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要招惹 第27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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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歡就喜歡,什么叫‘就那樣’,陸知鳶抿著唇角,含笑不語。 江梟拿出一包營養(yǎng)液,剪開一個口就要往瓶子里倒。 陸知鳶輕吸一口氣,忙伸手按住他的手:“營養(yǎng)液不是這樣用的,要稀釋才可以?!?/br> 江梟的視線定在她阻攔著的手背上,傘狀凸起的掌關(guān)節(jié)襯得她手背清瘦,和他的手有些像,只是目光還沒定格兩秒,那只手就脫離了他的視線。 陸知鳶從他手里接過水瓶,把花枝拿出來,又把里面的水倒掉,去了井邊,舀水往里灌了半指高,再回來。 “給我。” 江梟把營養(yǎng)液給她,然后看見她就往瓶子里滴了兩三滴,然后晃了晃,再把花枝插進去。 江梟詫異:“就倒這么點?” “不然怎么說你買的太多了?!逼孔臃旁诹说厣?,陸知鳶把剪刀和那袋營養(yǎng)液拿回了店里。 江梟看了眼那三大袋的營養(yǎng)液,表情微窘。 回到店里,江梟在茶桌前站住腳,看著陸知鳶在用一個藍色的小夾子給營養(yǎng)液封口。江梟隨意掃了眼茶桌,看見一個黑色的砂質(zhì)茶罐,目光停留幾秒,突然就想起上次陸知鳶給他的那個白色保溫杯。 好像在店里沒拿回來。 就這么想著,聽見陸知鳶說:“你把水瓶拿進來?!?/br> 江梟看了她一眼,“哦”聲后出門。 再回來的時候,陸知鳶已經(jīng)坐在了椅子上,江梟看了眼她對面的那兩把椅子,想坐,又有點猶豫。 “你坐一會兒,馬上就好?!闭f完,她又轉(zhuǎn)身去了院子里。 江梟看了眼后門,攏著沒拉拉鏈的沖鋒衣衣擺坐下,目光又掃到那胖墩墩的黑色茶罐上。 也不知哪兒來的好奇,想去掀開蓋子看看,手剛抬起來,陸知鳶就抱著兩個花瓶進來了,一個瓶子插著繡球,一個瓶子插著那束茉莉。 江梟把手放回了口袋,剛要開口,陸知鳶又快步走了出去。 江梟好奇,慢她一步去了院子,然后看見她從屋子里拿出一個空的花瓶,然后跑去了井邊,開始洗洗擦擦。 江梟就站在后門的門口,看著她蹲在那兒,看著她身上那件短呢外套在離地面五公分處,隨著她手上的動作,飄飄蕩蕩。 突然就想起他上次拿回來的那個花瓶,當時他說是店里小姑娘的,但是那天陸知鳶沒有主動去洗。 但是今天,她卻又‘殷勤’上了。 江梟偏開臉,嘴角彎了點弧度。 洗完花瓶,陸知鳶回店里用紙巾給瓶子外面的水漬擦了干凈。 江梟又坐回了茶桌前的椅子上,看著她從那束茉莉花枝里挑了一枝花莖比較粗的,然后問他:“這個行嗎?” 江梟點頭,但是又很快皺眉:“給我的?” “嗯,你先試著養(yǎng)養(yǎng)這枝,放在窗臺上,有光照多通風(fēng),兩天換一次水,很好養(yǎng)的?!?/br> 江梟反應(yīng)慢半拍地“哦”了聲:“那這枝呢?”他指著旁邊的礦泉水瓶。 “那枝我先幫你養(yǎng)著。” 陸知鳶從旁邊地上的箱子里拿出一瓶礦泉水,倒了一些進花瓶里,然后她拿著那袋營養(yǎng)液又出去了。 也不知是不是那枝被他養(yǎng)出感情來了,江梟突然覺得有點不舍。 等陸知鳶拿著小碗,把稀釋過的營養(yǎng)液倒進花瓶里后,江梟抿了抿唇:“把那枝也一起給我吧?!?/br> 養(yǎng)一枝也是養(yǎng),兩枝也是養(yǎng)。 陸知鳶看了他一眼,見他的視線定在旁邊那朵已經(jīng)有些萎了的花苞上,她笑了聲:“沒看出來?!?/br> 沒頭沒尾的四個字,江梟抬頭看她:“沒看出來什么?” 陸知鳶笑著搖頭沒說話。 這時,門口進來年齡稍長的一對夫妻,陸知鳶轉(zhuǎn)身看了一眼,沒有像之前那樣讓客人自己看,她輕步走過去,打了招呼而后詢問。 江梟沒有走,坐在那兒,聽著她語帶笑意地跟人介紹,看著她伸手從玻璃柜里拿出一盒又一盒的茶葉...... 不太像做生意的,可又有點像那么回事。 到底為什么到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開店呢? 總不會跟他一樣,想著逃,帶著躲,把自己隱在這樣一個看似山清水秀,其實也會有烏糟人心的地方。 不過她總歸是和他不一樣的人,她禮貌待人,開口即笑,溫溫柔柔的一張臉,清清澈澈的一雙眼。 可是都這樣了,還能招某些人的不待見,想著點子給她找不痛快。 就因為跟他走的近了? 那雙黑沉的眼底掀過一層晦暗。 江梟看了眼還在忙的陸知鳶,壓在茶桌上的胳膊抬起,拿起那只玻璃花瓶,起身回了院子。 走到石榴樹下的時候,他停腳抬頭。 記得沒錯的話,以前這石榴樹也會在這個時候開花,只不過花期很短,等到再開第二次才會結(jié)果。 結(jié)著落著,經(jīng)常能在樹下看見幾個掉落的果實,他碾腳走過,也好奇撿過,但從未在果實成熟后嘗過。 聽小野說,六條街里,就張平慧這個院子和一號街一個院子里這樣大的石榴樹。 也聽小野說,在他沒住進來之前,年年果實成熟的時候,都會有很多的小孩溜進來偷摘。 但是現(xiàn)在,別說來摘石榴,就連一只腳都不敢再踏進前門一步。 江梟莫名笑了聲,收回視線,開鎖進門。 走到貼著窗臺的桌子前,抬手“刺啦”一聲,窗簾滑開半扇,光線涌入房間,無意識的動作讓他抓著窗簾布料的手猛然攥緊,窗外的亮色不僅沒有照亮他的眼,反而讓他眸光一沉。 心里彷如涌入潮水,一浪接著一浪,席卷又翻涌。 * 來清挽鎮(zhèn)的那年正值冬天,住進這個院子的第四天,清挽鎮(zhèn)下了一場大雪,雪花漫天飛了兩天,他蒙頭在被子縮了兩天,一直沒睡,睡不著,一閉上眼就想起那個雪夜,想起漫天的鵝毛大雪,想起雪中相依偎的兩個人,想起雪地里的那攤暗紅色...... 直到聽見外面有人喊張平慧出門,說雪已經(jīng)不下了的時候,他才掀開頭頂?shù)囊稽c被子,露出布滿血絲的一雙眼。 白茫茫的雪蓋山掩地,他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出門,一路低著頭,去附近買了一些速食回來,之后又一直待在屋子里。 那個時候,窗簾是淺米色的,幾乎遮不住光。外頭的雪被陽光折射出耀眼的白,刺進屋子里,他白天睡不著,晚上又整宿整宿地失眠,困意席卷,眼睛合上沒多久,一個又一個的噩夢讓他驚醒,身上額頭都是汗,他沒辦法了,干脆把自己的外套釘在窗簾上,一直到蓋山掩地的雪全都融化,他才再次出門。 黑色的窗簾不好買,他從縣里找到市里,跑了兩天都沒買到,最后還是在一家做衣服的店買了黑色的布料充做窗簾。 后來,那面窗簾只會在初夏到初秋這段時間才會拉開,其他時間都是緊緊閉著的。 眼下不過三月,冬天還未完全過去,他卻因為她的一句話...... 手里的花瓶緩緩放到了桌上,江梟輕輕抽出桌下的椅子,動作有如慢放地坐下來。 風(fēng)從半敞的門縫隙進來,輕輕掀起窗簾一角。 江梟突然想起之前有過兩次,他撩開一到冬天就絕不會碰觸的簾布,透過光,窺過外面的動靜,看過她雙手握著水杯站在棗樹下,也看過她彎腰在井邊舀水。 從一片漆黑里,看見光里的她。 江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,又抬頭看向那亮著光的半扇窗。 三年過去,他以為自己對這個世界沒有期待了,更別說去向往有光亮的地方...... 怔怔失神間,門口傳來“叩叩”兩聲敲門聲,江梟看過去的時候,正好看見半截淺灰色的袖子,還有小圈細白的手腕,腕上繞著一只細白色表帶。 江梟起身走到門口,目光落在陸知鳶笑意純粹的臉上。 喉嚨突滾一下,江梟問:“怎么了?” “我剛剛訂了餐,是雙份,你晚飯如果沒有別的安排,就不要出去吃了?!?/br> 她連說話的時候,都是眉眼帶笑的。 江梟抿了抿唇,目光從她臉上錯開,落在她淺灰色的肩膀。 見他不說話,陸知鳶歪頭去追他的視線,看出他臉上的猶豫,陸知鳶不想他拒絕,便又說:“給你錢,你也不要,請你吃一頓飯總可以吧?” 可她不這么說還好,江梟一聽她這話,眉眼一垂,嘴角掀出點諷刺的笑:“你算的倒是清?!?/br> 陸知鳶表情微變,回想自己剛剛說的話,好像也沒覺得有哪里不對。 “那你要是不吃也行,你就把微信里的錢收了?!闭f完,她轉(zhuǎn)身走了,招呼也沒打。 江梟咬了咬牙。 之前還覺得她沒脾氣,最近他是發(fā)現(xiàn)了,這小脾氣說來就來。 江梟在門口別別扭扭地站了會兒,想著她剛剛說的話,想著她轉(zhuǎn)身前??x?的表情。 想著想著,兩只腳就這么不聽腦子的使喚往門外邁了,邁了兩步,手往后一伸一拉,門被他帶上。 江梟走進店里的時候,陸知鳶正蹲在東墻的玻璃柜前,在整理東西。 雙腳隨著目光的停留而站定,江梟看著她時弓時直的后背,看著那截晃動在離地面五公分處的灰色衣擺,他眼波露出幾分柔軟。 “噯?!?/br> 陸知鳶手里的動作頓住,扭頭看過去。 江梟面對著她站,眼卻往旁邊看:“不是要請我吃飯?” 陸知鳶淺淺撇了點嘴角,聲音雖柔,卻也能聽出幾分小情緒:“你又不吃?!闭f完,她把臉轉(zhuǎn)回去,繼續(xù)收拾東西。 江梟的視線又重新落到她身后,語氣佯裝隨意:“那是你請的沒誠意。” 這回,陸知鳶不是扭臉看他了,她從地上站起來,轉(zhuǎn)過身來,不是質(zhì)問的語氣,話里帶出幾分茫然:“那怎么叫有誠意?” 江梟往門外抬了個下巴:“出去吃?!?/br> 作者有話說: 江梟:怎么就喜歡上一個總想和你兩清的女人 :) 這章留評也有紅包。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