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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與權(quán)相有個崽 第11節(jié)

    紅袖越看著這氣勢洶洶的兒子越覺得他不可愛,“金子好聽。”紅袖寸步不讓,又覺得和一小孩子爭執(zhí)太幼稚,她決定停止話題,于是冷笑一聲,道:“小郎君,男子漢大丈夫,要讓著女子。你這樣子的以后是娶不到媳婦兒,要當(dāng)老鰥夫的。”紅袖故意嚇唬他道。

    被紅袖這么一調(diào)侃,楚懷瑜急紅了臉,一時間恢復(fù)了小孩子原有的本性,拍桌而起,氣呼呼地說道:“我才不要娶媳婦兒,我不和你玩了!”

    紅袖猝不及防被他嚇了一跳,身子不覺往后躲了下,捂著心口,驚訝地看著他,“不玩就不玩……怕你?!?/br>
    “金童,我們走!”楚懷瑜恨恨地瞪了她一眼,帶著自己的書童憤然離去。

    金童?她還玉女呢。紅袖怔怔地看著楚懷瑜憤然的背影,心中不滿,這孩子脾氣是真大。

    看著楚懷瑜就這么被紅袖氣跑,董燕兒嘆了口氣,走上前道:“紅袖姐,你說你一個大人,和一個十歲的孩子計較什么?這下把小郎君氣跑了,你說該怎么辦?你們兩人關(guān)系好不容易親近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隨便他吧。反正這十年來沒見他,我也歡歡喜喜地過來了。”紅袖故作輕松無謂道,但內(nèi)心卻暗暗開始后悔,她怎么就突然犯了糊涂呢?越想越懊悔,不由嗔了一眼董燕兒,“你方才在一旁怎么不勸勸我?”

    “我勸得動么?”董燕兒苦笑,她了解紅袖的性情,她激動生氣的時候任何人都勸不動的,只會越勸越來勁兒,只有等她自己慢慢冷靜下來才行。

    紅袖也知自己性子如何,便不再埋怨董燕兒,只是托著一手香腮,將身子懶洋洋一歪,懊惱地嘆息了一陣。

    “紅袖姐?!便~錢兒急匆匆地從外頭跑進來,還沒到亭子里,就著急地喚道。

    紅袖平日里并不怎么愛管束丫鬟,以至于她們有時候沒什么規(guī)矩,她也無所謂,一眼瞥過去,見她慌里慌張,跑得上氣不接下去的,不禁好笑道:“跑這么快,趕著去投胎不成?”

    銅錢兒來不及喘上一口氣,慌忙回話:“紅袖姐,楚相公過來了?!?/br>
    紅袖笑容微斂,凝了下眸,“他怎么來了?”想了想,又笑了,“去把他請過來吧?!?/br>
    作者有話說:

    第16章

    銅錢兒去了沒一會兒,便領(lǐng)著楚云容和鶴飛過來。

    紅袖依舊坐在亭子里,哪怕人已經(jīng)來到亭前,她也沒有挪動一下身子,依舊懶洋洋地斜倚在那里,含著媚色的眼眸在他身上放肆地打量。

    他身上還穿著朝服,看來是放下了手上的公務(wù),匆匆趕來的,紅袖內(nèi)心確定他此趟的目的,她放下支著頭的纖手,稍稍直起身子,悠然地笑道:“大人今日倒是有空閑來尋我?!?/br>
    楚云容微頷首向紅袖致意,才開口詢問:“楚懷瑜在你這里?”

    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,他也沒忘了他那像是與生俱來的涵養(yǎng)禮儀,不過從他沒有與她客套寒暄,而是直接進入正題的舉動中,紅袖明白,他內(nèi)心其實不如表面那般從容自若,他其實十分寶貝這兒子。

    紅袖也無意隱瞞他什么,慢悠悠地說道:“你那兒子???他氣跑了?!彼鹬讣猓噶酥搁T口的方向。

    “你與他說了什么?”楚云容聲音略顯清冷。

    紅袖察覺到楚云容與以往有些不同,不禁多看了他幾眼,思考片刻后,她沒好氣地笑道:“我能和他說什么?你這兒子太頑劣,非說我給丫鬟取的名字不好聽,我說了他不愛聽的話,他就氣跑了?!蹦┝耍苛怂谎?,“你說他這小肚雞腸的性子隨了誰?!?/br>
    楚云容不理會她話語中的陰陽怪氣,“你是如何與我兒子認(rèn)識的?”

    他臉上并無怒意,不過紅袖覺得他應(yīng)該是生氣了,因為他平日里舒展的修眉此刻微微皺起,但不知道是不是習(xí)慣使然,他唇角依舊噙著微笑。

    連生氣也是這般溫和,難道忘了怎么生氣么?

    “我為什么要告訴你?”雖說他態(tài)度不差,但一連三句直白的質(zhì)問讓紅袖有些生氣,她驀然站起身,搖曳生姿地走到他面前,盯了他片刻,臉上突然綻放一明艷似嬌花的笑容,指尖一抬,輕輕壓在他胸膛上,若有似無地繞著圈,柔聲呢喃:

    “想知道么?可我就不告訴你,你楚相公不是手段厲害得很么?你自己查去啊?!?/br>
    她的指尖,隨著媚人的眼波一路流轉(zhuǎn)到他的下巴,然后是……手腕被他修而有力的手攫住??上В铧c就摸到他的臉了。

    清楚他不會因為她的曖昧舉動而起別樣心思,所以紅袖也不是真想調(diào)戲他,就是很想激怒一下他,看看他生起氣來是什么模樣,那一定很有意思,但他的反應(yīng)依舊一如既往的叫人掃興。

    楚云容一臉淡定地將紅袖的手放了下去,“別招惹我的兒子?!彼曇綦m溫和,卻隱隱透著警告。

    紅袖皺了下眉,徹底沒了興致,她撇了撇紅唇,“又不是我把他抓過來的,他有腳,自己跑過來的,惹我生了一通氣后又跑了,你要有時間和我在這打情罵俏,不如趕緊看看他去書院沒有,外頭壞人多,天子腳下都不見得安全,他那俊俏模樣可招人得很?!?/br>
    楚云容聽了紅袖的話,也意識到與她多說無益,當(dāng)即不再和紅袖糾纏,告辭離去。

    董燕兒看著楚云容離去的背影,神色凝重,“紅袖姐,你說楚相公是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份?”方才兩人的對話她全聽了去,她隱隱感覺到楚云容已經(jīng)知悉了紅袖的身份。

    雖然楚云容什么也沒說,但紅袖早已心知肚明,她懶洋洋地回了句:“管他。”這兩父子一樣討厭,紅袖滿肚子郁氣地想。

    小鳳仙從廚房里歸來,見庭院里只剩下董燕兒一人,不由奇怪地問:“紅袖姐和小郎君呢?”

    董燕兒看了她一眼,搖搖頭輕嘆,“小郎君走了,紅袖姐回房了。”

    小鳳仙聞言一頭霧水,方才兩人還談得都好好的,怎么都走了呢。“那午膳呢?”

    “叫人送到紅袖姐的房中吧?!倍鄡赫f完也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楚懷瑜低著頭,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坐在馬車坐榻上,一副做了錯事的模樣。

    從紅袖那里離開后,他帶著金童打算回文賢書院。但沒想到行至半途就撞見了他父親的馬車,他就跟個小雞似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鶴飛拎上了馬車,他很納悶,他爹不是在中書省當(dāng)值么,怎么跑到大街上來了?

    楚云容坐在他的對面,目光始終落在他的身上,所以他一個小舉動,一個細(xì)微的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底,“你不去書院,在外頭做什么?”

    楚云容想讓他主動坦白,但楚懷瑜見他態(tài)度一如既往的平和,只當(dāng)他還不知道他去花間酒樓的事情,當(dāng)即扯了個謊,“現(xiàn)在去書院還太早,成日在書院和府中呆著悶人,我就想出來透透風(fēng),我方才就打算和金童回書院了,不想遇到了您,父親您要是順路便送我過去吧?”他笑嘻嘻地說道。

    關(guān)心則亂,方才楚云容不應(yīng)該問紅袖那些話,那些話已經(jīng)令他露出了某些破綻,與其詢問那個謊話連篇的女人,不如問自己的兒子,他這兒子一旦說謊就會目光閃爍,面紅耳赤,就好比現(xiàn)在這樣。

    “你去花間酒樓做什么?”雖說楚云容從來沒有對他這兒子發(fā)過脾氣,但他也不是什么事情都縱著他由著他,他現(xiàn)在竟然也學(xué)起那個女人在他面前謊話連篇了。

    原來他什么都知道了,難道是那位大娘和他說了什么?楚懷瑜見他態(tài)度冷淡,臉上無半點笑意,心中頓時升起無限委屈,平日里就算他犯再大的錯,他也不會這般嚴(yán)厲,現(xiàn)在為了一個女人,他就對他沒了好臉色,他突然想到同窗好友曾經(jīng)對他說的話,心里一陣撥涼,果然被他說對了,有后娘就有后爹,他越想越委屈,當(dāng)即理直氣壯地頂起了嘴:“父親,你和花間酒樓女掌柜的事情我全部都知曉了,你們兩人也不用偷偷摸摸,一個勁兒的瞞著我?!?/br>
    楚云容怔了下,隱隱察覺到自己似乎弄錯了方向,他唇角浮起抹無奈的微笑,坦然自若地試探著:“我與她怎么了?”

    被楚云容云淡風(fēng)輕的態(tài)度弄急了眼,楚懷瑜氣勢洶洶地繼續(xù)質(zhì)問:“父親,你怎么還能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?你上次身上的脂粉味和我今日就在她身上聞到的脂粉味一模一樣,父親,你就如實告訴我吧,你是不是想把她娶回來給我當(dāng)后娘?”

    這下楚云容確定他并不知曉紅袖是他的親生母親,只是誤會了他和紅袖的關(guān)系,他微微一笑道:“是她與你說,她會當(dāng)你的后娘?”

    楚懷瑜覺得自己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,他的父親根本就不知道心虛為何物,他憋屈道:“她是沒明說,但我知道她想嫁給你,不然她為何費盡心思的討好我?她不就是想把小的搞定,再搞定大的?父親,她說她是不是精明得很?您千萬別被她給騙了,她是個壞女人。”楚懷瑜平日里是不敢如此與楚云容說話,但今日他覺得自己占了理,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說出自己內(nèi)心想法。

    小小年紀(jì),心思不用在學(xué)業(yè)上,盡在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上用功,以前楚云容偶爾會心生疑惑,為何不論自己如何花費心思依舊無法將他引回正道,如今他倒是領(lǐng)悟了幾分,所謂本性難改,至于他的本性隨了誰,他如今也明白了。楚云容額角隱隱有些抽疼,心中甚是無奈。

    楚懷瑜偷瞥了楚云容一眼,見他并沒有生氣,凝神似在想什么,不知道是否在思考他所說的話?楚懷瑜決定再接再厲地讓父親討厭那位大娘,誰讓她招惹上了他呢?他將腰背挺直,皺起清秀的眉,裝作一副沉穩(wěn)模樣,“父親,你要想給我娶個后娘回來,大可不必瞞著我,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。不過我不想要花間酒樓那個女掌柜當(dāng)我的后娘,您要娶就娶別人吧,她是個可惡的女人,要是父親把她娶回來,她一定會表面對我噓寒問暖,百依百順,但暗地里揍我,不給我吃飯,沒準(zhǔn)還在飯菜里下毒謀害我?!背谚ふf完內(nèi)心得意得很,這下她想嫁給他父親的夙愿注定無望了。

    楚云容看著他臉上難以掩飾的得逞暗笑,心中既是無奈又是好笑,雖是不贊同他的話,但他也沒有善良體貼到要替紅袖解釋,他莞爾一笑,語氣帶著縱容,“既然你不喜歡她,便不讓她進門便是了?!?/br>
    楚云容說得淡如清風(fēng),楚懷瑜心中詫異,沒想到自己隨便說幾句就讓他們兩人鬧掰了,他沉默下來,目的達到后他反而沒那么高興了。其實仔細(xì)想想,那女人似乎也沒有那么壞,他們只是拌了幾句嘴,他把她說得那樣惡毒會不會也有點壞?漸漸地,他有些后悔起來。

    第17章

    文賢書院位于離街市較遠,偏僻靜謐的地方,周圍被高大的果樹環(huán)繞著,間雜梧桐,中間一條寬闊干凈的青石路蜿蜒入里,盡頭便是書院。

    如今正值春日,果樹的枝頭上開滿了白色、淡黃色花朵,上頭蜂蝶爭相尋蜜,高大的車身擦過一簇花叢,花朵瞬間散落一地,風(fēng)中氤氳著甜蜜的氣息。

    紅袖凝望著窗外,不覺深吸一口氣,這地方極好,天空看著都比別處湛藍澄澈,嗅到的都是令人神清氣爽的干凈清新氣息,環(huán)境又十分靜謐,是個適合念書的好地方。

    馬車行了一段路后,透過樹隙隱隱可見書院的高墻樓宇,紅袖放下窗帷,拿起一旁桃花式樣的攢盒,打開蓋子,檢查里面的桃花糕有沒有碰壞。

    上次在楚云容府邸用膳,桌上擺著一道桃花糕,據(jù)丫鬟所說,那些食物都是楚懷瑜愛吃的。紅袖不會做桃花糕,也懶得學(xué),這攢盒里的糕點是叫廚房的人做的,不過旁邊的桃花花瓣都是她一一親手裝點上去的,這也算心意到了。

    紅袖昨日和楚懷瑜起了爭執(zhí)后,晚上她越想越后悔,她一個二十八歲的大人和他一個十歲的小孩子吵架,還把人氣跑了,這事要傳出去都要叫人笑掉大牙。紅袖幾乎沒有和孩子打過交道,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與楚懷瑜相處,昨夜她已經(jīng)自省了一番,下定決心以后絕不和他為了一點小事斤斤計較。今日她準(zhǔn)備了他愛吃的糕點給他賠罪,她想小孩子應(yīng)該不會像大人那般記仇,哄哄興許就好了,就是不知道書院許不許她見人。

    過了沒多久,馬車停了下來,外頭傳來車夫的聲音:“文賢書院到了?!?/br>
    紅袖下了馬車,一抬眼就看到了恢弘典雅的書院大門,大門正中掛著一古舊的牌匾,其中四個絕大的正楷字:文賢書院,左下角有幾個小字,崔晫題。崔晫乃是崔尚之父,崔晫比崔尚厲害,當(dāng)年跟隨□□打下了江山,□□死后托孤,崔晫便一直是一人獨大的權(quán)相,死后被追封為定國公。紅袖早就聽聞這文賢書院是由崔晫親手創(chuàng)辦的,這書院集結(jié)朝野上下深有名望又博學(xué)多才的大儒,而能夠進入到文賢書院的學(xué)子皆出身門閥士族,過了十四歲后,他們便會進入國子監(jiān)繼續(xù)學(xué)習(xí),然后入仕途,繼續(xù)光祖耀族,使自己的家族更為強盛。門閥士族出身的他們一路順風(fēng)順?biāo)?,幾乎遇不到什么坎坷,在崔晫那時期,別說寒門子弟,就連一些高官的孩子不得進入文賢書院學(xué)習(xí),文賢被視做成為門閥士族的學(xué)堂,一直到明圣帝登極,這才開始有了例外,楚懷瑜便是其中之一。

    書院門口放著一幾案,有人坐在那里守著,大門敞開著,從外頭看進去,只見桃花灼灼、柳絲裊裊,環(huán)境甚是清雅,還能聽到朗朗的讀書聲以及枝頭翠鳥啁啾聲。

    紅袖一手提著攢盒,一手提著裙子,裊娜邁上臺階,剛至門口,就被守門的人攔?。骸肮媚镎艺l?”

    紅袖盈盈一笑,“我找楚懷瑜,我是他的姨母,我給他送一點東西?!?/br>
    守門的人沒見過紅袖,眼底有著懷疑之色,“請姑娘出示手書?!?/br>
    手書?紅袖正疑惑這手書是個什么東西,突然看到旁邊來了一女子,梳著雙丫髻,穿著桃紅色窄袖短襦,下著同色長裙,模樣生得姣好,看著像是權(quán)貴人家的上等丫鬟。

    “張院使,我家郎君忘帶了幾本書,我替他拿過來。”女子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大紅灑金絹面的薄冊遞給他。

    守門人接過薄冊打開看了眼就把東西還了回去,并放那女子進入。

    紅袖也沒看清那薄冊上寫了什么,只注意到上頭蓋了一大紅印章。

    “你的呢?”張院使轉(zhuǎn)頭看向紅袖,問道。

    紅袖沒有手書,只能隨口扯了一謊,“實在抱歉,我忘帶手書了,還請張院使通融一下,我進去一會兒便出來。”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錠銀子笑吟吟地遞到他手里。

    張院使看了白花花的銀子,內(nèi)心微動,但他還是把銀子推了回去,雖說平日里也有些人忘記帶手書他會給通融一下,但那些人都是常來的,而眼前這女人他沒見過,找的又是楚相公的兒子,萬一出了什么岔子,他擔(dān)當(dāng)不起,“無手書,不得入內(nèi)。”他正色道。

    兒子就在里面,紅袖哪里肯輕易離去,正發(fā)愁間,不經(jīng)意往里一瞥,便看到抹熟悉的秀雅身影,心下一喜,想也沒想,當(dāng)即開口喚道:“姐夫!”

    楚云容正與幾位官員說著事情,耳邊忽然聽到一熟悉的嬌媚聲音,側(cè)目一看,便看到紅袖站在門口,巧笑倩兮地凝望著他,還沖著他熱情地?fù)]著手。

    楚云容停下步伐,唇角的笑容未來得及淡去,眸中掠過思索,她方才那一聲姐夫是在叫他?楚云容不曾想會在這里碰到紅袖,又不確定她是否是在喚他,便只是靜立原地。

    楚云容的反應(yīng)正合紅袖心意,她回頭看向張院使,笑意盈盈地道:“楚相公便是我姐夫,我說了我是楚懷瑜的姨母,你還不信?!闭f著不再搭理他,一轉(zhuǎn)身,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。

    張院使見楚云容并未反駁她,便不敢再阻攔紅袖。

    紅袖面不改色地來到楚云容身邊,沖著他嫣然一笑,又款款向其他幾名官員行了一禮,然后臉不紅心不跳地沖著楚云容笑道:“姐夫,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你,真是巧?!?/br>
    楚云容已經(jīng)明白了紅袖的意圖,雖然有些生氣被其利用,但當(dāng)著其余官員的面,他也不好戳穿她的謊言,“你怎么來了?”他唇角含著笑,但清冷的眼眸讓紅袖感到了他的不悅。

    紅袖便知道他不會在他人面前戳穿自己,“我來看一下我的外甥?!?/br>
    紅袖很高興看到他明明看不慣自己卻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模樣,為此她還刻意將‘外甥’二字咬得很重。

    楚云容沉默下來,修眉微不可察地皺了下。

    紅袖臉上的笑容越發(fā)燦爛,“姐夫,您先忙,我先去找我的外甥了?!闭f著就朝著他的反方向悠然而去,紅袖也不是沒眼力價的人,知道他現(xiàn)在公事在身,利用完他就沒有再繼續(xù)打擾他。

    其余幾名官員看著紅袖風(fēng)情萬種的背影,面面相覷,外頭皆在傳楚云容并無妻子,兒子母親更不知是何人,那么這個妻妹是打哪兒來的?他們心中十分好奇,卻不敢詢問。

    楚云容以前對外人的說法是,他在姑蘇成過親,妻子病死后,他獨自一人撫養(yǎng)孩子,但后來朝廷的一些官員私底下都在傳,楚懷瑜是他的私孩子,親生母親不知為何人,楚云容知曉這是有心人故意散布的,然謠諑紛紜,他無法逢人便解釋,后來也懶得花費精力去理會,只是有些對不住自己的兒子。

    面對身旁幾名官員奇異的目光,楚云容神色未改分毫,臉上依舊是從容坦然的微笑,明知他們是什么想法,亦不曾理會。

    作者有話說:

    第18章

    文賢書院很大,隨處可見亭臺樓榭,池沼碧波,奇花異草。

    紅袖不知道楚懷瑜在哪間屋子里念書,便只能一間一間地尋找,其實她方才很想直接問楚云容,畢竟以他的性情,當(dāng)著其他官員的面他應(yīng)該不會不給她面子,但后來想一想還是放棄了,畢竟得寸進尺會太招人厭,還是得留一點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