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良緣 第48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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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時間,他唇角微微勾起,余光朝壽王座位方向瞥了一眼,隨即故意碰倒桌上酒杯,一句話不必說,站在他身后的楚長豐便悄悄離開。 宴上歌舞升平,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,也無人在意楚長豐的去向。 “怎么了?” 趙錦芊聽到聲響回神望向楚琰,目光掃過地上的酒杯,隨后關切詢問道。 “不小心碰倒了酒杯,沒什么大問題,袖口濕了,我出去一趟,芊芊莫要亂走,就在這等我。” 楚琰拍拍趙錦芊手背,起身離席,他一走,站在太子身后的侍衛(wèi)也得了主子示意悄悄離去。 殿內持續(xù)歌舞升平,彌漫著陣陣酒氣,紙醉金迷間,那些衣冠楚楚的宗親們也漸漸顯露些許本性,酒意上腦就有些分不清場合,丑態(tài)百出。 好在身邊總有清醒的人及時制止,才不至于釀成大禍。 相比之下,殿外則是另一種場景,夜空漆黑,暢春園中掛滿了花燈,偶爾有人影走動,竊竊私語,不過整體來看還算靜謐。 楚琰只身行走于宮中長廊之上,趁沒人注意,慢慢走出暢春園,往隔壁玉梅園走。 在去西北接手西北軍之前,他在京城就時常入宮,對宮中大部分地方都還算熟悉,不需要宮人引路,他都能準確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。 一入玉梅園,陣陣梅花香氣撲鼻而來,他目光隨意一掃,就在墻角看到了楚長豐特意留下的標記,不由冷哼,隨手銷毀那個標記,立即往梅園的偏殿挪步。 梅園不大,復行數(shù)十步,他就偏殿附近與楚長豐匯合了。 主仆兩耳語幾句,又雙雙朝亮著燈光的偏殿看了看,一前一后離開玉梅園。 他們前腳剛走,后腳就有人悄悄摸向偏殿,探查殿中的情況。 “主子,您說太子殿下會抓住這個機會下手嗎?” 楚長豐望著那個匆匆離開的背影,有些拿不準。 “呵,你問本王做甚?太子殿下要做什么與本王有何干系?想知道就問他去,不過楚家家訓為何你切莫忘了?!?/br> “回暢春園,再不回去,我家芊芊該擔心了?!?/br> 楚琰將手背到身后,言辭間云淡風輕,仿佛剛才發(fā)生的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關系,也不可能有關系。 “是,主子,長豐明白?!背L豐垂首應下,瞬間明白了楚琰的意思。 壽王好男色,酒水下肚就忘乎所以,隨便挑了個人盡興,卻正好玉梅園碰上了同樣爛醉稀里糊涂的平郡王,干柴烈火,人之常情,順勢而生罷了。 至于會不會被人撞見,會不會被宣揚開來誰又知道呢? 楚家只忠于君主,不可能參與黨爭,偏幫任何一方,不管今夜會發(fā)生什么事,都與他們無關,他們主仆不過是衣裳恰巧被酒水打濕,過來更衣而已,想來誰也不會怪到他們頭上。 再者太子殿下一向謹慎,到最后不管結果如何,應該都會定義為意外,而壽王酒后亂性,乃咎由自取,終將自食惡果。 定北王去而復返,還換了身衣裳,不少人都注意到了,只不過宴會中不小心弄濕或者弄臟衣裳乃是常有之事,大家也就沒放在心上。 “總算回來了,你怎去那么久,宴會都快結束了?!?/br> “殿內太鬧哄,有些難受,我換好衣裳就順便在那里醒醒酒,估摸時間差不多才回來?!?/br> 楚琰側身湊到趙錦芊耳邊訴說,隨即似不經(jīng)意般回頭,恰巧對上太子探究的目光,他神色坦然,微不可察一頷首,便撤回自己目光繼續(xù)與趙錦芊聊別的事情。 宴會就這么熱熱鬧鬧一直到戌時正才有結束的跡象。 晉元帝年紀漸漲,精力遠不及年輕人,便帶著皇后先行離去,留太子負責收尾。 領頭人都已走,時辰也不早了,眾宗親也陸陸續(xù)續(xù)告罪離開。 “芊芊累了嗎?我們也回吧!” 楚琰含笑詢問,沒等趙錦芊回答,就起身向太子殿下行禮提出離席訴求。 “想來弟妹也累了,早點回去也好,夜深風大,路上要多注意些?!?/br> “多謝殿下關懷,臣心里有數(shù),且放心?!?/br> 二人你來我往,說得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場面話,可趙錦芊總覺得聽不太明白,言辭間好似被蒙上一層霧,眨眼間看清楚了,復而又被什么遮上。 在她迷糊間,楚琰與太子已經(jīng)客套完了,轉身牽住她的手。 “走了,該回家了?!?/br> 趙錦芊點點頭,考慮到場合不對,倒也沒多問,不過出宮一上馬車,她就忍不住問道:“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?總覺得你更衣回來就怪怪的。” “能有什么事,一場吃吃喝喝的宴會,還是皇后娘娘督辦,只要有腦子都不會在皇家家宴上惹事,放心?!?/br> 楚琰信誓旦旦,手臂一撈,將趙錦芊擁入懷中,開始胡說八道扯開話題,“芊芊可不能胡亂冤枉人,我今夜可什么都沒干?!?/br> “哼,你說什么都沒干,那肯定就是干了點什么不好直說的事?!?/br> 趙錦芊秀眉一挑,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,嘴一快就將想法說出來了,不過,楚琰也沒反駁,只神神秘秘補了一句:“芊芊別急,先等一等,明日你就知道?!?/br> 這話一出,瞬間勾起了趙錦芊的好奇心,她強忍著繼續(xù)追問的念頭,不停在腦海中猜測可能出現(xiàn)的情況。 夜風簌簌,沒有宵禁的除夕夜一如往年那樣熱鬧,老百姓們拖家?guī)Э诩娂娚辖钟瓮妫傌溩プ『脮r機多掙點養(yǎng)家糊口的銀錢。 辭舊迎新,長街通明,喜慶的笑容出現(xiàn)在每一個老百姓的面龐上,孩子們嘻笑打鬧,小攤子坐滿了吃夜宵暢聊一年往事的百姓,還有青年男女相約上街,男子言笑晏晏,姑娘羞怯又欣喜…… 歡聲笑語悠揚傳送,也感染了正好途徑長街的楚琰夫妻,他們相視一笑,打開車窗,一起欣賞沿途熱鬧的街景。 回到王府,夫妻倆各自洗去一身纖塵,隨后命人準備熱茶點心,相倚坐在廊下,安安靜靜仰望漆黑的夜空,一起親歲憧憬下一載。 子正打更,夜空突然劃過一抹光亮,隨后無數(shù)的火光沖向半空,瞬間炸開了花,明媚絢爛,耀眼奪目,點亮了整座城,掀起百姓們歡呼的高潮。 這一刻,連趙錦芊都情不自禁站起身,雙手相合,含笑望著天空,甚是歡喜。 “小時候一家人在一起守著子時煙火,每次煙火綻放,meimei都會興奮地撲入父親懷中,文安則會高興地滿院子跑,只有我笑盈盈地欣賞煙火,一轉頭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與家中的溫馨和樂格格不入,仿佛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,每當這個時候,嬤嬤都會上前將我抱在懷中,哄我開心。” “再后來,嬤嬤被趕出明國公府,也正是那一年,家中多了文勇這個弟弟,往后的每一年,陪我過年的就成了他。” 回想起往事,趙錦芊感慨頗多,心中也是五味雜陳,如今物是人非,她早已不在意那些,也能坦然訴說出口。 “都過去了,往后每一年都有我陪你,將來還有咱們的孩子,老了還有孫兒承歡膝下?!?/br> 楚琰默默傾聽,眼神中滿是心疼,他起身走到趙錦芊身旁,伸手攬住她的肩膀,將人往懷里摁,溫聲道:“陳展他們已經(jīng)找到人正在往回趕,等解決母親那件事,我們便回西北,那里本王說得算,你想什么時候放煙火,就什么時候放?!?/br> “好!” 作者有話說: 初五迎財神,紅包隨機落,祝大家新年財運旺,順順利利。 第53章 八卦 ◎表哥,你在表嫂面前幫我多說幾句好話◎ 翌日初一, 正月伊始,王府上下早早起來忙活,準備祠堂供奉先祖的祭品, 管家更是忙得腳不沾地。 早膳過后,楚琰夫妻倆雙雙來到宗祠,在肅穆的氣氛之下給先祖上香。 楚家祖籍在京城, 先祖的靈牌兩地供奉, 不過祖墳還是在京城這邊,安排了專人打理守候。 “當年爹與二叔祖陣亡便是千里扶棺葬入祖墳, 母親受不住打擊也隨之去了,按照她老人家的要求,與父親合葬?!?/br> 楚琰的二叔祖乃是老王爺親弟弟, 年少時求而不得, 終生未娶, 他將一輩子都奉獻在西北, 戰(zhàn)死沙場于他而言也算是死得其所了。 只可惜楚琰他爹年紀輕輕就為國捐軀,才導致楚家瀕臨絕后,只余楚琰一根獨苗苗。 “等將來你我百年, 也得葬回來,若非礙于祖制,我倒是希望將來能與你合葬在祁山腳下。” 楚琰不喜歡京城,總覺得這個地方不夠純粹,不美好的回憶也多。 “大過年的, 高興快樂最重要,何必想如此長遠之事?再者, 只要有你在身邊, 葬在哪里我都沒意見?!?/br> 趙錦芊能感受到他低落的心緒, 主動挽上他的小臂,親昵地開玩笑道:“到時候記得叮囑孩兒們準備軟和些的褥子,不然我睡不習慣?!?/br> “好好好,王妃娘娘,小人都聽您的?!背苁菬o奈,捏了捏趙錦芊的臉頰rou,繼續(xù)念叨:“大過年談論身后事,你倒是坦然一點也不忌諱?!?/br> “生死由命,沒什么可忌諱,你說是不是這個理?” “是是是,芊芊想得通透,不過我們總得先努力將孩兒們帶到世上,才能做接下來的安排?!背器镄π?,突然俯身貼近趙錦芊耳邊,痞里痞氣道:“擇日不如撞日,芊芊今夜辛苦些可行?” 趙錦芊著實沒想到楚琰會突然將話題往不正經(jīng)方向帶,當即震驚地瞪大雙眼,隨后目光掃過四周,又羞又惱,臉頰發(fā)熱,一下子紅到耳朵根。 她抬手握拳就往楚琰身上捶了兩下,惱道:“你怎又胡說八道,青天白日,你不要臉我還要,別笑了,有人看著呢,趕緊走?!?/br> “怕什么?都成親一年多了,臉皮怎還如此薄,讓我看……” “哎呀,再混說就不理你了?!?/br> “好好好,不說了,不說了,哈哈……” 夫妻倆一哄一鬧,到最后楚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,順了趙錦芊的意,夫妻倆快步回院。 新的一年,依舊有不少人登王府大門送禮,管家得令皆一一攔截下來了。 午時過后,靳露攜禮登門,趙錦芊當即安排碧玉出門迎接,自己則站在蒼松居門口張望。 離別一年多再度相見,姐妹倆緊緊相擁,久久舍不得松開。 “芊芊,我好想你?!?/br> “阿露,我也好想你,先前讓伯父幫忙帶回京的禮物你可喜歡?” “嗯,喜歡。”靳露想到爹爹從西北帶回來的那套首飾,心中依舊歡喜的不得了,“你嫁去西北一年多可還好?難得你大老遠還不忘給我準備生辰禮,沒給你添麻煩吧?都說女子出嫁大多時候身不由己,你先顧好自己才對。” 趙錦芊拉著靳露進屋,吩咐彩珍奉茶,才一臉甜蜜回道:“放心好了,我在西北過得比在京城自在隨意多了?!?/br> “就去趙靖鈺所言,我確實應該感謝他們,不然,我又怎會有機會嫁給我家王爺?” “呦呦呦?!苯垛Р患胺辣凰阋荒槪葹楹糜鸭薜昧夹龆吲d,又不禁感嘆事事難料,“賜婚圣旨下達之后,你我還整日擔憂,商量該如何是好?如今想來,竟成了多此一舉的笑話。” 說到這,趙錦芊心中也感慨萬分,附和道:“是啊,當初焦慮得夜不能寐,好在虛驚一場,可見傳言不可全信。” 姐妹倆你一言我一句,完全沒有久別的生分感,也沒有因身份地位差距大而客套,一如分別之前無話不談。 她們聊了這一年來雙方所歷經(jīng)之事,談及趙靖鈺時,靳露突然想起今早上街聽到的八卦事,便壓低聲音詢問趙錦芊道:“哎,芊芊,今早的傳言你可聽說了?” “什么事?”趙錦芊滿臉疑惑地反問。 “就是壽王那件事,你昨日不是進宮參加皇家家宴了嗎?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?” 靳露提醒已經(jīng)足夠明顯,但趙錦芊依舊不知所云,很是疑惑,外面到底在傳壽王什么事,她還真的不知道。 “你不知道嗎?外面都在傳壽王其實是斷袖,昨夜在宮中酒后暴露本性,一見到俊秀的平郡王就把持不住,強拉著人家滾床單了。” 靳露平日里就喜歡看話本子,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看,懂的東西自然也比其他姑娘多,而且她性子爽直,在小姐妹面前更是懶得裝模作樣,開口沒遮沒攔,什么話都敢往外說。 “嘖嘖,就是那平郡王,參加個家宴,倒整出一輩子的心理陰影,往后恐怕都沒臉出門了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