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要招惹 第6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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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抬頭,無措、懊惱、包括對他生疑帶出的歉意一股腦地全涌在臉上。 “對不起?!?/br> 想跟他說很多道歉的話,可除了這三個字,她又不知道還能說什么。 江梟垂眼笑了笑:“掉個瓶蓋有什么好道歉的。” 盡管他把話說的風輕云淡,可陸知鳶臉上的歉疚卻不減半分:“我剛剛接電話,就沒注意到?!彼曇粲值陀謵灒c平日里的柔聲輕語相比,帶了不少的惱意。 她也自知道歉不單單只為瓶蓋的事,可她卻只能借這個導火索,把心里那些不能明說的情緒借著抱歉說出來。 江梟還是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和語氣:“都說了不用道歉,”見她眼皮還耷拉著,江梟便開了個小玩笑試圖讓她輕松:“也怪我,蓋子擰開忘給拿下來了。” 他不說還好,這么一說,陸知鳶更是無地自容了,胡亂猜忌人的羞恥心讓她好半天都沒敢抬頭看他。 倒是江梟,嘴角掛著漫不經(jīng)心的笑,歪頭追她的視線:“多大點事,”他鼻息發(fā)出浸著酒意般的一聲“嗯?”音。 風把那語調(diào)微揚的一聲輕“嗯”送進她耳里。 聽著黏糊糊的。 陸知鳶緩緩抬眼,依然羞窘的目光撞進他笑意猶在的一雙眼底,胡亂猜忌人的羞恥心讓她慌于和他對視,她低下頭,看見他站在臺階下。 猶豫幾下后,她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,“你...上來。” 作者有話說: 記住這句:上來。 以后會在doi的時候再次出現(xiàn)。 第40章 第四十章 ◇ ◎掌住她的腰(二更)◎ 中午的點, 趕著坐公交回鎮(zhèn)里的人很多,公交車開來后,江梟也沒帶陸知鳶去擠, 兩人可以說是最后才不緊不慢地上了車。 位置肯定是沒有了, 江梟抓著頭頂?shù)睦h(huán), 陸知鳶握著他旁邊的立桿。 不過兩人卻是一個面朝車頭,一個面朝車尾,面對面站著。 公交車平穩(wěn)行駛了一段后,不知為何, 突然一個剎車。 江梟兩腿岔開了站, 雙腳只微微使力, 身體就站定了, 但陸知鳶始料不及, 身子往后傾了一下后又往前沖。 眼看身前的人朝自己撲來, 江梟條件反射地伸手, 手還沒碰到她,陸知鳶就直直撞進了他懷里。 江梟的沖鋒衣拉鏈沒有拉, 隔著不算厚的衣服布料, 有熱度滲透出來, 還有輕淡的一縷說不出的清香在她鼻尖盤旋, 莫名其妙的,把他yingying的胸口撞在她額頭的那點疼痛感變成了酥酥麻麻的感覺。 而上一秒,因為條件反射伸出的手, 這會兒正扶在她后腰。 按理說,當下的那種情況, 她應該迅速收回身, 但是陸知鳶沒有, 她第一反應是偷偷抬頭看他,目光從那一片黑色里緩緩上移,視線掃過他凸起的喉結(jié),再到下巴,再到鼻尖,再然后,不偏不倚地與正低頭看他的一雙眼睛對上。 江梟也因為剛剛懷里涌入的一團而心跳起伏的厲害,眼下四目相對,他呼吸也是微微一屏,漆黑的一雙眼,不自覺,深凝住她仰頭看上來的眼底。 心底像是被什么點了一下,蕩出了一波漣漪。 陸知鳶從他幽黑深邃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羞色,臉頰頓時不受控地紅了一片。 她忙將目光閃開,身體也下意識想往后躲,卻在雙腳往后退的時候,感覺到腰間有一鼓力掌著她。 陸知鳶愣了一下。 車廂里不算安靜,可陸知鳶卻因為大腦一片空白,而感覺四周寂靜的厲害。 砸在她額頭的那種硬邦邦的痛感漸漸清晰,剛剛涌入她鼻息的那股陌生氣味依舊縈繞在她鼻尖,裹挾著她的心跳,不斷加速,最后燒得她臉頰愈來愈燙。 江梟看著她握著立桿的手逐漸用力到指骨明顯,指尖前段更是泛出白痕。 想去看一看她的臉,可視線所及,只能看見她因為低頭而露出的一片烏黑發(fā)頂。 過了好一會兒,江梟才后知后覺自己的掌心還扶在她后腰的位置。 隔著并不單薄的布料,可掌心下依然有柔軟的觸感。 江梟指尖一僵,握著的力度隨之重了幾分。 直到感覺掌心下的那一截有點想往后躲,他手掌條件反射般地稍一用力。 順著那股不輕不重的力道,陸知鳶雙腳不受控地往前突邁一步。 身體再次傾進他懷里。 陸知鳶只覺呼吸一窒,想后縮的身子瞬間不動了。??x? 入目又是一片黑色,彼此身前的衣服布料已經(jīng)近挨在一起。 明明衣服有厚度,可卻莫名能感覺到他身體透出的熱意。 周圍瞬間又寂靜無聲般,只一個屏息,陸知鳶再次聽到了自己重重的心跳聲。 不知他為何這種控著她不讓她動彈,陸知鳶顫顫悠悠地慢抬雙眼,想窺他一眼,結(jié)果目光再次相對,他眼神里的熱意,燙得她心臟再次“砰砰”跳躍,無心去辯他眸中深意,陸知鳶惶措不安地再次垂下眼睫。 一站就站到了公交停落,直到車子停穩(wěn),江梟的手才從她腰上收回。 之前還想著艾黎的那些話都是妄論,結(jié)果一趟公交車站下來,陸知鳶又開始陷入深深的糾結(jié)之中。 他也不是無故摸她的腰,畢竟是怕她跌倒。 可他也不用一路都把手放在她腰上,甚至還在她想掙開的時候不松反緊地錮住她。 可是又和艾黎說的“掐腰”不太一樣...... 她一張臉擰巴著,在失神,下了公交車,沿著路邊,走著走著,胳膊被一股力突然一扯。 “走哪呢!” 沉沉的一句,伴著肩膀砸在不知名一處的疼,讓陸知鳶恍然回神。 “看不見旁邊有水溝?” 她看不見,抬頭看見的,只有他鋒利的下顎線,還有一雙漆黑冷峻的眉眼。 剛才心一慌,用力攥在她手臂上的一雙手緩緩松了力道,江梟往旁邊的水溝看了眼:“你說你要是掉下去,我是救你好還是不救你好?” 什么叫救她好還是不救她好? 陸知鳶沒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,但是微微一嗅鼻,聞到了臭乎乎的味道。 再扭頭,看見水溝里黑乎乎的淤泥,這才知道味道就是從那里傳來的。 被他這么一打岔,陸知鳶就把剛剛讓她分神的紛雜思緒拋到了腦后。 “水臭你就不救了嗎?”她聲音帶著幾分怨道。 江梟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鼻音:“不救?!?/br> 陸知鳶:“......” 真要對她有那些心思的話,肯定不管水干凈與否,他都會救的! 心里突然輕松了一下,但是很快,她眉心倏地一凝,聲音透出幾分惱:“以后不給你泡茶了!” 說完,她轉(zhuǎn)身就走。 江梟站在原地愣了一瞬。 剛剛的語氣,是生氣的意思? 眼看她走遠,江梟幾個大步追上去:“開個玩笑而已,至于這么小氣?” 陸知鳶斜睨了她一眼,不似以前那般不樂意聽他說她小氣了,反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無所謂態(tài)度:“我小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?!?/br> 江梟唇角勾出揶揄的笑:“你跟我說說,你這二十多年都是怎么過來的?” 陸知鳶以前還覺得自己反應挺快的,不知怎的,他說的話,聽在耳里總是能感覺到有言外之意,讓人忍不住得琢磨一下。 就像現(xiàn)在,她琢磨了兩三秒,還是沒懂:“什么怎么過來的?” “扶著桿子也站不穩(wěn),走個路也能往溝里——” “江梟!” 陸知鳶被他說紅了臉,右腳往地上輕輕一跺:“你再說!” 江梟也不是沒見過她氣惱的模樣,但像現(xiàn)在,又氣又惱還跺腳的,那真是第一次見。 稀奇不說,還格外有意思。 不過他可不想真把人惹生氣,他又不太會哄人,之前是用一個冰淇淋把她哄好,可鎮(zhèn)里這個季節(jié),上哪兒買冰淇淋去。 江梟見好就收,朝她左手挑了挑眉:“喝不喝水?” 陸知鳶輕撇嘴角,不理他,往前邁的步子比平時大了不少。 江梟偏頭笑了聲,手一伸,搶走她手里的水瓶,擰開蓋子遞到她身前。 雖然他不太會哄人,但很會拿捏人。 就比如現(xiàn)在,遞給陸知鳶的那瓶水沒有蓋子。 陸知鳶扭頭看他,本來不想接的,但是聽到他略有委屈地嘆了口氣,還說—— “上瓶水把蓋子扔了,這回不給你了?!?/br> 所以,當時那張若無其事、風輕云淡的表情都是裝的? 陸知鳶‘自知理虧’地把水瓶接到了手里,低著頭往前走了幾米遠后,忍不住又看他一眼,聲音帶出幾分內(nèi)疚的低腔:“都說了不是故意的......” 還挺好騙。 江梟低“哦”一聲。 陸知鳶往他那邊挪近一步,上一秒的內(nèi)疚散開,這會兒又變成了委屈調(diào):“還說我小氣...” 江梟斜睨她一眼,嘴角的笑差點沒收住,他偏開臉清了清嗓子:“咱倆半斤八兩,行了吧?” 剛好迎面走過來兩個小孩,一人手里一根火腿腸。 江梟看過去一眼,剛要開口問她餓不餓,口袋里的手機震了,拿出來看了眼,是小野。 “梟哥,你什么時候回來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