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要招惹 第40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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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過了,” 說完,陸知鳶轉(zhuǎn)身回到茶桌旁,端起水盆再回來,江梟往旁邊挪了兩步給她讓路。 挺巧,她今天也穿了白色,是一件短款的粗花呢?zé)o領(lǐng)香風(fēng)外套,領(lǐng)口露出了一圈白色花邊,顯得她更淑女了。 江梟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,又看了眼手里的那個白色水杯。 突然就覺得,如果不是在這里,而是在海番市遇到她,他是不是也會同樣多看她幾眼...... * 周五是一周里最讓人期待的一天。 江梟一手插兜一手拿著水杯出了門,沒有直接回店里,而是去了早餐店,他很少自己去買早餐,都是讓小野他們幫他帶,像今天,拎著兩袋熱乎乎的包子去網(wǎng)吧,可以說是史無前例。 玻璃門一推開,就聽見了女孩掉眼淚的抽搭聲。 江梟瞥過去一眼,沒有直接過去,而是先去了吧臺,把裝著四籠子的包子放進柜臺里的臺面上。 “吃了嗎?” 小野嘴巴張了張,一臉的匪夷所思:“沒、還沒吃?!?/br> 他不是意外江梟買了包子,而是意外他今天穿的衣服。 跟在江梟身邊這么久了,他就沒從江梟身上看見除了黑色以外的第二種顏色。 而且還是這么純的白。 江梟扭頭往后看了眼:“怎么回事?” 小野這才忙不迭地站起來,吞咽了一下口水,說:“那姑娘往主機里倒水,被張北逮到了!” 江梟眉心瞬間一攏,視線再次投過去,剛好張北也扭頭看過來一眼。 和小野剛剛盯著江梟看的眼神可謂是如出一轍,反應(yīng)過來,忙抬手朝他揮:“梟哥,你趕緊過來!” 江梟把手里的水杯立在臺面上,走過去。 “梟哥,就是她,往主機里倒水,我說最近怎么老是有電腦出故障了呢,原來是你個臭丫頭!” 女孩低著頭,身前兩手絞在一起,抽抽搭搭地吸著鼻子。 “把頭抬起來!” 張北嗓門一嚎,女孩頓時嚇得往后退了一步。 見她還低著頭,張北伸手卡著女孩的下巴把她的臉給抬了起來。 江梟揚手在張北的肩膀甩了一下:“松手!” 張北“哼”了聲,松手的同時手往旁邊一撇,女孩頓時隨著他手上的力道往旁邊趔趄了一步。 江梟不是個會去記人長相的,特別是他無感的人,但這個女孩,他有點印象,經(jīng)常在上網(wǎng)的時候跑到柜臺,不是這事就是那事。 “為什么往主機里倒水?”江梟問。 女孩低著頭,抿著唇,兩手開始擰身側(cè)的衣服。 張北就見不得這種做了壞事還裝委屈裝無辜的模樣,音調(diào)一揚:“問你話呢,啞巴了?” 他嚎一嗓子,女孩就往后退一步。 江梟不喜歡追著人問。 “不說是吧,行,”他問張北:“是鎮(zhèn)里的嗎?” 張北冷笑一聲:“她要是鎮(zhèn)里的,我直接就上門找她爸媽去了,哪還會跟她廢話!” 一個女孩子,哭唧唧的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幾個男人欺負人呢。 江梟看了眼桌下的主機,又瞅了眼鍵盤旁邊立著的半瓶礦泉水。 “那報警吧!” 女孩一聽,立馬急了:“別報警,求你們別報警,電腦我賠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 但江梟現(xiàn)在感興趣的是:“你不是鎮(zhèn)里的人?” 女孩淚眼朦朦地看著他,目光里帶著怯,也含著羞。 江梟瞬間不想再知道了,他扭頭看張北:“把主機帶上,找李成,問他需要多少錢能修好,”話落,他目光飄轉(zhuǎn),落到女孩臉上:“錢是多是少,你出。” 說完,他轉(zhuǎn)身往吧臺去。 女孩的視線追著他的背影...... 小野瞅了眼女孩那淚戚戚的眼神,扭頭問已經(jīng)坐在小沙發(fā)里的人:“梟哥,咱們上次壞的那兩臺機子會不會也是她搞的鬼?” 江梟抬眼看他:“讓你沒事多看看監(jiān)控,你干嘛去了?” 小野:“.......” * 接到艾黎的電話已經(jīng)快到晌午。 陸知鳶從早上起床后就一直等著她來:“到了嗎?” “沒呢沒呢,還有一會兒呢!” 電話掛斷沒兩分鐘,一只發(fā)稍漂染著霧霾灰的腦袋從茶葉店的門外探進來。 “美女,請問你這有帥哥賣嗎?” 陸知鳶只聽這酥麻入骨的聲音,還沒抬頭便笑了。 她站起身的同時,穿著一件湖藍色大衣的艾黎一個蹦跶跳到了門口,手臂張開:“快到j(luò)iejie懷里來!” 陸知鳶快步迎上去,輕輕抱住她:“不是說還有一會兒的嗎?” “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!” 艾黎是和陸知鳶無論從性格還是長相都完全相反的一個人。 陸知鳶的長相頗具古典,人美,性子也溫柔, 艾黎是個小辣椒的脾氣,生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,一顰一笑露媚氣的同時也有震懾人的攻擊性。 就是這樣無論長相還是性格都迥異的兩個人,卻有著二十多年深厚的友誼。 用艾黎的話說就是,老公可以再找,閨蜜不能不要。 為此,她那刑警隊隊長的老公高晟,不知吃了多少她這閨蜜的醋。 艾黎勾著她的肩在店里轉(zhuǎn)悠了兩圈,嘖嘖嘴說:“地板也沒有,墻也不捯飭一下,還有你這柜子!”哪哪都不合她的眼。 陸知鳶把她按坐在茶桌前的椅子上:“這兒不像海番,裝修太上檔次,會讓一些客人不敢問價的?!?/br> 這話說的好像也在理。 “奶奶來過嗎?”艾黎問。 “來過,開張那天她老人家就來了?!标懼S從抽屜里拿出一罐紅色的砂罐,用小勺挑出一些茶葉放進青綠色的汝窯杯里。 艾黎摸了摸座椅的扶手:“這是她老人家送的吧?” “嗯?!?/br> “不錯不錯,可算是你這店里唯一值點錢的家當(dāng)了。” 艾黎扭頭往后門瞅了眼:“你就住在后面這院子里?” 陸知鳶抬頭看了她一眼,輕笑一聲:“想去看看嗎?” “這還用問嗎?”艾黎站起身,繞過茶桌,架起陸知鳶的胳膊:“哎呀,別泡了,我現(xiàn)在不想喝茶!” 到了后院,艾黎松了她的胳膊,好奇地去井邊瞅了兩眼,往朝南的那兩間主屋又看了兩眼:“是這兩間嗎?” “不是,”陸知鳶過來挽住她的胳膊,把她往東墻領(lǐng):“我住這邊?!?/br> 艾黎站住腳不走了,一雙眼睛在那水泥墻面掃來掃去,最后,黑著一張臉看她:“你說你跑來這鬼地方受這罪干嘛!”她抬手往西邊指:“那山上是有金子還是地下有煤礦?” 陸知鳶輕抿嘴角看她,也不說話。 艾黎太了解她了,說的不對她的心思啊,就這么抿嘴不說話,一雙波光透徹的眼睛盯著你看,能把你的心看軟,也能把你嘴里的那些刀鋒利刃都給看平了。 “得得得,不說了行了吧?”反正她對她這個閨蜜是一點辦法都沒有。 陸知鳶松開唇角,拉起她的手腕,進了東墻的屋子。 雖然店里讓艾黎不太滿意,但陸知鳶這小閨房倒是挺入她的眼。 原本有些涂抹的白色墻壁被她用白色的布簾從房頂?shù)綁θ谷空谧?,沿著天花板一圈還垂了點蕾絲花邊。 還有奶油色法式高靠背床,淡淡乳黃色的羊羔絨雙人沙發(fā),淺米色的靠窗書桌,上面還擱著幾個花瓶,里面是花開正艷的繡球和綠盈盈的茉莉花...... “不錯不錯,”她抬頭,指著天花板:“要是這燈給換成懸吊的水晶就更好了?!?/br> 剛轉(zhuǎn)悠到書桌旁的高腳柜旁,艾黎口袋里的手機響了。 看了??x?眼屏幕,是個陌生號碼:“喂?” “噯,8892是你的車吧?” 艾黎皺眉:“怎么了?” “怎么了?現(xiàn)成的停車場不停,停路上,你說怎么了?” 對方是個大嗓門,直接把艾黎給聽火了:“來來來,你倒是跟我說說,哪兒有停車場?” “六——” “我繞了幾圈,但凡有個停車場的標(biāo)志,我就不會停大馬路上!” “還非——” “說我亂停是吧,我停的位置是靠墻的吧?那么寬的路,不夠哪個胖子走的?” “我不跟——” “我就停那兒了,有本事你去找交警隊,把我車給拖走!” 說完,她直接掛了電話。 陸知鳶輕嘆一口氣,搖了搖頭:“六號街后面是有個停車場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