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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寄春正欲回答,她被傳喚時堪堪送到,尚未來及通知王妃,卻聽外頭梔香再通報(bào)后進(jìn)來。 梔香看了她一眼,向謝堯臣行禮道:“王爺,今晨星兒姑娘家那位親戚又來了,說了些什么,王妃出門去了。” 謝堯臣吃著早飯,“唔”了一聲,對梔香道:“老規(guī)矩?!?/br> 梔香行禮應(yīng)承,正欲退下,卻又被謝堯臣叫住:“等會?!?/br> 梔香不解轉(zhuǎn)身,頷首靜候。 謝堯臣問道:“尚衣局的云錦可送來了?” 梔香微愣,跟在王爺身邊多年,從未聽他們王爺問起過衣食住行方面的問題,今日怎么問起云錦? 梔香不解,但如實(shí)將自己看到的告知謝堯臣:“送來了,制衣處的繡娘方才來找過王妃,請她去挑料子制衣,但王妃娘娘著急出門,沒去。” 謝堯臣停下夾菜的筷子,手臂擔(dān)在桌邊,神色間微有不快。 三年量的云錦,這若換成前世的宋瑤月,怕是已經(jīng)泡進(jìn)云錦堆里了。別說宋瑤月,換成任何一個女子,最起碼都得去瞧瞧新鮮,拿身上比對比對。 他這王妃倒好,一天到晚往外跑,不是查這個就是查那個。還在外頭偷偷買人不帶回王府,她到底在折騰些什么?前世她嫁給顧希文,住在安濟(jì)坊的時候也這么多事嗎? 謝堯臣愈發(fā)的煩躁,莫非他這王府風(fēng)水不好,但凡嫁來這里的女人,都會變得不安分? 謝堯臣橫了一眼梔香,對她道:“叫人跟緊,弄明白她到底在做些什么?!?/br> 梔香行禮而去,寄春還站在原地不敢動。 謝堯臣上下打量她兩眼,嚇唬道:“在本王這里聽到的,若敢回去在王妃面前亂說,本王拔了你舌頭?!?/br> 寄春嚇得身子一凜,忙道:“不說!奴婢絕對不亂說!” 謝堯臣垂眸繼續(xù)吃飯,不再理會寄春:“下去吧。” 寄春秉著呼吸,依言離開。直到出了謝堯臣的門,寄春方才大大松了口氣。 辰安在一旁看著寄春離開的背影,神色間隱有一絲狐疑,以他對寄春的了解,直覺告訴他有些不對勁。 辰安示意一旁小廝好生布菜,自己追了出去,來到院中,將準(zhǔn)備出門的寄春叫?。骸凹拇??!?/br> 寄春不解回頭:“辰安大人,可是王爺還有吩咐。” 辰安抬抬手,朝她走來:“沒什么吩咐,是我有句話想問你?!?/br> 寄春眨眨眼睛:“大人請問?!?/br> 辰安微微俯身,側(cè)眼看向寄春,道:“你說說,王爺要你別在王妃面前胡說,是讓你別亂說什么?” 寄春神色立馬警惕起來,覷了眼謝堯臣房門,低聲對辰安道:“自然是王爺吃醋的事啊?!?/br> 辰安:“……”他就知道!寄春這腦子和常人不一樣,王爺選她放在明面上,還真是知人善用。 寄春看著辰安無奈的神色,心頭疑惑,難道不是嗎?一大早叫她過來就是問云錦和王妃,梔香來之后又特意問了遍,可不就是沒見王妃娘娘過來道謝,反而去辦鐘大哥的事,吃醋了嗎? 辰安當(dāng)真懶得再跟寄春掰扯,擺擺手道:“罷了罷了,你回嘉禾院吧。” 寄春神色間依舊滿是疑惑,屈膝行禮,轉(zhuǎn)身離去。 宋尋月一路來到承安坊,在給林穗穗租的宅子前停下,走下車來,抱著手爐端立在門外。 星兒上前叩門,不多時門內(nèi)傳來林穗穗的聲音:“誰呀?” 星兒道:“林姑娘,是王妃娘娘來瞧您了。” 門后傳來抽動門栓的聲音,隨后院門被拉開,有些日子沒見的林穗穗,出現(xiàn)在宋尋月眼前,宋尋月含著得體的笑意看著她。 林穗穗忙單膝落地行禮:“奴婢見過王妃娘娘?!?/br> “起來吧?!彼螌ぴ滦χ?,帶了星兒進(jìn)院,吩咐王府其他人在外頭等著。 院門關(guān)上,宋尋月緩緩走了進(jìn)去,林穗穗跟著宋尋月側(cè)后方,陪笑道:“王妃娘娘今日怎么有空過來?” 不知是不是已經(jīng)選好吉日,準(zhǔn)備納她入府? 宋尋月唇邊含著笑意,掃了一圈這院子,見處處打掃的干凈,笑著贊道:“你當(dāng)真是會過日子的人,即便一個人住在這里,也處處打理的井井有條,若日后嫁個正經(jīng)人家,做了當(dāng)家主母,日子過得必定紅火?!?/br> 林穗穗有些摸不清王妃這話是什么意思,但在她一個儀妃送給自家夫君做妾的人面前,提當(dāng)家主母,怎么都覺得有些火藥味。 林穗穗訕訕笑笑,道:“奴婢卑微,何來這等福氣?” 宋尋月沖她笑笑,進(jìn)了屋,在堂屋的椅子上坐下,林穗穗正欲倒茶,卻被宋尋月攔住:“不必,本宮坐坐就走?!?/br> 林穗穗依言,雙手平合于腹前,恭敬立于一側(cè)。 宋尋月看向她,再次問道:“你上次說,你家中無人了是嗎?” 林穗穗點(diǎn)頭:“奴婢家中確實(shí)已經(jīng)無人,儀妃娘娘可為奴婢作證。” 宋尋月直視她的眼睛,唇邊分明含笑,可瞧起來卻令林穗穗發(fā)寒,她道:“可本宮這幾日怎么聽說,前些日子,你在街上遇見個舊相識,追了你好幾條街呢?!?/br> 林穗穗聞言大驚,連忙跪地:“娘娘明鑒,那不是奴婢家人。” “哦?”宋尋月挑眉:“那是什么人,說來聽聽?!?/br> 林穗穗滿臉惶恐,額角甚至滲出汗來,她強(qiáng)撐著淡定,回道:“娘娘明鑒,那當(dāng)真不是奴婢家人,是奴婢進(jìn)宮前,賣過奴婢的人牙子,見奴婢出來,無恥糾纏罷了,就是想討些錢財(cái)?!?/br> “竟還有這種事?”宋尋月自是不信她的話。 林穗穗忙陳情道:“奴婢并未撒謊,奴婢這幾日當(dāng)真是怕極了,連菜都不敢出去買,每日就啃個饅頭咸菜。王妃娘娘若不信,可去廚房瞧一眼,便知奴婢所言非虛?!?/br> 宋尋月看著眼前的林穗穗,當(dāng)真佩服這演技,她若有這能耐,這些年在父親跟前,還能叫孫氏欺負(fù)了去? 她佯裝松了口氣,對那林穗穗道:“不是你的家人便好,本宮這顆心,便算是放下了。” 林穗穗聞言面露疑惑,這話什么意思? 宋尋月看向林穗穗,徐徐道:“你以后不用再擔(dān)心被糾纏,糾纏你那個無賴,那日被你甩脫后,一直在街上等你??烧l知,有一輛馬車被路邊的野狗給驚了,那受驚的馬拖著馬車亂跑,不慎將那人給撞倒。馬蹄從他胸腹上踩過,沉重的車輪當(dāng)場就壓斷了他一條腿?!?/br> 林穗穗聞言,霎時臉色煞白,更多的冷汗從她額角滾落。 宋尋月靜靜看著觀察她的神色,接著道:“這壓斷腿還不算完,當(dāng)時街上好些人要去救他,想殺了那受驚的馬,誰知卻好心辦壞事,驚得那馬掉頭,直接拉翻了馬車,重重壓在了那無賴身上?!?/br> 話至此處,林穗穗表情徹底失控,再也維持不住之前的平靜淡定,唇都跟著有些顫抖,怔怔的看向宋尋月,顫聲問道:“他后來如何了?” 宋尋月道:“這不恰巧我的人在場,他們知道本宮素來見不得這種事,便將人先救了下來,眼下在醫(yī)館里,有進(jìn)氣沒出氣的,大夫說若是全力診治,許是能活過來?!?/br> 林穗穗聞言明顯松了口氣,對宋尋月道:“娘娘當(dāng)真心善,那無賴遇上娘娘,也是他的福氣?!?/br> 宋尋月低眉笑笑,對林穗穗道:“可本宮只喜歡救好人,這人既然如你所言,是個無賴,本宮便不想再管了。若將他醫(yī)治好,豈非日后會有更多人受欺負(fù),倒不如就讓他自生自滅。本宮這就回去,讓醫(yī)館放棄醫(yī)治,給你出年少時那口惡氣。” 說著,宋尋月起身,作勢便要離開。 怎知剛走到門口,身后傳來林穗穗一聲喚:“娘娘!” 宋尋月聞聲,亦是松了口氣,就怕詐不出來。她駐足回首,佯裝不解道:“可還有事?” 林穗穗氣息明顯已經(jīng)紊亂,她強(qiáng)撐著一絲笑意,道:“娘娘,奴婢私心想著,這人雖欺負(fù)過奴婢,卻罪不至死,若不然,娘娘還是救救他?” 宋尋月詫異道:“為什么?本宮以為這是你的親眷才救的,怎知非親非故,還欺負(fù)過你,你居然為他求情?” 林穗穗正欲在找合理的借口,卻聽宋尋月話風(fēng)一轉(zhuǎn),道:“你是覺著,本宮和王爺年紀(jì)都小,眼明心瞎,瞧不出來你還有些未了斷的前塵往事嗎?” 林穗穗大驚,連忙俯身,磕頭下去。 宋尋月站在一旁,抱著手爐垂眼看著她,挑明道:“本宮不是儀妃娘娘,有些事情,你瞞得過娘娘,瞞不過本宮。本宮給你個說實(shí)話的機(jī)會,你若如實(shí)交代,本宮就救你的舊相識,你若不交代,本宮便將你發(fā)賣出去,你自己選?!?/br> 林穗穗緩緩直起腰,看向宋尋月,一雙眼中已滿是淚意和絕望,她努力吞咽一下,壓制住哽咽,對宋尋月道:“王妃娘娘,您能否先答應(yīng)我,您一定會救他,只要您答應(yīng),我便告訴您實(shí)話。” 宋尋月嘆了一聲,道:“好?!?/br> 林穗穗道:“我有家人,我也不叫林穗穗,我確實(shí)欺騙了儀妃娘娘,是奉命接近儀妃,引她憐惜,好讓她送我進(jìn)琰郡王府?!?/br> 說著,林穗穗看向宋尋月,神色間隱有堅(jiān)定,對宋尋月道:“王妃娘娘,奴婢能說的只有這么多,不要再查下去,對您沒有任何好處。還請王妃娘娘,履行諾言?!?/br> 說罷,林穗穗忽地起身,咬牙就朝一旁的柱子上撞去。 宋尋月大驚,下意識的反應(yīng)比腦子還快,未及她在腦海里捋明白,人已經(jīng)沖了出去,在林穗穗撞到柱子前,狠狠一下從側(cè)面撞在了林穗穗腰上,將她整個人撞飛出去。 “哐啷”一陣桌椅翻到的巨響,林穗穗摔在地上,宋尋月也沒好到哪兒去,整個人摔倒在林穗穗身邊。 許是太大力氣的緣故,她一個多月前骨裂剛好的左臂,復(fù)又鉆心的疼了起來,宋尋月臉色都有些變了,伸手扶住了左臂。 星兒連忙撲倒宋尋月身邊:“小姐!你可還好?” 宋尋月盯著同樣摔傷的林穗穗,對星兒道:“我沒事,出去找鐘年進(jìn)來。” 星兒即刻便去,林穗穗被宋尋月撞開時,身子撞在了堂屋側(cè)面的桌椅上,雖撿回一條命,但身上到處都是鉆心的疼,她怔怔的看著宋尋月,似是不敢相信,眼前這位王妃,竟會如此拼盡全力來救她。 宋尋月左臂暫時不敢再亂動,單用右臂撐著自己站起來,她對林穗穗道:“竟如此拿性命當(dāng)兒戲!我看你是沒死過,不知道好好活著有多好!” 她前世多想好好活著,但命運(yùn)根本沒給她機(jī)會,她又不是要林穗穗的命,只是想問出實(shí)話,她何至于忽然自裁? 許是差點(diǎn)殞命,林穗穗眼里大顆的淚水掉在地上,哽咽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 鐘年很快就和星兒跑了進(jìn)來,鐘年一進(jìn)屋,見此情形大驚:“娘娘,這是發(fā)生了什么?” 宋尋月走過去在椅子坐下,對鐘年道:“你看著她,別叫她再自裁,星兒,去找個大夫來,叫他多帶些跌打損傷的藥?!?/br> 星兒擔(dān)憂的看了眼宋尋月的手臂,即刻跑出去門去。 第39章 等你那么久不來找我,只能我自己去找你, 鐘年橫了一眼地上的林穗穗, 他那一雙眸,本就鋒利, 如今含上怒氣, 更是叫人不敢直視,林穗穗淚眼模糊,緊緊抿唇,愧疚低頭。 鐘年在宋尋月右側(cè)彎腰俯身, 遞出自己手臂:“地上涼, 娘娘先起來。” 宋尋月左臂不敢再亂動, 半個身子的重量放在右手上, 扶著鐘年的手臂站了起來。 鐘年拉了一張椅子過來放在宋尋月身后, 宋尋月護(hù)著手臂坐下,眉心緊鎖,看向林穗穗, 問道:“你呢?身上可傷著了?能起來嗎?” 林穗穗傷了腰, 但也是被宋尋月撞出去時, 砸到桌椅所致,躺地上這么半天,已經(jīng)緩過來了一些。 她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撐著地面坐了起來,但動作艱難。宋尋月看不下去,對鐘年道:“扶一下吧?!?/br> 鐘年應(yīng)聲, 上前握住林穗穗上臂, 將她提了起來, 再用腳勾起翻到的椅子, 讓她坐在上面, 隨后便站在林穗穗身邊, 守著她,以防她再妄動。 林穗穗低眉未曾抬頭,宋尋月卻能看見她大顆的淚珠,砸在腿面上,在衣襟上滲成一片水漬。 宋尋月無奈道:“本宮并不想為難你,只想聽你說實(shí)話。瞧你也并非不在乎韓書瑋,聽到他受傷,臉白的跟什么一樣?!?/br> 聽到韓書瑋這三個字,林穗穗呼吸一顫,一雙淚眼看向宋尋月:“娘娘都知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