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糖紙 第22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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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在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喜歡寧愿之后,他也就再沒有想過要去愛上一個別的什么人。 盡管如此,他能做到的,也僅僅只有‘我愛你’這三個字。 在這三個字里,‘我’是主語,是沈佑一;‘你’是賓語,是寧愿;‘愛’這個動詞由主語發(fā)起,賓語只是表明它的作用對象。 因此,是他單方面對這句話負責。 至于結(jié)果如何,他不能強求,故而也盡力不去奢望。 “但你這樣一直憋著,想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去說……”項榮的五官皺在一起,組織了一下語言,說,“我打個比方啊,我就是說個假設(shè)哈。萬一在那之前,她就遇到喜歡的人了呢?” 沈佑一沒回答他的問題。 他自己也曾自問過這個問題。 那時,得出的答案是什么來著? 哦,想起來了。 那時他想,他大概率應(yīng)該是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她喜歡上別人的。如果真有那么一天,他就強行讓自己不去看她,讓她淡出自己的生活,他自己眼不見為凈就好。 因為,寧愿不應(yīng)該因為被他喜歡上了,就遭受無妄之災(zāi)。 他不允許。 不允許寧愿受到的委屈,有一絲一毫和他沈佑一相關(guān)。 片刻后,項榮看見沈佑一起了身,向著他的方向走來。 臥槽,不會是聽了他剛剛的假設(shè),惱羞成怒要打他吧? 項榮下意識往后縮了縮,連聲解釋著:“你干嘛?!我剛真的就是說個假設(shè)……” 沈佑一在他面前停下了步子,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,淡淡道:“問得好,下次別問了?!?/br> 寧愿失眠了。 和阮桃桃打完電話之后,她翻來覆去地折騰了自己一整晚。 她在認真地思考著,自己對沈佑一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。 只是友情嗎? 那肯定是不止了。 多年相處,比起普通友情而言,他們的關(guān)系更親密,也許更像是親情。 他們之間的感情,是不需要精心維系,也不會輕易磨滅的。 寧愿在沈佑一的面前可以自由自在,她不必刻意維護自己的形象,也不必在做每件事前都去想這樣做他會不會不開心。 她可以穿著人字拖和寬大的t恤下樓去給他送西瓜;可以毫不在乎地趴在窗臺上跟他聊天,哪怕明知道從沈佑一的角度抬頭看她,十有八九應(yīng)該是個十分死亡的視角;甚至他發(fā)過來一條消息,她可以過兩天再回復(fù),兩個人也能很熟稔地繼續(xù)聊…… 當昏暗的宿舍一點點變得明亮,寧愿也依舊只能為這思考了一晚上的問題交上一份空白答卷。 但好歹不算是一無所獲,在紛飛的思緒里,她至少篤定了一件事——不論如何,沈佑一對于她而言,都是十分珍貴的人。她不希望因為一些可以避免的失誤,讓兩個人都尷尬。 由于她想得太過入神,完全沒注意到不知不覺間天光已經(jīng)大亮了。 直到聽見孫蕓蕓出門的聲音,寧愿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一直靜悄悄的。 沈佑一怎么還沒發(fā)消息問她去哪吃早飯? 完蛋,他昨天不會真的是在暗示她吧? 他今天不會還要挑明了這個問題再問她吧? 可她自己都沒想好啊! 寧愿心底猛然一驚,慌忙伸手去摸手機。 剛剛按亮屏幕看清楚時間,屏幕頂端就跳出來了一條新消息提示。 【沈佑一:吃早飯?】 他的語氣和平時無異,就連發(fā)消息的時間也和平時差不多。 果然是自己想得太多了。 寧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懸著的心也跟著回落了一些。 不是有人說過嗎,這世界上最容易生出的三大錯覺之一,就是別人喜歡你。 寧愿很快回復(fù)了個‘好’字。 發(fā)完消息,習慣地切回聊天列表后,寧愿盯著自己和阮桃桃的聊天框看了幾秒,忽然生出一絲慶幸。 幸虧她昨晚沒有妄動,要是直接去問沈佑一是不是喜歡她,她此刻估計會因為尷尬而離開地球。 想到這里,寧愿戳進這個對話框,將阮桃桃的備注改成:狗頭軍師,別信! 洗漱完畢后,寧愿坐在桌前,被鏡子里憔悴的自己嚇了一跳。 因為確認了是誤會一場,此刻寧愿難免生出了些做賊心虛的情緒。 如果頂著這張明顯沒睡好覺的臉去見沈佑一,多少有點瓜田李下。 她也怕自己這個缺乏睡眠的腦子會管不住嘴巴,會不打自招,只好默默地給沈佑一發(fā)了條信息,撒了謊:【吃東區(qū)食堂吧,我剛不小心又睡過去了,才要起床?!?/br> 見沈佑一沒什么意見,寧愿這才翻出遮瑕,開始化妝。 她給自己畫了個十分心機的素顏妝,只上了個底妝和遮瑕改善了一下自己的臉色,遮了一下黑眼圈,用眉粉輕輕掃出了個大致的眉毛形狀,最后,淺淺抿了一層玫瑰豆沙色的口紅。 總之,是沈佑一這種直男不會發(fā)現(xiàn)的那種淡妝。 然而,到了食堂見到沈佑一之后,寧愿很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他竟然也頂著一對碩大的黑眼圈。 “你臉色好差啊……”寧愿忍不住說。 沈佑一沉默了兩秒,再次把鍋甩到了項榮身上:“項榮昨晚睡覺打呼嚕,我沒睡好?!?/br> “項榮……” 寧愿低低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,覺得有點耳熟。 “??!就是那個連水都不自己買,非要讓你帶回去的那個人嗎?!”寧愿想起來是誰了,眉頭也跟著皺緊。 沈佑一:“……嗯。” 得到確認后,她的聲音立刻提高了一些,不滿道:“這人怎么這樣啊,看著像個好人,怎么都不干點好事呢……” 在寧愿忿忿不平的聲音中,沈佑一避開了她的眼神,微微低頭,舔了舔嘴唇,決定今天回去之后再陪項榮打兩把游戲。 寧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她感覺雖然沈佑一昨晚沒有睡好,但他今天早上的耐心似乎格外好。 平時一起吃飯,他都會嫌棄她話太多,但今天早上,他竟然主動地給她遞了好幾個話頭。 并且,一直到早飯快要吃完,沈佑一都沒有提起令她擔心了一晚上的話題。 寧愿的心也因此徹底放回了肚子里,語氣也跟著變得輕松起來,在和沈佑一討論了下買國慶節(jié)的往返車票后,她甚至還問起了沈佑一之前提到的籃球隊的事情。 “你通過了你們院的籃球隊選拔了嗎?” 沈佑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眼神像是在說:這種問題有什么好問的。 寧愿默默點頭致歉:“我的錯,我不該質(zhì)疑你?!?/br> 沈佑一心中一動,不動聲色地問:“怎么?你要來看我打球?” 其實,本著禮尚往來的精神,倒也不是不行——畢竟他都來看過她主持晚會了。 但在思考了一晚上的‘自己對沈佑一的感情’后,寧愿覺得自己如果這會兒主動提出要去看他打籃球,實在是有點奇怪。 電光火石間,她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絕妙的理由。 “也不全是……”寧愿扯平了嘴角,做出了一副很為難的樣子,“之前選課的時候,體育課我沒搶到好的課,只剩下籃球了,聽說期末考試是三步上籃,想提前做做功課?!?/br> 沈佑一看了她幾秒,最終只是意味不明地說了句:“也行?!?/br> 第20章 沒過兩天就是國慶假期,寧愿和沈佑一一起回了意寧。 假期第一天,寧愿心滿意足地睡到了自然醒。 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,手臂胡亂地撲騰著,順勢摸到了手機。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,發(fā)現(xiàn)阮桃桃給她發(fā)了幾條微信,問她要不要出去玩,但沈佑一的聊天框倒是安安靜靜的。 寧愿整個人還出于一種不太清醒的狀態(tài),迷迷糊糊地想著,這個人怎么今天不叫自己出去吃飯。 過了幾秒,才有些遲鈍地想起來,這是國慶假期,自己已經(jīng)回家了。 放假,回家。 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真是美妙極了。 寧愿快樂地翻了個身,將枕頭抱住,趴在床上。 因為前一天已經(jīng)和家里人打過招呼,說自己今天要多睡一會兒,不用給自己留早飯。所以,此刻,寧愿并沒有急著起床,而是縮在被子里看劇。 一直等到餓得肚子開始咕咕叫了,她才磨磨蹭蹭地下了床。 “奶奶,家里還有……” 寧愿趿拉著拖鞋,一邊打著哈欠,一邊拉開了房間門,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后,十分震驚地沒能說出后半句話。 餐桌旁,奶奶和沈佑一坐在一起,倆人正有說有笑地包餃子。 寧愿:“?” 她幾乎要以為自己還在做夢,沈佑一怎么會突然出現(xiàn)在自己家里。 “小愿起來了啊。”奶奶笑呵呵地看向她,招呼著,“快去洗漱,早上沒吃飯餓了吧?咱們中午吃餃子?!?/br> 寧愿還是呆呆地說不出話,站在原地,動也不動。 沈佑一一邊給餃子捏褶,一邊淡定地抬眸看了她一眼。 兩個人目光相接之后,寧愿終于清醒了一些,問道:“奶奶,他怎么在這?。俊?/br> “嘶,沒禮貌?!蹦棠滔仁桥u了她一句,然后解釋著,“一一的爸爸mama出去旅游了,家里沒人給他做飯,奶奶就喊他上來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