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8.悸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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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晚坐在工作室里發(fā)愣。 空調冷風在她小臂上吹起一陣雞皮疙瘩,可她依舊神色呆滯。 郭森莉在她面前揮了揮手,程晚才猛地一回神。 “你這幾天怎么都魂不守舍的。”郭森莉笑道。 程晚不好意思地垂下頭,捏了捏手指:“可能休息得不太好。” 明明距離那個荒唐yin靡的夜晚,已經過去三日??赡切┒W廝磨、唇舌交纏、rou體碰撞的細節(jié),總在不經意間便涌入腦海。 也明明兩人從前有過比那夜更親密的接觸,可不知為何,此刻一想到他,便會不由自主地心臟悸動,面紅耳赤。 程晚輕嘆氣,晃晃腦袋,強迫注意力回攏。 雖然合同簽約是服裝模特,但這幾日,她都到工作室來,認真細致地了解每一個崗位的職責與流程。 恰好前兩日瑤瑤開學,她能騰出更多的時間學習研究。 郭森莉一開始看到她拿著個A5線圈本,在上面涂涂寫寫,跟小學生上課做筆記一樣,就忍不住笑。 后來發(fā)現程晚認真起來,是真的蠻磨人,好幾次問得她都啞口無言,當場和程晚一同查起資料來。 程晚的想法很簡單,要做好一件事,必須先把基礎打好,邏輯理清。就和她做家務一樣,家里每一個分區(qū)有不同的功能,不同的地方也有不一樣的清潔維護方法,必須心里有數,否則只會越收拾越混亂,越打理越邋遢。 即便她只需要上鏡,但直播中的各個崗位——運營、場控、主播、助播、展示模特、客服、投手,都是一體的,她想要透徹了解,工作時才能有高度默契的配合。 郭森莉忍不住感慨,也開始有些明白為何老板當時言之鑿鑿,認為程晚是個可造之才。 耿雅秋此時也走進工作室,看見程晚,露出笑容。 兩人打過招呼,耿雅秋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,語氣認真地開口:“程晚,有沒有想過,自己開一個賬號?” 程晚怔住,半晌才訥訥問道:“什么賬號?” “就是和我一樣的自媒體賬號?!?/br> 耿雅秋的賬號內容偏生活化與輕松喜劇向,粉絲過千萬,最近還自己獨立開了M公司。 程晚咬唇,輕微搖頭:“耿姐,您開玩笑的吧,我對這個一竅不通的...我不行的...” “我還是那句話,一切都可以從零開始?!惫⒀徘锕膭钏爸灰阍敢?。” “這幾天里面,你雖然只在兩場直播里露了臉,但是從彈幕里可以發(fā)現,已經有觀眾記住了你,并且在表達對你的喜愛。” “你有做這行的潛質,至于視頻內容、受眾定位、文案草稿、拍攝剪輯,我們有一整個專業(yè)的團隊在背后?!?/br> “程晚,”耿雅秋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人和人之間是很講究緣分的。我們的女兒是最好的朋友,而我第一次見你,就覺得你不止于此。” “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。” / 程晚惴惴不安地到了家。 剛進門,便驀地與客廳沙發(fā)上的男人視線相撞。 程晚呼吸一滯,有些手足無措:“你沒出去???” “嗯,”梁嶼琛淡笑,“不想看到我?” 程晚有些心虛,連忙搖頭。 梁嶼琛的眼神落在她緊皺的眉頭上,語氣溫和:“怎么愁眉苦臉?工作上遇到問題了?” 程晚攢在胸口那股忐忑又興奮的復雜情緒,被他這么一問,忽地便全數開閘泄洪。 她神色茫然地坐在梁嶼琛身旁,將方才與耿雅秋的對話復述一遍。 話音落下,程晚絞緊汗?jié)竦氖中?,神色緊張:“你覺得怎么樣?” “你自己覺得呢?” 程晚下意識便搖頭:“我不行的,我什么都不會啊,我能做什么呢?我,我這個人也沒什么長處和優(yōu)點......” 梁嶼琛看到她急著否認自己的模樣,心里只覺酸楚。 很想握住她因不知所措而胡亂擺動的小手,但又怕嚇到她。 在心里輕嘆,梁嶼琛凜了神色,語氣輕緩卻認真:“程晚,你有很多優(yōu)點,只是你從來沒有發(fā)覺?!?/br> 程晚微怔。 梁嶼琛望著她的眼眸,繼續(xù)道:“你知道,當我第一次進到這所房子時,在想什么?” 程晚身子一頓,眼神迷惑地搖頭。 “院子里花草盆栽不少,但地面沒有任何的泥土濺落,葉片如水洗一般清透?!?/br> “小廳里五花八門的裝修工具都被分門別類、按功能不同、體積大小排列有序?!?/br> “茶幾、沙發(fā)、餐桌上沒有任何雜物,被擦拭得一塵不染?!?/br> 梁嶼琛頓了頓,“從那個時候開始,其實我就對此處的居住者有了大致的判斷?!?/br> “她一定是一個做事很有條理、很細致、很認真、一絲不茍的人。” 他聲線平和,可落在程晚心里卻如同擂鼓一般,心跳砰砰作響。 “你的性格很溫吞,從不好的角度來說,就是軟弱?!闭f到這兒,梁嶼琛想起自己之前對她做過的事,面上露出幾分懊悔,“別人欺負你,你也不吭聲,渾渾噩噩就過去了?!?/br> “但換一個角度想,也能說你的鈍感力很強,其實這樣反而很適合從事自媒體這個行業(yè)。當你發(fā)布一則內容,面向網絡時,一定會接收到觀眾的反饋。喜愛或是討厭,這其中必定存在極大的分歧,甚至會摻雜謾罵與指責?!?/br> “但你跟一團棉花一樣,那些尖銳的聲音落在你身上,只會被你緩緩地磨平,然后莫名其妙地吸收掉。” 程晚聽得一愣一愣的:“你怎么說得我沒心沒肺似的。” “恰恰相反,”梁嶼琛眼神微動,“你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?!?/br> “或許是與生俱來,也可能是原生家庭對你的影響。你習慣性地思考、接納、共情每一個人。在最初,這些可能會對你造成很大程度的內耗,但在后來,這些復雜的、混亂的、麻木的、尖銳的、所有的感受與觀念,在你身上,能夠以一種溫和的、自洽的方式共存?!?/br> “程晚,這是你的優(yōu)點和能力,是你獨特于他人之處?!?/br> 他嗓音輕柔,卻異常堅定,望向她的雙眼深沉而明亮。 彷徨與迷茫在不斷褪去,程晚內心激蕩,就連冰涼的指尖也似乎在重新回溫。 但仍是不好意思,扭捏地呢喃:“我也沒有那么好...” “不,你很好,”梁嶼琛的手終于靜悄悄地湊近,輕輕捏住她的手心,“我很喜歡你,你也值得被更多的人喜歡?!?/br> 程晚心跳一滯,臉頰發(fā)燙,下意識便縮回手。 梁嶼琛笑:“當然,這兩種喜歡不一樣。希望我的那一種,只有我會有?!?/br> 程晚的心臟以劇烈到近乎窒息的速度跳動,一時間只覺難以呼吸,微張著唇小口喘氣。 梁嶼琛眼神微黯,滾了滾喉結。 好想親她。 但片刻后,還是收回視線。 ——來日方長。 他再次開口:“至于耿雅秋,她新開了M公司,此時正是需要招兵買馬的時候。若能再捧出另一個新人賬號,足以證明她的能力與眼光,對于她吸收其他優(yōu)秀人才亦是極大的助力。” “所以,程晚,你問我覺得怎么樣?” “我的回答是,勇敢嘗試,相信自己。” / 程晚離開后,梁嶼琛接到Liam的電話。 這幾日,Liam離開潼寧,前往褚越啟在北方的故鄉(xiāng)。 “情況如何?!绷簬Z琛淡淡地問。 “抱歉,先生,”Liam聲線平靜,“一無所獲。” “是否需要我前往舊金山,查探瞿自新的情況?!?/br> “不必,”梁嶼琛捏了捏太陽xue,“當年他才三歲,況且褚越啟絕不會將此事波及至兒子身上?!?/br> “是,那我即刻返回潼寧?!?/br> “嗯。” 線索徹底中斷,窗外陽光明媚,梁嶼琛只覺恍惚。 手機再次震動,梁嶼琛隨手拿起,以為是Liam,并沒有看向屏幕。 接通以后——“您好,請問是程晚小姐嗎?” 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。 梁嶼琛感到莫名,但事關程晚,仍開口道:“我是她朋友,請問你是?” “哦,抱歉,我們這邊是市婦女兒童關懷愛護組織的,因為程晚小姐之前向我們捐助了一千條裙子,一千件衛(wèi)衣,這個涉及的捐贈數量與資助金額較大,我們需要捐助者本人的確認,請問程晚小姐方便親自過來一趟嗎?” 梁嶼琛頓了頓:“這是我以她名義捐的,她本人不知情?!?/br> “哦哦,是這樣,”那邊的工作人員遲疑數秒,“那請問先生您方便過來一趟嗎?現在講究捐獻來源與去向透明化,需要您簽署幾分實名材料,但請放心,這些都是保密材料,絕對不會外泄,也不會耽誤您很多時間的?!?/br> / 到了市婦女兒童關懷愛護組織,電話里的工作人員熱情地接待了他,拿出幾分早就準備好的文件,梁嶼琛仔細看過,確認無誤后便簽字。 離開前工作人員喊住他,說有一些小禮品可以帶走。 原想拒絕,但工作人員說都是些時興的小玩具,小孩子很喜歡,梁嶼琛便想帶回去給瑤瑤。 等待她去倉庫取的時間,梁嶼琛百無聊賴地瀏覽門邊的照片墻。 是各種各樣活動的記錄,透過玻璃掃視過去,梁嶼琛忽然在某一處眼神定格。 定睛細看,呼吸一滯。 這張多年前的相片,早被歲月的痕跡侵蝕,卷邊泛黃。 相片上的陌生女人,長相平凡,笑容恬靜淡雅,身邊圍繞幾個孩子。 在相片最底下,赫然是一行清晰觸目的黑字: ——1983年,志愿者瞿巧蘭女士于迎陽兒童福利院拍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