烘春桃李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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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震驚沒有憤怒,阮毓十分坦然地接受了現(xiàn)實。 被傳到價值連城的古畫,怎么可能有人不動心,她發(fā)現(xiàn)褚昭陵其實比徐屹還貪心,只是勝在吃相好看些。 敲門聲打破沉寂,送的餐點到了。 熱騰騰的餃子,讓阮毓一霎失神,她恍然想起今天是冬至節(jié)。 褚昭陵擱下托盤,擺著碟子,嘴里念叨:“冬至吃餃子,才不會凍耳朵!” 阮毓心口一滯,渾身像被抽干了氣般窒息,在對方的催促下,她才顫巍巍執(zhí)起筷子,從面前的盤中夾一只熱騰騰的餃子,機械般地蘸醋,送進嘴里。 精心調(diào)制的餡料,明明鮮香味美,她卻如同嚼蠟。 冬至吃餃子,才凍不著耳朵。 往年每到冬至,邵陽都會這么說,她還不耐煩地揶揄他碎碎念來著。哪知流年暗換物是人非,今朝今刻,曾經(jīng)令她倍感甜蜜的話,從眼前這至親至疏的男人嘴里說出,阮毓只覺無比諷刺,又無限悵惘。 她埋頭,盡量不讓悲傷外露。 好在褚昭陵忙著飽腹,沒瞧出異樣。 飯后,阮毓重新補好妝,理了理頭發(fā)準備走,男人再次攔住她,指指嘴唇,“不和我告別一下?” 她無奈,輕車熟路地踮腳親他。畢竟這人精力充沛到堪比種豬,她可不想再被折騰。香甜的漱口水味道充斥味蕾,褚昭陵心弦又被觸動起來,上手在她胸前揉捏。 生怕重蹈覆轍,阮毓忙壯著膽子推掉那熟稔的手。 她垂眸,轉(zhuǎn)移話題:“我……以前是不是見過你?” “想起來了?”褚昭陵雙指抬起她下巴,似笑非笑。 透過對方火燒火燎的眼眸,阮毓的思緒被勾起。那是去年岱川書畫院的新春筆會,市里文宣部門的幾個領(lǐng)導應邀出席,阮毓是書畫院的理事,每逢此類活動都要忙前忙后。當時她端著盛滿清水的筆洗回來,剛在畫案上放下,就聽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褚昭陵怪聲怪氣調(diào)侃:“喲,姑娘一看就是個文化人兒,單這雙手別人就比不了!”阮毓有一雙潔白細嫩的手,搭著她周身的書卷氣,更是相得益彰。她自己也向來對手上心,可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上來就移不開眼,足見其輕佻。 縱然再軟的性格,也做不到若無其事,她立馬就沉下臉,卻也不好表現(xiàn)太明顯,最后只能丟個白眼轉(zhuǎn)身而去。 其實褚昭陵長得不難看,身形偉岸氣宇不凡,有種淬火成鋼的男人味兒??扇钬广妒菦]記住這張臉,不是他沒有記憶點,而是她覺得沒必要記。 沉默,讓褚昭陵再次洞穿了阮毓的心思,俯身泄憤似的咬住她的唇,倏忽的痛。 四目相對,他壞笑著:“這次,能記住我了吧?” 阮毓魂不守舍地點頭,然后告辭離開。 真得入冬了,縱然陽光明媚,可風刮在身上,仍然有透骨的冷。阮毓沒有叫車,裹緊了大衣迎著嚴寒邁步前行。下身不時傳出酸脹感,似乎在提醒她昨夜的放誕與今天的曖昧。 可阮毓不在乎了,步子急而輕快,難受就難受吧,只要能擺脫徐屹,吃點苦頭也值。她從沒覺得陽光像今天這樣好、天像現(xiàn)在這樣藍,她的世界已經(jīng)灰暗了太久。 但今后不會了,她在心底對自己默語,淚水已然奪眶而出。她想只要順利救出父親,然后順勢讓他看清徐屹的嘴臉,這段折磨自己許久的關(guān)系,即可宣告結(jié)束。她先前想了那么多辦法都沒能分手,這次歪打正著,也算有失必有得吧! 迫不及待想將喜悅分享,于是給楊茗發(fā)消息,說晚上去她家,對方這次回得倒很快,十幾秒后發(fā)來一個簡短的“好”字。 剛一見面,楊茗就被熱情的擁抱纏繞住,今天的阮毓實在反常,渾身上下毫無半點以前那種迷茫又迷人的神態(tài),曾經(jīng)浮游飄散的目光,如今也一點點聚攏,然后堅定起來,“茗茗,我決定甩掉徐屹那王八蛋!” 沒頭沒尾的一句,讓對方怔了怔,才拉她進門。 沙發(fā)上,兩個女人盤膝坐著,互訴心扉。 楊茗不解地打量阮毓:“你今天究竟怎么了,好好的干嘛要分手?。慷摇惆帜鞘虏皇沁€沒解決,沒他幫忙……” 她聽了這話反倒更激動,冷笑道:“指望徐屹幫忙,黃花菜早涼了。這幾天我每次打電話他都說有事,我爸出事到現(xiàn)在連個鬼影兒都沒露,我看狐貍尾巴快藏不住了!” “可你爸那,不是還沒消息嗎?” “我另外找了人幫忙,估計……八九不離十吧?!彼踔琳f得自己也有些心虛,褚昭陵那人深不可測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說一套做一套。不過沒關(guān)系,她還不至于天真到別人都信,一旦褚昭陵出爾反爾,她有辦法令對方得不償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