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招 第137節(jié)
阮梨清應(yīng)聲,“我們知道,你告訴爸媽,讓他們把房間門鎖好?!?/br> 這一場鬧劇持續(xù)了一個多小時,直到快四點才慢慢安靜下來。 阮梨清也就是在第二天清晨才從新聞里知道,昨晚那場打架事故是有人故意唆使的,影響非常惡劣。 她和蘇煙下樓的時候,樓下還有不少媒體正在拍照,阮梨清從邊上路過了一下,去前臺要了早餐,讓他們送到樓上去。 然而她不知道的事,正是這一瞬間的功夫,卻被人給截圖發(fā)到了沈灼那里。 阮梨清路過那群媒體的時候,不小心被人給拍到了兩秒鐘。 沈灼原本正在開會,林杰卻一連打了三四個電話過來。 他捏了捏眉心,起身出了會議室,“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?!?/br> 林杰沒廢話,“自己看微信。” 圈子里的人有個群聊,大家平時都在里面交流些小道消息。 沈灼和這群人來往不多,平時很少在群里冒泡。 他點開群聊,就看到了那個不過五秒鐘的視頻。 洱城。 他垂眸思索了一下,然后轉(zhuǎn)身回了會議室。 直到會議結(jié)束,他才叫住章雪,“洱城那個項目,負(fù)責(zé)人是誰?” 因為昨晚的事情,所以今天街上安靜了許多。 阮梨清他們也沒打算出門,就準(zhǔn)備在客棧里待兩天。 青穆也給蘇煙打了電話,叮囑她今天別去醫(yī)院了,怕路上遇到危險。 蘇煙也沒推辭,果斷跟阮梨清一起在房間里躺著。 池景云過來的時候是中午,他看到阮梨清也沒有意外,微微頷首就算打了招呼。 阮梨清也客氣一笑,然后轉(zhuǎn)身出了房間,任由蘇煙和他互相折磨。 她下去的時候,正好碰上阮境白。 阮梨清眉心微動,“你剛剛有事?” “爸說想吃鮮花餅,我去給他買了點。”阮境白晃了晃手里的袋子。 阮梨清說,“出門注意安全?!?/br> “我知道,對了——”阮境白猶豫了一下,覺得還是得告訴阮梨清,他說,“莉莉和周成的判決出來了,莉莉五年,周成八年。” 阮梨清抬了抬眉毛,“這么快?” “嗯,應(yīng)該是有人施加了壓力,畢竟這事鬧得很大?!?/br> “知道了?!比罾媲孱D了下,她抿抿唇,“以后暖陽的事情都不用告訴我,你看著處理吧?!?/br> 暖陽好歹是她一手創(chuàng)辦的,落得這個境地,說不心疼是假的。 只是有些東西,再怎么也于事無補(bǔ)。 阮梨清向來是個果決的人。 也就只有在暖陽這件事上,才會覺得逃避比迎戰(zhàn)更有效了。 毫無補(bǔ)救辦法,卻還要硬著頭皮撐下去的,那不叫勇敢,那叫蠢。 阮梨清或許也蠢,可她的自我保護(hù)機(jī)制更強(qiáng)。 只是她的保護(hù)殼,好像對沈灼不太起作用。 至少在看到他出現(xiàn)在面前的時候,阮梨清的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難受。 無與倫比的難受。 那種從心理到生理上,沒有辦法控制住的感覺。 將她努力忍住了這么多天的情緒,又一次給掀了起來。 洶涌澎湃又鋪天蓋地。 偏偏沈灼還能一臉的若無其事,淡然道:“好巧。” 第263章:不合適的人 那場鬧劇,在新聞板塊報道了兩三天以后,還是慢慢平息了下去。 莫蘭心有余悸,拉著阮境白開始考慮回去的事。 阮梨清考慮到阮元呈的身體狀況,點點頭:“我給你們買機(jī)票,你們先回去吧?!?/br> 阮元呈凝眉,“你不回去?” “我想在這邊再和蘇煙多待一段時間,我們很久沒見了?!?/br> 她這個說法很高明,縱然阮元呈知道這是她故意找的借口,但是也沒好說什么。 倒是阮境白有些不放心,“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再待一段時間?” 阮梨清問:“放心爸媽自己回去嗎?” 阮境白眉毛稍皺了下,有些猶豫。 畢竟阮元呈身體不太好,他也怕莫蘭一個人照顧不過來。 遲疑了一會,他說:“那我先把爸媽送回去,再過來?” 云鎮(zhèn)距離洱城也不算遠(yuǎn),飛機(jī)來回的話,一天時間也足夠。 然而他們誰都還沒走,反倒是有人先來了。 莫蘭離開之前,本來打算先去買一些當(dāng)?shù)氐奶禺a(chǎn),好帶回去分給鄰居們。 結(jié)果沒想到,剛踏出客棧的門,迎面就撞到了一個人。 “哎呀不好意思?!蹦m連忙往后退了兩步。 對面響起來的卻是一個年輕的女聲,帶著些不悅:“阿姨,出去的門在右邊。” 章雪看著手里推著行李箱,原本已經(jīng)提起來準(zhǔn)備進(jìn)門,卻被莫蘭一撞,又重重地放了回去。 她里面放了不少化妝品,免不得擔(dān)心會不會摔碎,然后弄臟行李。 莫蘭也知道是自己不對,好脾氣地道歉,結(jié)果抬眼就看到了,站在章雪背后的沈灼。 沈灼一身灰色西裝,矜貴的站在那里,他看見莫蘭,微微頷首打了聲招呼,“莫阿姨?!?/br> 莫蘭眉毛皺了皺,隨即又舒緩開,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,但最后也只是點了點頭,什么都沒說。 章雪疑惑的看了看莫蘭,然后又看向沈灼,“沈總,這位是?” 莫蘭其實心里糾結(jié)的很。 暖陽的事在南城傳的沸沸揚揚,她稍微打聽一下,就知道沈氏肯定在背后下了黑手。 可沈灼,又始終都是阮境白的恩人。 以至于她一時之間犯了難。 阮梨清原本有些不放心莫蘭一個人出去,想著干脆陪她一起出去。 然后就看到了莫蘭尷尬的站在門口,而她對面是下巴微抬的章雪。 她腳步一頓,旋即走了過去,然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沈灼。 章雪一眼就看見了她,眉梢一挑,“阮總,好久不見啊。” 莫蘭回頭才發(fā)現(xiàn)阮梨清過來了,她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,試圖把她往回帶,“你怎么出來了,不是讓你和你爸爸聊聊天嗎?” 阮梨清還沒說話。 門外的沈灼就不輕不重的出聲,“阮梨清?!?/br> 她一頓,隨即抬眼淡漠的看著他,一語不發(fā)。 沈灼面色不動,眸光微閃:“挺巧?!?/br> 阮梨清反手拉住莫蘭的手,抬腿就出了門,路過沈灼身邊的時候,她稍停了下,卻也只是那一下。 直到過了拐角,到了阮元呈喜歡的那家鮮花餅店,阮梨清才松開了手。 莫蘭嘆了口氣,然后用手拍了拍阮梨清的后背,放柔了聲音說,“要不你看看現(xiàn)在還有沒有機(jī)票,咱們現(xiàn)在回家?” 阮梨清剛剛拉著她的時候,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但莫蘭卻能很清晰的感覺到,阮梨清在顫抖。 那是強(qiáng)忍著某種情緒的應(yīng)激反應(yīng)。 “我不知道你們兩人之間到底怎么回事,但是阿境說的那些,如果是真的,那清清,還是該斷則斷比較好?!?/br> 莫蘭說的很誠懇,她是阮梨清的繼母,有些話其實不好說。 但是這次,沈灼的事情確實有些讓她看不下去了。 她頓了下,“我和你爸爸,其實也沒想過你和阿境能有多大榮華富貴,我們就希望你們姐弟倆平平安安的長大,然后有個幸福的家庭?!?/br> “但是你爭氣,你都不知道,你考上南大那會,你爸每天出門五六趟,就想讓左鄰右舍夸夸你,好讓他驕傲一下。” 莫蘭沒進(jìn)點心鋪子,而是拉著阮梨清在路邊一塊石凳上坐了下來。 洱城四季如春,哪怕已經(jīng)入夏,天氣也不燥熱。 莫蘭拍著阮梨清的手說,“別看你爸爸對你那么嚴(yán)厲,其實這次知道你的事情以后,他的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你被人騙了。” 阮梨清睫毛動了動,半晌后才問,“是嗎?” 阮家規(guī)矩向來嚴(yán)苛,阮元呈也是典型的嚴(yán)父。 莫蘭笑了下,“是呀,我每次想跟你說,你爸都不讓,你知道的,他這個人好面子。” 莫蘭說完就不再說話,她拉著阮梨清的手握了握,直到把阮梨清冰涼的手心給捂熱了才說道:“不合適的人就是不合適,沒必要勉強(qiáng)自己受委屈,你爸爸得多心疼吶?!?/br> 她們回去的時候,把遇見沈灼的事和阮境白說了,阮境白當(dāng)即就沉下臉來,“他是故意的?” 沈灼是不是故意的,阮梨清也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