梨清面上依舊淡然,她將陳媛送回了家,然后轉頭給沈灼打了電話。 第201章:美人計 沈灼接到她電話的時候,剛剛下課。 他避開走廊上的學生,接起了電話,“有事?” “沒什么事,就是心情不好,想找你麻煩?!彪娫捘穷^的人說的理所當然。 沈灼眉尾微揚,淡聲問:“無理取鬧?!?/br> 阮梨清靠在車邊上,一只手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車鑰匙,一邊輕描淡寫的說道,“今天有人說我未婚先孕?!?/br> 沈灼嗤了一聲,“所以呢?” “濱河那邊的業(yè)務帶我一個唄。”阮梨清也沒再多繞圈子,直接說明了自己的意圖。 這下沈灼有些訝異了。他問:“消息這么靈通?” 李天宇沒有找沈氏合作,沈氏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。 濱河是南城附近的一個區(qū)縣,最近剛被劃分成重點發(fā)展區(qū)域,所以大把的投資砸進去。 可以說這個項目和橫城那個的利潤幾乎不分上下。 但是這種項目,一般都是上面指定下來的,其中的水不可謂不深。 暖陽一個小公司,自然是沒辦法接觸到上面的。 但沈氏不一樣,沈氏這樣的大公司,自然是上面的首選對象。 所以阮梨清早就想好了準備攀著沈氏摻合進去。 然而沈灼卻沒答應,他鎮(zhèn)定自若的說道:“這么篤定我會負責這個項目?” “難道不是你?”阮梨清眼眸微瞇,隨即嘖了聲:“老爺子現在又準備用沈靜恒了?” 沈靜恒這個人,和老爺子不一樣。 老爺子雖然也用損招,但面子上還是過得去。 沈靜恒不一樣,他不要臉。 沈灼默認了她的回答,阮梨清心里一沉思,隨即輕笑一聲:“沈灼,你現在這么不行?”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,也不知道沈灼有沒有聽懂她那句話的意思。 說實話,沈灼要比沈靜恒好對付多了,至少他對她還有所圖。 阮梨清垂眸思索了一會,才開車離去。 門鈴聲響起來的時候,阮梨清正給自己泡好咖啡,她準備今晚復盤一下前幾天的幾個會議記錄。 她端著杯子,不疾不徐的去打開了門,果然是沈灼過來了。 他站在門口看著她,她回家就洗了澡,穿著絲綢的睡衣,長發(fā)隨意披散在肩膀上。 阮梨清瞥了他一眼,往旁邊讓了些,“進來關門,我冷?!?/br> 沈灼抬步進去,掃了一眼餐桌,眉梢一挑,問道:“沒吃晚飯?” 阮梨清說,“懶得做。” 沈灼的視線就落到她手里的咖啡上,嗤笑一聲,“胃疼都是自己作的。” 阮梨清不在意他的話,她只問道:“你來干什么?” “你不是在等我過來嗎?”沈灼垂眼看向她。 阮梨清的招數他實在了解,她話語里的那些鉤子,他也都能分辨的清楚。 阮梨清唇角彎了下,眼睛里卻沒什么情緒,她說:“還是那么聰明,不愧是教授?!?/br> 沈灼也沒理會她話語里的揶揄,而是坐在她對面,淡聲開口:“沈靜恒沒那么簡單,他這次是為了沈氏的股份過來的?!?/br> 阮梨清抿了口咖啡,身子一頓,抬眼看向沈灼,“股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