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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嫁已傾城 第49節(jié)

    床頭的紫檀柜子上,紅燭高燒,照的床上滟滟流光,聿琛雙目柔情似水,交織的濃情匯聚成深海,“唔,只要是你生的,我都喜歡,但你還小,要再養(yǎng)養(yǎng)身子才好……”

    煙景心中安寧滿足,她實在困倦極了,便沒再想太多,迷迷糊糊地說道:“夫君,你打了這么多回的架,你不累嗎……”她話還沒說完,便已經(jīng)累得在他懷里睡了過去。

    “怎會,和你在一塊,比聽到戰(zhàn)事大捷還來勁兒……”

    聿琛聽她不說話了,低頭見她已經(jīng)睡著了,便輕輕地撫著她的背,在她耳邊低聲道:“小傻瓜。你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,孩子會讓我吃醋的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第98章 |番外2

    清晨, 幾縷淡薄的晨曦從三交六椀菱花的窗格子照進來,一格格地透進床上的大紅色的納紗帳子里。紗帳重重,似輕煙薄霧, 朦朧而又迷魅。

    聿琛與煙景相擁而眠,他身上只披了蟹青色的羅紗睡袍,右衽松散開來, 露出一大片蜜合色的精壯厚實的胸膛。

    煙景亦只穿了櫻粉的薄綢抹胸, 雪背纖秀,將腦袋枕在聿琛的臂上,一手環(huán)著他的腰身。

    聿琛醒得比她早,剛一睜眼便在她額上輕輕地印了一個吻, 那時候她還在熟睡著, 他便一直瞧著她鮮妍又香甜的睡顏, 鼻息之間是她身上清甜如夏果的香氣,心中又蠢蠢欲動起來。

    他輕輕握起她腦后的一把長發(fā),在指尖一下下的梳著, 發(fā)絲的清涼緩了一些他身上的火氣。

    大婚第三日原是皇后要拜見和侍奉太后盥洗及用膳的, 因?qū)m中無太后, 故這項禮也省了,聿琛想著昨夜折騰太過, 確實把她累著了, 今日又不是例朝的日子, 便陪她睡得久一些。

    晨曦漸漸光亮, 她側(cè)躺的脊背光潔晶瑩,如珠似玉, 他伸指在她優(yōu)美玲/瓏的背脊上游移著, 目光里盡是迷戀。

    自與她契合之后, 他才嘗到了龍翔九天的快活滋味,凡事都不想,只恨不得日日夜夜與她共赴巫山云雨才好。他也想節(jié)制一些,可她的滋味太過曼妙,他時常在克制與貫穿之間欲罷不能。

    他若果真沉溺進她的美色中不能自拔,那便做幾日昏君又如何。

    “夫君……”煙景睡眼半睜,睫毛輕顫,腦中昏沉沉的,有些虛弱地喚他,出口的聲音都有點兒啞了。

    聿琛心口一跳,看她面頰上浮著異樣的潮紅,便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,燙的,心中便慌了,他急忙掀開帳子,“崔銀桂,喚太醫(yī)!”

    在殿外等候傳喚的崔銀桂聽見皇上這么急切地喚太醫(yī),唬得他什么也沒想,便飛奔去太醫(yī)院請了太醫(yī)來。

    太醫(yī)院的張院判很快就趕來了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半跪著給煙景診脈,診了好半晌,又問了煙景一些情況,煙景迷迷糊糊地說了。

    脈息診畢之后,張院判沉吟了好一會兒,寫下方子開了幾劑煎藥,只說娘娘是外感風(fēng)熱的小癥候,服幾劑藥疏散疏散,好好休養(yǎng)幾日便能好,無需太過擔(dān)心。

    張院判開完藥方,聿琛拿過來看了,都是藥性溫和的,煙景的貼身大宮女綴兒和晴兒拿著藥方去太醫(yī)院抓藥來煎了。

    雖是小癥候,但都足夠令他心疼,聿琛瞧著帳子里生著病的可憐兮兮的人兒,原本眉目里含著的幾分春色也消匿在了對她的擔(dān)憂里。

    張院判遲疑了一下,對聿琛道:“請皇上移步。”

    聿琛會意,跟他去了外邊的偏殿里。

    張院判頗為謹慎地道:“娘娘有些氣血不足之癥,所以容易有些小癥候,加上連日勞累著了,又時氣不好,才會發(fā)熱傷風(fēng)。這氣血不足之癥雖不緊要,但會對懷孕有些影響,皇上若著急要子嗣,便要讓娘娘現(xiàn)在就開始注意調(diào)理起來,才容易有孕?!?/br>
    聿琛想著之前煙煙頭疼時另一個太醫(yī)看診時也說她氣血有些不足,飲食上調(diào)理和多些運動便可。對于子嗣問題,他其實并不怎么上心,何況他也不想讓煙煙這么早生孩子,一則是她心性還小,想讓她多玩幾年,二則是他對她還迷戀得很,想多享受一下和她兩個人的小日子,若她剛成婚不久便有孕,那他要忍著七八個月不能碰她,那真的是要憋死他了,且女子懷孕也是辛苦得很,她的身子這般嬌弱,自然還需要養(yǎng)得康健一些才好。

    所以他以為過個兩三年再懷上也是不遲的。

    聿琛淡淡道:“子嗣之事,順其自然便可。依你之見,這氣血不足之癥要如何調(diào)理?”

    張院判道:“娘娘只是輕微的氣血不足,既然皇上不著急子嗣,那么便不需服藥,微臣開個飲食調(diào)理的方子在這里,娘娘平日多些運動,氣血自然就能慢慢充盈起來了?!?/br>
    聿琛唔了一聲,“皇后的身子,朕會陪她好好調(diào)理,你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張院判應(yīng)了聲,躬身退了幾步,忽地又停住腳步,委婉地提醒一句道:“娘娘稟賦柔弱,皇上在夫妻之事上克制些才好?!?/br>
    聿琛聞言,微微愣了一下,面頰上浮了一點紅暈,他輕輕咳了一聲,“朕知道了。”說完已經(jīng)先一步出了偏殿到內(nèi)殿去看煙景。

    他明白張院判的意思,他先頭說皇后娘娘勞累著了,如今又提醒他要克制些,看來煙煙這一病,竟是他這兩晚的縱情把她摧折病了,聿琛心中很是自責(zé)。

    自她那次出宮后,想必是許久都沒有晨練了,所以身子比先前又更嬌弱了,看來以后必然要拉她一塊兒晨練了。他決心要對她的身子負起很大的責(zé)任來,若她以后再輕易病一次,他便自罰一次。

    煙景這會兒已經(jīng)醒了,只是頭暈?zāi)X沉,鼻塞聲重,她歪在枕上懶得動彈。

    美人病了,愈加顯得我見猶憐。聿琛撩開帳子,她便抬起手臂尋求他的懷抱,抽了抽鼻子,“夫君,對不起,我不小心又病了……”

    聿琛將她抱在懷中,輕輕地撫著她的背,歉然道:“是我不好,累你生病了……”

    煙景閉著眼睛,像小貓咪似的拿腦袋在他懷里輕輕地蹭著,病了的時候,就變得特別依賴他,有他的安撫,身上好似也沒那么難受了。

    聿琛拿了紙巾給她醒鼻子。

    一會藥來了,烏沉沉的一碗擱在床邊的柜子上,旁邊是一小青瓷碟子,里頭盛了十幾顆的蜜餞。

    綴兒上前服侍煙景喝藥,聿琛道:“交給朕來便可,你們下去吧?!?/br>
    “煙煙,該喝藥了……”他扶她起來,在她臉上輕輕地捏了一下。

    煙景把頭埋在他懷里,沒動。

    聿琛又喚了她一聲,她這才睜開濕漉漉的眼睛,可憐巴巴的,帶著鼻音,“可我不想喝藥,我喝了會吐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來喂你……”

    聿琛將她扶坐了起來,舀了一小勺送到她嘴邊,煙景乖乖地張嘴,藥汁剛一進嘴,她便馬上咽了下去,可還是苦得眉眼都皺成一團。

    “苦……”

    聿琛拿了一小顆蜜餞給她含著,又舀了一勺藥汁喂她,好不容易喝了幾口,便見她身子前傾,哇地嘔了一聲,方才吃的幾口藥果然又吐了出來。

    煙景有點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又愧疚又不知所措,大婚才兩天便就病了,傳出去她這個皇后很沒面子吧,偏偏吐藥的毛病還改不了。

    聿琛拿帕子給她擦去嘴角的藥汁,低頭看了一會藥碗,然后捧起藥碗便要喝藥。

    煙景知道他的意圖,伸手捂住他的嘴,“夫君,太苦了,你別喝……”

    聿琛定定地看著他,柔聲道:“陪你一起苦?!?/br>
    聿琛喝了一口,然后拈了一顆蜜餞放入嘴中,大掌將她的后腦勺仰起,低下頭便吻她,邊吻邊把藥汁渡入她嘴里,那顆蜜餞便在他們的唇/舌間推送糾纏著,釀出絲絲甜意。

    藥很苦,但他的吻很甜,她喜歡他嘴里清冽香醇的味道,將藥汁的苦意驅(qū)散了。而且也很喜歡與他唇瓣廝纏的感覺,他的唇很溫軟,棱角像平緩的小重山一般好看,唇瓣豐潤紅艷,吻起來的感覺特別美好。所以她從來都不喜歡薄唇的男子,薄唇者薄情也。

    喂了幾口,她搖了搖頭,“夫君,還是別了,我怕把傷風(fēng)過給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傻瓜,我們是夫妻,是同氣連枝、同休共戚的一體,怎么會計較這個,你一個人病了也挺孤單的,我若能陪你一起病著也好?!?/br>
    煙景笑了,“夫君你才傻了,有誰想主動生病的,我可不忍心。幸好夫君那么強健,我都沒見夫君生病過。”

    聿琛自嘲道:“嗯,我的確挺強健的,所以才把你給折騰病了?!?/br>
    煙景這下沒否認了,那方面太過強健,的確讓她有點吃不消,她小聲地道:“和夫君親/熱我很歡喜,但若能每次不那么多回,我會更歡喜……”

    聿琛嗯了一聲,答應(yīng)了。

    等聿琛喂她喝完藥,已經(jīng)過了半炷香的功夫了,瓷碟里的十幾顆蜜餞也吃完了。

    煙景偎在他懷里,狀極乖巧,心里卻歡喜又滿足,“夫君,你真好……”

    聿琛笑道:“以后都這般喂你,便不怕吐藥了……”

    喝完藥,聿琛又喂她喝了清淡的紅棗山藥粥,之后陪著她一塊兒躺下歇息,見她睡下了,才到乾清宮處理政事了。

    煙景睡中小腹忽覺一陣墜痛,便幽幽地醒了過來,她的月事向來準時,偶爾差個一兩天,今天的確是日子到了。月事來了偏又趕上生病,整個人是越加蔫了。

    到了晚上,聿琛早早回來瞧她,見她燒是退了,但鼻塞確是重了些。

    聿琛命綴兒拿了一個西洋的鼻煙壺給她嗅著,煙景打了好幾個噴嚏,嗆得眼淚和鼻涕都一塊兒流出來了。

    聿琛忙拿過紙巾給她擦了,誰知打完幾個噴嚏,鼻子是通了,卻又牽扯到了肚子,她哎喲一聲,“肚子疼……”

    聿琛明白,拿手掌貼在她的肚皮上替她暖著肚子。

    煙景覺得自己好狼狽,帶著哭腔,“我是不是很差勁的新娘子,壞了夫君的新婚興致?!?/br>
    太醫(yī)說了,女子月事期間情緒會有些煩躁和不安,所以聿琛好言哄著她,“怎會?煙煙病了也跟仙子一樣美,讓我百看不厭,興致盎然,每一天都像新婚一樣新鮮美妙。”

    煙景嗤的一聲笑出聲來,“哪里美了,明明病得跟蓬頭鬼似的。雖然夫君眼睛有點問題,但我偏偏不想讓夫君治眼睛。”這么一笑,方才那一點點的崩潰和焦躁一下子就消散了,情緒也安寧了下來。

    之后煙景吃了藥犯困,聿琛便陪著她早早歇下了,煙景在睡夢中都能感覺到聿琛溫?zé)岬拇笳瀑N在她的肚皮上,給她輸送著溫暖的真氣,她的肚子里有一股暖烘烘的熱流,便不怎么會疼了。

    就這般過了七八日,聿琛每日都悉心給她喂藥,煙景的病便漸漸好了,她又可以活蹦亂跳了。相比之前一病便是十幾二十日,這次算好得很快的了。

    聿琛傍晚時分便回來了,剛進院子便見煙景在花圃上侍弄花草,見她氣色和精神都好了許多,笑問道:“身子已經(jīng)好了?”

    煙景跑過去,一頭扎進他的懷里,笑嘻嘻地道:“多虧有了夫君的體貼關(guān)懷,我才能好得這么快,夫君你簡直就是我的神丹妙藥?!?/br>
    聿琛心里也高興,捏了捏她的嘴角,“病好了,嘴巴越發(fā)甜了?!?/br>
    “夫君我餓了,我們早些吃晚膳好不好,我想吃烤鴨子,紅燒魚頭,糖醋排骨……”這陣子因為病了,天天都吃清淡的粥和小菜,她肚子每天都在鬧饑荒,這回好了,就想吃大魚大rou過過嘴癮。

    “餓了怎么不用些點心墊墊肚子?”

    “我想等夫君回來一塊兒吃嘛,和夫君一塊兒吃才有滋味。”

    “一病好了就不想忌口了?這些膻腥的還是過一兩天再吃。”

    “好嘛,聽夫君的,但是好歹讓我聞聞香味兒?!?/br>
    聿琛嗯了一聲答應(yīng)了。這像極了他這幾日清寡日子,每晚病美人躺在自己的身畔,他便覺得自己像個修道的苦行僧,他也饞得慌,他也想開葷,可卻只能苦苦地修行,那滋味真是……他好幾晚都沒怎么睡著,如今美人兒才剛好起來,他心有余悸。

    很快晚膳呈上來了,她想吃的那幾道菜都有,她果然沒有朝它們動筷子,只夾了清淡的油鹽炒枸杞芽、鹵煮豆腐等,眼睛卻是巴巴地望著那幾道rou菜,怪可憐見的。

    聿琛看不過去了,將那幾道rou菜每樣各給她夾了一小塊放進碗里,“看你饞得都快流口水了,吃一點也無妨。”

    煙景咬了一口糖醋排骨,酸酸甜甜的滋味化入齒間,“我就知道夫君最疼我了?!?/br>
    “你這身子骨還是太柔弱了,我自小便開始晨練,底子打好了,便不容易病,你都好久沒有晨練了吧,過幾日跟我一塊兒晨練?!?/br>
    他用了這般命令式的語氣,便是要她乖乖兒地聽從了,煙景嗯了一聲,“出宮后就懶怠了,快一年沒運動了。不過我聽夫君的,以后每天都跟著夫君一塊兒強身健體,再不輕易生病了?!?/br>
    “真乖?!表茶∮纸o她夾了一塊紅燒魚頭,“獎勵你的?!?/br>
    念著她才剛病好,聿琛是打算再清寡幾日的,只是這小狐貍又開始搗亂了。

    她在書房陪著他批折子,他批完回房,明明才幾十步的距離,她偏要他背著回去。

    炎夏本就穿得輕薄,她溫軟馨香的身段貼在他后背,讓空氣徒然升溫了許多。尤其是素了七八日,一下子這樣挨著,就有點受不住了,當即腰腹中便竄起一陣火氣。

    到了寢室,聿琛還沒有睡意,給她蓋好被子,她露于被外的兩側(cè)香肩肌骨晶瑩,他讓她先睡著,自己便捧了書卷靠在床頭看著,說是看,只不過眼睛在上面瞧著,心神卻是在暗暗地平壓體內(nèi)躁動的火氣。

    床邊的紫檀小柜上,點著一對素雅的絹畫喜燈,昏黃的燈光透過細膩的絹布,在床頭籠了一團朦朧迷魅的光暈。

    煙景腦袋枕在枕頭上,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身邊的美男子,她也睡不著。

    朦朧的燈光將他的身影刻畫得特別清俊雋雅,眉目如詩如畫,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美男子,每看一次就心潮澎湃一次。

    他右手拿著書卷,蟹青色的寢袍右衽松松的,露出一片艷麗精壯的胸膛。

    她腦中忽然想起之前吃拆燴鰱魚頭的那滑/膩又彈/勁的口感,就心頭發(fā)癢,身上像點起了火捻子般熱了起來。

    她的小手像只小松鼠似的,鉆進他松松的右衽里想要摸/索,剛一觸手,便感覺他身上的肌rou一下子繃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