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吃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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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?”安瀞從沙發(fā)上站起身,看著已經(jīng)穿戴整齊的時深有些詫異。 領(lǐng)帶都打好了,這是肌rou記憶? 沒多細(xì)想,她張著雙臂舒緩僵硬的脊背,“你今天打算去哪玩?” 時深摸索著沙發(fā)邊緣坐下,“你不吃早飯嗎?” “高一的時候胥淮西不是說你不吃早飯嗎?”安瀞反問,“現(xiàn)在吃了?” 時深眼簾微掀,視線似乎動了動,“都行?!?/br> “那帶房卡去七樓餐廳吃自助吧,這酒店早餐應(yīng)該還不錯,我昨天看了下評價?!卑矠s攙著他出門,將門卡塞進(jìn)口袋,兩人朝電梯走去。 時深搭著她胳膊的手慢慢下滑,直到觸到她牛仔外套袖口下滑膩的皮膚才停住,正當(dāng)他琢磨怎么順勢牽住她掌心時,電梯恰好開了。 安瀞揪住他西服外套將他扯了進(jìn)去,他只得緊步跟上。 “你坐在這,我去給你拿吃的?!卑矠s扶著他坐進(jìn)卡座,旋身去拿餐盤,粉紫色的棒球帽下是隨意綁成麻花的長發(fā)辮,沒纏緊的碎發(fā)將她姣好的容顏遮去一二。 她似乎比四年前還要瘦,包著臀部的短裙能看到腰側(cè)略微凸起的骨頭,時深肆無忌憚地將眼神黏在她背部,像是偷窺的變態(tài),舍不得挪開一眼。 “帥哥!”旁側(cè)突然有女人的聲音響起,他偏頭望去就看見短發(fā)女人,樣貌娟秀靚麗,揚著璀璨笑意朝他招手。 “能要下你微信嗎?”女人將手機遞過來,界面赫然是個人二維碼。 時深挪開視線,有些好笑回道:“你覺得我來酒店,會是一個人嗎?” 女人的手尷尬瑟縮了下,憨笑了兩聲掩飾尷尬。 安瀞端著餐盤走近,看著轉(zhuǎn)身離開的女人有些好奇地問道:“誰???你朋友嗎?” 時深晃了下腦袋,“要我微信的?!?/br> 安瀞手頓了下,隨后笑著反問,“那你給了?” “沒有?!睍r深指了下眼睛,“不太方便。” “哦?!卑矠s情緒明顯低落了幾分,她都沒他微信呢!還有什么叫不太方便,意思是看得見就給了唄? 不是!她哪來的怨氣? 她垂頭扒拉著盤里的水煮蛋,小口啃著蛋白,思緒卻早已神游。 時深將手機從袋中拿出,“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加下你的微信?” “欸?”安瀞微微挑眉,看他遞在面前的手機有些愣神,“你不是不方便嗎?” “嗯,你幫我加,可以嗎?”時深視線定格在她面前的桌上,明明沒有聚焦,但可以嗎三個字還是讓安瀞耳朵燙了下。 “可、可以?!卑矠s接給他的手機,“密碼?” “990103。” 安瀞的眼睛一下子瞪大,不僅僅因為他說的密碼是她的出生年月,屏保上的照片也著實驚了她一下,那是高中厙聽露站在三樓拍的她,被伊子璇發(fā)到校園網(wǎng)后還追評成了二中的校花榜第一名。 這下不止耳朵燙了,手機也有些燙手啊! 她看著屏幕熄滅,又手忙腳亂再次摁亮,微顫的指尖貼在密碼欄輸下燙嘴的密碼,已經(jīng)飛出耳膜外的心跳無比清晰。 隨著屏幕上的app飛入,壁紙也映入了眼簾,是周年慶兩人跳華爾茲的照片,APP遮住了他的臉和身體,唯獨她明媚的臉龐立在正中間。 安瀞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拿著手機是準(zhǔn)備干什么,這到底是時深的手機還是她的? 她試探性地半開玩笑道:“你還挺懷舊的?” “有一點?!睍r深摸著桌上的咖啡低頭飲著,視線卻越過杯子觀察著她臉上每一分細(xì)節(jié),“是覺得壁紙不好看?” 安瀞一臉無語,說不好看是貶低自己,說好看又有些不對勁,這鍋甩的,她無法接。 “要不你給我換幾張?看了八年確實有些膩了?!睍r深放下咖啡杯,邪魅笑容里帶了幾分算計。 八年?什么意思? 安瀞猛地抬頭,猝不及防撞入他帶著幾分笑意的深邃眼眸。 又來了又來了,能不能不要總是用眼神勾她,動不動就把人拉進(jìn)去,你真當(dāng)自己這兩眼睛是黑洞嗎? 安瀞快速挪開眼,又察覺有絲不對勁看回去,他眼神已然恢復(fù)呆滯。 “好啊,給你換?!彼浜吡艘宦?,把自己微信加上,連發(fā)了幾張惡搞的照片給他替換成了背景,換好故意在他眼前秀了一下,“好看吧?” 粉嫩的小香豬在他屏幕上撅著屁股,不要太香艷。 時深笑著點頭,“你說好看就好看?!?/br> 安瀞嘴角抽了抽,將手機還給他,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…… 放掉餐盤,安瀞給他遞了兩張濕紙巾擦拭手心,“我要回家換身衣服,你是回房間等我還是?” “你給我租個房子吧。” 時深一開口就驚掉安瀞下巴,“啥?你不就散幾天心嗎?” “嗯?!睍r深將手放在她遞過來的胳膊上,“住酒店太貴了?!?/br> 租房不貴嗎? 安瀞一時沒轉(zhuǎn)過彎來,“不對啊,短租最少也得一個月起租吧?哪有租幾天的?” “那就租幾個月?!睍r深的手又開始在向下試探,兩人朝餐廳外緩慢走著。 投資失敗打算自暴自棄了?安瀞小心翼翼打量了他一眼,眼珠子在眼眶里來回打轉(zhuǎn),“我那倒是還有一間房間,你住幾天也不成問題,不過……” “好?!睍r深終于牽到了她掌心,嘴角微微上揚,冷峻的面龐也有了絲柔色。 安瀞壓根沒注意到已經(jīng)被緊緊握緊的右手,注意力全在那個好字上。 不是,大哥,你這應(yīng)得也太快了吧? 頂著前臺詭異目光退房的安瀞頭都快塞進(jìn)胸膛里了,昨晚還在那大放厥詞馬上下樓,結(jié)果今天丟臉丟到姥姥家。 時深一臉坦然在旁邊把玩著她的指尖,面對前臺打量時鎮(zhèn)定自若,那表情就和帶女朋友出來玩一樣自然。 等安瀞帶他回到家才反應(yīng)過來,“你出來散心連衣服都不帶?” 時深很淡定,似乎在說今早吃了什么,“出門太急,沒時間收拾?!?/br> 他沒撒謊,張新買的最早一班飛機,他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趕了回來,到了S市連家都沒回就拉著胥淮西坐上了來N市的高鐵。 他等不及想見她,晚一秒都不行。 安瀞對他比起了大拇指,“那你把你尺碼報給我吧,我讓莊淮給你買幾身。大夏天的,衣服總得換,不然人要餿了?!?/br> 她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胳膊,“我感覺我已經(jīng)餿了。” “身高188cm,體重74kg,胸圍109cm,腰圍78cm,臀圍118cm,腿圍57cm?!?/br> “……你記這么清楚?”安瀞百臉懵逼,她只是要個身高體重而已,后面那是意外驚喜嗎? 安瀞租的房子是個兩居室,大房間內(nèi)帶著獨立的衛(wèi)生間和陽臺,和小房間隔著一個公共廁所,客廳不大連著餐廳和大陽臺。 東西碼放的很整齊,半開放式的陽臺上還有爬藤月季,開的正艷的藍(lán)色暴眼,紫色花瓣隨風(fēng)輕顫。 “大房間讓給你睡吧,我先搬去小房間,反正你也就睡幾天。里面有獨立衛(wèi)生間,你上廁所會比較方便?!卑矠s給他拿了雙男士拖鞋,他的臉色瞬間黯了幾分。 時深沉著臉被她牽到客廳坐下,“你家還有男士拖鞋?” 安瀞給他倒了杯白開水,“莊淮的,就是我表弟。他有時候會和他女朋友蕭顏過來玩。” “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,等下搬東西。”她將客廳的中央空調(diào)打開,“如果莊淮待會兒來的話,你……” 她想到他的眼睛,頓了頓,“你喊我,我來開門?!?/br> 時深微點下顎,余光瞥到她進(jìn)了房間,眼神瞬間放肆了起來,將她的小窩每一處都掃視了圈。 沒有男人生活過的氣息,懸著心似乎終于跌落回原地。 茶幾上擺放著她坐在摩天輪上回頭燦笑的照片,他起身摩挲著鏡框,心口略微有些發(fā)悶。 好像錯過了她好幾年,有些惋惜,又有些慶幸。 還好她還在等他,他們還沒有錯過。 莊淮來的比較晚,上門時安瀞已經(jīng)連生活用品都搬到了公共衛(wèi)生間,床單被套都換了個遍。 “這位是?”莊淮一臉壞笑,看時深的表情帶了些玩味。 “這是我高中同學(xué)時深,來N市玩兩天,借住幾天?!卑矠s給他做了下簡短介紹,拿過他遞來的衣服。 “時深啊!”莊淮怪異哦著,拉長了聲線,“SS嘛,原來長這么帥啊,怪不得你……” “莊淮!”安瀞瞪著他,手已經(jīng)擰上了他的耳朵,她湊近他小聲道:“你要敢亂說什么,我就把你小時候的丑事全部抖給蕭顏!” 莊淮瞬間噤聲,捂著被擰紅的耳朵憤憤不平道:“那我走了,衣服錢記得轉(zhuǎn)我?!?/br> “知道了,快滾!”安瀞氣不過還想踹一腳,被他躲了過去,門在她身后被關(guān)上。 時深還保持著之前的坐姿,雙腿略微委屈的蜷在茶幾后,眉峰似刀刃帶著鋒利,可唇角卻含著幾分笑意,“SS是什么?我名字縮寫?” 安瀞渾身一抖,打著哈哈,“SS估計是他游戲人物的等級吧,哈哈,要不你去試下衣服?” 時深一出現(xiàn)就讓安瀞眼前一亮,白色T恤和水系牛仔褲的搭配好像把她拉回了那個夏天。 時深踩著黑色的滑板,板體撞在她的小腿上,她往前撲去貼在他被曬得guntang的胸膛。 那是個充滿橙子味的懷抱。 以至于后續(xù)未相見的八年里,她總會聞一聞橙香來懷念他。以往那些不經(jīng)意的瞬間,借著問題目偷窺他的時刻,好像在這一剎那都清晰了起來。 果然他還是和以前一樣,意氣風(fēng)發(fā),在她的心頭像是照亮漫天黑夜的燈塔,海浪一波一波侵蝕她對他的記憶,卻唯獨留下了她的思念。 原來一切都只是被她塵封了而已。 安瀞微微松了口氣,像是平穩(wěn)心緒,又像是默默感慨。 時深理了下衣擺,摸著門框朝外走來,“大小剛好。” “嗯?!卑矠s應(yīng)了聲,從沙發(fā)上起身摸上他的胳膊,他又瘦又壯,穿西服時感覺身形單薄,現(xiàn)下穿著T恤一手的腱子rou。想到昨晚在衛(wèi)生間見到的那一幕,她面上又開始有些發(fā)燙。 胳膊上的青筋裸露在皮膚下,胳膊肘和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一如既往的粉嫩,真羨慕他的基因,冷白就算了,還這么粉。 安瀞低頭打量,還好奇的上手撥弄了下他的手指。 時深懶洋洋地靠在旁邊,一副任她擺弄的模樣,唇角微勾著,看起來心情頗為愉悅。 安瀞玩了兩下,給他打開電視,“你想去哪里玩?N市也就幾個廟稍微出名點,再就是小吃街巷。不過人很多,你眼睛還在恢復(fù)期,最好不要去人擠人了?!?/br> 時深看著她微紅的耳背,掀唇回道:“聽你的?!?/br> 安瀞握著遙控器的手緊了緊,意識一下子被拉回高一那天,她給他處理傷口后兇巴巴地讓他歇兩天再去打籃球,他就是這樣慵懶地語調(diào),一如既往撩人的“聽你的”。 可以嗎? 聽你的。 這人到底什么意思?安瀞迷茫了,他回國不回S市,偏偏跑N市來,還故意把手機給她看,意味深長的說八年看膩了。 啥意思? 安瀞按著遙控器的按鍵苦思冥想,一不小心將音量調(diào)到了最大,電視劇上男主突然壁咚女主,隨后唇齒交迭的聲響被無限放大。 安瀞手忙腳亂按低音量,又驚慌失措的換了個臺,揪著的心這才放下。 時深有些好笑,啞著嗓音問她,“剛剛什么聲音?” “啊?”安瀞緊張到咽口水,她連換幾個臺,調(diào)到動物世界,有些心虛地望向他,“動物世界,剛剛估計是什么動物在叫吧?!?/br> “嗯?!睍r深低啞應(yīng)了聲,嗓音卻帶這些悶笑。 開著18度的客廳怎么還是這么熱,安瀞起身踱了兩步,像是找著借口想越過他去玄關(guān),“我去超市給你買點日用品吧,對對對,牙膏牙刷毛巾啥的?!?/br> 時深抬手捉住她細(xì)到輕輕一捏就能折斷的手腕,目光在她背部似乎能灼出兩個洞眼,“我和你一起?!?/br> 安瀞掙了兩下沒掙開,有些挫敗地回身關(guān)電視。 什么都跟,我上廁所你怎么不跟! 安瀞憤憤地將鞋架上的鑰匙塞進(jìn)口袋,拿起手機和布袋,伺候他換鞋…… “要不你穿拖鞋吧?”安瀞拎著他的高定皮鞋有些尷尬,這一身穿皮鞋有點小孩偷穿大人鞋的感覺。 “好,聽你的?!?/br> 神TM的聽你的! 安瀞木著臉將鞋放回去,蹲身換鞋,任憑身后的人將掌心搭在她肩膀,像是馱著重物般出門。 時深的要求很簡單,只要能牽住她滑嫩的柔荑便行。 只不過安瀞像是早有察覺,手總是摸摸這摸摸那,反正就不給他牽住的機會就對了。 世上無難事,有志者事竟成。 時深瞄準(zhǔn)機會一把攥住她的手心,五指纏了下,硬生生從指縫中插了進(jìn)去,怕她有所察覺,右手還抓住她肘部,佯裝被她帶著走的模樣。 安瀞步子極快,鴨舌帽壓得很低,像是怕被曬幾乎是小跑著進(jìn)了附近超市。一進(jìn)超市她率先走向百貨區(qū),給他挑了雙合適的拖鞋,先行去付款讓他換上。 莊淮的碼數(shù)比他小一些,鞋子不是太合腳。時深嘴角笑意更深了,將換下的拖鞋直接扔進(jìn)了垃圾桶。 莊淮? 哼,以后別想進(jìn)我“女朋友”的屋子。 安瀞沒發(fā)現(xiàn)他的小心思,口中念念有詞,將要買的東西列了一長串,生怕自己忘記。 拿東西的時候她會松開時深的手,又怕他走丟,將他手放在肩膀上掛著,不過時深這手是不太老實,不是貼在她腰上就是和她手心成了連體,大夏天也是真不嫌熱。 “枕頭下的童話書 會不會遇到女巫 少年的我想傾訴什么感觸” 電話鈴聲響起,安瀞手里裝滿東西的布袋被時深接了過去,她也沒推辭,牽著他胳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接聽。 厙聽露的聲音從聽筒內(nèi)傳出,時深聽不太真切。 安瀞微微抬眉,笑盈盈地道:“我忘了,那你直接來接我吧!嗯嗯好,那就吃過午飯來。” 她掛斷電話朝他笑了笑,“下午要拍點照片和視頻,可能不能帶你出去玩了?!?/br> “沒關(guān)系。”我也不是來玩的,時深在心里說道。 午餐點的外賣,是安瀞經(jīng)常吃的一家輕食,時深不挑跟著她隨意吃了點。 厙聽露來的很快,兩人才吃過飯便收到了她已經(jīng)到樓下的信息,時深執(zhí)意要跟著安瀞一同前去拍攝。 安瀞想了下他一個人在家也不方便,帶著其實也不方便,都不方便就隨便吧。 安·擺爛·瀞如是想。 拍攝場地還是選在了環(huán)河公園,邊灘有沙灘和礁石,比較出片。 厙聽露開著小房車,眼神在后視鏡上來回打轉(zhuǎn),“好久不見啊,老同學(xué)?!?/br> 時深點了下頭算是回應(yīng),安瀞理著伊子璇寄過來的首飾,不停把相近的款式拼在一起,“子璇這次靈感大爆棚啊,怎么整這么多款式?想累死我這個打工人?!?/br> 厙聽露抿唇笑,“你是個義務(wù)工?!?/br> “不要提醒我這么悲痛的事實。”安瀞擺出拒絕接受的手勢,引得厙聽露笑意更烈。 伊子璇大學(xué)學(xué)的設(shè)計,畢業(yè)后自己開了個網(wǎng)店,主賣項鏈?zhǔn)宙滎惖模聪淅镞@些,現(xiàn)在好像還添加了分類? 安瀞看著胸鏈一臉無語,好像還有腿鏈。 這是要把全身掛滿鏈子嗎? 厙聽露現(xiàn)在是一家傳媒公司的副編劇,從助理一路爬到這個位置有很多的不容易,四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,但好在大家都熬過來了。 安瀞呢,靠著被厙聽露拍攝的畢業(yè)微電影而入了大眾的視線,在大學(xué)期間就走上了博主的道路,畢業(yè)后進(jìn)了N市較大的羽忝傳媒,成為一位小有名氣的網(wǎng)紅,微博也積攢了幾十萬粉絲,被粉絲調(diào)侃為“壁紙女神”。 還有一個別稱,叫“長板半女神”。 前期玩滑板的N摔視頻還被網(wǎng)友剪輯成了一個長達(dá)兩分鐘的合集,側(cè)躺摔、懟臉?biāo)?、屁股墩摔,各種摔倒姿勢和被嚇出表情包的臉部無線定格,循環(huán)洗腦。 安瀞將鏈子往身上比了下,“你確定子璇沒有開副業(yè)嗎?” 厙聽露從后視鏡望了一臉焉笑道:“這個叫胸鏈,現(xiàn)在網(wǎng)上很流行的,賊好看,我給你選了幾套衣服搭配,等到了地方你再換?!?/br> 厙聽露選的衣服很絕,吊帶V領(lǐng)貼身裙,右側(cè)半截露出大腿,左側(cè)長至腳踝,綢緞布料貼合腰線,背部大片雪白的肌膚在偏棕色的長發(fā)下若影若現(xiàn)。 細(xì)碎閃光的鋯石在胸前分叉,天鵝頸正中鑲著粉紫色的水鉆,鎖骨凹陷,陽光灑在白色的裙身,波光粼粼,比身后的銀河更加瀲滟。 安瀞裸著腳背,將腳鏈扣上,鏈子有些大,她用透明的親膚膠帶固定在小腿上,顫顫巍巍的鏈子隨著走動晃著人眼。 時深被安排在不遠(yuǎn)處的樹蔭下,臉色有些沉,倒不是因為安瀞,而是周圍看她的人實在過多。 這一身顯得安瀞多了幾分性感和火辣,大卷的波浪長發(fā)半遮胸口,她側(cè)坐在礁石上配合厙聽露拍照,動作唯美而又易碎感十足。 站在那里像是個水晶娃娃,烈日曬得她皮膚粉嫩的了幾分,眼下貼著細(xì)閃的碎光紙片,額上流蘇耀眼,她仿佛在發(fā)光。 連換了幾套衣服,安瀞終于做完了這長達(dá)三小時的免費勞動。 厙聽露的微單也被曬得發(fā)燙,兩人坐回樹蔭下歇息,時深將身邊的水遞給二人。安瀞的渾身散發(fā)著熱氣,貼在身上的發(fā)絲也有些被汗?jié)?,她出門著急忘記帶皮筋,左右摸索著沒找到。 時深突然摸向褲袋,拿出一根黑色的發(fā)圈,邊上卡著一只紫色的小兔子,款式有點點眼熟,安瀞接了過來,邊扎頭發(fā)邊下意識反問,“你女朋友的?” 時深笑了笑,“還不是。” 安瀞的心咯噔一聲,有些含糊著哦了一句,和他拉開了幾分距離。 她彎腰擦拭著腳底,換上鞋襪,抬頭朝他強顏歡笑道:“那你再歇會兒,我再拍個視頻就結(jié)束了?!?/br> “好。” 安瀞要拍的視頻需要夕陽,所以三人便在樹蔭下歇了會兒,期間不少女生前來索要時深的微信。他就那么頹地坐在那里,都能吸引一大波目光,他比她更適合出現(xiàn)在大眾視野里。 安瀞小口喝著厙聽露剛遞給她的冰咖啡,渾身熱氣好像散了幾分,心思卻被那根發(fā)繩高高提起,像是被綁住了那般有些呼吸困難。 怎么都這么久了,還是會因為他的一句話、一個動作、一個眼神而心煩意亂呢? “兔,差不多了,去換吧?!眳嚶犅秾⒁路媒o她,她應(yīng)了聲去車上換衣服。 這次換的衣服和她之前直播時穿的有些類似,火紅短袖背心露出纖細(xì)的腰部,五分牛仔褲有三兩個破洞,腳下穿著紅色邊底的板鞋,頭發(fā)用夾子隨意夾在腦后,妝容一改之前的性感,清冷的純欲仿佛素顏。 她的舞姿肆意,踩在沙灘上揚起塵沙,笑容隨和有幾分調(diào)皮,像是和親密伙伴在嬉戲。動作跳了五六遍才滿意,兩人對著相機來回翻看回放,準(zhǔn)備夕陽后的背光換裝。 背光場景換的紗質(zhì)漢服,前段舞步如果用張揚肆意來形容的話,后面的只能說是溫柔,那種柔到骨子里的軟,讓人僅僅一瞥就能化了半分。 她掐著腰微彎腿部,右手慢慢朝天探去,紗袖漸漸滑落露出白皙的胳膊,橙紅色的陽光晃在身后,偶有不小心入鏡的路人愣在原處被她吸引,但隨著她的動作,一切化為虛影。 僅靠那曼妙的舞姿,就能讓人定睛在她身上。 一個動作不好看就要反復(fù)的做,有行人入鏡也要重跳,等錄完一個視頻,天已然暗下。 安瀞褪去外套,用手作扇扇了幾下風(fēng),厙聽露收拾東西轉(zhuǎn)身回車?yán)?。安瀞正想去接時深,就聽到身后有人喊她,回頭看去,竟是別辰逸。 “別老師?”安瀞有些訝異,大學(xué)暑假回家有時候還會碰見,但自從工作了之后兩人幾乎沒見過。 別辰逸笑著點頭,“剛看你在忙,就沒打擾你。” “哦,剛在拍視頻,你這是?”安瀞朝他身后望了眼,“在當(dāng)老師?” “嗯,在N大,美術(shù)老師,帶學(xué)生出來寫生。”別辰逸撅著溫婉的笑容,看她的眼睛微微發(fā)亮。 不遠(yuǎn)處的時深沉著臉,想起身走近些,但又礙于自己在扮瞎子,不能隨意上前。這一刻悔恨灌注了他全身,早知道就摔個胳膊腿的好了,也不至于這么被動。 “哇,老師啊,你這么溫柔當(dāng)了老師,你的學(xué)生有福了?!卑矠s照列夸贊為先,不過她說的也是實話,別辰逸是很溫柔。 別辰逸笑了兩聲,半開著襯衫下白T隨著胸腔震了兩下,略帶打趣道:“不知道安瀞兔能不能給我下你的微信呢?我可是你五十六萬粉絲中的其中一個呢!壁紙女神?!?/br> 安瀞微微苦著臉,快速翻出二維碼擺在他身前,“你可別打趣我了,我可擔(dān)不起女神之名,女神經(jīng)還差不多?!?/br> “怎么會,我覺得你擔(dān)的起,你的壁紙我都是輪換的,很好看?!眲e辰逸順勢掃上,“加你了,有空一起出來玩?!?/br> “OK!”安瀞比了個手勢,朝他揮手告別,快步走向時深。 時深心里苦,但嘴上不說,畢竟他“什么也看不見”。 他只能握著安瀞的胳膊,走出六親不認(rèn)的步伐,挑釁似的朝別辰逸方向望去。別辰逸還站在原地目送她,對上他的視線也只是笑著點頭,看不出其他多余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