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招 第154節(jié)
不過她沒想到的是,沈灼會把她送來醫(yī)院。 或許是內疚,也或許是其他的什么。 反正就算沈灼不帶她過來,她自己也要來一趟的。 結果剛進醫(yī)院大門,就恰好撞上了顧堯。 他應該是正要接班,手里拿著大摞病歷,瞥見阮梨清,和其他醫(yī)生打了個招呼過來了。 他蹙眉看著阮梨清,“兩三天不見,你又去做什么妖了,臉色這么難看?!?/br> 阮梨清一頓,隨即抬眸:“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?” “說不來?!鳖檲蛘Z氣聽著有些不耐煩,他問阮梨清,“又哪里不舒服了,趁我還不忙,帶你檢查下?!?/br> 阮梨清看著他手里抱著的東西,還有那群醫(yī)生不住投過來的目光,沉默了下說:“不用,你忙你的,我去拿點藥就行?!?/br> 顧堯眉毛擰的更明顯了。 阮梨清說:“我來找安知許,有些事問他?!?/br> “你們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?” “之前在洱城的時候,他去參加朋友婚禮,順便見了一面。”阮梨清沒有多說,她對顧堯點點頭:“幫我和阿姨和叔叔問個好,過幾天我去看他們?!?/br> 顧堯垂下眼皮,片刻后,復又抬起,眼里一片冷淡,他矜貴的點點頭,看了阮梨清一眼,轉身回到了醫(yī)生群里。 阮梨清看著他的背影,抿抿唇,也轉身離開了。 顧堯是個聰明人,有些話甚至不需要她說的太明白,他就能懂。 沈灼沒和她一起進來,他把她送到醫(yī)院門口,還忙著回公司開會。 阮梨清掛了安知許的號,才上了樓。 她來得早,安知許那里還沒什么病人,她等了一會,就輪到她了。 “安醫(yī)生?!比罾媲逋崎T進去,徑直坐在安知許對面。 安知許聽見她的聲音,愣了下才抬起臉,眼里劃過瞬間的驚訝,“你什么時候回來的?” “前幾天,本來想給你打個電話,但太忙了沒來得及?!?/br> 她說完,遞上自己的掛號票,“上次,你不是說我還差最后一個療程嗎,我來看看。” “我記得我還說過,你差的不止最后一個療程。”安知許接過她的票,隨手在電腦里錄入了信息,然后才說:“今晚有空嗎,請你吃飯,不是還差了你四頓飯嗎?” “行?!比罾媲宕饝暮芨纱唷?/br> 她從安知許那里出來的時候,想起來又掛了個醫(yī)生,開了點感冒藥,才回去。 出醫(yī)院之前,又很巧的碰見了顧堯。 只是這次,他看了她一眼,就帶著護士離開了。 和安知許約的是晚飯,阮梨清也沒什么事做,就回家吃了藥補了會覺,等到醒來后,才又收拾了自己換了身衣服,去了和安知許約好的餐廳。 沈灼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,阮梨清剛好到地方,她一邊和安知許打招呼,一邊接通沈灼的電話。 沈灼的聲音聽上去沒什么情緒,他問:“在哪?” “在吃飯?!?/br> 她沒和沈灼說多久,簡單兩句話說完就掛了電話。 安知許一直看著菜單,直到她掛了電話,才抬手將菜單遞給她:“這邊味道還可以,看看有沒有想吃的?” 這家菜口味清淡,還挺符合她的口味。 加上和安知許相處起來,又覺得舒服,所以阮梨清不知不覺的吃了不少。 大概晚飯吃的不錯,所以阮梨清心情還挺好。 以至于在回家的時候,路過沈灼門口的那瞬間。她還下意識地瞥了一眼。 聽著沒什么動靜,他大概沒在家。 然而,阮梨清在踏進自己家門,按開燈的瞬間,卻看到分明“不在家”的沈灼,正端端正正坐在沙發(fā)上。 他聽見開門的聲音,面無表情的抬眼看向她:“不是在吃飯嗎?” 阮梨清垂眼,“在外面吃的?!?/br> “和誰?”沈灼視線發(fā)冷,語氣也低沉。 第286章:真能藏 阮梨清心里的好心情慢慢淡了下去,她問沈灼,“你怎么進來的?” 沈灼雙腿交疊,眉眼在暖色調的燈光下都顯得發(fā)冷,“和安知許吃飯很開心嗎?” 阮梨清把包放在衣架上,頓了下才冷嗤著:“還行,安知許很知趣?!?/br> 沈灼的臉陡然冷了下去,他緊緊盯著她:“阮梨清?!?/br> “怎么?”阮梨清踩著高跟鞋走到沙發(fā)邊。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沈灼,毫不客氣的說道:“沈灼,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寬了嗎?” “不管我和誰吃飯,好像都和你沒關系吧?” 她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極盡嘲諷。 沈灼微微抬頭,冰冷的視線仰視著她,半晌后,薄唇才吐出一句,“我嫌臟?!?/br> 他說完,將手里一直攥著的手機扔在桌子上。 亮起的屏幕上顯示著一張照片,正好是阮梨清和安知許一起吃飯聊天的樣子,看起來其樂融融,相談甚歡。 甚至因為拍攝角度的問題,有種微妙的親昵感。 他眼眸微瞇,冷呵道:“阮梨清,你別忘了,是你自己找我做交易的,就別去做這些浪里浪氣的事?!?/br> 阮梨清掃了眼手機,臉上的情緒徹底沒了,她看著沈灼:“找人跟蹤我?沈灼,你現(xiàn)在玩的這么臟?” 她嘲諷的嘖了聲,“真惡心?!?/br> 阮梨清這話剛說完,沙發(fā)上的沈灼,眼神陡然就危險起來。 他徑直起身,直接將阮梨清從背后直接攔腰抱起。 沈灼幾乎是掐著她的腰,將人直接帶進了房間,然后沒有輕重的扔上了床。 他語氣聽上去有些陰鷙,“阮梨清,你是有恃無恐了是嗎?” 他看著床上蜷著腿的女人,黑眸里壓抑著洶涌的情緒。 那張照片是有一個富二代發(fā)到群里的,還點名點姓的艾特了他,問這不是你前妻嗎,怎么這么快就有新歡了? 那富二代,大概平時也鮮少接觸南城的生意圈,只聽了個八卦就敢跳出來問沈灼。 而知道內情的少部分人,都在隱晦的提醒他。 沈灼看到那條消息的時候,簡直覺得可笑。 偏偏罪魁禍首阮梨清,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。 不管從前還是現(xiàn)在,沈教授向來看重顏面。 他高高在上不可侵犯,又怎能容忍旁人看了他的笑話。 阮梨清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人扼住,跟枷鎖似的,怎么也掙脫不了。 而她抬眼看見的,也是沈灼發(fā)冷的眼神。 阮梨清的心瞬間就沉了,她也懶得再掙扎什么,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他,嗓音發(fā)啞,“想做什么?” 沈灼一滯,掐住她腰的手松了幾分力氣,眼里的黑墨也平靜下去些許。 阮梨清微啞的嗓音還在繼續(xù),“都可以,隨便你,你讓我怎么配合都行?!?/br> 她這語氣聽著有些漫不經(jīng)心,但沈灼卻盯著她的眼睛,沉聲問:“阮梨清,分明是你在胡鬧,現(xiàn)在又委屈什么?” 阮梨清睫毛顫了下,“實話實說而已?!?/br> 腰上的力氣陡然松了,但沈灼臉色仍舊冰冷,他伸手捏住阮梨清的下巴,“那你告訴我,你和安知許在聊什么,這么開心?” “沒什么?!比罾媲迳焓謸嵘纤氖?,眼神也直視著他,看上去很是深情。 只是她說出來的話,卻讓沈灼忍不住又加重了幾分力氣。 她說:“其實就算不是安知許,是其他人,我大概也會那么開心,只要那個人不是你,我都會開心?!?/br> 下巴上的疼痛持續(xù)了幾秒才消散,沈灼看了她好幾秒,才緩緩松開了手,他黝黑的瞳孔,看著阮梨清的時候,像是千年的寒潭,幽幽晦暗。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,冷呵了聲:“你總有作死自己的一天?!?/br> 他說完,起身就出了房間。 阮梨清聽著房門被人重重甩上的聲音,才松懈了身上的力氣,躺在床上輕輕喘了口氣。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還有些疼。 可見得沈灼剛剛用了多大的力氣。 房間里沒開燈,緊靠著客廳里投進來的燈光維系著光亮。 阮梨清在床上動了下,卻沒力氣起床去關燈。 她拽過被子,將自己蓋好,閉眼就要睡覺。 然而,沈灼剛剛的表情卻一直不停的出現(xiàn)在她腦海里。 令人心煩。 林杰的電話打來的時候,沈灼正好洗完澡。 他沉著臉接了電話,“說。” 林杰一哽,像是隔著電話線都感覺到了沈灼身上的寒氣。 他頓了下問,“你怎么了?” 沈灼面無表情:“沒事就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