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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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改,便又是完全無法覺察時間流逝的“暗無天日”,直到辰安給他掌了燈,他都沒發(fā)覺外頭暮色已臨。 宋尋月在嘉禾院,剛用過晚膳,她坐在貴妃榻上看話本,心下著實有些奇怪,謝堯臣居然今天一天都沒來。 早膳沒來,叫張立傳話,說是晌午來,結(jié)果到了晌午,他又沒來,本以為晚上會來,怎知張立又來傳話,說是不過來了,他到底忙什么呢? 宋尋月?lián)u頭嘆嘆,繼續(xù)看話本子,心下琢磨著,他要是睡前還不來,她就過去瞧瞧。 而此時的謝堯臣,卻剛剛放下筆,舒展了下身體,揉了揉發(fā)酸的眼睛。 改好了,雖沒有多好,但多少比之前好一點點,有那么一兩個字眼,瞧著還行。他將謄寫好的新版,拿起來又讀了一遍: 去歲上元節(jié),獨酌金明宴。 月歇密云間,花市了無戀。 今歲上元節(jié),惜卿于我畔。 方知月成雙,再無流華黯。 還行,好一些了,就這個版本吧!現(xiàn)在過去,念給宋尋月聽,若是再放一夜,他怕是還會不滿意,明日就得接著改。 念及此,他將那花箋收好,揣在衣襟里,對辰安道:“走,去嘉禾院?!?/br> 一路來到嘉禾院外,本行路帶風(fēng)的謝堯臣,卻在宋尋月房門外緩下了腳步。 他面露一絲難色,所以,他真的要進(jìn)去念嗎?站哪兒酸酸的念詩,他似乎有些做不出,會不會很難為情? 謝堯臣糾結(jié)半晌,隨后給自己鼓勁,難為情什么呢?那可是他的王妃,為她寫首詩,為她親口念,即便被她笑話幾句,他又能吃什么虧? 思及至此,謝堯臣深吸一口氣,推門走了進(jìn)去。 里屋亮著燈,謝堯臣示意辰安就在外屋等著,自己尋著光找了過去。他放輕腳步,悄然進(jìn)去,透過鏤空的窗扉,他見宋尋月正斜倚在貴妃榻上,手里翻著一本書。 她的腰身纖細(xì),這般斜倚,側(cè)身線條像小山般起伏有致,甚是勾人心魄。 屋里很安靜,謝堯臣唇邊掛上笑意,輕聲喚道:“尋月?!?/br> 宋尋月聞聲抬頭,正見她的王爺,從月洞門后探出個頭,看著她笑,發(fā)冠后的細(xì)金鏈子,垂落在他肩上。 宋尋月合上書本,將其放在一邊,站起身,沒有再行禮,問道:“你來了?這一整日在忙什么?” “在……”謝堯臣緩步走進(jìn)月洞門,含著笑,望著她的眼睛,徐徐道:“在想怎么跟本王的王妃表明心意?!?/br> 宋尋月挑眉,原是因為昨晚她說的那句話?她其實就是想給他個臺階下,不成想,他竟是這般認(rèn)真,反倒勾起她心間的期待。 宋尋月唇邊綻開笑意,腦袋微微一側(cè),巧笑道:“那王爺想到了嗎?” 謝堯臣點頭,神色有些許尷尬,他清一下嗓子,邊從衣襟中取花箋,邊對宋尋月道:“我、我給你寫了首詩?” 宋尋月一愣,隨后瞪大了眼睛! 她沒聽錯吧?詩?大魏出了名的紈绔,居然給她寫了首詩? 情詩? 許是看見了宋尋月神色間不敢置信的詫異,謝堯臣那渾身不得勁的感覺愈發(fā)的濃,是啊,這寫詩念詩什么的,和他的性子也忒不相符。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(fā),他沖她笑笑,試探問道:“我……念給你聽?” 宋尋月當(dāng)真是一點沒想到,他居然會給她寫首詩!驚訝過后,宋尋月心間漫上濃郁的好奇,所以,這位紈绔,她的王爺,給她寫了一首怎樣的詩呢? 宋尋月目光定格在他的面上,唇邊的笑意,愈發(fā)的深,靜候他念詩。 謝堯臣展開手里的花箋,看著上面的墨跡,隨后開口道:“去歲上元節(jié),獨酌金明宴……” 試著念了一句,謝堯臣閉嘴,為何他的語氣,完全沒有他預(yù)想中的情意綿綿,反而這般干澀? 謝堯臣手心有些冒汗,他硬著頭皮,復(fù)又試著念了半句:“月歇密云間……” 謝堯臣再次閉嘴,神色間明顯有些泄氣,果然,才子佳人的那一套,他玩不來。 根本念不出情意綿長的韻味,反而像個拿著稿子,到先生面前,叫先生考較功課的學(xué)生! 謝堯臣越想越煩,他就不該用這種自己根本不擅長的法子! 霎時間,所有在宋尋月面前的尷尬,一下全部遷怒到了辰安身上,他低語怒道:“辰安……” 謝堯臣轉(zhuǎn)身大步走了出去,來到外屋的辰安身邊,抬起那張輕飄飄的花箋,作勢就要打,斥道:“你出的什么餿主意?” 這一聲怒罵,宋尋月自是聽見了,她實在沒忍住,低低笑出了聲,連眼尾都是笑意,神色間又幸福又無奈,她的王爺怎么這般討人喜歡? 其實……寫得挺好的啊…… 謝堯臣看了眼里間,重新將那花箋揣回衣襟里,伸手提住辰安的肩頭的衣服,拽著他便離開了宋尋月的房間。 來到院外,謝堯臣在原地?zé)灹艘粫海鉂u消,轉(zhuǎn)而一臉的無奈,這才對辰安說出全部實話:“這什么餿主意?我根本念不出來!我心里想的那種感覺,我一個字也念不出來!現(xiàn)在怎么辦?” 辰安只好道:“若不然,回去接著寫?” 謝堯臣狠狠白了他一眼,真恨不能打他一頓,接著壓低聲音罵道 :“我是寫不出來嗎?我是念不出來!你會聽人話嗎?” 辰安見謝堯臣這般煩躁,不解問道:“王爺,您給臣交個底吧,昨晚回來您就大張旗鼓的準(zhǔn)備這事,到底是為著什么?你告訴臣,臣興許能給你想個更好的法子?!?/br> 謝堯臣看他一眼,實在也是沒法,只好道:“王妃說,我還從未親口說過心里有她,若能表達(dá)的叫她滿意,就許我留宿?!?/br> 辰安:“!” 原來如此! 辰安恨鐵不成鋼道:“那您直說呀!” 謝堯臣問道:“怎么直說?” 辰安看著自家王爺茫然的臉,只好繼續(xù)解釋:“王妃娘娘從不會故意刁難人,自然也不可能出難題給您,娘娘到底是女子,不好直言,這般說,明顯就是給您一個留宿的借口,您直說不就完了嗎?” 謝堯臣盯著辰安看了半晌,咬住下唇,所以……他想復(fù)雜了?所以……他要是直說的話,其實昨晚就能留宿? 辰安見自家王爺還在發(fā)愣,展顏笑了,實在沒忍住,推了謝堯臣的手臂一把:“您還愣著干嘛?去?。 ?/br> 謝堯臣呼吸明顯緊促。 真的到了眼跟前,他卻忽地緊張的挪不動步子,看看身側(cè)的房間,又看看辰安,一雙眸神色銳利,似是缺一個鼓起勇氣的理由。 辰安從不知他們王爺還有這樣一面,更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措的神色,真真像一個正在等著他出主意的弟弟,可他偏生生得如此高大俊朗,連看他都得垂眸。 辰安唇邊笑意愈發(fā)舒展,這一刻,當(dāng)真像位兄長,他道:“王爺,您就想,屋里的是您明媒正娶的王妃,自嫁來王府,吃穿用度都是您所提供,沒道理花著您掙來的一切,您還守活寡!” 謝堯臣從未這般想過,但他現(xiàn)在需要這樣的理由,他強自給自己鼓勁,是啊,人是他的人,他沒道理守活寡! 如此一想,謝堯臣大步朝里屋走去,辰安忙跟著上去,但他沒有進(jìn)屋,而是示意寄春將屋里所有婢女喚了出來,關(guān)好了門。 他們王爺,今夜終于能如愿以償了吧? 宋尋月還在原地站著,想著方才謝堯臣那副模樣,一遍遍回味,唇邊笑意絲毫不減。 而就在這時,她忽見謝堯臣再次走了回來,赤金的簪冠從鏤空的窗扉前掠過,隨后高大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月洞門處。 這次他未有任何停頓,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,甚至都沒給她反應(yīng)的機會,大膽伸手捧住她的脖頸,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下來。 宋尋月呼吸一滯,都忘了閉眼。攫取般深吻她片刻,謝堯臣便很快停下,微離她的唇,錯落的呼吸全然同她的氣息交纏在一起:“尋月,我心悅你,心里只有你,這輩子只想和你在一起!” 宋尋月身子僵硬在他懷中,她鎖骨上的筋骨都繃了起來,一雙眼如受驚的小鹿般緊緊盯著他,面上一片如霞的緋紅,她怔怔咬唇,細(xì)弱蚊聲道:“嗯?!?/br> 二人全然控制不住各自紊亂的氣息,謝堯臣望著她的眸,接著問道:“我……可以么?” 宋尋月唇邊笑意緊張羞澀,身子繃得愈緊,那雙眼小鹿般的眼睛,緊盯著他,有緊張,有期待,有愛意,還有驚慌……她手不由攥緊謝堯臣衣襟,鼓起勇氣,再次點頭:“嗯?!?/br> 謝堯臣眸色更深,腦中霎時一白,灼熱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唇上,再無任何顧忌的釋放所有熱情。謝堯臣輕輕一提將她抱起,為穩(wěn)住身形,宋尋月的雙腿順勢纏上了他的腰。 榻簾如流沙瀑布般緩緩落下,一并如細(xì)沙般流出來的,還有謝堯臣那件藕荷色的蟒袍,奈何只有上半段掉出來,衣擺尚倔強的掛在塌上,金絲所繡的蟒紋,在燭火下流光溢彩,乍一看,那蟒紋如由點點火星逐漸燒成,卷著宋尋月的轉(zhuǎn)眼看花花不同的云錦衣裙,毫無章法的勾纏在一起。 而宋尋月,明白了三件事,其一,原來真正的男人生得是這般模樣,其二,并非是她前世所以為的那般,沒有任何感覺,會疼,但疼過后……著實叫人羞于啟齒。其三,她直到此刻方才明白,原來她前世,從未和顧希文有過夫妻之實!她曾以為的他時行,其實也是根本不行! 她現(xiàn)在才后知后覺的明白! 謝堯臣輕嗅她發(fā)間香氣,漸緩下來,輕咬宋尋月的耳朵,含著揶揄的笑,低聲問道:“昨晚在船上,我讓你喚我什么來著?” 第92章 王妃的好奇心。 問完這話, 謝堯臣自上而下看向宋尋月,唇邊仍舊掛著笑意。宋尋月本就潮紅的臉頰上泛上難以言喻的羞澀, 手扶著他的肩, 手指不禁收緊,在他肩上攥出一個個泛白的小坑。 謝堯臣唯頭上發(fā)冠未摘,赤金的鳳尾冠還在發(fā)上,只是本整齊的鬢發(fā), 眼下已有些凌亂, 眉尾處掉下一縷, 宛若龍須般垂下, 發(fā)梢掃在她鎖骨上。 宋尋月哪兒叫得出口, 平日里就覺得格外rou麻,更何況是這種時候,她躲開他的目光, 搖頭拒絕:“不叫……” 怎知這兩個字才堪堪出口, 她扣謝堯臣肩頭的手驟然收緊, 嗓中旖出一聲輕哼,隨后呼吸漸重,萬分詫異的看向他。 謝堯臣狡黠一笑:“當(dāng)真不叫?” 未及宋尋月回話,他竟是又故技重施,如此反復(fù)幾回,宋尋月實在難忍, 攥著他的手臂, 似告饒般脫口道:“三郎, 三郎……” 許是他太能折騰, 宋尋月這兩聲輕喚, 勾著她紊亂的氣息, 宛若林中夜鶯,百轉(zhuǎn)千回,甚至撩人心魄。謝堯臣明顯身子一震,心間恍如有火星落入一片草木干枯的原野,霎時騰起燎原的烈焰,再次低頭吻住她的唇…… 辰安和嘉禾院一眾婢女守在門外,除了辰安外,其余人尚不知發(fā)生了什么,只當(dāng)和尋常一樣,王爺和王妃在屋里玩呢,反正他們倆呆一塊純玩的事情也沒少干,眾人早就習(xí)慣了。 辰安看一眼一如往常般平靜的寄春、星兒、梔香、錦蓉等四人,無奈的笑笑,故意問道:“你們還站這兒干什么?” 四個人轉(zhuǎn)頭看向他,四張臉上齊刷刷的不解,星兒開口回道:“伺候啊,指不定王爺和王妃什么就傳喚了。” 其余三個人聽完這話,也一副深以為然,理所當(dāng)然的模樣。 辰安搖搖頭,無奈笑笑,隨后道:“哎,還愣著干嘛?去備水啊。” 星兒不解:“備什么水?”離休息的時辰還早啊,小姐通常不是這個時辰沐浴。 “??!”寄春一聲驚呼,詫異看向辰安,隨后大喜,激動的連話都不會講,好半晌才磕磕巴巴道:“圓、圓、圓房了?” 星兒:“!” 小姐真是王妃了?天呢,真的不是做夢嗎? 梔香挑眉,長吁一口氣,看來日后,她忠于王爺還是王妃,都是一樣的。她羨慕王妃身邊的氛圍很久了,日后就能毫無負(fù)擔(dān)的徹底融入了! 不等辰安再回話,寄春一把抓起星兒、梔香、錦蓉三人,就拉著她們小跑離開。 走在路上,寄春開心極了!就說嘛,王爺和王妃不會!瞧瞧,那避火冊子交給王爺才多久,這事兒不就成了?都怪她,之前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事兒給忘了,不然的話早成了。 這一夜,他們王爺戌時進(jìn)的王妃房間,直到夜里丑時,四個時辰,一共叫了三回水。寄春星兒等人,早已困得哈欠連天。 而這一晚的宋尋月,才算是見識到真正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樣,幾個時辰似乎都沒停過,最后躺在謝堯臣懷里,她連抬手?jǐn)堫^發(fā)的力氣都沒有,很快就在謝堯臣懷里沉沉睡去,迷迷糊糊睡著前,她心想,這一覺她定能睡個三天三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