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
邰礫回答不上來江少觀的問題,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。 alpha到了可以婚育的年齡就該找一個合適的omega進(jìn)入婚姻。 他臉上泄露出的一絲茫然讓江少觀更加火大:“邰礫,你可不可以對自己的人生負(fù)點(diǎn)責(zé)?” 很小的時候,邰老爺子就告訴邰礫,你是邰氏接班人,你得為邰家負(fù)責(zé),所以你得努力,得學(xué)會吃苦,不能喊疼。 長大了些,邰淵告訴邰礫,你將要接管邰氏集團(tuán),站到這個位置上,就要對邰氏集團(tuán)上萬的員工負(fù)責(zé)。 從來沒有人讓他對自己的人生負(fù)責(zé)。 他的人生,應(yīng)該是什么樣子? 他的人生,不是早早就被安排好了嗎? 邰礫:“難道像你這樣就是對自己的人生負(fù)責(zé)了嗎?” “我們本就是在犯錯?!?/br> 江少觀想,他也沒資格教育邰礫。如果他對自己的人生負(fù)責(zé),他從一開始就不會回國。 “齊望軒讓你問的嗎?聽說他辭職了?他還真的是很閑,讓他趕快找個班上吧,是不是現(xiàn)在傍上你了,也不需要工作了,安心準(zhǔn)備當(dāng)少奶奶了?”江少觀陰陽怪氣道,“我江少觀想要找omega還不簡單?需要他介紹?太把自己當(dāng)回事了吧?!?/br> 邰礫寒聲:“他是出于好心,你不覺得你這么說太過分了?” “我不需要他的好心憐憫。”江少觀捏緊拳頭,只是砸到他旁邊的墻壁上。 邰礫卻下意識地防御,架住了他的后肘,將一只手反剪到身后。 江少觀沒有掙扎,不知為何,邰礫看他胸前紋的那只鷹,也宛若喪氣了起來。 江少觀說:“邰礫,你這個叛徒?!?/br> 邰礫身體一震,他不覺得自己背叛了江少觀什么,但卻有種說不出的情緒,仿佛江少觀這句話蘊(yùn)含著極大的痛苦。 他松開五指,跟著失魂落魄起來,待不住了,匆匆地離開了江少觀家。 又是不歡而散。 邰礫以前覺得自己像是兩個人。在外人面前,他是高高在上的邰總,一句話可以對別人造成很大的影響,他做事雷厲風(fēng)行,一切以利益最大化為目的。 在江少觀面前,他是沒有秘密的、最自在的,不想說話時可以不說話,zuoai時可以不用顧忌太多。 現(xiàn)在他覺得自己分裂成了更多面。在外人面前依舊,撐著軀殼扮演邰總的角色。 在齊望軒面前,他成了可以被依賴的對象,但他還是不習(xí)慣。每次齊望軒朝他靠過來,他都希望對方可以打一聲招呼。 而面對江少觀…… 他越來越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江少觀,認(rèn)知和欲望背道而馳、相互拉扯,他總是屈服于欲望,一次次地與他糾纏。江少觀就像一團(tuán)火,每次zuoai時都像是要將他倆燃燒殆盡。 omega對alpha的信息素很敏感,有次齊望軒就說:“你身上有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,是你弟的嗎?” 邰礫心中不是沒有愧疚,但他無論如何不能說出實情:“嗯?!?/br> 齊望軒說:“江少觀?他的信息素味道好濃,是酒系,和我對他的印象倒是挺符合的。你們感情真好啊。” 齊望軒沒有發(fā)現(xiàn)邰礫的神情變得僵硬,一陣風(fēng)喧囂著吹過,他看了邰礫一眼:“冬天都要過了,也沒見你戴圍巾……欸,你這條領(lǐng)帶我沒見過,是新買的嗎?早知道送你領(lǐng)帶了?!?/br> 邰礫低頭,想起這條領(lǐng)帶是江少觀送給他的。 而他戴著江少觀送的領(lǐng)帶,在和齊望軒約會。 【作者有話說】 我覺得不虐 第24章 這時候知道我好了 冬天快過去了。 在立春的那一天,邰礫首次和齊望軒談起了訂婚的事。 經(jīng)過商量,他們初步把訂婚宴定在了六月份。齊望軒說他母親找人看了,那是個好日子。 和邰礫在一起快兩個月,齊望軒知道邰礫工作起來廢寢忘食不要命,為了方便照顧他的起居,他搬到了邰礫家里。 邰礫特意給江少觀打了聲招呼,讓江少觀不要再來他家,有事可以在公司說。 但江少觀不是會乖乖聽話的人,他答應(yīng)得好好的,結(jié)果有一次邰礫出差回來,就見齊望軒和江少觀坐在客廳里聊天。 當(dāng)下他的心臟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,激動地問:“你們在做什么?” “你回來了呀。”齊望軒露出一個笑容,“在和少觀聊你小時候的趣事?!?/br> 邰礫實在不知道他小時候的生活哪有什么趣事可言,不過看齊望軒的反應(yīng),江少觀應(yīng)該沒有多嘴。 “我廚房做著菜呢,我去看看,你們兄弟倆聊?!?/br> 齊望軒去了廚房,邰礫立馬趕人,壓低了聲音:“不是叫你不要過來嗎?你是不是聽不懂話?” 江少觀聳了聳肩:“我給你發(fā)了消息,你沒回我?!?/br> 邰礫:“我那時候在飛機(jī)上,你他媽不知道嗎?” 江少觀竟一臉無辜:“我為什么要把你的行程記得那么清楚。” 也是,江少觀不是他的秘書。但他習(xí)慣了江少觀知道他的工作動態(tài)。 邰礫指著門:“你現(xiàn)在走?!?/br> 江少觀:“嫂子說讓我吃晚飯?!?/br> “嫂子”兩字,他特意重讀了,但到頭來,傷的還是自己的心。 就像他來邰礫家,簡直是另一種形式的自虐。他曾經(jīng)在這兒留宿過無數(shù)次,卻沒能留下什么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