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臣 第8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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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憲和徐廷杰立刻異口同聲道:“決計是誣告!大人不可輕信!” 許莼道:“但此事頗為蹊蹺,此告信言之鑿鑿,連每年分紅多少,走私貨品是什么都開列得清清楚楚,我差點以為此事卻有此事,心中還想兩位大人怎的如此糊涂,自毀前程?知法犯法,罪加一等,國法峻烈,我等豈能不畏?為官者,當(dāng)光明磊落神欽鬼服,兩位大人說是也不是?” 董憲和徐廷杰忙道:“正是如此!我等決然不敢觸犯國法?!?/br> 董憲又皺眉道:“只是大人,誣告官員,罪加一等,此等誣告之風(fēng)不可漲,是否將此信交于有司,仔細查探,何人誣告,好殺一儆百,以殺此風(fēng)?” 許莼道:“此事多半是那等刁鉆商戶,故意投帖以試我們市舶司,不可大張旗鼓,倒中了其計,到時候說我們官官相護,那可不好。” 說完他將那賬冊放了,又道:“今夜又要去海上緝私,昨夜亦一夜不寧,本官先去歇一會兒,兩位大人先辛苦些把今日的公務(wù)給簽了?!?/br> 兩位副提舉連忙起身恭送許莼。 許莼悠悠然回了后邊書房,卻命冬海來磨墨:“寫幾張大字,許久不練,手都生了?!眳s是安心要交幾張功課給九哥。 姜梅卻忐忑問道:“大人,每日舉報信都由裴隊長命護衛(wèi)二人前去取回,交到我手里,并不曾見有檢舉兩位副提舉的信,可是另外途徑交到大人手里?” 許莼微微一笑:“設(shè)了銅匱這些日子,檢舉極少,多是自薦,這說明了津海市舶司果然清如水廉如鏡嗎?” 姜梅問道:“恐怕是大人初來乍到,眾商戶怕不長久,因此不敢揭發(fā)?!?/br> 許莼搖著手指:“非也,只有共同利益,才能讓他們鐵板一塊,賬上清楚,只能說明他們所依仗的,不是從稅收上動,畢竟京津一體,太冒險?!?/br> “那么,只有走私了。唯有這樣的共同利益,才能讓人不會揭發(fā)?!?/br> 許莼笑道:“當(dāng)兩位大人知道竟敢有人反水,互相猜疑,不再彼此信任,這才有可能導(dǎo)致協(xié)商約定破裂。嘿嘿嘿,這也是商戶談生意常用手法了。姜先生,你不做生意,不知道這一套,但凡是聯(lián)合把控市場價格的,只需要讓他們彼此自己猜疑起來,分崩離析,不需要多久?!?/br> 作者有話說: 九哥:知道你取得功績,朕很欣慰?! ∮作[:得意洋洋?! 【鸥纾耗闾旆纸^高,節(jié)cao又好,彷如琢玉。 幼鱗臉熱:也沒有那么好啦。 九哥:但是竟然一次作業(yè)沒有交?! ∮作[:…… 九哥:哪怕當(dāng)官,你也得交作業(yè)。 第137章 生財 “怎么辦?” 徐廷杰來回走著, 面上神情慌張:“他會不會是故意詐我們的?” 董憲坐在座位里,沉著臉道:“冷靜,他沒有證據(jù), 而且若是真信了, 為什么要說給我們聽?直接參我們不行嗎?” 徐廷杰道:“是誰?誰會寫那舉報信?朱家?還是王家?王家換了家主, 上次覺得給的分成多了,陰陽怪氣的, 但難道掀了我們的桌,他們就能有飯吃?朱家也是,已經(jīng)幾次都不肯分紅了, 仗著我們也抓不到他們?!?/br> 董憲道:“別自亂陣腳, 這些日子他帶著船在外邊查走私, 是個人都知道不要在外邊走貨了。拿不到證據(jù), 能耐我們何?” 徐廷杰道:“說不定這就是他們想要反水的原因?因為覺得市舶司自己做絕了,今后橫豎走不了貨了,干脆舉報我們?” 董憲冷靜道:“他們沒證據(jù), 若是真舉報,他們得先自己補上這么多年的稅,他們敢嗎?” 徐廷杰道:“萬一是其中的知情人……” 董憲冷喝了一聲:“別慌了!先想想有什么證據(jù)賬目的東西, 先銷毀了再說。如今我們需要注意的反而是,若是許莼說的禁阿芙蓉的事若是真的, 那那些進京后一直沒消息的商人,可能就有點麻煩了。李梅崖是剛正, 但也不是傻子?!?/br> 徐廷杰道:“不會吧, 這東西每年市舶司上繳的稅收都極為豐厚, 朝廷舍得禁了這一項?說有危害, 但可以控制呀, 怎舍得放棄這么多稅收?” 董憲道:“你不懂今上,他年少踐祚,極好潔,是個眼睛里不揉沙子的。” 徐廷杰:“難道,靖國公那邊還真有些消息渠道?” 董憲道:“他身邊的護衛(wèi)每日都有騎馬出去辦差的,那些馬都極神駿,騎馬來回送個信,打聽消息,又是勛貴,總比你我靈通些?!?/br> 徐廷杰有些慌了:“那就是說有□□成真了?” 董憲道:“無論如何,從前是不禁的。先銷毀所有證據(jù),什么賬本都不要有,也不要出去見人,過了這段風(fēng)頭再說?!?/br> 徐廷杰道:“劉斌?” 董憲道:“讓他閉好嘴,把賬冊全燒了?!?/br> 徐廷杰卻忽然道:“他一直有些不滿的,該不會那就是他舉報的吧?” 董憲道:“他不敢,除非他想家破人亡,他難道干凈到哪里去了,這些年,我們拿多少,他就拿了多少?!?/br> 徐廷杰心略微定了定,起了身,又十分不放心地問了董憲:“只要沒有證據(jù)?” 董憲道:“每一家都是私下談判分成的,他們互相并不知道彼此的,唯一掌握所有賬冊的就是劉斌,他拿的不比我們少,他也有妻兒父母,全家都在這上頭,有他反水的余地嗎?” 徐廷杰想了想也放了心:“我再去提醒他一下。” 董憲冷笑:“都是一條船上的人,翻船了大家一塊兒死!” 徐廷杰喃喃道:“只能希望朝廷禁阿芙蓉的消息不真。” ==== 大概是上天沒聽到徐廷杰心中的禱告,才第二日朝廷便已廣發(fā)了詔令,而且不僅僅發(fā)到市舶司,而是詔發(fā)天下各州縣。因為這不僅僅是與市舶司相關(guān),不允舶入,同時市面上禁止售賣、轉(zhuǎn)運,民間禁止栽種。 詔令上申明阿芙蓉等毒煙流害天下,遺患不淺,“小足以破業(yè)殞身,大足以亡國滅種”,現(xiàn)詔令嚴禁,正本清源。嚴禁私藏售賣。一旦發(fā)現(xiàn)有違規(guī)售賣、轉(zhuǎn)運的,一律照收買違禁貨物例,罰沒所有貨物,且雙倍罰銀,杖一百,徒三年。私開阿芙蓉?zé)燄^,引誘良家子弟者,擬絞監(jiān)候。失察之地方市舶海關(guān)、河口漕運等監(jiān)督文武各官,不行監(jiān)察,撤職查辦,嚴加議處。(注) 禁煙令當(dāng)日便刊刻出來公布在港口、府衙、街市口。之前還天天在港務(wù)報關(guān)廳鬧鬧嚷嚷的船主們忽然就銷聲匿跡了,全都悄無聲息地將船回轉(zhuǎn)。笑話,誰還敢硬上?詔令上清清楚楚,一經(jīng)查獲,即刻沒收。如今市舶司正經(jīng)報關(guān)肯定無法進入了,若不趕緊另外找法子,連貨物都保不住。 走私如今津海衛(wèi)這邊肯定是不成了,要么掉頭去東洋、南洋諸國,要么換別的地方走旁門左道,還能保住這些貨品。這市舶司官員定然早就知道有此風(fēng)聲,這才壓著不許他們通關(guān),此刻再想要抱著僥幸心理進去,那就真是白白送菜了。 徐廷杰和董憲相顧無言,也只能含怨推行。一邊又派了人去京城打聽那些告狀的海商代表究竟如何了,一邊忙著這邊私下制定攻守同盟,與合作過的商家一一低聲叮囑。 許莼看詔令頒了,心情大好,興興頭頭又在書房寫了幾頁大字,勉強謅了一首歪詩放著,等晚間再細細改。卻聽到窗外傳來陣陣哄笑喝彩聲,便走到窗邊一看。原來是后邊的護衛(wèi)們正和城守營的兵勇們一起正開了一局簡單的三人馬球,每隊各三人,馬匹來回馳騁,頗為精彩。 他本來就是個好玩的,心里又癢癢起來,看著用功了兩日,勉強也能給九哥搪塞了,便就興興頭頭下了樓打算過去慰勞慰勞護衛(wèi)們。 才過去便看到霍士鐸匆匆過來點了一隊人,他笑著手里提著馬鞭也走過去問道:“霍大哥,有緊急公務(wù)嗎?這都傍晚了,該吃飯了?!?/br> 霍士鐸抬眼看他因著是下衙了,身穿一身窄袖玉色袍,頭發(fā)只簪著玉簪子,沒穿公服,滿面笑容跟著盛長天站一起,正似兄弟一般,越發(fā)顯得年歲小了,全然就像個富貴人家的小少爺,但誰能想到他竟消息靈通若此呢? 前些日子他說阿芙蓉必禁,他還只覺得和從前一般雷聲大雨點小,誰知道卻是前所未有的嚴令,不僅禁吸、禁販,連私藏、轉(zhuǎn)運都有罪,藥鋪也不允許留存,法令上一條條該論何罪如何處置都清晰得讓人無法在其中找到圜轉(zhuǎn)的余地。 他只拱手見了禮道:“正一家一家滿城查封煙館呢,知州大人那邊說了朝廷傳詔,甚急,收到當(dāng)日必須不許一家煙館還開著,另外還要一家一家藥鋪去搜檢?!?/br> 許莼道:“城里煙館很多嗎?”他來了兩個月,卻沒怎么出外閑逛,多在港口盤桓。他又貼了個招貼不參加宴會,城中士紳摸不清楚他底細,自然也不邀他,后來又忙著去查緝海防走私,越發(fā)沒時間了。 霍士鐸道:“七八家總有,但商戶下了血本在這上頭,如今輕易去封了查抄收繳,談何容易。對方一時氣急,又多是宗族勢力,咱們這里械斗成風(fēng),但凡有個帶頭抵抗的,真能打起來。因此務(wù)必調(diào)集充足人手,畢竟只是查抄,不能傷人。若有抵抗,立刻枷起來,才使得?!?/br> 許莼道:“要我借些人手給你不?” 霍士鐸看了眼場上膘肥體壯的護衛(wèi),有些眼饞,仍是搖了頭:“不必,你這些人手重,萬一傷了人命,不好辦。市舶司那邊也要注意了。港口最好加強人手,總有人心存僥幸,覺得是藥膏,不是大煙,你要繳獲。他下了重本,看到貨盡要沒了,一時上頭,是能和你拼死的?!?/br> “地方官最怕鬧出人命,你才為官,經(jīng)驗不足,千萬注意。千萬莫要硬著對起來,只枷起來讓他冷靜著餓一餓,等他那股心氣過了,自己想法回轉(zhuǎn)過來,知道不能和官府硬碰硬,保命為上,自然也就認罰了。” 許莼連忙拱手道:“多謝大哥教我?!?/br> 霍士鐸揮了揮手,將兵勇呼啦啦點了一大半,呼嘯而去。 許莼卻若有所思,回身卻叫了青錢來:“青錢姐,前兒那事,能收網(wǎng)了。” 青錢抿嘴一笑:“這幾日我看劉吏目看著我總是欲言又止的,顯然非常擔(dān)憂,我猜多半就是他了?!?/br> 許莼道:“詐他一詐,讓裴統(tǒng)領(lǐng)帶幾個人幫你?!?/br> 青錢道:“春溪不行嗎?裴統(tǒng)領(lǐng)看著有些清高,不太熟?!?/br> 許莼搖頭:“春溪不行,缺那股當(dāng)官久了的威嚴氣,我和裴統(tǒng)領(lǐng)交代一下讓他陪著你便宜行事。” 青錢笑道:“世子如今也是頗有威儀了。” 許莼笑了聲:“你沒見過那真正有威儀的,不茍言笑,只是看你一眼,腿都軟了,只想跪下去求他諒解,一句辯解都說不出來?!?/br> 青錢納罕:“還有這般人?我看之前制書時也見了幾位大人,賀狀元在大理寺審案多了,威儀是有,但也沒到世子您說的地步呢?!?/br> 許莼微微一笑不說話,只命她去辦。一邊又叫了裴東硯過來,讓他安排人配合青錢,又另外讓祁巒帶了人去港口,這些日子協(xié)助查辦。 一番安排下來,他才對盛長天道:“這人手還是不夠,好在前些日子自薦的人有一些,我挑了挑,長天哥你也替我再招些水手兵勇來,港口這邊確實要加大人手,幸而如今查緝有了些錢,寬裕點了?!?/br> 盛長天卻道:“這錢還不夠還船錢的呢,得再查一筆大的,發(fā)個兩三百萬的財,那就能綽綽有余了。” 許莼噗嗤笑了:“哥你這是做夢呢?!?/br> 盛長天道:“這時運到了總有的,我之前有聽說有些西洋商人直接在我國收了白銀,回去的時候被海盜一船收了,你說若是朝廷能遇上,一炮收了,那可不是美的?!?/br> 許莼有些悠然向往,又笑著搖頭對盛長天道:“船要錢,炮彈火銃樣樣要錢,養(yǎng)水手兵丁也要錢,查到了還得分提督一筆,這事還得慢慢做啊,這生財?shù)姆ㄗ樱€得多想一些?!?/br> 許莼正想著如何生財有道,當(dāng)夜提舉司卻來了個不速之客,通過姜梅傳達,要與提舉許大人送一筆發(fā)大財?shù)臋C會。 作者有話說: 注: 1729年,雍正皇帝頒布頒布《興販鴉片及開設(shè)煙館之條例》,即全世界范圍第一部 禁煙法令。具體內(nèi)容為:興販鴉片者,枷號一月,充軍;私開煙館,視同邪教組織,引誘人吸毒,判死緩,為從杖一百,流放三千里,袒護的人一律杖一百,判刑三年;同時還有對管理官員的具體處罰方案。 1912年3月2日,上任不久的臨時大總統(tǒng)孫中山頒布了《大總統(tǒng)禁煙文》,斥責(zé)鴉片“小足以破業(yè)殞身,大足以亡國滅種” 第138章 生意 “琴獅國的一位洋人商人?他找我干什么?”許莼好奇問著姜梅:“你又怎么認識他的?” 姜梅道:“這位洋商叫萊特, 屬下原本在粵港市舶司當(dāng)差,在洋貨行接待過他。前些日子我陪您去港口,他看到我認出了我。今日忽然找到我, 和我說想要購買一批珍貴的瓷器, 這瓷器一般人牽線恐怕不行, 聞?wù)f大人深受圣眷,又地位尊貴, 愿出大價錢請大人牽線,又愿意在生意中讓大人參股,利潤極厚, 定能讓大人滿意?!?/br> 許莼失笑:“你一向辦事謹慎, 既然敢推薦給我, 意思是此人可靠, 確實有利可圖了?” 姜梅笑道:“不敢胡亂推舉給大人,我與大人說說這個人吧。此人我見過三次。第一次我在粵港洋貨行接待他們那一船的洋商。他年約二十歲,是同行洋商中衣著最寒磣的, 只帶了三百銀元和一些并不太值錢的煙草貨物,成色很一般。他本錢少,看什么貨都反復(fù)計算利潤, 謹慎小心,被同行的洋商大聲嘲笑, 他只是笑,并不生氣, 仍然細細反復(fù)詢問通譯?!?/br> “洋商到了我朝, 自有洋貨行的粵州牙行本地商人接待, 都是身家優(yōu)渥的, 商會在花園里舉辦盛大宴會招待他們, 又有歌妓侍女侍奉。他卻目不斜視,入夜也不肯留宿歌妓。被同行商人嘲笑奚落,他仍然不以為恥,只是微笑但是還是拒絕了?!?/br> 許莼直身起來饒有興致:“所以這海外洋商,亦有能唾面自干忍辱負重個性之人?我還以為他們都是直來直往,一生氣便掏出手帕來扔了要決斗呢,小時候我去閩州,親眼在大街上見過,但對方并不接,沒決斗成。說話都是嘰里呱啦大聲說話的。” 姜梅道:“大人說的是露西亞國的商人吧,香鳶國也有類似風(fēng)俗?!?/br> 許莼道:“長得都差不多……我也分不太出?!?/br> 姜梅含笑:“發(fā)色、瞳孔顏色,鼻子形狀,皮膚的顏色等等,還是有些區(qū)別的?!?/br> 許莼好奇問:“那么這位洋商你方才說是哪個國家來的?” 姜梅道:“琴獅國,我當(dāng)時覺得他隱隱有君子之風(fēng),便主動與他推薦了購買茶葉、刺繡、扇子這三樣既好運送,又價格有參差,可選價格較為低廉的檔次采辦。因著外洋人其實也識不出這其中細微的差異,只知道是神秘的東方大國的東西,十分暢銷。聽說在他們本國能賣出高價,還給他介紹了物美價廉的供貨商人。他采納了,還主動與我說起家里的情況,他們家道中落,只剩下一所莊園,他帶著meimei生活,連嫁妝都辦不出,因此才冒險跟船來了咱們這里,想要搏一搏前程?!?/br> 許莼笑道:“這么說來,想來此事還有后續(xù)了?” 姜梅道:“第二次見他已是三年后了。他一身華服,氣度與從前大不相同,但見到我卻仍然能夠一眼認出我來,并且特意從琴獅國給我?guī)Я硕Y物,一副象牙玳瑁水晶眼鏡。大人看我有時候讀書所戴的,便是他送的。此物珍貴不說。他不過與我短短接觸數(shù)日,便能發(fā)現(xiàn)我因自幼苦讀眼睛壞了,視物模糊。千里迢迢遠道而來還專程給我?guī)Я撕线m的禮物。屬下覺得,此人受人恩惠知回報,目光敏銳,又胸有丘壑,氣度從容,大人可以一見?!?/br> 許莼笑道:“如此說來,他如今境況已大大改善,甚至是個財主了,這才敢與你說,要給我送一個發(fā)大財?shù)臋C會了?” 姜梅道:“外洋人說話,一貫直白,但我想著大人如今尚且欠著船款,如今又要招募船工、書辦幕僚,用錢的地方確實也多,雖則大人為官,不好出面做什么生意,但盛三爺在,亦可代理?!?/br> 許莼點頭笑道:“既然是姜先生薦來的,自然要見的,更何況既能放言讓我發(fā)大財,我倒是真想聽聽有什么發(fā)財機會了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