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賣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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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靜的室內(nèi)幽香繚繞,青瓷缸里的錦鯉被艾香的聲音驚動,尾巴在水面蘸出一圈波紋。 譚蘇葉把指尖未盡的魚食丟回碟子里,水眸宛轉(zhuǎn)向艾香,聽到她說的話心里微微動了下。 “是什么人要買他的畫?”譚蘇葉摩挲了下指尖,看著案幾后面掛的山水圖如是問道。 “好多呢!”艾香的語氣不減興奮,“我聽織云坊的掌柜說就連他們東家也下了重金,更別提那些文人墨客了,也虧得他們不知道市面那些畫是文公子的墨寶,不然尚書府的門檻怕是都要被踏破了?!?/br> 對此,譚蘇葉沒說什么,微微揚起的眉尾多少帶著些喜色,就像是自己精心畫作的東西被人所鐘愛一般。 只是想到那人以往都是隨性所做,從來不著眼于金銀,眼下這么喧闐的陣勢,想來他不見得會多高興。 思及此,譚蘇葉垂了想眼睫,叮囑艾香道:“回頭別拿著這事說個沒完知道沒?” 艾香服侍她已久,自然也知道一些那位的習慣,輕快應(yīng)了一聲。 傍晚,文非命來了別院,譚蘇葉全沒提及此事。 吃罷飯,艾香把杯盞收拾下去,拿了早起漿洗過的被單進來,詢問譚蘇葉是否要換上。 譚蘇葉朝里間瞧了下,文非命尚在書桌前忙活,知道他要留下過夜,便讓艾香把她榻上的枕頭薄被先挪回去。 夏夜悶熱,她貪涼常是在榻上的涼席將就,文非命來顯然是睡不得兩個人的。 艾香把床鋪好就出去了,譚蘇葉朝里間的簾子間瞥了下眼,從柜子里拿了塊水紅的帕子擱在枕頭底下。 須臾,她聽見文非命喚她,放下梳子走了進去。 “看看?!蔽姆敲毫斯P讓到一側(cè),在畫卷的末尾落了款。 畫卷上的墨色未干,已有氣吞山河之象,譚蘇葉點頭說好,只是縱然見慣他畫作,依舊有些納悶這畫居然是他手里畫出來的。 這個人,說白了總有些紈绔不羈在身上,總不像是沉下心作畫的人,偏生他隨意揮就幾筆就有人萬金相求,當真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。 不過他作畫也隨性得很,高興時便畫上幾筆,全不拿這當回事。 譚蘇葉想起艾香今日說的話,又見他往畫卷上蓋了印,試探著問:“是送朋友的?” 文非命果斷搖頭,“賣的。” 譚蘇葉沒料到他說得如此直白,頓了下道:“可是近來有事?”她知道他的畫作少有買賣,好像都是最近才比較頻繁。 “多攢點錢養(yǎng)你啊?!?/br> 文非命話里三分笑意,譚蘇葉一時分辨不出真假,見他把自己的私印隨意就丟在一邊,搖搖頭上前幫他收好。 “這印少說也值千金,總是這么隨手丟,哪一日真找不著了看你不著急?!?/br> “都是死物而已,便是刻上十個八個地分出去,也沒人當回事?!?/br> “這倒也是,值錢的還在你手上?!弊T蘇葉笑笑,將他畫好的畫小心放到一側(cè)等墨跡干涸,“這幅山海圖比上次的狩獵圖出彩多了,價值應(yīng)該不菲?!?/br> “三百兩?!?/br> 譚蘇葉抬眉,然后聽到文非命后綴,“黃金?!?/br> 譚蘇葉的納悶轉(zhuǎn)而變?yōu)槌泽@,“是誰這么大的手筆?” “下月皇上千秋,托人找我要了這幅山海圖。” “怪道你這個時候還能用心?!弊T蘇葉了然,對面前的畫作越發(fā)小心起來。 不過明晃晃地賺當今皇上的錢,也就只有他干得出來。 文非命卻是一視同仁,將筆擱了也不去管那畫,只等明日拿出去叫人裝裱一下便罷。 譚蘇葉把書桌收拾停當,文非命已經(jīng)一身清爽地出來,袍子也懶得再系好,吊兒郎當就上了床。 譚蘇葉要挽帳子,被他一把拉過去沒來得及,夏夜里本來微涼的席子很快便變得guntang起來,四處蒸人。 譚蘇葉并攏腿心也夾不住其間泥濘,忙推了下文非命的手臂。 文非命便沒急著進入,輕車熟路從枕頭下拽出她放的那方帕子,卻是滿臉不在意,“都鋪了席子還用這個作甚。” “還會留下痕跡。”譚蘇葉知道他不鬧個半宿不盡興,床榻間常是一片狼藉,她也不好意思讓艾香處理,只得想這法子,便是帕子污了一丟便是,省去許多麻煩。 文非命知她想法,縱然嫌麻煩也沒說什么,把帕子往她臀下一塞,旋即挺身。 rou刃擠出的晶瑩一下滲透了絲帕,譚蘇葉急得挪動屁股去調(diào)整,文非命不耐,拉過自己搭在床尾的袍子將她挪上去,俯身而入。 譚蘇葉細喘著怪怨他隨性,好好的袍子也拿來當墊布。 只是這些文非命全不在意,笑著咬她耳朵,身下的動作肆意而躁動,既不與他翩翩風度相符,也不與他卓然畫作相關(guā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