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招 第164節(jié)
但顧堯可能提前和宋軒打了招呼,宋軒特意給他們留了個包廂。 宋軒看見他倆來,還挺高興,掛著笑打招呼:“這么大的雨都出來吃飯,還真給面兒??!” 顧堯瞥他一眼,淡淡提醒:“我點的湯燉了嗎?” 阮梨清跟著顧堯進包廂的時候,還嘆了聲:“還提前給我點湯呢,怎么瞅著像黃鼠狼給雞拜年?” 顧堯頓了下,才說,“給我媽帶的天麻湯,你要的話,我讓宋軒再給你做一份?!?/br> “沒必要?!比罾媲逶谧雷忧白?,既然顧堯都點了菜,也就沒什么事做。 她想了下,還是準備告訴顧堯要回云鎮(zhèn)的消息。 然而,還沒等到她開口,就先聽顧堯說,“這周幫我一個忙吧?” 阮梨清挑了眉,“我就說你黃鼠狼給雞拜年,什么忙?” “陪我去參加一下大學(xué)同學(xué)的婚禮?!鳖檲蛘f這話的時候,一直看著阮梨清。 他面上淡定的很,仿佛只是在說一件無關(guān)緊要的小事。 然而他緊繃的唇角,卻出賣了他現(xiàn)在內(nèi)心的心情。 阮梨清多一頓,“這周末?” “嗯?!?/br> “不太行。”阮梨清抬眼看向顧堯,“我這周末的機票回云鎮(zhèn),幫不了你?!?/br> “又要回云鎮(zhèn)?”顧堯放在腿上的拳頭松開,“出什么事了?” “沒什么,回去相個親?!彼f的輕描淡寫,“我媽給介紹的?!?/br> 顧堯臉色瞬間難看起來,他沉聲問:“你什么時候這么恨嫁了?” 第299章:情不知所起 “差不多吧,一天到晚在外面浪,挺累的,是時候安個家了?!比罾媲遑W哉f著自己的,完全看到對面顧堯的臉色已經(jīng)冷的不能看。 半晌后,顧堯才嗤笑了聲:“沒看出來你還這么賢妻良母啊?!?/br> 這話,更像嘲諷。 不過阮梨清也沒在意,她說:“對方工作穩(wěn)定,聽說是副校長,應(yīng)該還行。” “你就喜歡這樣的?”顧堯簡直都要被氣笑了,他一雙眼睛看著阮梨清,就沒放松過。 阮梨清眨了下眼,“接觸下也沒什么?!?/br> 顧堯沉默下來,沒說話。 正好服務(wù)員這時候上菜,阮梨清看著桌上的那幾樣菜,都是按著她的口味點的。 她頓了下,正想說話,就見對面顧堯,突然抬起頭來,面無表情地問她:“那你看我怎么樣?” “你要是喜歡工作穩(wěn)定的,醫(yī)生應(yīng)該也算?!?/br> 顧堯說完,看了她一眼,就垂下睫毛,不再看她。 “你要穩(wěn)定,我可以讓你穩(wěn)定,你要結(jié)婚,我們明天就可以去領(lǐng)證。” 阮梨清沒應(yīng)聲。 直到半晌后,顧堯才聽見她說:“我和沈灼——” “我不介意。”顧堯打斷她,自嘲地說著:“你和沈灼怎么樣,不都是我一路看著走過來的嗎?” 當年他看著她,一步步走向沈灼。 后來,看著她跌落進沼澤,苦苦掙扎。 不都是他看著的嗎? 他以為他已經(jīng)看淡,可以平靜的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,看著他們互相糾纏互相折磨。 可是。 情不知所起,誰能掌控自己的心意呢? 阮梨清低下眉毛,輕輕地嘆了口氣,“顧堯,別犯傻?!?/br> 顧堯難得這般直接,他說:“只允許你犯蠢吊死在沈灼身上?” 阮梨清撫了撫額,下意識地說:“那不一樣。” 她和沈灼,就是一場飛蛾撲火。 可她不能耽誤顧堯。 阮梨清在南城沒多少朋友,顧堯算是其中之一。 某種程度來說,她覺得自己挺茶的。 畢竟就顧堯以前和她的關(guān)系,她其實都應(yīng)該主動保持些距離。 但是她在最困難的時候,貪戀顧堯身上的那一點溫暖和情誼。 她本來以為,時間過去了,顧堯大概也會放下。 所以一直裝著不知道顧堯偶爾流露出來的那些感情。 阮梨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她聲音更輕了些:“顧堯,真的對不起?!?/br> “別說對不起?!鳖檲騾s完全不受她的影響,他話都已經(jīng)說出來了,自然不可能再收回去。 所以他鮮少的有些強勢地說道:“我不接受你這種愧疚的感情,阮梨清你要是真覺得虧欠我,就跟我試試?!?/br> “別對我有職業(yè)濾鏡,我現(xiàn)在就是在道德綁架你,要么拿著你這份愧疚心和我試試,要么咱們別做朋友了,我再追你一遍?!?/br> 顧堯說完,伸手扯了下自己的領(lǐng)帶,他做醫(yī)生這么多年,一身白大褂,救死扶傷。 以至于面前這個女人好像都忘了,他當初是怎么個樣子追她的。 沈灼高嶺之花,可他顧堯,是能抱著吉他,在校慶給她唱情歌的人。 阮梨清沒想到顧堯會這么說,免不得有些無奈,“你mama不會同意的?!?/br> 按照陳媛之前特意提點她的態(tài)度來看,就知道她并不愿意顧堯和阮梨清扯上這種關(guān)系。 顧堯眉眼間似乎多了些傲慢,他說:“你選擇哪個選項?” 他非要聽到阮梨清的回答不可。 阮梨清緊著眉毛說:“我周末就要回云鎮(zhèn)?!?/br> “我送你?!鳖檲蚩粗罾媲澹劾锸橇钊藷o法抗拒的堅決。 阮梨清現(xiàn)在腦子一團亂麻,只能點點頭,任由他去了。 這頓飯吃的食不知味,偏偏顧堯還要送她回家。 說實在的,阮梨清有些身心俱疲。 到家的時候,阮境白正在和人打電話。 見她回來,問道:“吃飯了嗎,沒吃的話,廚房還有。” 阮梨清搖頭:“吃了?!?/br> 她收拾了東西,去浴室匆匆洗了個澡,就躺回了床上。 顧堯今天這一出,著實讓她頭疼。 這一晚上,注定無眠。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來,才發(fā)現(xiàn)手機里還有一條安知許發(fā)來的消息,說了昨天追尾的后續(xù)。 她回了兩句,就放下了手機。 阮境白正好在做早飯,看見她出來,有些擔憂的問:“昨晚又失眠了嗎,臉色好難看?!?/br> 阮梨清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臉,“很明顯嗎?” “有點?!?/br> 她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半晌后才說,“我這兩天會注意點?!?/br> 他們周六的機票回云鎮(zhèn),要是臉色太難看,莫蘭估計又要擔心許久。 阮境白看著她有些欲言又止。 但話到了嘴邊,又變成了,“你和蘇煙姐說過嗎,要回去了?!?/br> 他這一提,阮梨清才想起,她還沒和蘇煙說這事。 然而等到吃完飯之后,給蘇煙打電話的時候,那邊卻一直沒接。 阮梨清以為她在睡覺,就沒管。 而是跟阮境白一起,又把屋里的東西給收拾了一遍。 阮境白問她:“這房子怎么處理,如果以后不來南城的話,留著好像有點虧?!?/br> 這房子是阮梨清在沈氏辛苦工作了好幾年才買下來的,她想了下說,“留著吧,萬一以后有事,也省得去住酒店?!?/br> 周六一大早,顧堯果然就來了。 阮境白有些意外地和他打招呼,他卻只顧著看阮梨清:“東西都收拾好了嗎?” 阮梨清沒看他,點點頭道:“走吧?!?/br> 然而顧堯把他們送到機場后,卻并沒有立刻離開。 反而是跟著他們繼續(xù)往里面走。 阮梨清頓了下提醒他,“你可以回去了?!?/br> 顧堯卻說:“我想了下,要是放任你回去相親,那我簡直太蠢了?!?/br> 阮梨清抬眼:“你什么意思?” “我請年假了,陪你們一起回去?!?/br> 顧堯果然說到做到,跟著一起上了飛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