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星輕顫時 第100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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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再喝一杯?” 宗也笑,把自己的遞給她:“這個酒后勁挺大的,你喝慢點,小心暈?!?/br> 姜初宜沒覺得暈,感覺自己還處于微醺狀態(tài),“沒事。” 她又抿了口酒,四下打量著,問,“你經(jīng)常來這嗎?” “23 epoch原來的老板家里有事,前兩年就把店轉(zhuǎn)給我們了,我偶爾會跟朋友來這聚聚。” 她繼續(xù)問:“我剛剛聽辛荷說,這里每周都有個小型演出,你以后還會上臺唱歌不?” “你想聽我唱歌?” 姜初宜嗯了聲。 “我以后應(yīng)該不會上臺演出了。”宗也看著她,“如果你想聽我唱歌,我可以單獨給你唱。” 兩人在卡座里,沙漏一樣的光線下,他們腿貼著腿說悄悄話,手也隱秘地交疊在一起。 那股旁若無人的黏膩勁兒讓人看不下眼,小鷗笑嘻嘻喊宗也:“我說大哥,你能不能別孤立大家伙了,好不容易帶女朋友見我們,能不能讓我們跟姜老師多聊聊。” 冀凱斜眼附和:“就是?!?/br> 宗也耐著性子:“你們怎么不去管伏城?” “今天你這不是主角嗎?” 桌上的酒瓶空了大半,小鷗喊人又送了點酒過來。 宗也:“你什么時候要回劇組?!?/br> 姜初宜回答:“明天還能休息一天?!?/br> “現(xiàn)在累嗎?”宗也若有所思,“這里有房間可以休息?!?/br> “還好。”姜初宜捏捏他的手,“你朋友都在這兒呢,我跑去睡覺也太不禮貌了。” “他們沒關(guān)系,你累了就跟我說。” 姜初宜:“好?!?/br> 按照以往的規(guī)矩,初次見面,誰是“主角”誰被灌酒。但眼看著宗也這小心翼翼的勁兒,連別人跟他女朋友講句話都得時刻盯著,一群大老爺們也沒專門為難個小姑娘。 宗也的朋友雖然一個個看著都很“難接觸”,但實際說話都很隨和,每個人都沒什么架子,不是姜初宜想象中那種玩音樂的孤僻藝術(shù)家,聊的都是十分有內(nèi)涵和高深的話題。相反,他們講話很幽默,接話茬也是一套又一套的,一點都不會讓她尬住或者下不來臺。 他們喝酒也是一副我干了你隨意的模樣,姜初宜還挺喜歡宗也這群朋友,聊著聊著,自發(fā)地陪了幾杯。 有個光頭大哥開口:“對了,姜老師,我能好奇問你件事嗎?” 酒勁慢慢上來,姜初宜稀里糊涂:“什么?” “你之前不是來過23 epoch么,那天見到宗也了嗎?” “你說前年?” “對。” “見到了?!?/br> 光頭大哥:“那你那時候還記得他嗎?” 姜初宜:“剛開始沒認(rèn)出來?!?/br> “然后呢?!?/br> 姜初宜給他們大概講了講那天樓梯間大概發(fā)生的事,然后說,“我手機摔了,他就給我了個聯(lián)系方式?!?/br> 小鷗差點笑噴:“宗也還挺會啊,那你加了嗎?” 姜初宜搖頭。 “怎么不加呢?” “額……因為……”姜初宜臉色不太自在地瞥了眼宗也,欲言又止,“我對他第一印象不是很好……” 一直在旁聽的宗也挑眉:“我怎么了?” 老實人姜初宜回答:“當(dāng)時就感覺你肯定是很會玩的人,我應(yīng)該保持點距離?!?/br> 小鷗閑閑打趣:“心志挺堅定啊姜老師,居然沒被宗也長相迷惑?!?/br> 姜初宜順勢接話:“是嘛,他長相就是那種……” 聲音越變越小。 宗也不動聲色:“哪種?” 兩人目光對視,姜初宜實話實說:“玩弄別人也不用負(fù)責(zé)的那種?!?/br> 宗也無聲笑笑,抬腕看表,“你喝醉了,初宜?!?/br> 她頭一歪:“還沒有啊……” 宗也慢條斯理拆了盒薄荷糖,喂了一粒進(jìn)她嘴里,“吃點糖?!?/br> 旁人心里雪亮,假裝沒看到這一幕,繼續(xù)喝喝聊聊,不再管他們。 * 姜初宜被宗也牽著,晃晃悠悠繞過幾個吧臺,穿過走廊,一路往里走。 耳邊的嘈雜聲漸漸淡去。 進(jìn)了房間,宗也摁開燈,把人帶到床邊坐下。 他從冰箱拿了瓶水,擰開,遞到她嘴邊,“喝點水?” 姜初宜:“為什么不跟他們喝了?” “喝多了你明天難受?!?/br> 姜初宜哦了聲,喝完水,抓著他的手玩,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捏,不厭其煩地重復(fù)這個動作。 房間很安靜,宗也蹲在床邊,看著她的動作。 玩了會兒,姜初宜疑惑地問:“你在干什么?” “等你醒酒。” “我沒醉呀?!?/br> “那我是誰?還認(rèn)識嗎?!?/br> “你是,宗也?!?/br> 說到這個名字,姜初宜情緒又低落起來,“宗也,我有點難過?!?/br> “難過什么?” 她捏著他的手指,不想動腦子,“我也不知道,就是心里難受。” “因為我嗎?” “好像是?!?/br> “那我讓你開心點?” 姜初宜沒有任何危機意識,戳戳他的肩膀:“怎么讓我開心?” 宗也慢吞吞制止她的動作,嘆氣,“你真的醉了,初宜。” 聽了這話,姜初宜不是很服氣,爭辯:“我還有意識,我要是喝多了,還怎么跟你聊天?” 她醉沒醉,好像成了此刻討論的重點。 宗也頓了會,摸出那盒薄荷糖,往自己嘴里塞了兩粒。隨手丟到旁邊的小沙發(fā)上,他起身,關(guān)掉房間的燈,坐到她身邊,在黑暗里,靜靜等著薄荷的涼意融化在舌尖。 姜初宜摸索著,揪著他的衣角,“宗也,我知道你想親我。” “嗯。” 她繼續(xù)說:“你從剛剛就想親我?!?/br> 宗也笑起來:“這都被你看出來了,初宜好厲害?!?/br> 姜初宜也跟著他樂呵地笑:“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。” 他饒有興味:“那你還知道什么?” “我還知道,你很喜歡我。” 話剛說完,天真的傻瓜就被摁倒在床上。 宗也抬起胳膊,拉亮床邊的落地?zé)?,另一只手撐在她耳邊,仔?xì)打量著她,“還有呢?!?/br> 被壓制著,姜初宜依舊雙眼清澈,輸人不輸陣,不急不忙道:“還有就是,我知道,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打算要親我了。” 宗也垂頭,瞳孔顏色濃的像深不見的潭水。 趁著他低頭的功夫,姜初宜扭開臉,故意往旁邊躲了下。 他跟她咬著耳朵,其余動作停住,很有耐心地配合她,明知故問:“不給親嗎?” 姜初宜搖頭,“逗你玩的?!?/br> 宗也微微弓著背,把她發(fā)軟的手放在自己腰后,聲音低低的,“初宜,抱著我?!?/br> …… …… 門被反鎖了,窗簾緊緊合上,那盞亮橘色的燈就在旁邊,像是要把這張皺皺的床上,所有不堪、旖旎的情事清清楚楚地照出來。 姜初宜知道自己并沒有完全醉,至少還有一半的神志是清醒的,可她膽小又好奇,一邊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迎合宗也的動作,又不敢睜開眼,不敢看宗也現(xiàn)在是個什么模樣,自己又是個什么模樣。 姜初宜本來想,宗也應(yīng)該會跟那天在酒店一樣。她只需要“被迫承受”,心甘情愿地跟他共沉淪就好。 可是他今天不知道是真的不確定她喝醉了,還是心知肚明她沒醉,故意逗她。 腳腕被握住,可始作俑者還征詢意見般,禮貌又輕描淡寫地一遍遍問:“初宜,這里可以碰嗎?!?/br> “這里可以親嗎?!?/br> 陷在這種不知名的情欲浪潮里,姜初宜被弄得說不出話,感覺渾身都濕了個透。她哼哼了幾聲,急促又散亂無序的音節(jié)從喉嚨里發(fā)出。 “初宜,哭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