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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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罷,宋尋月開始數(shù)數(shù),四人一同將自己的骰子擲進(jìn)了大海碗里。這一輪,吳氏輸,吳氏笑著舉杯:“我輸了,我喝?!?/br> 說著,吳氏將這一杯一飲而下。 宋尋月一面招呼他們用菜,一面一起擲骰子,幾輪下來,三個(gè)姑娘臉上都泛起紅暈,唯宋尋月還是穩(wěn)如泰山。 陰婉楓有些慌了,她看著宋尋月道:“娘娘好酒量。” 宋尋月笑笑道:“哪有?不過是方才運(yùn)氣好些,喝得少罷了?!?/br> 鄭黎云和吳氏附和了幾句,正準(zhǔn)備繼續(xù)擲骰子,宋尋月卻看向她們?nèi)藥淼牧硗鈨蓧?,唇邊含著喜色,說道:“這十里香果然是難得的好酒,味道果真醇厚,若三位meimei不介意,不如叫我家婢女,再去將那兩壇也溫了吧?!?/br> 三人求之不得!陰婉楓忙道:“娘娘要喝,我等怎會舍不得兩壇酒,盡管拿去溫了?!?/br> 說話間,三人不禁再相視一眼,從各自眼里瞧出一絲喜色。就怕宋尋月不喝酒,但眼下她自己上趕著喝,她們哪兒能不答應(yīng)? 宋尋月自是注意到了三人忽然高漲的情緒,唇邊亦是掛上暢快的笑意,吩咐道:“寄春!去溫酒,順道換酒碗。這小酒杯,委實(shí)不過癮?!?/br> 鄭黎云:“?” 陰婉楓:“?” 吳氏:“?” 吳氏詫異道:“酒碗?娘娘,這怕是喝不了多少就得醉了吧?”哪有女孩子喝酒用酒碗的,這不是往死里喝嗎? 宋尋月忙做出一副“你不懂的”神色,對她道:“欸!三位專程為我送葉子牌,足可見這心里是重視我這個(gè)郡王妃,還帶了好酒給我,我怎能辜負(fù)三位好意?就上酒碗!” 三個(gè)人全部呆住,但心底多少還存著一些僥幸心里。酒碗就酒碗吧,只要琰郡王妃先醉,她們能套出一些話來,這趟就算沒白來。 很快寄春就換了酒碗上來,王府婢女直接上前,撤掉四人的酒杯,換酒碗倒上酒。 宋尋月舉杯:“來!我敬三位meimei。” 三人各自咽了口吐沫,不得已抬起酒碗,跟著宋尋月一飲而盡。 一整碗下肚,鄭黎云一時(shí)只覺自己眼神有些發(fā)直,宋尋月接著示意斟酒,骰子也不擲了,再次抬碗:“這碗多謝三位meimei,為我送葉子牌?!?/br> 鄭黎云:“……” 陰婉楓:“……” 吳氏:“……” 三個(gè)人正欲借口不喝,怎知宋尋月已經(jīng)抬碗在飲,不得已,三人只好再次飲下。 這一碗喝下去,鄭黎云眼神欲直,陰婉楓人開始飄忽,吳氏有些睜不開眼。這些嬌小姐們,何曾喝過這么猛的酒,完全適應(yīng)不了。 三人還未將這猛喝酒的難受勁兒壓下去,宋尋月再次抬碗,道:“這碗敬三位meimei的好酒!久逢知己千杯少,喝!” 說著,宋尋月再飲,三人欲哭無淚,只能跟著飲,陰婉楓咕嘟下酒時(shí),眼角溢出了淚花。 這一碗喝完,三個(gè)人徹底蒙了,連喝三碗!碗!她們從來沒這樣喝過酒! 怎知宋尋月再次抬碗,朗聲道:“這碗敬三位meimei……” 宋尋月哽住,沒詞兒了,怎么辦?宋尋月掃一眼三人,見她們已經(jīng)完全顧不上聽自己的話,直接朗聲道:“管他的!喝!” 三姐妹已是徹底犯了迷糊,聽宋尋月說喝,下意識便抬碗,再次來了個(gè)一口悶。 胃里燒呼呼的,陰婉楓直勾勾的看著前方,隨后身子緩緩前移,緊著便聽“咚”的一聲,陰婉楓腦門嗑在了桌子上。 鄭黎云和吳氏還有意識,鄭黎云推推陰婉楓道:“喂,醒醒啊,王妃還沒醉呢。” 但陰婉楓已經(jīng)沒了動靜,宋尋月臉不紅心不跳,只是有些熱,從梔香手里接過團(tuán)扇,打了兩下,含笑看著陰婉楓道:“這meimei酒量不行啊,咱這骰子才玩兒幾把?換碗后才喝四碗,怎么就倒下了?” 吳氏強(qiáng)撐著猛喝酒導(dǎo)致的惡心,笑笑道:“我這小姑子,酒量素來不好?!?/br> 宋尋月極其可惜的嘆了一聲,對一旁婢女道:“抬走吧,讓她去旁邊暖閣里歇歇?!?/br> 陰婉楓被幾名婢女架著抬了下去。陰婉楓被抬走后,宋尋月見跟團(tuán)扇遞給梔香,再次抬碗看向吳氏,笑著道:“陰夫人,咱倆來兩把?” 吳氏干澀的笑了兩下,隨后應(yīng)下,和宋尋月一同擲出骰子,第一把宋尋月輸,她一飲而盡。第二把,吳氏輸,吳氏又喝了一碗。第三把,還是宋尋月輸,第五把,還是宋尋月輸…… 鄭黎云在一旁暈乎乎的看著,眼睛都直了!怎么這琰郡王妃,喝酒跟喝水一樣?五把輸了三把,喝了三碗,人卻毫無反應(yīng)? 第六把,吳氏輸。 第七把,吳氏輸。 第八把……沒有第八把,吳氏捂嘴吐去了,吐完人就攤到在了痰盂旁邊,被人抬去和陰婉楓同睡。 “哈哈……”宋尋月再次取過團(tuán)扇,打扇笑著吳氏被抬走。 鄭黎云徹底傻??! 宋尋月笑得歡暢,待暖閣門關(guān)上后,宋尋月轉(zhuǎn)頭看向鄭黎云,唇邊含著溫柔的笑意。 鄭黎云一驚,忽地從心底生出一絲真切的恐懼,蔓延全身,整個(gè)人好似被惡狼盯上了一樣,莫名叫她脊背發(fā)涼。尤其她這笑意,分明溫柔,可為何比如此可怕。 鄭黎云哭喪著臉道:“王妃娘娘,我、我、我……” “我什么?”宋尋月反問,隨后抬碗,沖她一挑眉:“咱倆來?” 嗚—— 鄭黎云都快哭出來了,但還能怎么辦?只能硬著頭皮喝下去。她雙手顫巍巍的捧起酒碗,對宋尋月道:“王妃娘娘,是我們不自量力,妄想和王妃娘娘喝酒,我自罰一碗?!?/br> 說著,鄭黎云自飲一碗,隨后又道:“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,不要怪罪我們?!闭f罷,鄭黎云又自罰一碗。 宋尋月默默的看著,無奈道:“沒意思……”怎么這么快就認(rèn)慫了?她還想多玩兒一會呢。 鄭黎云自罰兩碗之后,人徹底不行了,眼前直冒金花,頭腦也變得極其沉重,嗓子里似乎還有什么東西要嘔吐出來,格外的不舒服。 她扶著婢女的手,搖搖晃晃起身道:“王妃娘娘,我先告辭了……有機(jī)會、有機(jī)會再來拜訪……” 說著,連忙扶著婢女往外走,奈何人走到門口,連跨門欄的力氣都沒了,腳下一絆,整個(gè)人直接倒了出去。幸好婢女反應(yīng)快,將其接住,否則怕是要摔傷了。 門外一陣雞飛狗跳,宋尋月坐著看戲,紋絲未動。 鄭家的婢女們將鄭黎云扶起來后,架著她飛一般的離去。 宋尋月扶著星兒的手起身,吩咐道:“暖閣那兩位,抬上馬車,給她們家人送回去吧?!?/br> 說罷,宋尋月摸了摸這才開始微微泛紅的臉頰,緩步離去,回了自己的嘉禾院。 陰婉楓回去后,許是生病未痊愈的緣故,徹底起不來了,躺在榻上又是吐又是迷糊,當(dāng)真狠狠叫家里人捏了把汗。吳氏則連吐帶睡,足足躺了一天一夜。 鄭黎云亦是躺了一天一夜,直到第三日的清晨,鄭黎云方才梳洗后進(jìn)宮,準(zhǔn)備去見皇后娘娘。 還有兩日便是大年三十,琰郡王妃這活她實(shí)在是干不了!這輩子,她就沒遇上過這么難纏的人! 第55章 他的王妃眼里沒有他! 鄭黎云通報(bào)后, 在馮皇后宮外靜候。 片刻后,鳳儀宮中宮女出來, 攤手做請, 和善笑道:“鄭姑娘,皇后娘娘有請?!?/br> 鄭黎云面頰上異樣的潮紅尚未褪去,道謝后,跟著宮女進(jìn)了鳳儀宮。 馮皇后坐在正殿椅子上, 單臂虛虛搭在椅子扶手上, 手里捻著一串小葉紫檀的佛珠, 合目小憩, 乍看一副慈祥之態(tài)。 鄭黎云進(jìn)殿便瞧見了皇后, 跪地行禮道:“英勇伯府鄭黎云,拜見皇后娘娘,娘娘千歲千千歲?!?/br> 馮皇后緩緩睜開眼, 抬了下手里佛珠, 虛指一旁座椅, 道:“免禮,坐吧?!?/br> 沒能完成皇后交代的任務(wù),鄭黎云心虛的緊,抬眼覷了一眼皇后神色,這才唯諾道聲“是”,走過去在椅子坐下。 馮皇后低眉把玩著手里的珠子, 問道:“本宮交代你們的事, 辦的如何了?” 鄭黎云聞言立時(shí)紅了眼眶, 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, 眼淚“當(dāng)啷”一下就滾了下來, 抬著帕子邊沾淚邊哭訴道:“皇后娘娘, 我們實(shí)在是拿琰郡王妃沒有辦法,辜負(fù)您的厚望?!?/br> 馮皇后眉心微蹙,抬眼看向她,眉宇間隱有不快,問道:“那小妮子是有三頭六臂不成?發(fā)生何事?” 鄭黎云哭哭啼啼道:“那日臣女生辰宴,本想著在府里截住琰郡王妃,拉著她聊聊,探其虛實(shí)。我等候在琰郡王妃前去更衣的必經(jīng)之路上,怎知在冷風(fēng)天里足足等了兩個(gè)時(shí)辰,也沒見著琰郡王妃回來。臣女后來細(xì)問后才知,她竟是同家中小妹玩了一下午葉子戲。” 馮皇后:“……” 驟聽此話入耳,馮皇后還以為自己是聽錯(cuò)了。她若是沒記錯(cuò),英勇伯府比鄭黎云年紀(jì)小的女孩子,如今最大的也不過十歲出頭而已,怎么堂堂琰郡王妃,居然和十歲的孩子玩?而且還是玩葉子戲,這種官家女鮮少會碰的東西。 馮皇后蹙眉道:“你沒弄錯(cuò)?” 她實(shí)在無法想象,一個(gè)能弄死柳如絲的女子,竟會干出這等不著調(diào)的事來。 鄭黎云重重點(diǎn)頭:“臣女絕對沒有弄錯(cuò)!她當(dāng)真同家中小妹玩了一下午葉子戲。那日天氣極冷,可憐我們?nèi)?,在水榭里頭凍了足足兩個(gè)時(shí)辰。陰jiejie因此害了頭疼病,高燒不止,在榻上躺了三天。陰夫人凍傷了腳,咳嗽不止。便是臣女自己,也在床上躺了三天才下來,期間亦是高熱發(fā)寒?!?/br> 鄭黎云當(dāng)真委屈極了!她這輩子沒這么委屈過!越說越傷心,眼淚掉得也愈發(fā)厲害。 她接著道:“即便如此,我等亦不敢耽誤娘娘交代的任務(wù),身子剛剛好些,我們?nèi)吮阆胫ョね醺畷晴ね蹂?。我等借著送葉子牌的名頭,前去王府拜訪。陰jiejie說,若是能將琰郡王妃灌醉,許是能問出些有用的東西來,我們?nèi)齻€(gè)便去松鶴樓買了三壇十里香,一同提著去了王府?!?/br> 馮皇后聽著沒什么大的毛病,這個(gè)年歲的孩子,想著灌醉人套話實(shí)在尋常,而且對方年紀(jì)也小,很容易上道。 但鄭黎云這語氣,她也知沒有成功,眉宇絲毫沒有舒展,問道:“后來呢?” 聽完這三個(gè)字,鄭黎云的眼淚更是不要錢般的往下掉:“我們?nèi)吮疽詾?,三個(gè)人,怎么都能把琰郡王妃灌醉,可誰成想,琰郡王妃酒量竟是深不見底!我等一圈敬下來,她毫無反應(yīng)。我們只好提出玩行酒令,怎知幾圈玩下來,她還是沒反應(yīng),我們?nèi)齻€(gè)已是微醺。結(jié)果您猜怎么著,琰郡王妃忽然說酒杯不過癮,要換酒碗!她竟是換了酒碗……” 想著那天連續(xù)灌下去的幾碗酒,鄭黎云胃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。從今往后,在她這里,十里香再也不是十里香了,是十里臭,嗚嗚嗚。 若不是念在此時(shí)是在皇后娘娘面前,鄭黎云心間這委屈,足以叫她大聲嚎出來,她哭得不能自己:“琰郡王妃連續(xù)給我們?nèi)齻€(gè)敬酒,幾碗灌下來我等已是如墮五里霧中??伤€不滿足,偏要拉著我們繼續(xù)擲骰子。陰jiejie直接栽倒在桌子上,再沒能起來,被琰郡王妃抬走。隨后琰郡王妃又同陰夫人擲骰子,結(jié)果七八把下來,分明是王妃輸?shù)枚嘈伤€是沒事,陰夫人酒醉失魂,也倒在了飯桌上。臣女當(dāng)真是被嚇住了,往常家里父兄喝酒,也沒有這樣喝的??!一碗碗的酒,跟水一樣往下灌,臣女那天回去后,渾渾噩噩躺了一天一夜,直到今晨才能起來,進(jìn)宮回皇后娘娘的話?!?/br> 嗚嗚嗚,琰郡王妃可太恐怖了!她根本就不是人,哪有人能這么喝酒的? 話至此處,鄭黎云起身,扶著一旁的案幾跪倒下來,哭著求道:“皇后娘娘,我們真的是拿琰郡王妃沒有辦法!陰jiejie之前風(fēng)寒最是嚴(yán)重,堪堪好一些便又喝了那么多酒,今晨臣女派人去問,她到現(xiàn)在還起不來床。聽陰府的人說,這個(gè)年,陰jiejie怕是得在榻上過了?;屎竽锬锼∽铮皇俏覀儾槐M心,是琰郡王妃實(shí)在太不按常理出牌,我們完全招架不住!她貪玩酒量還好,焉知不是往日同琰郡王一起玩多了的緣故。這種吃喝玩樂的行家,我們跟她斗,根本就是臉盆里扎猛子,不知深淺?!?/br> 話及至此,鄭黎云那一雙哭紅的淚眼里,大有破釜沉舟之勢:“娘娘若是生氣,要罰便罰吧,但是臣女這輩子都不想再和琰郡王妃打半個(gè)照面!” 這陣子她受了什么罪,只有她自己清楚!高燒那晚全身吸冷,蓋了兩床被子都凍得直哆嗦。前個(gè)晚上從郡王府回去,吐了整整一宿,險(xiǎn)些把膽都吐出來,難受極了! 那晚醉意朦朧間,琰郡王妃那張美貌的臉,跟噩夢一樣縈繞在她腦海里,分明美貌至極,可那晚她半醉半醒間,琰郡王妃全然變成了六道輪回中打阿修羅道而來的女修羅,貌美又兇殘! 鄭黎云一番話滔滔不絕的講下來,馮皇后眉宇間的溝壑愈發(fā)的深,她本已年近六十,此時(shí)那溝壑宛如刻入皮膚,深不見底。 她白了鄭黎云一眼,語氣間隱有不耐煩:“行了,別哭了?!?/br> 一來就哭個(gè)不停,當(dāng)真聒噪。 鄭黎云打了個(gè)哭嗝,立時(shí)收聲,只肩膀還在一下下的抽動。 馮皇后不由長吁了一口氣,這琰郡王妃,聽起來怎么和老三一個(gè)樣?見天兒的不著調(diào)。 不在宴會上呆著,跑去和十歲小孩玩兒葉子戲,還那么能喝!可不就是紈绔的標(biāo)配嗎?別是老三選的這王妃,就是照自個(gè)兒喜歡的性情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