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招 第202節(jié)
阮梨清臉色還是不好,她罵蘇煙:“你有病啊?” 蘇煙轉(zhuǎn)身哼著歌煮餃子,沒再和阮梨清說話。 她沒告訴阮梨清的是,這傷口雖然是她自己弄的,但是卻當(dāng)著池景云面弄的。 起因是什么呢? 是傅月夏。 蘇煙想來喜歡持美行兇,尤其喜歡作。 連續(xù)兩次在傅月夏面前被池景云掉了面子,她自然是不甘心的,所以在傅月夏主動找上門來的時候,她又忍不住想要比一下。 她拿了水果刀比劃在自己手腕上,只為了讓池景云拒絕陪傅月夏去參加某個游輪晚會而已。 可惜的是,她手腕上的傷口,哪怕再深,也留不住池景云。 縱然在鮮血噴涌出來的那一刻,蘇煙確然看到了他眼里瞬間的慌亂,可那又怎樣。 池景云慣會做騙子。 哦,也不是。 即使那天她傷的滿手是血,池景云也沒有順著她的話答應(yīng),不會陪傅月夏。 蘇煙煮好了餃子,端到桌上,和阮梨清一起。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。 從年夜飯要準(zhǔn)備什么菜,到買什么樣式的煙花,都東拉西扯了一遍。 直到餃子吃完后,阮梨清才提醒她:“城市內(nèi)不能放煙花?!?/br> 蘇煙可惜了一下,就沒再說什么。 她洗了碗,轉(zhuǎn)身回房間休息。 家里多了個人,總是更多一些熱鬧。 只是阮梨清心里那股因?yàn)槁牭缴蛎靼采〉南ⅲa(chǎn)生的沉重,卻怎么也沒有散開。 下午些的時候,她到底還是出了門。 到了醫(yī)院門口,她給沈灼打了電話問位置。 等到地方的時候,才發(fā)現(xiàn)只有沈灼一個人在。 沈灼黑黝黝的眸子看著她,他睫毛動了下,“我以為你不會來?!?/br> 阮梨清沒接話,而是看著他背后的icu問:“現(xiàn)在情況怎么樣?” 沈灼頓了下,“不是很好,上午還有心臟抽搐。” 阮梨清在門口站了一會,“老人難過冬?!?/br> 剛說完話,醫(yī)生正好拿著病例過來。 沈明安的情況很不好,畢竟年紀(jì)大了,加上之前就有器官衰竭的跡象,所以現(xiàn)在也只是盡力維持。 醫(yī)生把一份家屬同意書遞給沈灼簽字,“家屬最好做好思想準(zhǔn)備,病人年紀(jì)大了,很多事情說不準(zhǔn)。” 沈灼簽字的手頓了下,才簽了下去。 阮梨清在邊上看著,沈灼的手其實(shí)有些抖。 醫(yī)生離開后,沈灼在邊上的長椅坐下,阮梨清也沒走,和他一起等在門外。 也不知道是多久,沈灼才抬眼:“太晚了,你回去吧?!?/br> 第351章:讓我抱一下 走廊上很安靜,沈灼的聲音帶著些沉悶。 阮梨清也沒拒絕,想了下就起身。 南城近北,冬天黑的早,哪怕現(xiàn)在才六點(diǎn)多,已經(jīng)漆黑一片。 阮梨清垂目看了沈灼一眼,二話不說轉(zhuǎn)身就走。 只是她轉(zhuǎn)身的瞬間,沒能看到沈灼抬起的臉上,那一抹隱藏的很好的復(fù)雜情緒。 阮梨清出了醫(yī)院,卻沒直接離開,她轉(zhuǎn)到附近的一家飯店,去訂了份晚飯,才又回到醫(yī)院。 年關(guān),醫(yī)院的人少,阮梨清站在走廊這頭,一眼望過去就是沈灼。 他依舊保持著她離開時候的姿勢,閉著眼,一動不動。 阮梨清提步過去,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旁邊:“買了點(diǎn)晚飯?!?/br> 沈灼睫毛抖了下,隨即睜眼,看向阮梨清,他嗓音有些?。骸霸趺催€沒走?” “馬上就走。”阮梨清頓了下,“又下雪了。” 沈灼嗯了聲,又閉上了眼睛。 他昨晚一晚上都在醫(yī)院待著,一天一夜的提心吊膽,精力肯定有些疲憊。 阮梨清瞥了一眼icu門口,默然半分鐘,然后在他旁邊坐下,“今天還有探視時間嗎?” icu的探視時間都是有規(guī)定的,每天只有半個小時。 “明天上午?!?/br> “那你今晚在這坐一晚上也沒用?!比罾媲迓曇衾涞?,她動手將飯盒拆開,然后塞進(jìn)沈灼手里:“你自己有胃病也不需要別人提醒吧,還是說你希望到時候你也直接躺進(jìn)去,這樣就能寸步不離陪在老爺子身邊?” 飯菜是隨意打包的,口味都清淡。 不過醫(yī)院旁邊的飯菜,味道也不見得多好,沈灼吃了幾口就沒再動。 阮梨清收了東西準(zhǔn)備回家,而沈灼也才想起來,他問阮梨清:“你吃晚飯了?” “回去再吃?!比罾媲迕嫔?。 沈灼嗯了聲,“我送你?!?/br> 這次阮梨清沒拒絕,她率先出了醫(yī)院大門,外面的雪又大了,白天的雪本來就沒化完,現(xiàn)在又綿綿密密地鋪了一層。 這大概是這么久以來,阮梨清極少數(shù)的一次,沒有用任何奚落的語氣和沈灼說話。 她看著不斷飄落的雪,語氣平緩:“我自己打車回去,你……差不多的時候也休息一下,董事長年紀(jì)大了,有些事沒辦法?!?/br> 沈灼半天沒說話。 直到阮梨清伸手要攔下出租的時候,他才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,聲音沉沉:“阮梨清,讓我抱一下?!?/br> 原本是想拒絕的,但不知道為什么,阮梨清最終還是應(yīng)了聲:“好?!?/br> 幾乎是下一秒,她就被沈灼直接拉入了懷里。 分明應(yīng)該是溫?zé)岬膽驯?,此時卻浸滿了寒氣,阮梨清撞進(jìn)去的瞬間,鼻尖正好碰上他堅硬的胸膛。 那一瞬間,疼得她鼻子發(fā)酸。 沈灼的額頭抵在她的頸窩里,他本身就高,現(xiàn)在這樣的姿勢擁抱,像極了無家可歸的大型犬,終于找到了主人似的依賴。 阮梨清任由他抱著,她也沒說什么,而是安靜看著對面的路燈。 然而沈灼卻自己放開了她,他伸手將她頭頂上的幾片雪花掃下來,輕輕開口:“回去小心一點(diǎn)?!?/br> 阮梨清到家的時候,蘇煙正盤腿坐在客廳里看韓劇,面前還擺了些炸雞和啤酒。 聽見阮梨清回來,她嘴里叼著塊炸雞看過來,“吃點(diǎn)嗎?” 阮梨清過去:“我不在家,你就不能吃點(diǎn)好的?” “下雪天,炸雞啤酒是標(biāo)配,你懂不懂?” 阮梨清看著電視里演的古早韓劇,干脆直接也在蘇煙身旁坐下,她隨手開了罐啤酒,意思意思的和蘇煙放在桌上的酒瓶子碰了下,淺淺開口:“新年快樂?!?/br> 蘇煙笑了下,“還沒過年呢?!?/br> “明天除夕,也快了。”阮梨清說。 蘇煙笑著接了句,“今年能過個好年嗎?” 而事實(shí)證明,這個年確實(shí)不好過。 阮梨清睡到半夜的時候,突然手機(jī)給吵醒。 她看了下時間,凌晨兩點(diǎn),電話也是沈灼打過來的。 阮梨清眉心一皺,心里大概能猜測到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 她接了電話,那邊卻沒聽到沈灼說話,只能聽到些微的呼吸聲。 阮梨清披了外套,走到窗戶邊。 已經(jīng)是大年三十,外面哪怕紛紛揚(yáng)揚(yáng)的下著大雪,卻也亮著不少燈火,看著闔家團(tuán)圓,很是喜慶。 阮梨清到了清晨才去的醫(yī)院,韓秘書也到了,沈灼正在和他連接著什么工作。 她特意換了身黑色的套裝,直接過去:“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?” 沈明安在南城多年,人際網(wǎng)龐大,所以后事處理起來必然不簡單。 韓秘書也沒多問,阮梨清為什么會在這,他將手里的一份文件遞給阮梨清:“董事長離開的突然,很多事情還沒處理好,如果阮總愿意幫忙的話,那再好不過?!?/br> 都說老人難過冬,沈明安被送到醫(yī)院的時候,情況已經(jīng)不太好。 只不過當(dāng)時搶救了回來,然而終究是年紀(jì)大了,有些毛病也熬不過去,所以在昨晚凌晨的時候,直接走了。 沈灼是見了他最后一面的,但說了什么也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。 不過,阮梨清對這些也沒興趣,她幫忙聯(lián)系了名單上的人,才把這事告訴了莫蘭和阮元呈。 阮元呈知道后,也是久久沒說話。 按照私人情面來說,沈明安對阮梨清做的事算不上好,可如果看道義,沈明安也是阮家的恩人。 最后,阮元呈也只能嘆了口氣囑咐阮梨清:“算了算了,這是了解以后,我們兩家也就算徹底撇清關(guān)系了?!?/br> 這一年的除夕,沈老爺子去世的消息快速通知了出去,甚至還來了幾家商業(yè)報紙的記者采訪。 而阮梨清則是一直幫著沈灼忙碌葬禮上的事。 事情發(fā)生的太倉促,所有人都慌慌亂亂,沈灼更是rou眼可見的消瘦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