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 團(tuán)聚

    小輝一口氣跑到了爸爸棠為民工作的家具店內(nèi)。一看到棠為民，再也忍不住了，嘩的一聲哭了出來，“爸爸，jiejie回來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棠為民瞧著小兒子跑過來，二話不說就大哭起來，立刻扔了手中的木頭，踉蹌著起來，同時(shí)摘掉手套過來，抱起小輝，“別哭了，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jiejie回來了?！毙≥x抬手擦掉眼角的淚花，抽泣著說，“但是，jiejie給我做了炒飯后暈倒了?！?/br>
    “我怎么都叫不醒她?！碧岬竭@個(gè)，小輝剛停下的哭泣又起了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，“爸爸，是不是我不聽話，讓jiejie做了炒飯，jiejie才會(huì)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說什么？”棠為民的腦子嗡嗡的亂，想讓小輝再說得清楚一些。

    準(zhǔn)備抱著小輝先回家看看情況，可一抬眼就看到媳婦兒手里的東西全部都掉在地上了。

    白菜滾了一圈，到他的腳邊。

    “小輝，你剛才說jiejie在家暈了？”毛若蘭眼睛都紅了，淚水禁不住地往外流，見小輝艱難地點(diǎn)頭。

    毛若蘭什么都不管，轉(zhuǎn)身就跑回去。

    落在后面的棠為民放下了小輝，轉(zhuǎn)身去跟老板說一聲，提前回家一趟。

    老板也是人好，知道棠家的情況，便讓棠為民回去看看，“明天再回來上班吧?！?/br>
    “謝謝?！碧臑槊窈芸炀统鋈チ?。

    小輝很聽話，在毛若蘭跑回去之后，主動(dòng)去撿回白菜豬rou。

    “回家。”棠為民心里也著急，可他不能在兒子面前露出膽怯和慌張，抱起了小輝，拎著晚餐，急匆匆地趕回去。

    毛若蘭心里著急得很，跑回來后，果不其然地看到棠溪趴在桌面上，像是睡著了，很安穩(wěn)。

    頃刻間，毛若蘭也放輕了腳步，到她身邊，輕輕地拍了拍棠溪的肩膀，“溪溪？”

    “溪溪，你醒醒，不要嚇唬mama?！泵籼m的音線喑啞，像是強(qiáng)行忍住了哽咽，可淚水還是控制不住地流下來。

    “溪溪？”毛若蘭又拍了拍棠溪的肩膀，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，手忙腳亂地抬手擦掉眼角的淚水。

    再轉(zhuǎn)眼看去，見是棠為民，才松了一口氣。

    可一顆心還是懸著的。

    “要不要送去醫(yī)院？”棠為民放下小輝，也慢慢地進(jìn)屋，看著趴在桌面上的棠溪，也不敢亂動(dòng)。

    小輝不懂，只知道棠溪叫不醒，“jiejie！”

    小男孩中氣十足，一聲吼。

    還在系統(tǒng)空間里的棠溪倏然回神，眼睛一睜開，就看到雙眼泛紅的毛若蘭和棠為民。

    幾十年不見，再次見到生父生母，棠溪心中百感交集。愣了幾秒后，也紅了眼，“爸、媽?！?/br>
    “我回來了?！碧南难蹨I都出來了，可她是笑著說的。

    毛若蘭擦了擦淚水，上前伸手想要抱一抱她，可突然就停住了，擔(dān)心自己身上的汗酸味不好。

    正想訕訕地收回手。

    棠溪快一步抱住了她，“媽，我真的回來了?！?/br>
    再也不回去。

    埋在母親的懷里，聽著有力的心跳聲，棠溪從未沒有如此踏實(shí)過，側(cè)眸去看手足無措的父親。

    棠溪眉眼帶笑，似冬日融雪而過的春風(fēng)，“爸，我回來了?！?/br>
    松開了手，棠溪很鄭重地看著二位，“爸媽，這一次，我不會(huì)再回去了?！?/br>
    “jiejie！”小輝在底下，也要伸手要抱抱。

    棠溪彎腰抱起小輝，棠為民擔(dān)心她大病初愈，想要抱回小輝，可被棠溪阻止了。

    瞧著生母還在震驚當(dāng)中，生父茫然無措，棠溪失笑，“我說真的，我想在家里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”毛若蘭先開口，還是擦了擦淚水，“回來就好?！?/br>
    棠為民擦了擦身上的圍裙，想看又不是很敢看棠溪，“回來挺好的。”淚水蓄滿了眼眶，也不敢抬起頭來。

    “爸！”棠溪放下了小輝，上前緊緊地抱著他。

    棠為民渾身一僵，“小溪，我身上都是灰?！?/br>
    “你是我爸，不嫌棄?！碧南芸炀退砷_了手，畢竟十五歲的大閨女了，哪有動(dòng)不動(dòng)就抱父母撒嬌的？

    一家人的溫馨很快就過去了，棠家夫婦又憂愁起來，親女兒前十五年都在唐家過好日子。

    現(xiàn)在回來跟著自己，卻是過苦日子。

    心頭未免又是一酸。

    毛若蘭想讓棠溪回去，可心底又舍不得親女兒，糾結(jié)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，只能求助地看到棠為民身上。

    “爸媽，你們休息。今晚我來做飯?！碧南匀皇强吹贸龈改冈谙胄┦裁矗胍眯袆?dòng)來證明。

    不管是什么樣的生活，跟著家人才是幸?？鞓返摹?/br>
    棠溪早就發(fā)現(xiàn)了白菜和豬rou，聯(lián)想到系統(tǒng)里的食譜，手就發(fā)癢了。

    恨不得立刻動(dòng)手去試一試。

    也想知道后面還有什么食譜。

    “這怎么能行？”毛若蘭立刻阻止，“你才剛?cè)?，怎么也得在家里休息?！?/br>
    “我來就可以了?！泵籼m還想搶回棠溪手中的食材。

    小輝卻是抱住了毛若蘭的小腿，中氣十足地替棠溪說話，“jiejie做飯很好吃的！”

    “隨她吧?！碧臑槊裥α诵Γ瑪r下了毛若蘭的手，“孩子剛回來，想做一餐給我們?！?/br>
    “你怎么好阻撓呢？”

    “媽，你就嘗嘗我的手藝吧。”棠溪也討好著，可手頭上的食材卻不露一分。以免被搶回去，晚餐就做不成了。

    毛若蘭看著一唱一和的父女倆，搖頭嘆氣，指尖輕輕地點(diǎn)了一下棠溪的鼻尖，“就這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好?！碧南葢?yīng)下來，往后就說不準(zhǔn)了。

    廚房很小，也很窄。毛若蘭想要進(jìn)去幫忙，也無計(jì)可施。

    棠溪?jiǎng)幼骱芾鳎娒籼m站在門口，便笑著說，“媽，幫我整理一下床鋪吧?！?/br>
    “好。”毛若蘭現(xiàn)在也沒有什么事可做，走之前順口說，“韻兒走了幾天，家里的床鋪被單我都洗過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棠溪輕輕地點(diǎn)頭，“我知道了?！?/br>
    盡管如此，毛若蘭還是憂心忡忡地上樓了。

    一樓只有客廳，二樓被隔成兩間板房，還有一個(gè)小陽臺(tái)，再無其他了。

    房間很小，剛好可以放得下一張單人床，以及小衣柜。書桌還是棠為民用零碎的木料拼湊而成的——一塊小木板，加上短短的四條桌腿，只能在床上用。

    毛若蘭看著小房間，重重地嘆氣，“也不知道溪溪能不能適應(yīng)?！?/br>
    這一刻，毛若蘭也希望自己大富大貴，這樣韻兒就不會(huì)回去，溪溪也能繼續(xù)過好日子。

    第5章 餡餅

    等毛若蘭離開后，廚房門口也沒有人圍觀了。棠溪深吸了一口氣，看著眼前的大白菜和豬rou。

    腦海里一遍遍地回放著白菜豬rou餡餅的做法。

    什么都準(zhǔn)備好了，可惜家里沒有面粉。

    想了一下，棠溪擦了擦手出來，見棠為民在門口做著小板凳，勾起了唇角笑著問，“爸。”

    “誒，怎么了？”棠為民立刻放下了木料，轉(zhuǎn)身起來，擦著手問，“有什么需要我?guī)兔Φ?？?/br>
    “今晚我想吃餡餅，可以嗎？”棠溪覺得自己的要求有點(diǎn)過分了，畢竟南方人的正餐都是大米飯。

    面條、餡餅在他們看來都是輔餐。

    “行啊，想吃什么都可以?！碧臑槊駴]有意見，也知道家里沒有面粉，“你等我一下，我去買面粉?！?/br>
    “好?！碧南€想著要花一點(diǎn)時(shí)間來說服，沒有想到這么簡(jiǎn)單。不過她還是再問一下，“mama她會(huì)不會(huì)介意？”

    棠為民擺手笑，“不會(huì)?！?/br>
    “我們家都是有什么吃什么?！碧臑槊裾铝藝梗拔蚁热ベI面粉。”

    “路上小心?！碧南粗臑槊癯霭l(fā)，轉(zhuǎn)身回來就瞧到小輝咬著手指眼巴巴地看著自己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棠溪彎腰下來，也拉下了小輝的手，溫聲教導(dǎo)，“以后不要咬指甲蓋了，不衛(wèi)生。”

    “嗯嗯。”小輝點(diǎn)頭，雙眼水汪汪，如同滾圓的黑葡萄。看得棠溪禁不住戳了戳他的臉頰。

    “jiejie，你真的不回去了？留在我們家里嗎？”小輝趁著大人都不在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
    棠溪面露笑意，反問他，“這里就是我的家，你讓jiejie去哪里？”

    “好了，別想太多了?！碧南嗔巳嘈≥x的發(fā)心，“今晚jiejie做白菜豬rou餡的餅子給你。”

    “現(xiàn)在快去寫作業(yè)。”棠溪指了指門前的小板凳，上面還放著小輝的作業(yè)本。

    小輝知道家里買了什么，也知道爸爸出去買面粉了，咧開嘴笑，“好?！?/br>
    哄好了小輝，棠溪也回廚房，剛把準(zhǔn)備工作做好，毛若蘭就下來了。

    看著食材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料理臺(tái)上，毛若蘭再去看著棠溪，心想著等會(huì)兒不管親女兒做得有多難吃，也不能表露出來。想著，毛若蘭還想跟小輝說一聲，免得棠溪的面子上過不去。

    然而，剛轉(zhuǎn)身，毛若蘭就聽到了切菜的聲音，整齊有力。心下一愣，轉(zhuǎn)身回來。毛若蘭震驚了，瞳孔猛地一縮。

    茫然地看著棠溪迅速地將大白菜切成絲，一下一下快如閃電，沒有幾十年的功夫是沒有這刀工的。

    毛若蘭張了張口，想問棠溪是怎么一回事。下一秒，就看到棠溪游刃有余地切完菜絲，剁剁的聲音傳入耳邊。又是一陣驚訝。

    剁rou并不是想象中的簡(jiǎn)單，要控制力度，不然會(huì)沾上砧板木渣，煮出來的味道會(huì)令人反胃。

    一不小心，毛若蘭就站在門口看呆了。再回神，棠溪差不多做好了餡餅。

    鍋蓋一掀開，濃郁的香氣隨著窗口飄遠(yuǎn)，緊接著整個(gè)巷子都是白菜豬rou餡的味道，直勾肚里的饞蟲，讓人口水橫流。

    左鄰右舍嗅到讓人心動(dòng)的香氣后，紛紛跑過來，卻看到棠家一家三口都在，不由得傻眼了，可香氣只有這里最為濃郁，“棠哥，嫂子，你們家在做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