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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都市小說 - 未嫁已傾城在線閱讀 - 未嫁已傾城 第21節(jié)

未嫁已傾城 第21節(jié)

    煙景才跑了幾圈,聿琛的一套劍法已經(jīng)練完了,正負(fù)手站在松樹下,視線從上至下落到她的身上,看她跑的氣喘吁吁,面頰緋紅,額際和鬢角都被汗水濡濕了。

    “還撐得住嗎?”

    煙景有氣無力,彎著腰,雙手撐在膝上,沒吭聲。她也想撐住啊,可實(shí)在是撐不住了,誰讓東宮的花園那么大,若不是要他在面前保持一點(diǎn)儀態(tài),她此刻已經(jīng)癱坐在地上了。

    “今日晨練的時辰到了,你明日再來吧,要是再遲了,便是跑二十圈了。”聿琛淡淡丟下這句話便撇下她大步朝前走了,走了幾步,見她沒有跟上來,便轉(zhuǎn)過頭去,卻看見她蹙著眉蹲在地上。

    煙景見他停住腳步,便軟聲哼唧道:“殿下,我腿……腿有點(diǎn)兒抽筋了,走不動……”

    還真是嬌弱,跟豆腐做的似的,偏偏又這么黏人,不好好睡覺非要早早起來跟他一塊兒晨練,真要動真格練起來,她這身子骨受得了?

    聿琛微微皺眉,轉(zhuǎn)身走至她身邊,似笑非笑地道:“真走不動了?那你在這等一會兒,我讓前邊的那兩個太監(jiān)抬你回去?!?/br>
    煙景朝他甜甜一笑,扶著腿站了起來,人便一下子撲倒在他懷里,掛在他的臂彎撒嬌道:“才不要他們碰我,我要殿下抱我回去……”

    小姑娘抱著他不撒手,聿琛卻也低笑了一聲,將她提溜起來拋上肩頭,單只手抱住,一直抱到西暖閣才放她下來。

    東宮里頭的太監(jiān)們看到這情形都趕忙低了頭,煙景將頭埋在他的肩上,怪害羞的。

    第46章 |暗涌

    煙景跟著他到了西暖閣的更衣室里邊, 很快便有一列太監(jiān)端著熱水、巾櫛和衣裳魚貫進(jìn)來,待把東西放下后,他們便很自覺地退下了。

    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, 煙景上前先拿出帕子替聿琛擦拭額上的汗,然后解了外衫放置在紫檀衣架上,又紅著臉替他解了內(nèi)衫, 他的內(nèi)衫上已經(jīng)浸了一層薄薄的汗出來。脫去內(nèi)衫后, 他不著衣物的上身便這般顯露于她的面前。

    煙景垂下眼睛,轉(zhuǎn)身到熱水盆里絞了帕子,然后繞到他身前,徐徐地替他擦著身上的汗, 這還是她第一次面對男子不著寸縷的上身, 雖是害羞, 倒還蠻好奇的,邊擦邊目光流連于上,只覺得骨骼蘊(yùn)秀, 增一分或減一分都不好, 不是那等膀大腰圓的粗壯, 而是臨風(fēng)瀟灑的俊秀。寬肩窄腰,矯健又挺拔, 肌rou線條流暢緊實(shí), 胸腹間塊壘分明, 無一絲贅余, 連她一個女子見了都覺得這胸腰脊背生得實(shí)在是太好了。

    他的胸膛上蒸著溫溫的熱氣,烘得煙景的小臉紅得跟火燒似的, 擦完后, 煙景拿了干凈的內(nèi)衫正要替他換上, 卻聽他低醇的嗓音道:“我自己來吧?!?/br>
    她方才都替他擦了身子了,不知這會怎的又不要她幫忙穿內(nèi)衫了,似乎要避開她的視線,他竟背過身去,自己系好了衣衫,然后方轉(zhuǎn)過身來,讓煙景替他穿了白綾襖子,外面再穿上一件玄青色織金緙絲團(tuán)龍常服袍,腰間束上蒼松仙鶴的玉帶。

    此時方卯正三刻,一會便有太監(jiān)端了一盞冰糖燉燕窩進(jìn)來,擱到了臨窗大炕的炕幾上。

    聿琛溫聲道:“燕窩是滋陰補(bǔ)氣的,于你身體有益,以后膳房里每日早膳前都會為你送一盞冰糖燕窩過來。吃的慣了,你的身子方會慢慢強(qiáng)健起來,不然總嬌弱得跟豆腐似的?!?/br>
    煙景有點(diǎn)兒不服氣,反駁道:“豆腐怎么啦,俗話說,蘿卜豆腐各有所愛,蘿卜整個兒是硬朗結(jié)實(shí),看起來很行的樣子,但是容易花心,豆腐雖然軟了些,可背后也是經(jīng)過久磨和熬煮的,一點(diǎn)也不輸?shù)?,而且豆腐軟軟嫩嫩的多好吃呀,我就挺喜歡的?!?/br>
    聿琛明明溫言好語,這小姑娘還挺好面子的,聽了她這個稀奇古怪的蘿卜豆腐的比喻,實(shí)在想笑,他雙眸幽幽閃光,伸指在她臉蛋上劃了一下,玩味一笑:“唔,你說的有點(diǎn)意思,不過既然有了眼前這么好吃的豆腐,蘿卜又怎會花心呢?”

    什么人啊這是,總是逮著機(jī)會就來調(diào)戲她,偏有時候又裝的那么正經(jīng),她小臉飛紅,忍不住伸腳往他腿上踢了幾下,嗔道:“你說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聿琛看了看她腳下的小動作,正色道:“過兩日我會安排教引嬤嬤來教你一些宮規(guī)禮儀,你須要好好學(xué)一學(xué)?!?/br>
    “哦?!睙熅按诡^應(yīng)了聲。

    用了早膳后,聿琛便去了文華殿,文華殿是太子的攝事之所,聿琛每日在此處理政事,召見臣僚。

    今晨剛和臣僚議事完畢,便有殿上太監(jiān)進(jìn)來通報說萬壽宮的管事太監(jiān)許長仙來了。

    聿琛神色微微一變,忙讓傳進(jìn)來。

    許長仙行禮之后,上前道:“皇上傳見太子殿下,請殿下現(xiàn)在便跟咱家去見皇上?!?/br>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西苑萬壽宮。

    靖德皇帝半臥在御榻上,他臉色灰白,眼圈發(fā)黑,四肢無力,起動常出汗不止。自八年前大病一場后便頻頻生病,為求治病延壽,迷上了方士之術(shù)和煉丹,剛吃的時候,身體似有所好轉(zhuǎn) ,精神也好了許多,但對丹藥依賴越來越大,且那丹藥又是助房中之興的,因而在女色上愈加不節(jié)制了,這幾年身子很快便空虛了下去,今年初又病了一場,近來更是覺得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。

    “主子,太子殿下到了!” 御前太監(jiān)輕手輕腳走至皇帝御榻前稟告皇帝。

    聿琛大步踏入殿內(nèi),躬身行禮,“兒臣恭請父皇圣安?!?/br>
    靖德皇帝坐起身子,喘了口氣,用昏昏的眼睛看了聿琛一眼,緩緩道,“琛兒,你這趟江南的差事辦得很好,朕心甚慰,唯知民生疾苦,體察民情的好惡,方能與萬民同心,治理好國家。你自小天資聰穎,睿哲溫文,朕讓你踐習(xí)國政也有八年了,你處事勤懇,無論任賢行政,綱紀(jì)法度,皆公允嚴(yán)明有決斷,將來承嗣大統(tǒng),朕也十分放心?!?/br>
    靖德皇帝頓了頓,又道:“朕今日叫你來,便是有一事想跟你商議,你如今也二十有三了,東宮至今未立妃,且未有子嗣,更無女眷,到底有些不像,朕五年前為你指配的撫遠(yuǎn)大將軍安瑄之女如今孝服已滿,是時候要把成婚之期定下來了,此乃宗社綿延之大事,需盡快cao辦?!?/br>
    撫遠(yuǎn)大將軍兼云貴總督安瑄之女出身官宦名門,自幼喜讀書知禮法,祖父是內(nèi)閣首輔兼吏部尚書,歷任兩朝重臣,去世后被靖德皇帝追封為一等安國公。安瑄數(shù)次平定孽籓,功勛卓著,深受靖德皇帝的寵幸。靖德皇帝聞安瑄之女貞靜賢淑,端莊秀美,十四歲時便將她指婚給太子做太子妃,但安瑩因祖父母和母親接連去世,便守孝至今,與太子的婚事遲遲未能cao辦,今年已經(jīng)十九歲了。

    聿琛神色一凜,父皇果然跟他提數(shù)年前的婚約之事了,他根本就不想娶這個安瑄之女,父皇在此事上的確是有些昏聵了,安排安瑄這么大一只老虎與他聯(lián)姻,實(shí)在不能不令他忌憚。

    但父皇當(dāng)年指婚圣旨已下,是不可能收回的了,他不想成這個婚,那便只有想法子拖延,再想辦法讓這個婚不成而毀,他如今手握大權(quán),已非當(dāng)年可比,只要他不開口答應(yīng),父皇亦不敢繞過他直接下諭禮部舉辦大婚典禮。

    聿琛沉聲道:“父皇,現(xiàn)今西南有土瑤叛亂,北有韃靼在邊境鬧事,東南又有倭寇入侵,國事不寧,兒臣認(rèn)為婚事還可以暫緩一緩,待叛亂平定后再行商議不遲。”

    靖德皇帝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之色,勉強(qiáng)從丹田之中提上一口氣出來,聲音也洪亮了起來,“土瑤叛亂有撫遠(yuǎn)大將軍安瑄定可平定。近年來我朝一直加強(qiáng)北邊的軍備建設(shè),且又有都督僉事許廣涼鎮(zhèn)遼北,薊州總兵齊光鎮(zhèn)薊門,定能擊敗韃靼侵?jǐn)_。浙直總督胡扈素來抗倭有方,東南之事有他便可無往不利?!?/br>
    聿琛微微變色,略一思忖,不急不緩地道:“父皇英明。兒臣知道父皇為了江山傳承,宗社綿延,對兒臣的婚事甚為關(guān)切,兒臣亦想讓父皇和朝中大臣早日安心。但不瞞父皇,兒臣從江南回京途中,遭遇賊匪刺殺,受驚之下突發(fā)頭疾,如今正請醫(yī)診治,尚未有良效,勉強(qiáng)可支撐政事,若要成婚實(shí)在維持不來。還請父皇看在兒臣病體不安的份上稍寬時日,待兒臣病體好轉(zhuǎn)之后再行商議婚事?!?/br>
    皇帝聽到逆賊刺殺一事,果然臉色大變,“竟還有這等事?是誰這么大的膽子,竟敢刺殺朕的太子,真是反了天了,這個案子干系重大,必須給朕好好查查,查出來非誅九族不可?!?/br>
    “此案與當(dāng)年蘇州知府蘇俊生被刺殺一案手法如出一轍,都是花重金雇用賊匪行刺,兒臣懷疑背后亦是同一人cao縱,但那人埋藏很深,手段了得,如今還未有大的進(jìn)展?!?/br>
    皇帝聽了默然良久,面色有些晦暗,又看了他好一會兒,才嘆息一聲說道:“此案由你審辦,朕就不再過問了。你此次遇險得以平安回京,也是一場大的歷練。既然你身子有恙,那便寬心養(yǎng)病吧,將婚事再緩一緩,但朕要提一句,此婚事是朕親自指配,關(guān)乎朕的皇威,朕不容許出什么差池?!?/br>
    父皇為何突然將婚事逼得這么急,聿琛總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,得讓人去查一查是否有安瑄的爪牙在父皇耳邊煽風(fēng)點(diǎn)火。

    “是。兒臣謝父皇恩典?!表茶「┥碇x恩。告退以后,腳已邁出了殿門,卻又被靖德皇帝叫住了,只見皇帝似笑非笑,帶著一絲探尋的目光看著他,神情有些古怪。

    第47章 |夜霧

    “戶科給事中王朗前幾日又上奏勸朕冊立皇后, 說什么中宮不宜久虛,朕的后宮妃嬪眾多,應(yīng)當(dāng)有皇后來作六宮的垂范, 而且皇貴妃治理宮闈多年一直勤勤懇懇,所以應(yīng)按祖制,讓皇貴妃繼體坤寧, 母儀天下, 你以為這王朗立后的提議可取否?”

    聿琛明白,父皇雖是向他詢問冊立皇貴妃為后的意見,但他心中也是有此意向的,先前只不過礙于對先皇后的虧欠和立后對太子地位造成的威脅, 故一直將后位空懸, 如今見他羽翼已豐滿, 太子地位也已固若金湯,所以近年又漸漸開始提議立后之事了。

    除了這一層關(guān)系,還有一層關(guān)系是父皇近年來不太理朝政之事, 故越發(fā)倚重他太子的身份, 許多大事必當(dāng)親自詢問才施行, 雖然皇貴妃那邊早就是按捺不住了,但若他總不贊同立后, 皇貴妃也只能干著急了。

    聿琛眼底閃過一絲暗芒, 朗聲道, “兒臣以為不可。君子所配, 宜求淑女,君父所配, 應(yīng)重德與賢, 皇貴妃統(tǒng)攝六宮之事, 已位同副后,是極大尊榮,但兒臣素聞她御下嚴(yán)苛寡恩,有傷宮廷祥和之氣,不足以垂范后宮的賢德,兒臣以為皇貴妃不是能克當(dāng)坤寧之人。在兒臣心中,中宮皇后只有母后一人而已?!闭f到母后,聿琛的心中早劃過一絲鈍痛。

    靖德皇帝目光幽沉,沉吟片刻,終是虛虛地嘆了一聲道:“朕這些年也是時常想起先皇后來。何況朕也老了,皇貴妃還正當(dāng)芳齡,到底與朕不是同個輩分的人,不能與朕一同膺此皇后尊號,故朕將此奏折駁斥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聿琛退下后,神色便有些凝重,皇貴妃一向十分得父皇的寵愛,性情飛揚(yáng)跋扈,恃寵而驕。父皇二十歲登基即位,每三年舉行一次選秀,是以后宮妃嬪如云,不惑之年以后又舉行了一次選秀,便是這次選秀,皇貴妃被父皇一眼看中,之后便平步青云,從小小的貴人一路晉升為貴妃,母后去世幾年后,便拔擢為皇貴妃。那上奏提議立后的王朗估計也是她的牙爪,給她立后造勢的。

    皇貴妃生有一子,如今還是幼齡,聿琛知她有窺伺皇位之心,屢次暗中出手想謀害他,但他早有防備,都沒能成事。賊匪劉全安在江南行刺,他一直懷疑皇貴妃是幕后主使,但皇貴妃層層部署,又將線索掐得及時,所以好幾個案子最后都成了無頭之案。

    劉全安被關(guān)入刑部大牢之后,經(jīng)嚴(yán)刑逼供,只供出了買通他作案的上一級人物秦爺,那秦爺將太子的行蹤透露給劉全安,出價三十萬兩令他刺殺太子,當(dāng)年刺殺蘇州知府蘇俊生一案正是秦爺與這幫賊匪的第一次合作。他翻閱卷宗,蘇俊生被殺前幾個月曾彈劾江南河道總督高進(jìn)貪污工程款,而高進(jìn)正是皇貴妃的親舅舅,他命人查得皇貴妃小時候便寄養(yǎng)在他家,感情想必親厚。蘇俊生被殺后,高進(jìn)貪污工程款一案便因缺失證據(jù),不了了之了。

    棘手的是,劉全安供出秦爺之后,他派出的錦衣衛(wèi)在江南緝捕秦爺時,那秦爺早已經(jīng)成了一具不會開口說話的尸體,身邊所有與案件有關(guān)的信物均已被銷毀,偵查幕后主使的關(guān)鍵的線索斷了,案情便這么停滯了下來。

    不過有一事倒是令他感到欣慰,由明/慧禪師指引之后,再自己慢慢參悟,他心中已經(jīng)徹底洞明,此次從江南回來再見了父皇,竟已經(jīng)可以坦然處之了,身上沒有一處是不舒適的,困擾了十幾年的心疾便這般消解了。

    以前每每見了父皇,他的心中便有一種難言的恐懼,心跳急劇加快,呼吸艱難,手腳冒汗等種種不適,每次他都是強(qiáng)撐著不露出一絲跡象來。這個心疾發(fā)生在十幾年前的元宵節(jié),他無意撞見父皇做下的一樁有損君德的事情,從而給他幼小的心靈帶來了很大的撞擊。

    自十幾年前南巡回來后,靖德皇帝性情大變,母后幾年后也郁郁而終。原本勤于政務(wù)的皇帝竟開始沉迷女色,宮中但凡有姿色的宮女都臨幸了個遍,因縱色過度,以至身體漸漸虛弱。

    十歲那年的元宵節(jié),夜宴之后,聿琛仍興致不減,拉著近身太監(jiān)崔銀桂去了御花園里看花燈,不覺轉(zhuǎn)到一個偏僻的假山石后,竟撞見父皇趁著醉意在臨幸宮女。

    父皇面色扭曲猙獰,騎在宮女的身上大動,那宮女在父皇身下苦苦掙扎著,兩股之間鮮血淋漓,身邊的石塊上盡是一道道被她手指抓出來的血痕,望之駭然可怖,她的嘴巴被塞著叫不出聲來,她因痛苦而扭曲的面龐一半掩映在夜色中,神情絕望而凄厲,饒是這樣,聿琛還是認(rèn)出這宮女叫阿喬,是他孩提時的保姆,伺候他很是貼心溫柔,他小時候待她也比旁的侍從親厚。

    他當(dāng)時正要沖上去推開父皇,卻被崔銀桂捂住嘴拉開了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回去,聿琛做了一夜的噩夢,從那以后,他便落下了一塊心病,一見到父皇便會想起他那晚做下的不堪之事,不由地心惶驚懼,渾身難受,是以他便時常避著父皇不見。阿喬那晚被父皇凌/虐時痛苦掙扎的模樣也在他心中投下一抹濃重暗影,此后他變得不近女色,排斥與女子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,以致房中一直沒有一個女子,縱是貼身伺候之人,也都一律換成了太監(jiān)。

    在此之前幾年,他為了避免納妃,故意請了高人說自己命理不宜過早成婚來作為借口,向父皇一再推托充盈后宮之事,而父皇最是好道修玄的,故也相信了。不過他沒料想父皇后來還是聽信了欽天監(jiān)說的鳳星落于安國公府的星象預(yù)言,竟突然就下發(fā)了指婚諭旨。

    他得知指婚消息,頭上如打驚雷,心中雖萬般不愿,卻也只能接受了,娶誰不是娶,反正娶了也是擺設(shè),好在未來的太子妃也是運(yùn)氣不佳,接連服孝,未能及時過門,如此他的婚事便往后延了下去。

    父皇將安瑩指婚給他之后,合宮便已俱知安瑩是未來太子妃,因而宮內(nèi)有宴會時安瑩便作為安國公府的女眷來了幾回,他在席間是見過的,姿容雖不足以驚艷,但亦有可取之處,只是他對她還是不感興趣,因而與她相見之時面上也只是淡淡的。

    可他沒有想到,在江南偶然遇到的柳家姑娘會是個例外,她很特別,第一眼便令他感覺到了不同,接觸以后更是令他發(fā)現(xiàn)了女子的種種生動迷人之處。她像煙花三月,十里春風(fēng),那樣的明媚嬌美,生機(jī)盎然,漸漸消解了阿喬被父皇侵犯時在他心中留下的血腥凄厲的陰影。他對女子不再有抵觸之情了,還產(chǎn)生了從未有過的正常男子的慕色之心,所以破例將她收在了身邊。

    若非忌憚安瑄,這道婚約他本不會再放在心上??勺詮挠辛怂螅@道婚約竟常常在心頭冒出來,像根刺一般梗在那里。

    她的心思他是知道的,若是她知道了他已有婚約在身,且被皇上催婚甚急,會作如何反應(yīng)?她的性情如此倔強(qiáng)且容不得沙子,必然會鬧一番,若是馴服她又很沒趣,想到此,聿琛便很是傷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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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已經(jīng)深了,聿琛還未回來。煙景手中提著羊角燈,從亥時初刻便站在廊檐下等他了,今夜的霧氣有些大,煙景站了一會兒,已覺鬢鬟都已經(jīng)被夜霧氤氳得微微透濕了。羊角燈上的琉璃上也蒙了一層霧氣,那光透不出來,只暈暈的悶悶的糊在燈壁上似的。

    門前終于亮起了一串串的宮燈,紅彤彤的燈光晃在太監(jiān)們的臉上,如醉了酒一般滿面紅光,聿琛在太監(jiān)的簇?fù)硐绿みM(jìn)了宮門。

    “殿下,你回了!”煙景像攢了一天的快樂一下子釋放出來了 ,禁不住像小鳥般飛奔了過去。

    宮燈上的一團(tuán)紅光好似潛進(jìn)了聿琛的眼睛里,他狹長上揚(yáng)的眼角顯得有些發(fā)紅,看著她快活的身影,心中有種難言的滋味,只放低了聲音,溫醇地道,“像今夜這么晚了便不必等我回來了,應(yīng)當(dāng)早些回房去歇息,你瞧瞧你,衣裳都讓夜霧給打濕了,應(yīng)當(dāng)站了很久了吧,腳酸不酸?”

    煙景揚(yáng)嘴笑了,露出皎白的貝齒,“我就是愿意等殿下回來,無論等多久,我都不會覺得辛苦的,殿下你在心疼我了是不是?”

    此時身后提燈的太監(jiān)盡皆散去了,只有前頭還有兩個提燈的照著路,聿琛的臉隱在了暗色里,看不清情緒,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,“你這個小傻瓜,讓我說你什么好。這段時間我都會很晚才回來,今后你不要再等我了,知道嗎?”

    第48章 |乖巧

    東邊的長街上響起敲梆子的聲音, 此時已經(jīng)是三更天了。

    煙景很不情愿的道:“你不讓我等你,你又回來得這么晚,那我晚上便不能見到你了, 人家就是想見你嘛,不然我就是早早躺下了也睡不著的,而且, 我是來侍候你的, 等你回來也是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??!?/br>
    聿琛低頭,黑漆漆的眸子望進(jìn)她的眼睛里,口氣里透了一股淡淡的不容置喙的威嚴(yán),“煙煙, 聽話。”

    她第一次聽他叫她煙煙, 多么親昵甜膩的稱呼, 從來都沒有別的人這樣叫過她,聽得她心弦一動,像被小貓爪子軟軟的勾了一下似的, 整個人都愣了一下, 可他的語氣卻這樣的淡, 淡得讓她有點(diǎn)兒畏縮,想小小地撒嬌一下都不敢了。

    煙景低下頭, 睫毛輕輕顫抖著, 嘟噥著嗯了一聲, 方才等到他回來的好心情也好像被今晚的夜霧給蒙住了一層。

    聿琛徑直回了西暖閣, 煙景跟著進(jìn)去。那些太監(jiān)見煙景進(jìn)去了,都沒有跟進(jìn)來, 只在門口等候傳喚。

    聿琛心中有些煩躁, 一回到便吩咐了要沐浴。

    煙景應(yīng)了聲, 到門外傳了要沐浴的暗號,一會便有太監(jiān)抬著澡盆,擔(dān)著熱水,捧著盛有毛巾、澡豆、寢衣的黑漆托盤進(jìn)來了,將東西放在寢室的一架五扇的紫檀雕山水樓閣屏風(fēng)后,便一溜地退下了。

    煙景在更衣室為他寬衣,燭臺上的燭火輕輕搖曳著,他的眼眸似乎也如燭火一般時明時暗,又長又濃密的眼睫毛垂覆下來在眼中投下一片暗影,他的嘴巴緊抿著,唇上的棱角很是分明。

    煙景有些試探的問道:“殿下,你今天是否遇到不開心的事了?!?/br>
    聿琛沒有說話,只是淡淡地看著壁上懸著的一幅《溪山清曉圖》的畫。

    “我講個笑話兒給你取笑開心?或者我給你唱首小曲,為你排解排解?”

    聿琛眸光微微一亮,“你還會講笑話?那就講一個試試?!?/br>
    煙景腦筋轉(zhuǎn)了一轉(zhuǎn),杏子般的眼睛忽閃忽閃的,“那你要答應(yīng)我,不好笑也要笑幾聲,不然我會很尷尬的,下次就不給你講了?!?/br>
    聿琛微微勾唇,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,“嗯?你講了,自然就會賣你一個小面子的?!?/br>
    煙景笑嘻嘻地一邊說一邊進(jìn)行角色扮演,“很久之前有一個昭明國,有一位英明神武、才華蓋世的太子殿下,他勤政愛民,舉才任賢,在百姓心中奉若神明。因國事焦勞,又自名為無憂太子。

    有一日,無憂太子在殿內(nèi)召文武大臣議事,問了一個臣子卻半晌都回答不上來,只捋著胡子,不住地往無憂太子的面上瞅著,無憂太子心中好生納悶兒,怎么混進(jìn)來一個沒嘴兒的葫蘆,半天都蹦不出一個屁來。那臣子醞釀了許久,終于說道,‘微臣是有一些看法的,只不知該不該說?’

    無憂太子說道,‘你可趕緊兒地說吧,孤等得黃瓜菜都涼了?!浅甲诱f,‘微臣怎么看殿下的臉與上回閱兵典禮時相比變長了許多呢?’無憂太子頓時好窘,輕輕咳了幾聲道,‘哎呀,難為你看得這么細(xì)致,近來災(zāi)荒饑饉多,孤是為國事憂愁所致,憂愁所致啊?!钌系拇蟪紓兟勓灶D時哄笑,那臣子趕緊打圓場道,‘雖然國事不寧,殿下也應(yīng)該放寬心多笑一笑呀,無憂才能容顏永駐吶?!?/br>
    然后你猜怎么著,第二天這個臣子就被無憂太子貶到邊陲小地做縣令去了,無憂太子心道這廝腹中無才,不好好兒地議論國事,卻敢當(dāng)朝議論孤的容顏。不貶他貶誰!”

    聿琛聽得眼冒綠光,禁不住笑罵道:“你這個小鬼頭,真的膽兒越來越大了,竟敢編派到我頭上來了,還敢說我臉長?虧你還知道胡扯八道會被貶,看我怎么收拾你?!闭f罷將脫了一半的外衣一下子甩手抖開了,伸出一掌將煙景的雙手交叉鉗住,另一只掌箍在她的腰肢上,讓她動彈不得,“臉長不長?還敢不敢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