乞求愛
一場秋雨帶走了夏的悶熱,迎來了郁燼柯新的春天,可有人依舊停留在凜冬。 郁燼柯時不時放學到夏斯栩家的超市走一圈,卻發(fā)現(xiàn)那超市門總是緊閉的。 就連微信消息,夏斯栩回的也是很敷衍。 嗯 奧 知道了 好的 近幾日陰雨綿綿,天氣預報不斷提示著市民出門帶傘,夏斯栩看了眼剛剛氣象局發(fā)來的消息提醒,失落地關掉關掉手機。 抬頭看了眼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蘇吟,眼淚向斷了線的珍珠,大顆大顆地脫落。 那個世上唯一關心她的人,再也不會叮囑她,讓她出門帶傘、天冷加衣了。 要是蘇吟真的走了,她就真的一個人了。 夏斯栩關上病床門,準備到外面散散心。 沒走兩步,卻被迎面走來的醫(yī)生叫住。 蘇吟的主治醫(yī)生 錢醫(yī)生看了眼病房,語重心長地說:“你媽這次病情惡化,你要做好心理準備?!?/br> 夏斯栩聽到這句話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,雙手掩面,肩膀不停抖動,無聲啜泣,“錢醫(yī)生,如果手術的話,手術費可不可以先付一點。” 醫(yī)生沉重地嘆了口氣,“醫(yī)院有醫(yī)院的規(guī)定,小夏,我也知道你們家的情況,但我終究說了不算。手術延遲一天,成功幾率就小半分,你回去找人湊點錢吧” 叁十萬 他母女兩人本就生活的拮據,夏斯栩根本拿不出這么多錢。 夏斯栩在醫(yī)院走廊徘徊,厚著臉皮給郁煙打了個電話,在等待接聽的過程中,她的心很是忐忑,電話接通的那一刻,她連忙開口:“郁總,可不可以..可不可以借我點錢。” 電話那頭拒絕的干脆:“夏斯栩,我這不是慈善機構,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,我與你僅僅是合作伙伴,沒有義務給你錢。更何況,我還沒看到你的價值,這錢我可不能白白打水漂?!?/br> “可是..” 夏斯栩還沒說完,電話就被掛斷了。 夏斯栩像個無頭蒼蠅似的,來回在走廊里踱步。 陳靜林大學剛畢業(yè),跟她一樣是個上班族,自己生活都是困難。 梁存車貸房貸一大堆。 還有裴瀟。 夏斯栩給裴瀟打了兩叁通電話,冰冷的機器聲音依舊重復著一句話: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。 夏斯栩沒有任何猶豫地跑到裴瀟的酒吧,卻發(fā)現(xiàn)他去了外地。 電話打不通,人也聯(lián)系不上。 那一刻,絕望逐漸淹沒夏斯栩,她無助的站在酒吧門口,茫然環(huán)顧四周。 她行尸走rou般沿著酒吧的街道,往家的方向走去。 那條路好長,就如她困苦的前半生那樣長,她不知道走了多久。 夏斯栩站在十字路口,等著紅綠燈,比綠燈先來的是一道雷鳴。 “轟”的一聲雷將夏斯栩的思緒拉回到了現(xiàn)實。 她身體一瞬間被抽走了全部力氣,頹廢地蹲下,手臂不停顫抖,她好累,好累。 雨水澆濕了整座北華,浸透了可憐人的衣服。 樹葉被狂風吹得簌簌作響,枝干也被壓彎了腰。 天上的烏云仿佛唾手可得,夏斯栩蹲在十字路口,抱頭低聲抽泣。 眼看綠燈將至,可夏斯栩絲毫沒有半分起身的動作。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明所以打量著這個女孩,內心也不免泛起同情。 但卻沒有人上去淺問一聲:你怎么了。 直到有一個男孩的出現(xiàn),黑色連帽衛(wèi)衣外套,同色系褲子,腳上踩著一雙白色球鞋,雨水濺到球鞋上,蒙上了一層水漬。 只見他打著一把黑傘,緩緩蹲下,同樣跟她蹲在了一塊。 夏斯栩全身被雨水澆灌,突然感覺到旁邊有人走近,夏斯栩抬眸,發(fā)現(xiàn)有人替她遮擋住了頭頂的那片烏云。 她盯了那人數十秒,郁燼柯俊俏的臉泛著冷意,杏仁般的雙眸一閃而過的責備。 “你以為你演偶像劇呢,感冒了怎么辦。” 夏斯栩聽著郁燼柯關心責備式的口吻,哭聲終于憋不住,撲倒他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,嘴里不斷重復著一句話“郁燼柯,以后沒有人提醒我?guī)懔??!?/br> “以后再也沒有人提醒我?guī)懔恕?/br> 她害怕自己被人徹底拋棄在世上,她害怕她以后過著孤苦無依的生活。 夏斯栩嘴里不斷乞求著一把傘,但只有郁燼柯能感覺到她在乞求愛。 郁燼柯一手撐著傘,一手將夏斯栩摟在懷里,她今天是怎么了,跟平時那個決絕的夏斯栩判若兩人,現(xiàn)在倒顯得像個小女孩了。 他以為是什么天大的事,不就是沒帶傘,揉著她的發(fā)絲,安慰說:“我這不是來給你送傘了嗎?忘了又沒關系,反正我會給送?!?/br> 見夏斯栩哭聲沒有停止的跡象,接著說:“我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你是個哭包啊,平時動不動喊弟弟挑釁的夏斯栩哪去了?!?/br> 突如其來的一場秋雨,她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,她說她想要一把傘,他不僅遞給了她一把傘,還想給她一個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