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兄太愛我怎么辦(重生) 第48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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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卿安剛開始并沒有很擔心,但是嘉玉懷孕以后,他去了解了大量生產(chǎn)相關的知識,這才知道,原來因為生產(chǎn)而遇到危險的孕婦極其多。 雖說懷孕時,嘉玉謹遵醫(yī)囑,少食多餐多走動,胎兒大小合宜,按太醫(yī)產(chǎn)婆的說法,是不難生的。 可哪怕看著胎兒和大人都十分正常,但真到生產(chǎn)時,就容易出現(xiàn)各種各樣的情況。 因為這樣,哪怕產(chǎn)婆太醫(yī)說的好聽,左卿安卻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心的。 幾乎是日日難眠。 而嘉玉剛開始不怕,但越近臨盆,她越發(fā)恐懼,最后幾乎比左卿安更恐懼了。因為越是快生她嫂子難產(chǎn)的場景不由自主地出現(xiàn)在她眼前,雖然她一直用嫂子和孩子如今都健健康康的事實安慰自己。 但那種恐懼如何也磨滅不了。 尤其是隨著肚子越來越大,她的心思越來越重,她知道這樣不對,對孩子和她都不好,但是她做不到不去想不去思考。 沈夫人發(fā)現(xiàn)了她的異常,先找嘉玉聊了聊,在知道她恐慌什么之后,嘆了口氣,暗道當初周氏生產(chǎn)就不應該讓她去看。 一時打起精神開始安慰嘉玉,只是沈夫人越安慰,心底不自覺也怕起來,這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鬼門關前闖,萬一嘉玉真的出了事情怎么辦! 比起尚未謀面的外孫,明顯是嘉玉更加重要。 嘉玉聽著,見沈夫人的表情越來越不對,顧不得自己了,當下按住她的娘的手道:“娘,我會沒事的,你別擔心。” 門口的左卿安皺了皺眉,本意是想讓沈夫人安慰嘉玉的,如今卻調(diào)換了對象。 沈夫人聞言,重重地嗯了聲,回按住嘉玉的手:“自然會沒事的?!?/br> 母女兩人彼此心中忐忑面上互相安慰后,沈夫人先離開,嘉玉扶著肚子送沈夫人出房門,余光瞥見站在門口的左卿安,她也沒什么表情,十分冷靜地扶著肚子進屋。 再之后就是嫂子周氏前來開解,比起說著說著就擔心不已的沈夫人,她顯然要冷靜地多:“太醫(yī)說了,你肚子大小合適,胎兒不大,到時候是好生的。再者說,還有天下最厲害的產(chǎn)婆和大夫在,一定能讓你們母子平安的?!?/br> 這個道理嘉玉很清楚,但是清楚和做到之間是另外一回事。 不過卻也不想全家人跟著她擔心,當下就笑著道:“我知道的,嫂子,我不怕的?!?/br> 周氏又說了一會兒,這才離開。 周氏離開后,臥室里進來一個人,嘉玉捏著茶盞,不抬頭也知道是誰。 左卿安拎著一個小箱子入內(nèi),他望著嘉玉,方才沈夫人和周氏進門她都是笑意盈盈的一張臉,但是換了他笑臉卻成了漠不關心。 雖然這種待遇已經(jīng)小半年,按照道理他該習慣了,但是每每一想到此處,他的胸口依舊會不自覺一緊。 他將紅木箱子放在案桌上,柔聲道:“嘉玉,我……”他說著,覺得語言沒有什么說服力,就用語言描述行為,定定道:“我給你準備了最好的大夫,產(chǎn)婆,藥材的。”所以,你一定會沒事的。 說到這句,左卿安的呼吸明顯快了兩秒,他不容易被人或者事影響,但是他現(xiàn)在他和沈夫人卻是一樣的,關心則亂。 按捺下這股情緒,左卿安聽到她的聲音從旁邊傳來:“難產(chǎn)就難產(chǎn)唄,大不了就是一死。” 什么!左卿安手背上的青筋猛地一跳:“沈嘉玉,你說什么!” “我說我都做好準備了,大不了就是一死?!彼恢貜土艘槐椋曇魶]任何的情緒波動,一直是冷靜沉著的。 一瞬間他的呼吸像是猛然停下,他回想起了前世。 她也就是忽的一下沒有了。 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她答應給他做點心,但是到了下午,只剩下一個冷冰冰硬邦邦的她。 閉著眼睛,不管他如何喊叫,她卻再也不會睜開眼睛。 就那樣一直沉睡著。 一種巨大的恐慌感從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,瞬間掌控了他的心臟和靈魂。 他閉了閉眼,再睜開,像是要去抓住什么一樣,猛地伸手去握她的手腕,觸手溫熱,他再閉了閉眼,睜開眼,她穿著鵝黃色的對襟好生生地坐在他的面前。 她還在的。 還在。 那種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恐懼緩慢地消退,他握著她手腕的指節(jié)不自覺顫抖。 她可以忍受她的冷漠,她對他的寡淡,但無法忍受……她離開他。 絕對不。 哪怕她不和他說話,只是靜靜地坐在遠處,只要一瞧見她,他就有了歸處。 她若是再一次離開她,他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有勇氣和前世一樣,靠著思念和記憶孤獨地活下去。 她看著他的模樣,有瞬間的于心不忍,但很快就被她強壓了下去,不過到底沒有繼續(xù)說什么刺激他的話了。 半晌之后,左卿安松開她的手,笑著換了個話題:“嘉玉你看,這是繡娘為我們的孩子準備的襁褓和小衣服,你看看你喜歡嗎?” 左卿安,不要再去想以前那些事情,如今她正坐在你的面前,腹中懷著你的孩子,她不會不見的,而且馬上你們的骨血就要出生了。 不要再去想從前的噩夢,不要去! 但腦子里卻不由自主地閃現(xiàn)那一幕,她躺在地上閉著眼睛。 冰冷而僵硬。 嘉玉抬頭看了眼那些襁褓和小衣服,皇宮中技術最精湛的繡娘縫制的東西,自然是頂漂亮和精致,只是每件衣服都小小的,只比她的手掌大一點點,嘉玉的手不自覺往上伸了出去。 但望著一旁的左卿安,她很快將她的手抽了回來,冷淡地哦了一聲。 察覺了她的小動作,左卿安心中的驚恐再度風平浪靜,她的確還在,還好好地在。 當下笑著問:“你不想看看嗎?” “不想?!彼齽e過頭。 左卿安見了,也不強求,將箱子放在她經(jīng)常坐的美人榻前,輕聲道:“那等你想看了再看?!?/br> 又問道:“嘉玉,我給我們的孩子準備了幾個名字,你看看你喜歡哪一個?”他說著從荷包中取出一張折疊的白紙,在嘉玉面前緩緩打開。 孩子的名字他琢磨了好幾個月了,直到現(xiàn)在,他才有初步?jīng)Q定。 男孩的名字他備了四個,分別是:曄,稷,靖,瑞。 女孩的名字也備了四個,則是:曦,姣,欣,珍。 嘉玉抬頭掃了眼,淡淡道:“隨便?!?/br> 左卿安的呼吸一窒,之后又笑著將紙條推到她的面前,說道:“一時讓你決定的確很難,你慢慢想好不好?!庇终f:“除了大名之外,我還打算給孩子取個小名,俗話說賤名好養(yǎng)活,男孩的話,你覺得二狗子如何?如果是個女兒,我們可以叫她翠妞?!?/br> “你有什么想法嗎?” 嘉玉的呼吸快了一秒,然后飛快的冷靜下來,道:“隨便?!?/br> “那我們小名就定下了,若是男孩兒就叫二狗子,若是女孩就叫她翠妞?!?/br> 她眉心跳了跳,但是依舊說:“隨你?!?/br> 左卿安繼續(xù)喋喋不休地和嘉玉說了半個時辰的話,哪怕嘉玉只時不時的敷衍他幾個字,或者根本不開口,他的心也漸漸定了下來。 她還在。 好好的。 直到暮色四垂這才離開,等他走后,嘉玉從圈椅上起身,扶著肚子走到美人榻邊,望著那滿滿一箱的小衣服,伸出右手,只是手還沒有碰上那些精致可愛的小衣服,她忽地收回手。 她在美人榻上安靜坐下,等青竹來后淡淡地吩咐她:“把這個箱子拿走?!?/br> 青竹聞言嗯了聲。 ******** 和沈家打通的隔壁小院。 太醫(yī)院正和太醫(yī)院中的婦科圣手顧太醫(yī),冷汗已經(jīng)浸濕后背,兩人垂著手低著頭,實在不能承諾大小兩人百分百平安。 需知婦人生產(chǎn)本來就十分兇險,雖然說夫人這胎看著不像有大危險,可到頭萬一要是有個什么意外狀況,那也說不準。 而且這位夫人雖然如今沒名沒分,但他們長了眼睛的,誰看不出來那是新帝的心尖rou。顧太醫(yī)活了接近五十年,見過的夫妻不說千千萬,那也絕對不少,可就拿普通人對妻子的重視來比,也沒有幾位比的過眼前這位對那人的重視。 這種重視不僅體現(xiàn)在他的行為舉止間,更體現(xiàn)在他望著那人的眼神中。 非她不可,唯她不可。 思及此,顧太醫(yī)琢磨地開口了:“臣定竭盡所能讓夫人大小均安?!?/br> 話剛落下,顧太醫(yī)發(fā)現(xiàn)這位年輕帝王望著他的目光頓時冷漠了些。 他冷汗汨汨而下。 “竭盡所能?嗯?朕想聽的就是這個回答嗎?” 顧太醫(yī)雙膝一軟,啪的一聲跪下了。 左卿安目光從他身上劃過,再落在太醫(yī)院正的身上,太醫(yī)院正想著,就斟酌道:“夫人和胎兒的狀態(tài)非常不錯,若無意外,定然不會有失的?!?/br> “意外,會有什么意外?”左卿安盯著他,一字一詞,定定問道。 被這樣的目光一看,太醫(yī)院正起了滿身雞皮疙瘩,汗毛根根倒立。 “如是他們平安,朕給你們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,若是出現(xiàn)什么意外……”說到這兒,這位年輕的帝王身上出現(xiàn)一股利劍出鞘的森冷,“你們自己看著辦?!?/br> 太醫(yī)院正是兩朝老人了,先皇的脾氣喜怒難辨,古怪不定,經(jīng)常大發(fā)雷霆,惹的眾人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但太醫(yī)院正垂眸看向新帝的云靴,卻真的是看似沉穩(wěn)溫和的新帝比先皇更加恐怖。 一定得告老還鄉(xiāng),等夫人生完了他就得走。 “還有,若真是有什么意外。”他再度開口吩咐,太醫(yī)院正和顧太醫(yī)一凜,卻聽他道:“大人最重要,不惜一切保住大人。” “臣遵命?!?/br> ******* 肚子越來越大,睡覺時候就越來越難受,嘉玉在青竹的幫助下,洗漱完換好寢衣,躺在床上。 根據(jù)太醫(yī)估計的日子,距離生產(chǎn)還有半個月左右,沈夫人也不敢讓嘉玉一個人睡,每天夜里,青竹就躺在距床三米遠的榻上,若是有什么事,叫青竹一兩聲就行了。 不過有些事情叫青竹也是沒什么用的,比如睡著后腿抽筋,疼的讓她醒了過來。 好不容易睡著的嘉玉睜開眼睛,咬著唇曲了曲腿。 “是不是小腿疼了,我?guī)湍闳嘁蝗?。”坐在床頭的左卿安見狀,連忙伸出手去。 嘉玉揮了揮手,叫青竹。 左卿安渾身一僵,但很快反應過來了,他扶著她的后背坐了起來,小心翼翼地道:“我前幾個月專門學過如何按摩的?!?/br> 聲音里帶著一點討好的意味,他說著,又去挽袖子。 嘉玉理都不理他,扭過頭叫了兩聲青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