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看到孟冶解開了睡衣的第一顆紐扣，露出小片瓷白的肌膚，或是他坐下時褲腿縮上去，露出勁瘦的腳踝，秦宇星的心底都蠢蠢欲動，好像關押著一只猛獸，隨時想要越獄而出。

    他認真而努力地忍耐著這些想法，將心比心地想到孟冶的難捱，更加感到自己責任重大。

    孟冶明顯感覺到，秦宇星莽撞了很多。

    有時候他自己甚至都沒有留意，但掐著孟冶的手用力得留下了淤青，事后發(fā)現(xiàn)時，秦宇星濕著眼眶小聲道歉。

    孟冶摸摸他的腦袋，溫聲說：“沒事。我本來就容易留這些印子。”可能是天生皮膚偏白的原因，他身上稍微用力些就容易留下印記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秦宇星看著他腰側(cè)的淤青，眼神暗了暗。

    手指引導那些東西緩緩流出來，不知有意還是無意，碰到那個要命的位置，孟冶驚呼一聲，雙手抓緊了秦宇星，腰不自覺塌了下去。

    男生沒有伸手扶他，反而用另一只空閑的手拍了他一下，“抬起來點。”

    孟冶回過神，連忙恢復到剛才的樣子。

    男生這才慢條斯理地繼續(xù)，動作嫻熟而溫柔。

    他專注地清理，孟冶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身體不聽話起來，他正努力壓下，忽聽身邊的男生問：“你怎么知道自己容易留下印子的？”

    “從小就這樣啊。身上哪里磕到了就容易青，有時候別人用力拉我一下手腕上都會青?！泵弦闭f得理所當然，沒察覺什么不對勁。

    他坦然的回答令秦宇星滿意，可這依然無法讓他放下孟冶的從前。

    他不會忘記，他們第一次親密時孟冶的嫻熟。即使手法可以在自己身上練，但那絕對不是第一次親吻該有的熟練。

    在他之前，孟冶還這樣親過其他人，那個人也會替他引出自己留下的標記。

    秦宇星閉了閉眼，壓下心底蠢蠢欲動的陰暗念頭。

    他有什么資格去想這些？

    他只是來孟冶身邊報恩的。

    說是一次就是一次，秦宇星只當做沒看見孟冶的反應，把他抱回床上，蓋上被子睡覺。

    孟冶想說再來一次，可減少頻率的要求是他自己提出的，他忠實的小愛人執(zhí)行得很好，他實在拉不下臉來說其他。

    身邊人的呼吸聲漸漸均勻，似乎睡著了。孟冶的困意慢慢也壓倒了身體的渴望，緩緩沉入了睡夢。

    察覺孟冶睡著以后，秦宇星才終于有了動作。他很小心，避免驚動孟冶，最后拿過枕邊早就放好的紙巾，草草擦干手指，摟著孟冶睡去了。

    以許多個三天為計數(shù)，時間過得很快。轉(zhuǎn)眼年關將近。

    全公司放假第一天已經(jīng)是除夕。孟冶沒有一大早回家，和秦宇星一塊準備了一頓午飯，但年夜飯不可能不回家吃。

    “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嗎？”

    秦宇星搖頭：“我一個人就好了?！?/br>
    “好吧。”

    孟冶在心底為他開脫，也許秦宇星是覺得戀愛時間太短，還不適合見家長。但還是難免失落。

    除夕佳節(jié)，大家都闔家團圓，秦宇星只能一個人待在這里，孟冶也很心疼他。

    “你確定不去學校和大家一起吃年夜飯嗎？”

    q大一向有吃年夜飯的傳統(tǒng)，除夕這天留在學校的同學往往都會一起過年。

    秦宇星依然是搖頭：“我在家里等你?！?/br>
    晚上沒有重新做菜，秦宇星就著中午剩下的菜，隨便吃了點。

    其實他也是第一次一個人過年，往常都是在福利院里和其他人一起過的。

    但秦宇星其實不太喜歡過年，他不喜歡一切其樂融融的節(jié)日。人活在這個世界上，能夠把日子平平淡淡地過下去，就已經(jīng)很好了。特意把情緒抬升到一個高點，后面一定會降落下來。

    降落的感覺令人十分討厭。

    晚上八點多，秦樹打來了拜年電話。自從生病以后，他習慣早睡早起，哪怕是除夕也不打算守夜。

    對于節(jié)日的熱鬧，他們心底深處都有一種疏離感。這是彼此不用說也心知肚明的事。

    “你和你女朋友，還好嗎？”

    “還好?！?/br>
    “她今天是回家了嗎？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他問我要不要一起去，我拒絕了?！?/br>
    “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不太合適?！?/br>
    “說的也是，你們戀愛還沒有半年呢。”

    秦宇星沒有接話，這個關于戀人的話題就這樣過去了。

    掛斷電話，秦宇星繼續(xù)寫之前沒寫完的程序。這是上學期一門選修課的課程作業(yè)，助教覺得他做得挺好，特地建議他寒假完善一下，后面考慮和他買下來。

    秦宇星沒想到寫點作業(yè)都有可能賺錢，最近的空閑時間幾乎都在做這件事。

    他沒有什么個人愛好，小時候閑著是發(fā)呆和練習說話，后來開始上學，空余時間就用來看書做題。他的籃球和羽毛球都打得不錯，但除了體育課以外，不會特意花時間去做這個。

    一直在書房的電腦前坐到了十點，過了平時睡覺的時間。秦宇星按下關機鍵，呆呆地盯著漆黑的屏幕看了一會兒。

    高考填報志愿時，沒得到太多有價值的指導。只知道什么學校什么專業(yè)錄取分數(shù)高，那應該就是比較好的，所以他就填了計算機專業(yè)。剛開學時，得知這個專業(yè)經(jīng)常要用到電腦，秦宇星不知所措了一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