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招 第192節(jié)
阮梨清隱隱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,那老板叫沈灼,“小沈?!?/br> 沈灼性格傲的很,以前哪怕是談生意,接觸的也都是些某某集團(tuán)董事長,或者哪個大家族的公子哥。 像是這種底層小公司的老板,他還真不太會應(yīng)付。 他的漫不經(jīng)心,落在了這群人眼里,就顯得過于敷衍。 一個老板當(dāng)時就有些不高興了,直接道:“年輕人,哪怕咱們做不成生意,怎么也算是你的前輩吧?你既然這么不愿意和我們一起吃飯,又干嘛要巴巴的約我們?” 沈灼一頓,他抬手端起酒杯,不甚在意的舉杯,“抱歉劉經(jīng)理,我剛剛在想事情。” 被喚作劉經(jīng)理的男人卻不給面子,他脫了外套,招呼服務(wù)員進(jìn)來,“再上兩瓶酒?!?/br> 說完,才哼著氣兒看向沈灼:“我也不為難你,都說酒品看人品,酒都給你點(diǎn)上了,爽快點(diǎn)?” 沈灼剛剛端在手里的酒都沒喝,他頓了下,然后放下了酒杯:“我不想喝?!?/br> 他這話一出來,桌上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,這些個老板的臉色都不太好看。 沈灼邊上的助理拉了拉他的衣服,小聲提醒了句,“沈部長,這些客戶都是沈氏之前的老客戶了?!?/br> 沈灼垂下睫毛,掩蓋住眸子里的思緒。 他放在桌上的手微不可察地動了下,劉經(jīng)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:“年輕人還真是有骨氣,我老劉佩服!” 沈灼的手頓住,他抬眼對上劉經(jīng)理顯然不悅的眼睛,默了片刻,隨后又一次端起了桌上的酒杯,眉骨稍低下去:“抱歉,是我的問題?!?/br> 桌上這才熱鬧起來。 好像沈灼的這一句低頭,讓他們?nèi)〉昧硕啻蟮膭倮频摹?/br> 那兩瓶酒幾乎都讓沈灼喝了,甚至連跟著他的助理,也被灌了不少。 可哪怕這樣,劉經(jīng)理還是沒給一句準(zhǔn)話,而是隨口丟下一句“再說再說”,就領(lǐng)著自己秘書走了。 沈灼雙手撐在額頭上休息。 他狀態(tài)不是很好,幾乎兩瓶酒下肚,不僅燒的他腸胃難受,就連腦袋也又沉又重的,像是喝下去的酒精都入侵了大腦一樣。 助理情況還算好,他扶住沈灼,“部長,我?guī)湍熊?。?/br> 沈灼沒說話,任由他攙扶著自己起身。 然而剛出包間門,就和人撞上了。 助理低頭道歉: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。” 對面響起一個清冷的女聲,“沒關(guān)系?!?/br> 助理抬眸,卻看見剛剛在門口碰見的那個女人,正蹙著眉毛站在他們面前。 沈灼聽見聲音,也抬起了眼睛,只不過他醉意厲害,看人都有虛影。 他瞇眼定了好一會,才啞著嗓子出聲,“阮梨清,你送我回去。” 阮梨清眼皮一掀:“你當(dāng)真喝多了?” 誰知,沈灼卻點(diǎn)點(diǎn)了頭,嗓音沙啞,語氣低沉,聽著像是有些不耐煩:“對,我喝醉了?!?/br> 第337章:你把我當(dāng)傻子 阮梨清面色不改,“你喝醉了關(guān)我什么事?” 然而沈灼還是很執(zhí)著,“送我回去。” 阮梨清嘖了聲,直接轉(zhuǎn)身就要離開。 然而還沒走兩步,手腕就被沈灼從身后拉住,他眼尾泛著紅,身上酒氣很重,也不說話,就拉著她。 助理看情況有些為難,阮梨清垂眸頓了下,還是淡聲和他說道,“把他扶到我車上去?!?/br> 她現(xiàn)在幾乎可以斷定,沈灼已經(jīng)醉的徹底。 這樣一個醉鬼,她可沒辦法把他弄上車。 助理也是喝了酒,所以忍不住小聲抱怨了幾句:“那姓劉的也太過分了些,逼著部長喝完了兩瓶酒,結(jié)果一說到合同,就立馬甩手走人了。” 阮梨清沒接話,她讓助理把沈灼扶到車后面去,然后才自己坐到了駕駛座。 說起來,這輛車還是沈灼的,她那次用了后,一直忘了還給他。 阮梨清把沈灼送去了南大附近的公寓,然后和助理一起把他扶回家,安置好一切就準(zhǔn)備離開。 但沈灼喝了兩瓶酒,本身腸胃就脆弱的人,更是難受了。 他臉色很不好看,薄唇緊抿著。 阮梨清想起助理說的,沈灼喝了兩瓶酒,她轉(zhuǎn)身出了房間,去客廳翻出來一盒胃藥,然后接了杯水,放在他夠得到的地方。 做完這些,阮梨清就離開了。 她把沈灼送回來,已經(jīng)算仁至義盡。 她今天本來是和羅文去談一筆生意,按照暖陽現(xiàn)在的情況,雙方很愉快的就達(dá)成了協(xié)議。 只是她在去衛(wèi)生間的時候,碰巧遇到了和沈灼一起的那群中年人之間的兩個,聽到他們說了幾句關(guān)于沈氏這個新來的業(yè)務(wù)部部長的情況而已。 他們說,沈灼不懂事,不會人情世故,所以活該被整。 誠然,阮梨清也不覺得沈灼有多好,只是她也實(shí)在厭惡這種令人惡心的酒桌文化。 而且沈灼胃不好。 阮梨清離開的時候,已經(jīng)很晚了。 她不知道的是,她剛離開,房間里的沈灼就悠悠睜開了眼。 頭腦和胃都不舒服,身體也像是灌了鉛,沒多大力氣。 他視線落在旁邊放著的藥上,晦暗的眸子里神色不明。 沈灼有潔癖,他歇了會還是去了浴室,洗掉了一身的酒氣。 阮梨清不知道的是,池家人酒量都不錯,而沈灼也隨了他母親,所以鮮少有醉酒的時候。 也就是今天陡然喝了那么多,胃部不太舒服,也不至于到了頭腦不清醒的程度。 屋子里暖氣開的足,沈灼裸著上身出來,他在沙發(fā)坐下,看著上面放著的那個小盒子發(fā)呆。 片刻后,他伸手想從旁邊的煙盒里抽一根煙出來,胃部隱隱作痛的感覺傳來,他又收回了手。 阮梨清回家沒多久,就倒頭睡了,雖然說近期走向不錯,但她也忙了不少,每天都很累。 顧堯出國的時間定了,就在一周后,阮梨清知道的時候還很意外:“這么著急?” 顧堯在電話那頭笑了聲,“反正沒什么事,早點(diǎn)去也挺好?!?/br> 阮梨清說:“那我到時候去送你?” “別?!鳖檲蛳胍膊幌刖椭苯泳芙^,“不用來送我,我又不是小孩,我到了那邊給你發(fā)郵件?!?/br> 阮梨清也就沒再說什么。 畢竟她現(xiàn)在和顧堯的關(guān)系,還是有點(diǎn)尷尬。 所以才連請他吃頓飯,都沒好意思說出口。 不過,顧堯又要離開的消息,不只是她知道了,圈子里的大部分人也都知道。 那幾個和顧堯還能說得上話的,又扯了個由頭要給顧堯辦送別宴,但是被顧堯給拒絕了。 林杰坐在沙發(fā)上,悠閑的看著沈灼在寫報(bào)表,搖著頭感嘆了句:“幸好我是我爺爺?shù)暮脤O子,不至于被他壓榨成這樣。” 沈灼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,“有事說事?!?/br> “沒事,就是來跟你分享個好消息,顧堯又要出國了,聽說是加了個什么實(shí)驗(yàn)室,估計(jì)得出去幾年。” 沈灼一頓,“這算什么好消息?” 林杰看了他半晌,才緩緩收回視線,拿起放在桌上的煙點(diǎn)燃,放進(jìn)嘴里吸了一口,他聲音聽上去有些飄渺:“確實(shí)也不算什么,反正你現(xiàn)在也自身難保了?!?/br> 沈灼動作停下來,他面無表情的看向林杰,“你到底要說什么?” “你那位讓你有了步入婚姻想法的前任啊?!绷纸芡铝藗€煙圈,聲音淡淡:“我看她最近春風(fēng)得意,合同拿了一個又一個。” 他說完,嗤了聲,從懷里掏出來一個u盤扔給沈灼:“別說兄弟不幫你?!?/br> 沈灼接過u盤,“什么?” “看看不就知道了?!?/br> 沈灼也沒猶豫,徑直將u盤插進(jìn)了電腦里。 這是一段監(jiān)控視頻,地址是一家咖啡館。 視頻很短,只有三分鐘,但已經(jīng)足夠讓他明白是怎么回事。 林杰從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不得不說,你眼光確實(shí)不錯,這女人果然厲害?!?/br> 說完,他又和沈灼說了一句:“這段視頻要怎么用隨便你,我尊重你的選擇?!?/br> 沈灼看著電腦上暫停的畫面,沒回答。 視頻的結(jié)尾,剛好停留在,阮梨清和萬書握手的畫面中。 她和萬書并沒有什么來往,甚至按照阮梨清的性格,因?yàn)槔钐煊詈腿罹嘲椎氖?,她?yīng)該會完全避開萬源集團(tuán)的人才對。 沈灼不蠢。他幾乎已經(jīng)把事情的過程都給推敲了出來。 他臉上,神情晦暗,叫人猜不出心里思緒。 暖陽最近行情很不錯,阮梨清也就忙碌的很。 她回到家的時候,已經(jīng)快十點(diǎn)了。 結(jié)果老遠(yuǎn)就看見沈灼在她家門口,地上一地的煙頭。不知道等了多久。 阮梨清頓了下,還是抬步過去,淡定開了門。 沈灼的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,瞳孔暗暗看著她:“你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嗎?” 阮梨清面色不改,“進(jìn)來說?!?/br> 下一秒,她剛跨進(jìn)門,身后沈灼隨之跟了進(jìn)來,直接將門關(guān)上,將她整個人直接抵在了門框上,發(fā)出砰的一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