嬌養(yǎng)病弱小瞎子[重生] 第31節(jié)
“不去檢錄在這干嘛呢,”賀非序開口,語氣帶刺,“靠我、們、班、同、學、那么近?!?/br> 霍召南倏忽問道:“汀汀,幺幺是你的小名嗎?” “嗯,”云晚汀點頭道,“本來是爸爸mama這么叫的,后來顧家就都這么叫啦?!?/br> 賀無野登時道:“那我也叫你幺幺唄?!?/br> 云晚汀猶疑道:“……可是,幺幺只有家里人才叫的?!?/br> 賀無野聞言,酸得都能榨檸檬汁了,道:“這臭傻……這誰啊就能當你家里人?” 顧回風煩死這一個個圍著云晚汀,只朝著他越湊越近。 云晚汀對顧家人不設防,小狼崽子對小貓都垂涎三尺了他還毫無所覺。 體育老師才當完跳高那邊的裁判,回來瞧見這邊擠擠挨挨的,剛要訓斥幾句。 豈料云晚汀口袋里突然冒出男人冷硬的嗓音:“顧回風,滾一邊去?!?/br> 云晚?。骸啊?/br> 其余人:“……?” 什么動靜? 云晚汀急急將手機拿出來,抗議道:“顧叔叔,你答應了不出聲的?!?/br> 顧休與一面大步流星,一面端詳著屏幕里的,道:“我馬上到你們cao場?!?/br> 今兒校園開放,媒體、省隊、宣大社團、附近小區(qū)的大爺大媽、學生家長……泥沙俱下的,顧休與不放心,便叮囑云晚汀一直開著視頻。 云晚汀原本不答應的。 賀非序先前說他是小叔寶,云晚汀很想要證明自己是獨立自強的小貓。 還是顧休與再三保證自己不出聲,云晚汀才勉強同意。 鑒于顧氏年初給附中捐了兩棟樓,顧總受邀在校運會閉幕式上講話。 他提前半天到,也沒打算告知校方. 體育老師見這些人都盯著人家小學神的手機,不由得兇巴巴地將這群吵吵嚷嚷的運動員趕走去檢錄,笑罵道:“一群不省心的臭小子?!?/br> 顧休與到時,云晚汀已經(jīng)收好了自己的小記錄。 他自然地給云晚汀整整帽檐,道:“我剛在家收拾行李,怎么要帶那么多盲文紙?” 明日黃金周開始,附中參加聯(lián)賽的同學們便要啟程去臺汝。 昨兒夜里,顧休與讓云晚汀將自己想帶的列個清單出來,其余的生活用品他就給張羅了。 云晚汀自然是為著記錄記憶,此刻只得含糊其辭道:“……我想著可能有用得著的地方……如果重的話,不帶也可以的?!?/br> 小貓一說謊便露出飛機耳,顧休與瞧得跟明鏡似的。 況且依云晚汀的性格,如果沒有隱情,小貓才不會管沉不沉,說要帶就是要帶……這么提一句便主動退步,就差舉個小木板寫上“小貓心虛”了。 顧休與注視云晚汀,只是道:“重倒是沒有……但你是不是有事故意瞞我?” 云晚?。骸啊?/br> 他咕噥道:“到底怎么看出來的?!?/br> 不過他正想試探一下,遂趴在桌上,一歪腦袋對著他,順勢道:“顧叔叔,你這么能揣摩人心,要是在古代,肯定是那種亂臣z……我是說,大權(quán)臣。誰的想法你都能看透。” “就是……如果皇帝還小,沒有反抗能力,你就要取而代之的那種?!?/br> “對吧?” 顧休與不疑有他,直白道:“當然?!?/br> 云晚汀“哦”了聲,若有所思地輕嘆道:“……是啊?!?/br> 翌日兩人一出樓便讓冷風灌了一脖子。 昨兒天氣預報說有寒潮,從半夜便嗚嗚刮起陰風,勢頭愈來愈猛,人在戶外幾乎睜不開眼,氣溫也驟降至10c上下。 見云晚汀一瞇眼,顧休與立即又將人護回樓道里。 出門前顧休與給云晚汀戴了口罩與圍巾,當下他又將圍巾朝上拉了拉,眉頭幾乎打出個死結(jié)。 倘或能平穩(wěn)過渡到冬天,云晚汀還能略微好受些。 怕只怕今兒這樣驟然轉(zhuǎn)涼,簡直能把他那身子骨摧殘碎了。 短短幾步路,云晚汀全副武裝,卻仍舊覺得朔風無孔不入,直至上了學校的大巴車才緩過來。 凍得發(fā)僵的身體被車上的暖風一烘,又蔓上來癢意。 摘去口罩,云晚汀蹙著眉闔著眼忍耐須臾,還是不禁捂住唇瓣咳嗽起來。 顧休與趕忙攬著他拍背順氣,又取幾顆甘草片給他含著。 他近乎神經(jīng)質(zhì)地頻繁碰觸云晚汀額角,仿佛一時不察,云晚汀便會發(fā)起高燒來。 參賽學生本就坐不滿車廂,且由于顧休與自帶生人勿近的氣場,兩人坐在大巴車最后頭,學生們便盡量靠前坐,打消了與小學神近距離接觸的念頭。 嚴子舜倒是施施然坐在最后一排另一端,面色肅然道:“要不要緊啊,拿不拿獎都次要的,咱幺幺病了可不行啊。” 云晚汀喝了點溫水,輕聲道:“我現(xiàn)在感覺還好。” 嚴子舜將信將疑道:“臺汝可比咱們這還冷不少,明兒預告還有雪,要是不舒服一定趕緊說啊?!?/br> 他見小貓蔫蔫的,不由父愛泛濫,又想摸摸腦袋哄哄。 結(jié)果才挪了一個座位,顧休與便冷聲道:“起開?!?/br> 嚴子舜翻個大白眼,坐回另一端。 目光掃了掃前頭的學生們,便見九成九的都在暗中觀察后排。 只是想親近云晚汀的,眼神便是關(guān)切和好奇多些。 剩下那撥,是關(guān)切和敵意多些。 嚴子舜再偏頭瞅瞅。 小貓鼻尖回暖后便伴隨著紅,瞳仁也凝著一層薄露。 顧休與臂膀廣闊結(jié)實,似桎梏又似庇護,緊緊攬著他,又是揉揉鼻尖,又是試試額頭,穿插著輕柔地撫摸發(fā)頂。 云晚汀便很自然地倚著他肩頭,修復身上被寒潮蹂丨躪過的小零件們。 嚴子舜心中默嘆。 習慣可真恐怖啊…… 這一輛車上除了云晚汀本人之外,任誰瞧著這親密程度不是越界的? ……多少真正的戀人,都未必能如此滿腔憐愛珍重,小心翼翼地依偎愛撫、交頸相擁。 可偏偏當事人在這樣的溫存里長起來,對此習以為常。 哪怕綺念與渴求摻入這份溫存里,他也毫無覺察。 大巴向機場駛?cè)ァ?/br> 嚴子舜自掏腰包給孩子們訂的商務艙,一路平穩(wěn)地抵達臺汝機場。 臺汝靠北,寒潮肆虐,氣溫已逼近冰點。 入住民宿后,顧休與先將空調(diào)風速開到最大,又將取暖器挪到云晚汀身側(cè)。 開了行李箱換掉床單被罩,將幾個熱水袋灌滿塞進被子里,待被窩里暖和起來才剝掉云晚汀的衣裳,拿被子將人裹好。 他還帶了可折疊的硅膠盆,拿出來進了衛(wèi)生間。 小貓生性喜歡靠著暖和的東西,待顧休與端著盆溫水從衛(wèi)生間出來時,便瞧見云晚汀腦袋都要貼到取暖器上了。 “……”他不曉得是笑是氣,擱下盆道,“腦袋燒著了怎么辦?” 云晚汀此前被凜風吹拂得身體又涼又僵,連呼吸都費力不少。 現(xiàn)下只將小腦袋露在外頭,取暖器烤得小貓變成溫熱蓬松的一團,不適瞬間消弭許多。 他歡快地抖抖腦袋道:“好暖和呀,烤焦了也沒關(guān)系?!?/br> 他本就清瘦單薄,在厚實被子里幾乎瞧不見起伏,尋不著胳膊腿的位置。 顧休與探手進被子,摸索著捉上他足踝,繼而將他扶起來坐在床沿。 被子因起身的動作而滑落垮塌至腰間,顧休與又伸手給他提到脖頸再裹緊,恢復老北京小貓卷的造型。 足心接觸到溫水,漸漸下沉浸沒,暖意由雙足上行至四肢百骸。 云晚汀舒適得小小喟嘆一聲。 顧休與自個兒衣裳都沒來得及換,光伺候小貓祖宗去了。 見他終于沒那么萎靡,才略略放寬心。 隨手開了電視,是臺汝的地方臺。 “寒潮天氣仍在繼續(xù),我市氣象臺1日18時升級發(fā)布寒潮黃色預警。1日,冷空氣……氣溫下降6~8c,局部降溫將達10~12c。2日起到4日……隨著寒潮發(fā)力,一輪大范圍雨雪也逐漸鋪展開來……”[注2] 云晚汀支棱起耳朵道:“是要下雪了嗎?” 顧休與立刻攥了下他踝骨以示警告,道:“下雪也不能在外頭瘋玩。” 云晚汀被攥得身體一麻險些坐不住,忍不住輕哼一聲道:“好癢,顧叔叔?!?/br> 顧休與手下一頓。 他都不曾用力,是云晚汀不經(jīng)碰,眼見著便染上一圈淺紅,倒似月老的姻緣線纏上足踝一樣。 顧休與抬手,拿指頭側(cè)邊蹭了蹭。 膚rou原本便被溫水泡得軟熱活絡,感官敏銳得一碰便戰(zhàn)栗。 軟嘟嘟的牛奶布丁會柔軟無依地打晃兒,柔白表皮薄薄一層,剔透得能瞧見里頭嫩紅的果汁芯子。 云晚汀試圖閃躲,將腳靠到盆的后沿,道:“水涼了,可以倒掉啦?!?/br> 顧休與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的足尖。 十片趾甲粉瑩瑩仿佛淌著釉光,罩住底下十只圓潤白膩的小蜜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