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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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潮未散,男男女女笑語穿梭,上巳節(jié)多的是互許終生的佳緣,藉故擁擠,謝小將軍的手就未曾再放開,他始終守禮的只握住了手腕,沒有牽起掌心,但這不言而喻的繾綣沿著不足兩吋的距離,灼熱且赤燙著。 「用弓射中燈籠,燈燈有賞!姑娘、公子試試不?」客棧掌柜在門前大聲吆喝,為了今次上巳節(jié),他們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(shù)要吸引注意。 擺放在桌上的弓小巧精緻,眼前還系著幾盞燈籠在長架上,有高有低,有左有右,有大有小,燈火搖曳拖出長長斑駁。 在他們之前,已經(jīng)有好幾組男女躍躍欲試,有人得獎笑開懷,亦有人遺憾鎩羽而歸。 「謝小將軍,敢與我比試嗎?」功勛夫人朝他挑釁。 他可是武將,輸給姑娘會相當(dāng)沒面子,可他又覺得應(yīng)當(dāng)讓讓她才是,左右為難之際,功勛夫人已經(jīng)拿起弓射出了一箭,不偏不倚釘上其中一只燈籠上。 「姑娘好弓法!」掌柜拍手叫好,難得見都城中有姑娘使弓使得如此好。 「換你試試?!贡徽乒褡撡p的功勛夫人雙眸清亮,堪比眼前的花燈,璀璨奪目。 謝小將軍抿著笑,正要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弓,左肩卻被人給撞了一下,他神色一凝,立刻回頭追尋,可那人卻早已消失在人海中,不見蹤影了。 「怎么了?」 「是血色,方才那人身上有血?dú)?。」謝小將軍語氣肅穆,一抹自己方才被撞倒的肩膀,果不然指腹沾上了暗紅鮮血。 謝小將軍手指緩緩蜷起,漆黑瞳孔如口深潭,越沉越深,直至不見底。他想起上回因肅帝臨時(shí)詔見而與功勛夫人失了約,肅帝與他說的正是堯王馀黨不死心,混入了都城之中潛伏。 在這人潮熙攘里,要想藏起蹤跡很是容易。他不能冒險(xiǎn),不能放過任何一馀黨在此上巳節(jié)胡作非為,更不能……將她置于險(xiǎn)境。 他細(xì)細(xì)凝視著眼前的姑娘,火光將她的雙頰照得通紅,發(fā)絲上沾了一片煙花碎片,在只有簡單簪花的髻上多了些點(diǎn)綴,讓人情不自禁沉迷。 「還能走,看起來是傷得不重才是……」 「怕是堯王馀黨?!共坏人f完,他雙手覆在她的肩上,語速有些急快,「許家在城西,離這里只有百尺,你持我軍令前去,剩下的,許三會明白的?!?/br> 功勛夫人手里被塞了一塊軍令,沉殿殿的,如熱鐵燙手。她還聽得迷糊,見他轉(zhuǎn)身要入人群,驀地抓住他衣袖,擰起好看的眉毛,「你要獨(dú)自去?」 謝小將軍顧不了這么多,獨(dú)自前去搜捕的確是下下策,他不能讓堯王馀黨在都城里亂晃,這是陷整個(gè)都城于危險(xiǎn)之中,知她擔(dān)心,安撫著說:「無事,只要你抵許家,許家很快就會派人支援,我自然不會是一人?!?/br> 說完,他的身影消失了。 謝小將軍好鼻子,一路循著血?dú)飧x了市集,來到了人煙稀少的城東,城東屬于皇城官地,坐落幾處宅子皆是空屋,是專門要給遠(yuǎn)到而來的新科學(xué)子們租賃的官僚,今日是上巳節(jié),更是戶戶熄燈去上巳節(jié)踏足了。 靜。靜到謝小將軍也不禁屏息,他貓著身在陰暗的墻角,任何風(fēng)吹草動都令他打起十二萬分精神,手握在腰間的劍上,俊逸的臉上神色凝重。 他自信藏好氣息,可那堯王馀黨卻突然停住腳步,聳肩笑出聲,「哈哈哈哈哈,看看我釣到什么人?」 這聲長笑回盪在四周,樹葉搖晃颯颯,打著回應(yīng),不寒而慄。 謝小將軍走出陰暗,毫無驚慌之情,字字清晰,「你是故意引起我注意的?!顾醋∑炔患按銮实膭Γ苌砝湟馑疗?。 「若不如此,怎能引起正在與姑娘你儂我儂的謝小將軍的注意呢?」 謝小將軍眸中飛快閃過一抹陰鶩殺氣,他沒想到功勛夫人也會被惦記上,他此刻萬幸讓她去許家求援。 「那姑娘……就是功勛夫人吧?」堯王馀黨回身,是個(gè)樣貌堂正的中年男子,他正對著謝小將軍,不躲不閉,微微一笑,笑中全是狠戾,「讓我們最后一步功虧一簣的婊子。」 謝小將軍認(rèn)出他的身分,是從前跟在堯王身邊的親信,喚名賀青。 「堯王已死,莫要再執(zhí)迷不悟?!怪x小將軍刻意忽略他口中對功勛夫人的污濁稱呼,平靜的做最后的勸解。 賀青不領(lǐng)情,「怎么?你與那婊子好上了?」 「肅帝慈善,若你投誠,會留你一命?!?/br> 「那婊子床上呻吟可是動聽?我也想聽她在我身下賣力的叫……」 風(fēng)動,劍鋒已至,勁氣肅殺,囂意張狂與夜色融合,謝小將軍人已如鬼魅般到了賀青背后,手中利刃劃過了他的頸子,不深不淺,恰是血珠凝結(jié),再前進(jìn)幾分,便是斷了頸脈。 「再讓我聽到從你口中吐出婊子二字,我會殺了你?!怪x小將軍面無表情,鶴唳雷霆的風(fēng)暴攏罩于頂,狂風(fēng)呼嘯如龍吟,劍氣泛著陣陣寒光,掙扎要出籠。 他知賀青是故意引他動怒而近身,明知如此,為確認(rèn)有多少堯王馀黨潛入都城,他不得不以身涉險(xiǎn)。 當(dāng)然,他不可否認(rèn),婊子二字的確讓他非常生氣。 賀青果然以為他上當(dāng)了,在內(nèi)心冷笑:果然還是太年輕。他不顧懸在自己脖子上的劍,身一動劃出更深的血痕,刺痛感襲來,反倒讓人感覺全身沸騰,他扭身抬手,是給同黨可以行動的暗號。 烏云遮蔽了月亮。 「你說,你和臭婊的人頭,哪一個(gè)會讓那便宜狗皇更遺憾?」賀青頸脈源源不斷冒出鮮血,染濕了他的衣襟,可他一邊喘氣,卻笑得暢快。 謝小將軍瞇起眼,感覺到周圍陰暗處涌入蠢蠢欲動,一股桎梏的壓力襲上他的背,他迅速回身,四道黑影從眼前一掠,套馬繩精準(zhǔn)的束縛住他的雙腳,速度之快,他只來得及以劍斬?cái)嗥渲幸粭l,另一條見狀立刻用力一扯,他左膝重重跪在地上,椎心之痛傳遞上來,讓他渾身一麻。 「不堪一擊,你差你爹還是遠(yuǎn)了?!官R青嘲諷,從懷中拿出匕首,一步步走靠近謝小將軍,認(rèn)真沉思貌,「我想想,先挖了你的眼珠好了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