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招 第105節(jié)
“和沈氏合作的單子,我可以讓利給你。”沈灼說。 阮梨清想了一下,然后有些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,她看著沈灼,單手拉住他的領(lǐng)帶,尾音上挑著開口:“這是在跟我賣乖?” 沈灼任由她拉著他的領(lǐng)帶,臉上表情絲毫不變,仍舊淡聲問:“意下如何?” 阮梨清就放了手,她貼心的替沈灼整理好領(lǐng)帶,然后收回了臉上的笑容,“沈灼,適可而止,是你教我的,現(xiàn)在別做出這么一副不值錢的樣子行不行?” 阮梨清是個人精,所以沈灼這有些刻意,卻又不甚熟練的討好,看在她眼里,其實(shí)有些好笑。 跟向來向來無法無天,然后突然被主人拋棄的貓似的。 雖然看著愉悅,但是阮梨清不喜歡貓。 不過棄貓效應(yīng),誠不我欺。 她剛回到場內(nèi),池芙雅就過來了。 阮梨清又隨手端了杯香檳,幾步到了池芙雅身邊,和她打招呼。 池芙雅上下打量了她一下,才說道:“有些意外,我以為你狀態(tài)會很糟糕?!?/br> 阮梨清挑眉,“為什么會這樣想?” “我以為你怎么也會受點(diǎn)打擊,畢竟和沈灼分開的也不算體面?!背剀窖沤z毫沒有避諱,她看著沈明安身邊的姜甜,問道:“那是沈明安看上的人選?” “應(yīng)該是吧,姜家二小姐,挺厲害的?!比罾媲逡矝]什么好避開的,不過她還是糾正了一句,“我覺得我們分的挺體面的,至少那份公告是我親自寫的?!?/br> 她這話正好落在隨后過來的沈灼耳朵里。 池芙雅怎么也是他母親的meimei,所以他自然要過來打個招呼。 阮梨清一點(diǎn)沒有被抓包的尷尬,她抿了口酒,看著池芙雅和沈灼寒暄。 然而他卻像是沒完一樣,和池芙雅同南城說到了港城,最后甚至扯到了暖陽的事情。 這做事風(fēng)格實(shí)在很不沈灼。 就連池芙雅都拿眼神問她:這就是你說的體面分手? 阮梨清微笑:我很體面。 但沈灼在這邊也沒待多久,沈明安那邊讓人過來把他叫走了,周年慶的應(yīng)酬很多,他還有得忙。 之前宋軒說,沈氏這次把陣仗搞得這么大,是因?yàn)橛惺乱肌?/br> 結(jié)果沈灼剛走沒一會,阮梨清就知道是什么事了。 沈氏和姜甜家的遠(yuǎn)揚(yáng)集團(tuán),達(dá)成了一筆不小的實(shí)業(yè)方面的合作,而且還是很有社會性質(zhì)的。 這讓現(xiàn)場許多人都驚了一下,畢竟沈氏和遠(yuǎn)揚(yáng),這就是強(qiáng)強(qiáng)聯(lián)合了。 消息一出來,恭喜的人不少。 阮梨清扭頭問池芙雅,“我還以為也要宣布和你們的合作?!?/br> 池芙雅說:“具體條件還沒談攏,應(yīng)該沒那么快。” 阮梨清打趣似的說了一句,“坦白說,我希望你們談不攏?!?/br> 池芙雅和她碰了下杯:“借你吉言?!?/br> 池芙雅惡心沈明安不是一兩天了,要不是池景云突然做的決定,她這輩子都不會有這個打算。 不過除開恭賀的聲音,阮梨清還聽到不少八卦,大概都是在說,沈灼和姜甜八成是好事將近了,否則兩家怎么突然就合作這么大的項(xiàng)目。 阮梨清對這些話都是聽聽就算,然后在宴會還沒結(jié)束的時候,就尋了個理由準(zhǔn)備離開。 結(jié)果還沒出去呢,就想起自己喝了酒,又不想叫網(wǎng)約車,就干脆去酒店一樓開了間房,準(zhǔn)備今晚將就過。 酒店走廊的燈光是暖場色,看著就溫暖。 腳下踩著的毯子也柔軟踏實(shí),阮梨清找到了房間,正拿出房卡刷卡,背后突然就擁上來一個熾熱的懷抱。 香煙混合著酒味,嗆人的很。 阮梨清房門已經(jīng)打開,她還沒來得及反應(yīng),就被身后男人連推帶抱的弄進(jìn)了房間。 砰一聲,房門隔絕了外面的燈光,只剩下屋內(nèi)的黑暗。 阮梨清感受著身后男人黏膩的氣息,還有在她身上游走的手,忍住心里的惡心,穩(wěn)住平衡,穿著高跟鞋的腳猛的往后一踩! 第219章:不想 “cao!”男人爆出一聲粗口,聲音低沉渾濁。 阮梨清確定,自己對這人的聲音并不熟悉。 趁著男人彎腰抽氣的時候,阮梨清又抬腳往他身上踹了一腳,然后才一邊打電話報警,一邊去開了燈。 轉(zhuǎn)頭看見男人躺在地上哼唧,她又給前臺打了電話。 結(jié)果和前臺一起上來的,還有沈灼和林杰。 阮梨清一晚上都沒看見林杰,還以為他沒來。 前臺一邊有序的進(jìn)入房間把躺在地上的男人扶起來,一邊和阮梨清道歉:“抱歉阮小姐,您受驚了,作為補(bǔ)償,我們已經(jīng)把您房間升級,今晚的費(fèi)用也將由酒店承擔(dān)?!?/br> “這也是酒店的客人?”阮梨清還沒說話,就聽見旁邊的沈灼開口。 他語氣聽不出喜怒,但黑眸卻一直盯著那男人。 前臺說:“訂房系統(tǒng)上沒有這位客人的信息,應(yīng)該是樓上宴會廳的客人,誤闖了樓層?!?/br> 沈氏的周年慶在二十三樓,阮梨清的客房在二十二樓。 林杰不屑的吹了聲口哨,“你們沈氏怎么還會邀請這種人來?” 沈灼垂眸,沒接話。 阮梨清也暫時不想說話,她往旁邊的床上一坐,伸手捏了下緊皺的眉心。 那男人噴吐在她邊上的惡心氣味似乎還沒散去,熏的她頭疼。 下一瞬,身上突然披上一件帶著溫?zé)岬耐馓住?/br> 沈灼的聲音不輕不重的響起,“衣服穿好?!?/br> 阮梨清一頓,她今天穿了條抹胸公主裙,香肩外露,皮膚白皙,鎖骨精致,看著有些性感。 她也沒拒絕,將衣服拉的更緊了些。 警察來的挺快,事情也解決的利索。 醉酒的男人姓劉,是一家和沈氏有合作的小公司的老板,在周年慶上喝多了,走錯了樓層,酒意上頭,看著阮梨清的曼妙身姿,起了心思,一時沖動。 警方快速的做好了筆錄,正要帶著男人離開,卻聽見男人不住的呻吟著,而且面色慘白開始冒冷汗。 然后就發(fā)現(xiàn),男人的腳趾甲被阮梨清給踩翻了,而且腰上還被踹出一塊可怖的淤青。 林杰看著隨行警察處理著男人的傷口,不由得抽了口氣,“你這高跟鞋質(zhì)量挺好啊。” 阮梨清語氣有些涼,“你想試試?” 林杰擺手:“大可不必?!?/br> 警察給男人處理好傷口,得帶人回去做筆錄,阮梨清自然也要跟著去。 不過她也不慌,酒店里有監(jiān)控,她這算正當(dāng)防衛(wèi)。 不過—— 她扭頭看向沈灼,淡聲道:“衣服我之后還你。” 沈灼的視線落在她身上,聲音發(fā)沉,“一起去吧?!?/br> 阮梨清想說不用,但對上沈灼的眼睛以后,又沒話說了。 那雙眼睛,又黑又沉,看著有些嚇人。 果然,阮梨清屬于正當(dāng)防衛(wèi),在警局里做完筆錄,就可以離開了。 而那個男人,得被拘留半個月。 阮梨清做筆錄的時候,沈灼就在邊上的長椅上坐著,長睫垂落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邊上的一個女警遞過來一杯水,溫聲安慰道:“別擔(dān)心,這事你對象沒錯,問題都在那男的身上,不過你回去多安慰一下她,畢竟遇到這種事,女孩子心里都不好受?!?/br> 沈灼抬眼,接過她遞過來的水,輕輕應(yīng)了一聲。 離開警局的時候,阮梨清攏了攏身上的外套,才正兒八經(jīng)的看向沈灼,淡淡道:“其實(shí)你不用來的?!?/br> 沈灼默了一下,不答反問道:“受傷沒有?” 阮梨清側(cè)目看著他,“意義是什么呢?” 他跟著這一路,又一副心思沉沉的模樣,有什么意義? 阮梨清不喜歡沈灼這樣做,好像多關(guān)心體貼她似的。 可實(shí)際呢。 她停住腳步,站在夜風(fēng)中,回頭望著沈灼,聲音輕飄飄的,“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心理,是愧疚還是耿耿于懷,但是沈灼沒必要?!?/br> “沒必要特意討好,也沒必要故作關(guān)心?!比罾媲孱D了下說:“沈教授,別勉強(qiáng)自己。” 沈灼的唇角稍稍繃緊了一點(diǎn),他定定的看著阮梨清,聲音微冷,“你覺得我在故作關(guān)心?” 阮梨清面色不改:“真的關(guān)心也沒必要?!?/br> 阮梨清看著沈灼在夜色里發(fā)冷的臉,嘴角扯了下,淡然道別,準(zhǔn)備回家睡覺了。 酒店她是不想回去了,而且反正都在外面了,干脆直接叫車回家還方便一點(diǎn)。 只不過她還沒走出一步,就被人從身后捉住了手腕。 沈灼臉色依舊很冷,他抓著阮梨清的手說道:“最后一次?!?/br> “什么最后一次?”阮梨清眉心微皺,手上微微用力,試圖掙脫沈灼的控制。 然而無論她用了多大的力氣,卻都甩不掉。 她就有些不耐煩了,只是還沒來得及發(fā)脾氣,就被沈灼塞進(jìn)了一輛停在面前的汽車?yán)铩?/br> 林杰坐在副駕駛,對著他們吹了聲口哨:“都處理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