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親媽 第97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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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恬往包里塞書的動作瞬間停下來,抬起頭瞪大眼睛看向岑淮安,不過她又很快低下頭,聲音很小卻很著急地問:“你mama也不讓你上學(xué)嗎?” 岑淮安搖了下頭:“不是,我要去其它地方上學(xué)。我mama說,讀書很有用,你的堅持是對的。以后你要是遇到困難,記得找老師、找其他人幫忙,一個人躲起來哭是沒有用的?!?/br> 岑淮安想了一下午,還是過來和柳恬說了這些話。 他說完就轉(zhuǎn)身離開了,沒有看到柳恬一直看著他的背影,眼里有著淡淡的難過。 翌日,初夏帶著岑淮安去參加最后一場比賽。 岑淮安是上場勝出的選手,而鄭多平也是,因此兩人爭奪圍棋比賽的冠亞軍。 另外兩個輸了的選手今天也會進(jìn)行比賽,決出來季軍和第四名。 郭林是場上最放松的圍棋老師了,有和他關(guān)系不錯的評委老師,笑著恭喜他:“不管你那倆學(xué)生誰輸誰贏,這冠亞軍都是你教出來,果然不愧是梁州市最厲害的青年圍棋棋手??!” 郭林笑著搖搖頭:“不要這樣說,比我水平高的人大有人在。他們兩個小孩兒能贏,是我幸運(yùn)收了兩個好學(xué)生?!?/br> 評委笑著拍拍郭林的肩膀:“你怎么還是這么謙虛?” 郭林笑笑沒有說話,看著場上的自己兩個學(xué)生,等著比賽開始。 初夏比郭林緊張,上一場比賽的情形還讓初夏心有余悸,冠亞軍的比賽比上場更難打,她怕岑淮安體力撐不住硬撐。 但她也說不出讓岑淮安不比賽的話,他對最后的決賽那么期待,他也想得第一名,而且他熱愛圍棋,以后也會參加其他的比賽。 初夏嘆口氣,看來還是得在補(bǔ)身體上下功夫,岑淮安的身體強(qiáng)健了,任何比賽都不用害怕體力不支。 而此時場上的岑淮安,并沒有初夏想的那么多。他看著鄭多平,心里計算打敗他的可能性。 鄭多平也在看岑淮安。他想起來昨天靈靈和他說的話,這次比賽,不僅是他自己下,也是為了靈靈下,他不能輸! 比賽開始,這局鄭多平執(zhí)黑子,他先下第一手,岑淮安根據(jù)他的落子,腦子里瞬間想了好幾種棋局的布局。 不過這僅僅是幾秒的思考,他很快也跟著落子。 鄭多平下棋的風(fēng)格和岑淮安、許靈靈都不同。他棋風(fēng)很穩(wěn),一步一步走,一點(diǎn)不著急地讓棋局按他的想法來。 岑淮安的棋風(fēng)依舊很兇殘,他下棋猶如猛獸出籠,但又不是許靈靈那種沒計謀的勇,是埋著各種陷阱地攻打敵軍。 如果一開始壓不住他的兇猛,后面你會被他打得丟盔棄甲、落荒而逃。 鄭多平是了解岑淮安下棋的風(fēng)格的,同樣岑淮安也知道他的,畢竟兩人都是跟著郭林學(xué)棋,看過對方下棋。 所以鄭多平知道自己對手會是岑淮安時,就想了很多應(yīng)對的方法。 和他一樣,岑淮安也在家里一直練習(xí)下棋,他們的目標(biāo)都是獲勝! 兩人你攻我打,在棋盤上瘋狂廝殺著,一兇一穩(wěn),棋局非常精彩,慢慢地,許多評委站到了兩人旁邊,一臉緊張地看著棋局,時不時點(diǎn)頭皺眉。 而此時的季軍和第四名,只有兩個評委看他們比賽。 其實兩個評委也想和其他評委一樣站過去,奈何他們的動作太快了,現(xiàn)在如果他們兩個走了,這里就沒評委了。 季軍和第四名雖然用時不短,但比岑淮安和鄭多平結(jié)束得早,是上場和岑淮安下的那個圓臉女孩兒贏了比賽。 她得了季軍,臉上也沒有多少高興,眼睛看向岑淮安下棋的方向,拳頭緊緊攥著,眼里帶著一股不服輸?shù)纳袂椤?/br> 岑淮安完全注意不到周圍的環(huán)境,他全身心都在棋局上,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都沒注意。 鄭多平卻是越下越吃驚,額上都是汗,下得并不輕松。 他沒想到學(xué)了不到一年圍棋的岑淮安水平會這么高,他可是學(xué)棋三年了,而且之前也一直被老師夸有天賦。 如果他沒有一點(diǎn)天賦,郭林也不會收他當(dāng)學(xué)生。 但有天賦和真正的天才,是不論學(xué)棋時間長短的。 圍棋比的是思維,是腦力的快速調(diào)動,是下一手想十手、二十手甚至猜透對手的所有想法,把他的后路都堵完。 岑淮安就是圍棋上的天才,這局比賽雖然時間久,不過岑淮安對鄭多平很了解,他下的每一步都在他預(yù)想當(dāng)中。 當(dāng)你摸清了一個的性格,也就摸清了他會怎樣下棋。 岑淮安在鄭多平意想不到的位置落下一子,他的棋瞬間形成一個牢籠,到處都是陷阱,把鄭多平困得死死的,不管他怎么下都是死局。 他執(zhí)著黑子手抬起來半天,最后還是頹喪地低頭,將棋子放在棋盤右下角。 “我輸了?!?/br> 鄭多平看著棋局,還是無法想象他就這樣輸了比賽。他此時的心情就和許靈靈一樣。 甚至他還很懵,因為兩人剛剛明明還是不相上下,誰也奈何不了誰,怎么一子之差,棋局忽然就變了呢。 岑淮安這盤棋下的方式,他從來沒有見過,也從來沒想過能這樣下。 他越看心里的詫異越大,也越來越失落。鄭多平此時終于體會到了老師說的“為圍棋而生”是什么意思。 他以為自己很厲害了,但和真正的天才比,再勤奮差距也越來越大,更何況岑淮安還很努力。 岑淮安下完棋之后盡管依舊是滿頭汗,但他面色還可以,而且因為贏了比賽,眼睛都是亮晶晶的,看起來很精神。 倒是站在他身旁的鄭多平一臉灰心喪氣,一點(diǎn)都沒高興他獲得了亞軍。 安安很想立馬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mama,可他要站在領(lǐng)獎臺上領(lǐng)獎,現(xiàn)在還不能下去。 岑淮安看向場外mama在的方向,一眼就看到了她,她正對著他笑,朝他豎大拇指。 安安的嘴角也沒忍住跟著初夏的笑往上揚(yáng)了揚(yáng),心里的喜悅都要溢出來了。 所有人都詫異是岑淮安這樣一個看起來那么小的小孩贏得了比賽,那些大孩子的家長更是震驚。 不過圍棋比賽的每場都是在這些家長的注視下進(jìn)行的,做不得一點(diǎn)假,大家也只能用“天才”這個詞來形容岑淮安了。 評委給岑淮安頒獎時,笑著和他握手,夸他:“后生可畏,后生可畏?。『煤门?,我期待你未來走得越來越高!” 岑淮安伸出雙手去接獎杯和證書:“謝謝老師?!?/br> 報社的記者記錄下了幾個小孩拿著獎杯站在領(lǐng)獎臺上的模樣,她一直讓三個小孩笑一笑,但沒有一個人笑的。 岑淮安是不愛對外人笑,鄭多平是沒心情笑,圓臉女孩也是不滿意自己的名次。 總之今年的兒童杯圍棋比賽,得獎的選手都像是輸了比賽一樣,讓記者覺得不愧是下圍棋的小孩兒,真?zhèn)€性。 岑淮安抱著獎杯和證書下來后,直接朝初夏跑過來,他最想分享喜悅的就是她。 “mama,我得冠軍了!” 初夏接過來獎杯,上下看了看說:“我兒子真厲害!mama都不知道該怎么夸你了!” 岑淮安抿嘴笑了下,心里的喜悅就像春天到了一樣,瞬間百花盛開。 郭林看看岑淮安,見他還在和初夏說話,便轉(zhuǎn)頭看向了從下來就一直悶悶不樂的鄭多平。 “多平,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服氣我夸安安,覺得我是偏心。但其實我都是一樣教你們的。圍棋最看天賦,九分的天賦和十分的天賦,中間隔著的都是一個巨大的鴻溝,無法跨越。而安安的天賦,遠(yuǎn)遠(yuǎn)不止十分?!?/br> 鄭多平看向郭林,眼里甚至有點(diǎn)絕望:“那我呢?老師。是不是我根本沒有下棋的天賦,就只有勤奮?” 郭林眉頭皺起來,不贊同地看著他:“只是輸了一場比賽,你就這么看輕自己嗎?你要是一點(diǎn)天賦沒有,我不會收你的。你比賽能得亞軍,就證明你的天賦也很強(qiáng)。” 但和真正的天才比,鄭多平的天賦就夠不上了。不過鄭多平已經(jīng)被打擊得很厲害了,郭林這句話沒有說出來,怕真的把他打擊得一蹶不振,到時候直接放棄學(xué)圍棋。 鄭多平聽了老師的話,心里沒有那么絕望了。雖然對于比賽輸給岑淮安還放不下,可也不會產(chǎn)生他是不是不適合學(xué)圍棋的想法了。 初夏問完岑淮安的身體情況,又悄悄給他把了脈,確定他沒有任何問題,甚至身體狀態(tài)還不錯,她拉著他走到了郭林面前。 岑淮安的獎杯和證書都被初夏拿著,他恭敬地朝郭林鞠躬行禮:“老師,謝謝您的教導(dǎo)。” 沒有郭林用心的教授,岑淮安的圍棋不會有現(xiàn)在的水準(zhǔn)。 郭林笑著把他扶起來:“你贏比賽主要還是靠你自己?!?/br> 他見過很多有天賦的小孩,第一次參加比賽明明有實力,卻因為太緊張發(fā)揮不出來,導(dǎo)致輸了比賽。 岑淮安能贏比賽確實有他教導(dǎo)的功勞,但如果他心態(tài)不夠穩(wěn),應(yīng)對棋局不會靈活變化,他教得再多也沒用。 “郭老師,我有件事想和您說?!?/br> 郭林跟著初夏走到一邊人少的位置,岑淮安站在鄭多平、許靈靈身旁和他們說話。 “安安mama,什么事?” 初夏看了眼安安,收回目光說:“郭老師,我和安安馬上要去京城了,他沒辦法再跟著您學(xué)習(xí)了,我很抱歉。我知道您教安安非常用心,為他付出了很多,可家里確實有特殊情況?!?/br> 郭林心里還在高興自己收了個天才學(xué)生,正想著接下來該怎么教安安才能不浪費(fèi)他的天賦,就被初夏說的這個消息砸懵了。 “這事……”郭林嘆口氣,還抱著希望問:“沒有轉(zhuǎn)圜的余地了?” 初夏歉意地看著他搖了搖頭:“郭老師,對不起,辜負(fù)您的心意了?!?/br> 郭林心里郁悶了會兒,然后他擺了擺手說:“沒事,這也是沒辦法。” 如果初夏和岑淮安不是必須搬到京城,她也不會和他說這事。 郭林甚至都有股沖動跟著去京城了,畢竟安安的情況一看就知道未來會怎樣在圍棋界大放光彩,他作為發(fā)現(xiàn)并教導(dǎo)他的老師,每個圍棋界的棋手未來都會羨慕他。 因為每個棋手都有一個想要發(fā)現(xiàn)天才的夢,他們到了這個年紀(jì),更希望看到圍棋界未來后繼有人。 可惜他有自己的理智,他的家和事業(yè)都在梁州,他不可能拖家?guī)Э诎崛ゾ┏巧畹摹?/br> 而且他是梁州的棋手,他以后是要代表梁州出去比賽的。 郭林面上露出遺憾,看向岑淮安的目光也很不舍。 但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說:“我能發(fā)現(xiàn)安安的天賦,帶他進(jìn)入圍棋這個世界,我也滿足了。希望以后安安不會忘了我這個啟蒙老師?!?/br> 初夏馬上肯定地說:“不會的?!?/br> 說著她提高聲音叫岑淮安的名字。岑淮安已經(jīng)和鄭多平、許靈靈說過了他要離開梁州的事。 兩人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呢,岑淮安聽到初夏的聲音,已經(jīng)跑到了她和郭林的身旁。 初夏攬著安安,語中帶笑問他:“郭老師怕你會忘了他,你告訴他,你會不會忘了?” 岑淮安眼神格外認(rèn)真地望著郭林,語氣十分堅定:“老師,我不會忘了你的?!?/br> 他永遠(yuǎn)都會記得是郭林問了他一句“喜歡圍棋嗎”,帶他進(jìn)入了圍棋這個千變?nèi)f化又極有意思的世界,他怎么可能會忘了郭老師。 郭林聽到岑淮安這句話,心里極為熨貼:這就夠了。 他問工作人員借了紙和筆,寫了一個地址說:“我老師和師兄都在京城,我會給我老師寫封信,安安到了京城想繼續(xù)學(xué)圍棋,你們就去找他。” 初夏拿著那個地址,感覺到他心意的沉重:“郭老師,安安的太姥爺說過想教他。” 不說岑外公是長輩,就沖他經(jīng)常給她寄卷子,安安到京城學(xué)圍棋的事情,初夏都要先問過他再說。 因為他說過想教安安,不管是玩笑話還是認(rèn)真,初夏都不能當(dāng)沒聽過這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