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條件淪陷 第5節(jié)
擦著頭坐到鏡子前,她隨手拿起擺放在桌子上的玻璃瓶,從里面倒出一顆糖,扒開彩色糖紙放嘴里,然后一邊含著草莓味的糖果,一邊看著旁邊的照片,手里捏著糖紙熟練地折疊著。 相框里的照片有兩個人,穿著射擊服的小女孩和一個中年男人,兩個人笑得很開心。 那時候爺爺還沒有白頭發(fā)。 絲絲甜意蔓延開來,包裹著澀澀的酸。 余漾想,就算全世界都不要她,她只要有爺爺就夠了。 將疊好的紙鶴放在照片旁邊,她起身去吹干頭發(fā),躺床上睡覺。 ** 第二天醒來時日上三竿,余漾爬起來拿起枕頭下的手機,發(fā)現(xiàn)有三通未接電話,都是瞿秋紅的。 愣了三分鐘,余漾最終也沒管它。 洗漱完下樓時,余愛民正坐在沙發(fā)上翹著二郎腿喝茶,余漾穿著可愛的兔子睡衣,眼睛還有些惺忪,邊打著哈欠邊揉著眼角道:“爺爺好早啊?!?/br> “早什么,太陽都曬屁股了!” 余漾聽著熟悉的語氣,安心地?fù)P起唇角,下樓看到門口堆著兩袋垃圾,指著門口問余愛民:“那是怎么回事?” 余愛民看了一眼,“哦,劉婆孫女出生了,她接到電話就跑了出去,垃圾沒顧得上扔,放那吧,一會兒我去。” 老爺子醉心茶道,這會兒正癡迷地品嘗著自己的香茗。 “那我去扔吧?!庇嘌f。 反正就在門口,距離也不遠(yuǎn)。 余漾插著小兜拎起垃圾袋出去,睡衣帽子上的耳朵長長得垂下來,外面空氣不錯,她心情也挺好,哼著小曲溜溜達(dá)達(dá)往前走。 出門剛走三步,她突然僵在那里。 三米遠(yuǎn)的石徑小路前方,大門外,正停著一輛黑色賓利,男人靠在車前打電話,左手扶在車鏡上。 高定西裝包裹著手臂,彎曲時描摹出肌理的線條,恰到好處的緊實,讓人心驚rou跳。 余漾心驚的不是男人的氣場和身材,而是他的側(cè)臉。 她趕緊背過身。 怎么是他?他找到她家了? 不至于吧,她又沒干違法犯罪的事,也不是豬頭找來討好他的女公關(guān),有必要這么緊追不放嗎? 余漾剛要當(dāng)做假裝沒看見,逃回屋里去,迎面就看到爺爺開了門。 雙面夾擊! 余愛民見到余漾驚慌失措的樣子,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揚起笑臉,朝余漾身后點了點頭。 “小傅,來啦!” 嗯? 余漾單眉一挑。 身后傳來男人的腳步聲。 “余叔。” 是他的聲音,語氣很是熟稔。 就在余漾摸不著頭腦時,余愛民哈哈一笑,把著她肩膀強行讓她轉(zhuǎn)過身,拍著她后背,給男人大方介紹:“這是我乖孫女?!?/br> “來,乖孫女,這是你傅叔叔,叫叔叔!” 作者有話說: 最尷尬的長輩領(lǐng)孩子見親戚朋友的場面發(fā)生了! “來,叫叔叔!” 今天還有紅包哦~(ps:發(fā)晚了,這晉江不知道有啥bug,存稿箱設(shè)置時間一次不行,得設(shè)置兩次,有時候老忘) —— 第四章 打賭 余漾死也想不到再遇會是這種場合。 短褲下嗖嗖刮著涼風(fēng),顯得兩條腿空蕩蕩的,她想擋住自己這身睡衣是晚了,就把垃圾袋往后藏,快速做好心理建設(shè)后,她揚起笑容,側(cè)頭咬緊牙根,維持著僅存的禮貌問余愛民:“爺爺,我怎么不記得……自己還有什么傅叔叔?” 余愛民豪爽一笑:“你不知道很正常,這是你太爺爺?shù)慕磺椋珷敔敻「档陌职?,是一個大院里出來的。” 似乎不想深說,他接著催促:“快,叫叔叔呀!” 余漾僵著笑容,心里自然是一萬個不愿意。 昨天的尷尬感還很新鮮,彼此對對方的印象本來就不算太好,今天見面輩分又突然降了一輩兒,以后她在他面前豈不是永遠(yuǎn)矮一截了? 不對,以后還是不要再見最好! 余漾在那猶猶豫豫,余愛民有些奇怪,但沒說什么,只是抱歉地跟傅居年道:“這孩子怕生,現(xiàn)在孩子都這樣,小傅,你別挑眼。” 他拍拍他后背:“咱爺倆別在外面說了,進去說吧?!?/br> 說著,余愛民讓開一步,將人往里請。 傅居年看了余漾一眼,臉上說不清什么表情,就是語氣耐人尋味:“怕生?” 余漾心頭一跳,聽出他話里的暗示。 剛要開口回應(yīng),傅居年已經(jīng)跟著余愛民進去了,仿佛剛才只是隨口一問。 門關(guān)上后,余漾對著空氣深呼一口氣。 到底是怎么回事? 聽爺爺話里的意思,兩家怕是早就相熟,只是她以前不怎么回燕城,回去燕城也是跟爺爺泡在射擊館里,很少跟爺爺出門應(yīng)酬,印象里爺爺那些朋友都是上了年紀(jì)的,她不記得有見過這個男人。 他今天過來是想干什么?只是尋常拜訪,還是故意來找她? 會不會太巧合了? 飛快丟完垃圾,余漾一路小跑,關(guān)上門后放輕腳步,然后就聽到爺爺正跟那人說話。 她裝作無事發(fā)生上了樓,走樓梯時豎著耳朵聽了聽,兩人似乎在說什么地皮的事,依稀聽到“項目”、“樓盤”之類的字眼,沒有提到昨天在mr的事。 還好沒提。 爺爺雖然開明,但是不喜歡她一個人出去玩,尤其是mr這種地方。 不過他自己在會所不干好事,恐怕也不會上趕子跟爺爺提起,自損形象。 走到一半,余漾突然聽到了什么。 眼神一變,她加快腳步,蹬蹬蹬上了二樓,到了二樓后,她轉(zhuǎn)而小心翼翼地貓著腰爬到欄桿旁,從上往下看了看,見無人發(fā)現(xiàn)自己,掏出手機,鏡頭對準(zhǔn)那人,偷偷拍了一張照片就潛回了房間。 樓下,倆人將二樓的貓膩盡收眼底,余愛民尷尬地看著傅居年笑了笑。 “呵呵,我這孫女,喜歡攝影,愛好,只是愛好!不是偷拍!” 傅居年臉上絲毫沒見窘迫,禮貌回應(yīng):“沒關(guān)系。” 雖然不知道自己孫女今天是在搞什么鬼,但余愛民極其護短,也就由著她去。 話說回眼前,余愛民看著對面的年輕人,越看越滿意,眼中滿是贊賞。 看了許久,又不免暗道可惜,怎么自己就沒生出這么優(yōu)秀的兒子。 “你父親身體還好吧,你大哥在外面怎么樣?我記得他好像很久沒回來了?!?/br> 傅居年回道:“父親身體健康,大哥整頓完海外產(chǎn)業(yè),過年回來?!?/br> 余愛民瞇著眼笑,等著他繼續(xù)說,結(jié)果傅居年后面就沒有話了。 場面有些凝滯,余愛民喝了口茶,心說,這個小傅哪里都好,就是有點悶…… “這次叫你過來,除了西悅圓那塊地,還有件事……” 兩個人繼續(xù)說著,樓上,余漾站在全身鏡前,看著自己,搖頭嘖嘖稱奇。 “兔子睡衣,帶耳朵的,摁著嘎嘎響,余漾,你真牛,你怎么不把你幼稚園壓箱底的蠟筆小新睡衣穿身上呢,?。俊?/br> 昨天穿著校服去會所就有夠離譜了,今天又心血來潮把衣柜里最幼稚最粉嫩的一套穿上了,偏偏都讓那人看見…… 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,會是什么形象? 不過既然知道了她是余家孫女,應(yīng)該不會再誤會她是什么失足少女了吧…… 余漾在那無能狂怒的時候,聽到手機“?!钡匾宦?,她趕緊趴到床上打開手機。 黎歡:??? 黎歡: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啊,傅居年,封睿集團大老板! 還真是他。 剛才在樓梯聽到“封?!笔裁吹?。 余漾啪啪打字。 打個番茄:你不是說他是高嶺之花,出淤泥而不染嗎? 黎歡很快發(fā)來一條語音,聲音很激動。 “他就是??!年近三十,至今單身,商界奇才,不吃家里老底,一手締造封睿帝國,還沒什么花邊新聞,這妥妥的高嶺之花好吧?” 余漾頓了頓,字打得更加賣力。 打個番茄:你怎么知道?人家找女人你也不能趴床底下聽著啊! 出于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,余漾沒有把mr包廂里的事告訴黎歡。 隔了一會兒,黎歡發(fā)來語音。 “我當(dāng)然知道,都在燕城,就這么大地兒,圈子里誰人啥樣其實都門清的,就像顧xx,別看他經(jīng)常上綜藝營銷絕世好男人,其實外面玩得可花了……反正傅居年素得別人都覺得他要么是不行,要么出家了,要么就是不喜歡女人?!?/br> 黎歡說著說著還扯出了娛樂圈的瓜,然后又自己扯回來了,最后做個總結(jié):“總之傅居年挺干凈的,我沒什么他的八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