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招 第223節(jié)
“沒有熱牛奶,將就喝豆?jié){,還是熱的?!鄙蜃频兔伎粗罾媲澹瑸鹾诘难垌餂]了往日的冷淡。 阮梨清抿抿唇接過豆?jié){,語氣淺淺,“你今天不去公司?” 她話音落下,肩膀就搭上一件外套,還是溫?zé)岬呐?/br> 回過頭的時候,沈灼已經(jīng)去旁邊接電話了。 他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襯衫,扣子扣的整整齊齊。 阮梨清原本想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,兀自捧著豆?jié){收回視線。 “jiejie?!泵媲皞鱽硪坏廊跞醯穆曇?,阮梨清抬頭,一個小男孩怯生生的站在她面前。 阮梨清一頓,“有什么事嗎?” “你能幫我把飛機(jī)拿下來嗎,就在你頭上?!毙∧泻⑹种钢钢念^頂。 阮梨清忍不住蹙眉,下意識地想說,她坐在涼亭里,頭頂上怎么可能有飛機(jī)。 然而順著小男孩指著的方向看過去,卻發(fā)現(xiàn)他說的不是涼亭上方,而是亭子外面的那棵樹。 樹葉蔥綠,枝椏中間戳著個小小的白色紙飛機(jī)。 小男孩說:“飛機(jī)從樓上掉下來了,那個樹太高了,我拿不到?!?/br> 阮梨清其實并不是多有善心的人,更何況那棵樹在亭子外,必然會踩上一腳泥巴。 但她看著小男孩眼巴巴的眼神,猶豫不過一秒,就起身出了亭子。 小男孩跟在她身后,小聲的給她加油:“jiejie,再往左邊夠一點點就好啦!” 枝椏高,阮梨清不想弄臟衣服,只能一只手扒著樹干,伸長了另外一只胳膊去拿紙飛機(jī)。 然而她昨晚沒休息好,腦袋一瞬間有點眩暈,控制不好平衡的往后倒。 大腦霎時一片空白,阮梨清連控制一下平衡都忘記。 然后下一秒,卻倒進(jìn)了一個微冷的懷抱。 沈灼在后面穩(wěn)穩(wěn)接住她,他手掌攬在阮梨清的腰上,另一只手臂伸展,輕松將紙飛機(jī)拿下。 小男孩拿到紙飛機(jī)就歡天喜地的離開,他才問阮梨清:“怎么不叫我來拿?” “看你在在忙?!比罾媲逡矝]提醒他還抱著自己的事,話音一轉(zhuǎn),說道:“報告差不多出來了,走吧?!?/br> 拿完報告已經(jīng)快要中午,他們就近找了家飯店解決午飯。 阮梨清除了表皮的擦傷外,沒有其他的問題。 她想起自己被摔碎的手機(jī),又抽空去買了手機(jī),等一切辦理好,再開機(jī)的時候,信息一大堆的彈出來。 其中羅文的最多,一直在問她什么時候回公司,有份文件等著她簽名。 阮梨清索性也就不回家了,準(zhǔn)備直接去公司。 沈灼開車送她,只是到了公司樓下,他卻將車門反鎖,然后從儲物盒里翻出來一只藥膏,“手給我?!?/br> 阮梨清擰眉,“哪里來的藥膏?” “剛剛順便買的?!鄙蜃莆兆∪罾媲宓氖滞?,認(rèn)真將袖子往上挽,隨后用棉簽替她上藥。 阮梨清覺得麻煩,好幾次想縮回手,“算了,別弄了,已經(jīng)不怎么疼。” “不處理好會感染,而且容易留疤?!鄙蜃迫耘f握著她的手,不容置喙的說著。 等到他終于擦好藥,阮梨清垂下眼睫默了下,才開門出去。 緊接著,沈灼跟著下車。 阮梨清停住腳步,扭頭看向他,“你干什么?” “我等你下班?!鄙蜃普f的淡淡。 阮梨清眉毛已經(jīng)皺起,原本想說什么,然后剛開口,就又吞了回去。 片刻后面無表情道:“隨便你?!?/br> 她說完抬腿就要進(jìn)電梯,卻又被沈灼叫住。 他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個口罩遞給阮梨清,阮梨清頓了下心領(lǐng)神會,接過戴上。 沈灼眉梢一挑,什么話都沒說,抬腿跟著她進(jìn)了電梯。 一進(jìn)公司,羅文就迎了上來,“阮總,那兩份文件我都放在你辦公桌上了,客戶那邊急等著要?!?/br> 她說完,看到跟在阮梨清身后進(jìn)來的沈灼,明顯的愣了下。 阮梨清就跟沒看見似的,淡然往辦公室走去。 羅文看著她臉上的口罩,遲疑問道,“阮總,你怎么了嗎?” 阮梨清語氣正常,“過敏?!?/br> 她說完,簡單看了一下文件,然后簽上名字,遞給羅文。 羅文出去的時候,和沈灼擦肩而過。 他面色如常的進(jìn)了辦公室,然后在阮梨清對面坐下。 阮梨清抬頭看了他一眼,“你不用在這等著,我工作完會回去的。” “回哪兒?”沈灼問。 阮梨清正在打字的手一頓,“回南大那邊。” “那順路,我等你?!鄙蜃颇贸鍪謾C(jī)放到一旁,隨后從辦公桌上拿起一本財經(jīng)報紙翻閱起來。 阮梨清瞥了他一眼,也就不再管。 期間羅文和林姍姍又進(jìn)來過一次,目光都有意無意的落在沈灼身上。 他倒也淡定,任由那兩人看著,自己泰然自若的翻動雜志。 羅文好幾次欲言又止,但看到阮梨清平靜地臉色后,又憋了回去。 一上午的工作堆積著,等到阮梨清從文件堆里抬起頭的時候,外面已經(jīng)天黑。 沈灼還在看書,阮梨清看了下,已經(jīng)是另外一本。 她捏了捏眉心,有些疲憊的開口:“怎么不提醒我?” “提醒了有用嗎?”沈灼說完,將雜志放回去,然后起身:“走吧,回去了。” 回去的路上,路過一家花膠雞店,沈灼把車停下,進(jìn)去打包了一份出來。 阮梨清看著他,知道這是給她打包的,她嘴唇抿了下,和沈灼說道:“其實你不用這樣,我真的沒什么事。” “嗯。”沈灼應(yīng)了聲,繼而踩下油門,儼然是沒把她的話聽進(jìn)去。 “沈灼,我——” 阮梨清欲言又止。 沈灼卻從善如流的接道,“都受傷了,還不能乖一點嗎,阮梨清?” 第382章:這么迫不及待? “可以不逞強(qiáng)嗎?”沈灼聲音很輕,且他一直目視著前方,像是只在和阮梨清閑聊一樣。 阮梨清的手指無意識的翹動了下,她偏過頭,嗓音淡淡:“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。” “是,阮總殺伐果斷,指點江山。”難得的,沈灼說這種話的時候,語氣里沒有丁點嘲諷。 他單手握著方向盤,另一只手將車窗按下,像是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似的:“別再讓我提心吊膽了,算我求你?!?/br> 阮梨清心里一顫,隨即側(cè)目看向他。 她恰好能看到沈灼棱角分明的下頜線,還有緊繃著的嘴唇,以及眼睛下面淡淡的青色。 她突然想起來。 沈灼昨晚一晚上沒睡覺。 到家的時候,在地下停車場,阮梨清條件反射的看了下周圍的車輛。 下一秒,手腕被人握住。 沈灼在他身旁,接過了她手里打包的外賣盒子。 因為阮梨清的作證,以及停車場的監(jiān)控,再加上沈靜恒自己的招供,所以案子很快就定下來。 算上沈靜恒之前的那些罪證,整個案件判處下來,十五年起步。 知道這個結(jié)果的時候,阮梨清手上的傷口已經(jīng)結(jié)疤,正站在廚房門口,看著沈灼研究新買回來的洗碗機(jī)。 沈灼怪癖多。 不喜歡旁人進(jìn)他家,哪怕是家政來的次數(shù)過多也不行。 但偏偏阮梨清現(xiàn)在受傷,他也不讓她去外面吃,所以見天的在家里自己做飯。 沈灼廚藝不錯,但是極其不愿洗碗。 強(qiáng)忍了幾天后,他果斷買了洗碗機(jī)回來。 阮梨清就靠在門邊,看他研究機(jī)器,她剛接了電話過來,“警局那邊的判決下來了,沈靜恒過段時間被押送走,在此之前有一次探視機(jī)會,你要去看他嗎?” 沈灼身材修長,站在廚房里總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,他回頭看向阮梨清,沒接她的話,而是說道:“冰箱里沒水果,想吃的話今天晚上去買點。” 阮梨清嘖了聲,小聲嘀咕了句:“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?!?/br> 跟老夫老妻似的。 她扭頭離開了廚房,回到自己房間。 這段時間她一直住在沈灼這邊,每天他接送上下班。 起初暖陽的人,都不太習(xí)慣。 直到沈靜恒的判決出來后,他們才知道原來阮梨清前段時間遇到了綁架。 阮境白第一個打電話過來,問她有沒有事。 阮梨清語氣淡然,將他的問題推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