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要招惹 第11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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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見“砰”的一聲關(guān)門聲,背身站在茶桌前的陸知鳶扭頭看過去:“你關(guān)門干嘛呀?” 語調(diào)軟軟的,連問個話都帶尾音。江梟沒好氣地掠了她一眼,幾步走過來,手里的花瓶“嘣、嘣”兩聲放在了茶桌上。 “難怪被人欺負(fù)!”說完他就擦過陸知鳶的肩,去了院子。 陸知鳶皺著幾分眉,又去把門打開,視線里,那雙腳還在,陸知鳶也沒抬眼,淡然轉(zhuǎn)身,兩進(jìn)兩出,把四個花瓶拿到了井邊。 早上被江梟壓了一桶的水,這會兒已經(jīng)所剩不多。 陸知鳶從住進(jìn)來后還真的沒用過這口井,想著早上江梟前前后后的動作,她抿了抿唇,伸手舀了半舀的水倒進(jìn)井口,又握住壓手柄,壓了幾下,不僅沒像早上江梟那時很快出了水,井口里還傳出了很奇怪的一縷聲音。 陸知鳶伸著腦袋往井口里看了兩眼,猶豫幾秒后,又舀了一舀水倒進(jìn)去,想著是不是水少了,又舀了半舀進(jìn)去。 西墻的屋子里,黑色窗簾被撩起一角,江梟站在窗邊,好笑了聲:“傻不傻?” 就在陸知鳶第二次仍舊沒壓出水,就要把水桶里的水都倒進(jìn)井口的時候,江梟嘴角的笑壓了下去,兩步跨到門口。 “噯!” 陸知鳶嚇的手一抖,水桶就這么掉在了地上,剩的那點水,砸了她一腳的水星子。 可她哪里有心思去看腳下,手撫心口,眼睛圓瞪瞪地看向西墻門口的人。 “你嚇?biāo)牢伊?..” 驚魂未定的聲音里不減戳人心的軟調(diào)。 聽的江梟直皺眉。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個有破壞欲的人,可這一秒,不知怎的,特別、特別想看她生氣、又或者想聽聽她哭惱時會是怎樣的一個腔調(diào)。 但是這個想法只在他腦海里忽而閃現(xiàn)又轉(zhuǎn)瞬消失,快的讓他都來不及去深想。 江梟走到井邊,彎腰將水桶扶起來。 水桶里的水已經(jīng)沒了,江梟看了眼廚房的方向,那地方,江梟一次也沒去過,但是他知道陸知鳶進(jìn)去吃過飯。 “去廚房看看有沒有水?!?/br> 見她怔在原地,只仰臉看他也沒有動作,江梟眉心一皺,抬著下巴朝廚房的方向睇了眼:“去?。 ?/br> 陸知鳶眸光虛晃了兩下:“......哦..” 沒半分鐘,身后傳來軟軟的一聲:“江梟?” 聲音猶如泉水擊石,砸出水花。 江梟轉(zhuǎn)頭看過去的時候,陸知鳶站在廚房門口,咬著唇,面上有點難堪。 接到江梟的視線,她伸手往身后指了一下:“水桶又些重......”她提不動。 張北談過幾個女朋友,有時候在打桌球的時候和旁邊的人閑聊,會嘮叨女人麻煩這種話。 江梟只聽聽,沒有感觸,因為截至目前為止,還沒有哪個女人給他制造過麻煩。 當(dāng)然,這種‘麻煩’說的不是張沐然給他帶去的那種‘煩’。 江梟沉了口氣,心里叨嘮了句‘麻煩’后,走過去。 到了廚房門口,陸知鳶往旁邊站了一點給他讓路,江梟沒進(jìn)去,杵在離她半米遠(yuǎn)的門口, 他生了一雙濃眉,眉峰凌厲,略微狹長的一雙眼,若是不著情緒地凝眸看人,會偷露幾許溫柔。 陽光偷跑進(jìn)她深咖色的瞳仁里,江梟在那幾點光波里看見了自己的影子。 陸知鳶被他看的眼睫直眨:“你、你干嘛這么看我?”她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。 江梟喉嚨一滾:“水桶重,你不知道舀一勺?” 他說的好像挺有理,但是陸知鳶回的比他還有理:“我沒找到水舀。” 該是懟人的話,可她卻說的溫聲細(xì)語,讓人都不好大聲再回過去。 江梟只覺得嗓子眼被什么噎了一下,嘴唇張了張,想說什么,又一時找不著話,別別扭扭地進(jìn)了廚房,看了眼水桶,又在廚房里環(huán)視了一圈。 最后,輕巧拎起陸知鳶拎不動的大半桶水出了廚房。 到了井邊,他手臂一抬,水桶里的水嘩嘩嘩的直往井口里灌,泄出來的水濺了一地,陸知鳶忙后退兩步。 江梟唇角偷掀出一點弧度。 雖說他故意的,可陸知鳶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:“原來要倒這么多的水啊?” 井口里的水倒的多,井口下的活塞密封效果被提高,江梟不緊不慢地握住壓手柄,上起下落間,清澈的水流從出水口涓涓流出。 陸知鳶眼睛里閃出的驚喜讓江梟臉上帶著點沾沾自喜的表情:“沒用過壓水井?” 陸知鳶抿嘴,不好意思地?fù)u了搖頭。 江梟剛想再說什么,陸知鳶突然眉心一擰:“你早上的時候也沒用這么多的水啊?” 手里的壓水抦就這么停了一下,上一秒嘴角隱出的笑意也跟著收住。 江梟哪想到她反應(yīng)會這么快,目光閃躲了一下,“分時間段。”說完,他余光瞥了眼旁邊地上的玻璃瓶,隨口就將話題岔開:“要洗嗎?” 陸知鳶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眼,回過神般地朝他一笑:“我去拿毛巾?!?/br> 洗個玻璃瓶還要用毛巾。 江梟看著往東墻小跑去的背影,又在心里叨嘮了句:“麻煩......” 作者有話說: 這個“麻煩”被他咕噥的好甜.... 今天依舊66只小紅包~ 第10章 第十章 ◎梟哥是不是談戀愛了?◎ 江梟從來都不知道洗個玻璃瓶還能這么費事,用水沖沖,再把外面的水擦擦不就行了嗎? 可陸知鳶卻蹲在那兒,用一條方形的小毛巾在那圓形的瓶子里來來回回地擦洗著,洗完還舉起來對著光瞧上幾眼,然后又放回小盆里,繼續(xù)洗...... 一個玻璃瓶都能洗上好幾分鐘,江梟看的沒什么耐心,從她身后繞過去回了自己房間。 過了幾分鐘,聽見院子里小跑著的聲音,他從沙發(fā)里起來,撩開窗簾往外看,直到把陸知鳶看的從對面的門里跑出來,他手里的一角黑色簾布這才放回去。 回到沙發(fā)里坐了兩分鐘,想到她剛剛手里拿著的那束茉莉,江梟抬手勾了勾眉骨,又抿了抿唇,拿出手機(jī)看了眼時間。 快十一點了。 想著要不要回店里一趟...... 出了門,看了眼井邊,沒人,他抬腳往后門走。 陸知鳶正坐在茶桌前給茉莉花剪枝,抬眼看見他,還沒開口說話,唇角就彎了。 “你上午不是說這是粉色的嗎?”她拿起一枝舉起來:“你看,這朵剛開?!?/br> 目光落到她手里,也不知是她的笑有魔力,還是那朵花有魔力。 江梟一步一步走過去在桌前站定,目光從那朵半開的花苞緩緩移到她到這笑??x?意的眉眼上,垂在身側(cè)的手蜷起又松開,兩個來回后,他伸了手。 拇指和食指停在她手指的上方約莫兩公分的地方,沒有皮膚上的碰觸,但是他看見了她指尖的紅。 冬天從手壓井打上來的水一點都不涼手,她手指為什么會紅呢? 這是江梟從她手里接住那枝茉莉花時,腦海里唯一的想法。 “是白色的吧?”陸知鳶雖然收回了手,但是因為看他,她的臉還微微仰著,眉眼和唇角笑意不減。 正巧這時,張平慧手里拎著一只活的母雞走進(jìn)來:“小陸啊,晚上給你煲個...雞湯......” 因為看見江梟站在那兒,她話里的后面幾個字停頓了一下。 江梟扭頭看過去的時候,眼里的情緒還沒來得及收。 張平慧的視線從他的臉上移到他手里的那枝花上,然后再到他臉上,就這么來來回回,把江梟看的皺了眉。 眼里短瞬的柔軟很快被冷冽取代,他臉上生出幾分被盯著看的不耐煩:“我臉上有東西?” 張平慧一個激靈,忙擺手:“沒有沒有,就、就是看見你大中午的在家,有、有點奇怪。” 是挺奇怪。 他中午極少極少會回來,早出晚歸的,在這之前,張平慧都很少看見他。 本來江梟自己還沒意識到,經(jīng)她這么一說,臉上的表情瞬間有了幾分不自然。像解釋又像反駁:“我回來拿個東西。”說完,他垂頭就往外走。 張平慧伸著腦袋往門口瞧,視線從那條黑色的背影落到他捏在右手里的花枝上。 而江梟也是走到了六號街的街口才恍然發(fā)現(xiàn)右手里的東西。 一步邁的老遠(yuǎn)的步子就這么停在了原地。 人家只是給他看看,又沒說給他...... 視線落在那朵已經(jīng)看不出粉的白色花苞上,晃了幾分神,聽見不遠(yuǎn)處有人喊他。 江梟抬頭看過去,見張賀站在網(wǎng)吧門口,那只捏著花枝的手指緊了幾分,眼眸飄轉(zhuǎn)幾下后,他這才抬腳。 “梟哥你吃了沒,沒吃的話我去點兩個菜。” 江梟低頭從他身側(cè)經(jīng)過:“不用管我?!?/br> 到了吧臺,江梟伸頭往柜臺里掃了兩眼,李松抬頭看他,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在找東西,不過沒等他開口,江梟就先問了:“有沒有瓶子?” “瓶子?”李松愣了一下:“什么樣的瓶子?” “隨便,是瓶子就行?!?/br> 李松扭頭看了看,視線落到他喝了大半的汽水瓶上,他拿著舉起來:“這個行嗎?” 江梟白了他一眼。 結(jié)果李松就見他自己去了冷柜那兒,從里面拿出一瓶礦泉水。 一支半個手臂長,開著一朵白色花苞的花枝就這么插在了,被江梟剝了塑料紙的透明礦泉水瓶里。 李松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(yīng)過來:“梟哥,你還養(yǎng)花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