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招 第94節(jié)
至少阮梨清看到的是,沈灼全須全尾的坐在那里,甚至還能十分淡定的查閱文件報(bào)表。 她眉梢動了下,問林杰,“他出什么事了?” 林杰看了沈灼一眼,嘖聲道:“瘋都發(fā)完了。” 要不說沈灼是個大尾巴狼呢,忒能裝。 分明過來的時(shí)候,還沉著一張臉,林杰都以為他是過來砸場子的。 結(jié)果這才多久,就收了一身的戾氣,擱這工作起來了。 阮梨清眼睫一動,也沒聽林杰在說什么,徑直走了過去。 她垂眼看了下沈灼正在看的報(bào)表,星海公司的稅務(wù)記錄。 星海,就是沈靜恒在沿海的那家公司。 她一頓,隨即在他身旁坐下,淡聲道:“我也收到了?!?/br> 沈灼抬眸,黝黑的眼睛看著她。 阮梨清面色不改,她扭頭和林杰說道:“可以麻煩你先出去嗎,我想和他談?wù)?。?/br> 林杰無所謂的聳聳肩,轉(zhuǎn)身就走。 隨后,阮梨清才從包里拿出那些照片,放在沈灼面前,淡定開口:“這個女人是你母親?” 沈灼臉上劃過一絲顯眼的厭惡,他瞥了眼那堆照片,冷呵了聲,“蠢貨。” 阮梨清猜,這應(yīng)該是在罵沈靜恒。 她又問,“沈靜恒寄的?” “不管是不是他,結(jié)果都是一樣的?!鄙蜃颇闷鹱郎系恼掌?,一張張的看過去,然后不屑的將照片又扔了回去。 阮梨清看著他的表情,半晌后,緩聲道:“你早就知道了?” 沈灼微頓,然后避開了這個問題,他把報(bào)表遞給阮梨清,“這稅務(wù)漏洞百出,沈靜恒這些年也沒什么長進(jìn)?!?/br> 阮梨清懂了這就是他不想談起那個話題了。 她接過報(bào)表,看了幾頁,然后輕嘲的搖了搖頭:“老爺子是怎么把希望押在他身上的?” 畢竟沈靜恒看起來,實(shí)在不太聰明的樣子。 她說完,又想起什么似的:“老爺子會不會插手?” 如果沈明安要保沈靜恒,那cao作空間可就難了。 不過有一說一,沈靜恒這cao作,簡直就像是,捧著把柄到沈灼面前一樣。 就好像生怕沈灼不動他,所以他特意來添一把火。 雖然,阮梨清不明白,為什么他還要把這照片遞給她一份。 總不能是故意來挑釁吧? 不過他這個做法,無疑是成功激怒了沈灼。 而阮梨清在認(rèn)出照片里的女人以后,那么匆忙的找沈灼,倒不是擔(dān)心他,只是想著趁機(jī)多加把火。 畢竟沈灼和沈靜恒斗起來,對她而言百利而無一害。 但目前看來,沈靜恒自己已經(jīng)夠作死了,她就沒必要再當(dāng)這個惡人。 阮梨清掩去眼里思緒,抬眼看向沈灼,“我要回去了,你呢?” 回去的時(shí)候,是阮梨清開的車。 沈灼坐在副駕,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阮梨清一腳剎車停在一家飯店門口,沈灼睜眼看向她。 她毫不客氣的指使他:“我想吃這家的蔬菜粥,你去幫我買一份,我就不下車了?!?/br> 沈灼眼眸微瞇,“使喚我?” “當(dāng)你的車費(fèi)?!比罾媲逭f道。 沈灼看了她一會,還是認(rèn)了,他推門下車,去給阮梨清買蔬菜粥。 阮梨清從后視鏡看著他的身形消失在停車場,才將視線落在沈灼放在車上的公文包里。 那里面裝著星海公司的稅務(wù)證明。 阮梨清在商場也算摸爬滾打多年,向來喜歡凡事留后手。 倒不是她不信沈灼會對沈靜恒出手,只是有備無患更好。 她快速的拿出那份報(bào)表,然后用手機(jī)拍了照發(fā)給阮境白,又立馬刪除了手機(jī)里的照片。 等沈灼提著一份打包好的蔬菜粥回來的時(shí)候,她已經(jīng)在和羅文打電話,商量著最近的一個項(xiàng)目。 阮梨清聽見沈灼的開門聲,和羅文說了聲,掛了電話,才扭頭問沈灼:“沒加蔥吧?” 沈灼冰冷的眼神看了她許久,才譏諷開口:“要求挺多?!?/br> 阮梨清說,“個人習(xí)慣。” 到家的時(shí)候,阮梨清沒回自己那,她跟著沈灼進(jìn)了他家。 沈灼停在玄關(guān)處,面無表情的看著她,“想玩?” 阮梨清唇角翹起,“可以嗎?” “我今天沒心情?!鄙蜃器詈诘耐桌?,除了冰冷就再無其他情緒。 阮梨清看得出來他確實(shí)心情不大好。 但她也沒退縮,反而淡定往里面走去,“你心情不好的時(shí)候,我吹枕邊風(fēng)才有用。” 沈灼眸光微寒:“是嗎?” “是啊?!比罾媲逖畚采咸糁?,她貼到沈灼身邊,摟著他的腰,將他往后推了幾步。 沈灼也沒反抗,垂眸看著她,任由她動作。 阮梨清將他推到玄關(guān)的墻角處,然后伸手解開他襯衫最上面的扣子,露出性感的喉結(jié)。 她探指在他喉結(jié)上點(diǎn)了下,才軟著聲音引誘道,“真的沒心情嗎?” 纖腰被人霸道的禁錮住的那一刻,阮梨清就知道沈灼在撒謊。 她拍了拍沈灼的背,低聲說,“去房間里” 沈灼自然不聽,他雙手握住阮梨清的腰,借著勁兒,輕而易舉的將她放在了旁邊的矮柜上。 阮梨清雙腳懸空,她這樣坐著比沈灼稍微高了一點(diǎn),她雙手隨意的搭在沈灼的脖子上,聲音都帶著笑,“喜歡這樣?” 沈灼這一晚都跟瘋狗似的,橫沖直撞的,以至于阮梨清都有些受不住。 然而半夜,她驚醒過來的時(shí)候,沈灼卻不在身邊。 阮梨清撐著身子坐起來,她緩了一下,壓去那種不舒服的心悸后,才下了床,準(zhǔn)備去倒點(diǎn)水喝。 結(jié)果就在客廳的陽臺上,看到了沈灼的背影。 他披著睡袍,手里燃著一根煙。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出神到阮梨清過去了都沒發(fā)現(xiàn)。 直到阮梨清伸手,將他手里快要燃完的煙抽走,他才回過神來。 阮梨清將手里的煙在陽臺的欄桿上摁滅,才嘖了聲問沈灼:“在這抽事后煙?” 沈灼沒開燈,所以屋里的視線緊靠外面的路燈光。 他看著阮梨清,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怎么醒了?” 阮梨清說,“做噩夢了?!?/br> 她承認(rèn)的很坦誠,坦誠到沈灼都有些意外,半晌后才問:“安知許開的藥沒效果?” “安眠藥而已?!比罾媲迨掷镞€拿著半截?zé)燁^,她頓了下,突然說:“還有煙嗎我想和你聊聊?!?/br> 第205章:端了 “什么時(shí)候?qū)W會的?”沈灼低聲問道。 客廳沒開燈,只能隱約看見對面女人的身形。 阮梨清手里點(diǎn)著根煙。 她雙腿交疊著,慵懶的倚在沙發(fā)上。 這煙味道比她之前抽的那種沖很多。 她淡聲開口:“之前吧,總睡不著,就試了下?!?/br> 她失眠最嚴(yán)重的那段時(shí)間,整宿整宿的睡不著。 起初她也試過催眠,但到了后來,也就不強(qiáng)迫了。 尼古丁是個好東西,至少能緩解下她心里的煩躁。 沈灼頓了會,不再糾結(jié)這個問題,而是問:“你要聊什么?” “聊你和沈靜恒的事?!比罾媲彘_門見山,她問道,“準(zhǔn)備直接提交還是有其他打算?” 那份文件上其實(shí)已經(jīng)很清楚了,只要送到上面,沈靜恒就足夠完蛋。 但問題就在于,沈灼如果直接將文件交出去,勢必也會引起沈氏集團(tuán)的動蕩,連帶著老爺子那也不好交代。 所以阮梨清才會來關(guān)心,她擔(dān)心沈灼會不會因?yàn)槔蠣斪拥年P(guān)系,而下不了手,或者說下不了死手。 畢竟怎么說,沈靜恒也是沈家人。 沈灼隱在昏暗之中,聲音聽上去有些啞,光線問題,阮梨清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能聽見他說:“你覺得我不會動他?” 他勾了勾唇角,輕嗤了聲:“你這么看得起他?” 沈灼對沈靜恒的態(tài)度,稱得上是輕蔑了,全然沒有把他當(dāng)做自己長輩的意思。 阮梨清手里的煙只抽了一口,就沒再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