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:神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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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錦月已然恐懼到了極點,渾身劇烈地發(fā)抖,將腦袋死死埋進被窩里不斷催眠自己一切都是假象。 然而下一瞬,它慘白的右手試圖掀開簾子,血淋淋的五指指甲蓋上翻,露出里面爛掉的紅白血rou。 救命!誰來救救她! 她緊緊閉上眼,內(nèi)心不斷祈禱有誰能來救她。 女鬼那只血淋淋的手快伸到眼前,濃郁刺鼻的臭味直竄鼻腔,熏得她顯些背過氣。 “陳錦月?!?/br> 是男人低沉的聲音。 陳錦月怔楞兩瞬,大約是想到什么,臉上僅剩的血色也褪了個一干二凈。 這是寢室里一個鬼,外面又來了一個男鬼?。?/br> 她快要瘋了,大腦一團亂麻。 意想不到的是,男人聲音出現(xiàn)的剎那,寢室里的女鬼瞬間不見蹤影,好似從未出現(xiàn)過,可鼻尖隱隱盤旋的,還沒來得及散盡的刺鼻氣味也確確實實證明了女鬼的存在。 陳錦月顫顫巍巍地撩開簾子,寢室里的女鬼的確消失不見,只是門外... “開門,陳錦月?!?/br> 男人的聲音不帶半點人類該有的情緒起伏,聽得她不得不懷疑門外究竟是人還是鬼。 “嘖,你不開門的話,待會兒門要是被我踹爛了就別怪我?!?/br> 男人不耐煩地嘖了聲,那語氣聽起來格外熟悉。 陳錦月在腦子里瘋狂思索該怎么做,直到門外真的響起了輕輕地踹門聲,她也顧不上其它,趕緊拉開寢室的門,露出條縫隙朝外看。 寢室外的走廊是聲控?zé)?,剛才男人踢門的動靜弄亮了燈,昏黃的燈鋪滿整條寂靜的長廊,也讓她看清門外的人。 隔著縫隙發(fā)現(xiàn)他穿著奇裝異服,陳錦月下意識就要把門鎖上,可惜,對方身量頎長高大,骨節(jié)分明的手一把抓住門框擠進來。 “你...” 她被撞得一個趔趄,恐懼暫消,不悅地摸摸被撞疼的胳膊瞪他。 “不高興我來?” 男人很是自來熟,大大咧咧地坐在她床鋪上。 “你...我們認(rèn)識?” 陳錦月疑惑地打量他,他穿著奇怪,上半身赤裸,下半身穿著頗具異域風(fēng)格的絲綢與薄紗制成的褲裙,黑底金紋,腰間佩戴的繁復(fù)、華麗的長條金飾隨他的動作發(fā)出丁零當(dāng)啷的脆響。 此外,他的頭發(fā)也很長,烏黑卷曲,長至腰間。 “你可真沒良心?!?/br> 他在床沿支起條腿,金飾上的鈴鐺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音,語調(diào)慵懶。 陳錦月喉頭一噎,兩條眉毛越蹙越緊,“我真的不認(rèn)識你。” 她目光停留在男人臉上的黑色面具,借以昏暗的光線,面具上面隱約浮現(xiàn)精心雕刻出奇異的花樣紋路。 “...相九?!?/br> 他停頓了一下,告知自己的名諱。 “...我不是想問你的名字?!?/br> 她無奈地扶額,告訴名字也沒用啊,他不還是沒有說清她剛剛拋出去的幾個問題嗎? 名為相九的男人起身,走到她跟前直直地站著,雖然他戴著面具,但她仍然能感受到源自面具之下的灼熱注視。 兩人貼得很近,近到她能聞見相九身上奇異的幽香,馥郁卻不暈人,反倒聞多以后還有些神智迷蒙,身體歪歪斜斜地就要撞進他結(jié)實性感的胸膛。 “別忘了你答應(yīng)過要給我重新修葺神廟。” 他說。 陳錦月渾身一震,不可置信地抬眼。 “認(rèn)出來了?” 他的話音染上愉悅,似被她的表情取悅。 “你是,你是那位神明?” 她向后退了半步,從上至下寸寸打量著他,他皮膚黝黑,渾身的皮膚交錯著一條條綺麗的金色紋路,黑色的皮膚襯得金紋格外妖冶。 “神明?切,我才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臭家伙們?!?/br> 他無比嫌惡地切了聲,重新坐回她的床鋪,雙臂撐在身后環(huán)視宿舍的環(huán)境,半晌后頗為嫌棄地從鼻腔發(fā)出不滿的鼻息,“要不是為了你,我也不會不遠萬里從岐南來到你這里?!?/br> 陳錦月聽出他嫌棄自己的宿舍,一屁股坐在他對面問道:“為了我?” “那天你在浴室里我就警告過你,可惜,你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正遭遇什么。” 相九的話令她寒毛直豎,連忙問:“你在遙遠的岐南,為什么會知道我遇到了什么事?” 她的話音剛掉地上,相九直直起身,然后在她震驚的注視中蹲身將手貼上她的小腹,隔著厚厚的睡衣好像也能感受到他掌心傳遞的冰涼溫度,哆哆嗦嗦地縮緊脖頸。 “你,你在干什么?” 他抬頭,耳垂上戴著的異域耳環(huán)也碰撞出清脆的聲響。 “這里,有我的蛇丹,也正是因為我的蛇丹,你才能病癥全消,并在五月之內(nèi)恢復(fù)從前的模樣。” 陳錦月又是一驚,右手不自主貼上他的手背輕輕摩挲。 “難怪...” 難怪那晚她會感覺到有誰喂了她一顆圓圓的東西,原來那是他的蛇丹。 等一下,蛇,蛇丹!? “蛇丹???” 她又猛地撤回手,瞳孔震顫。 “這么驚訝做什么?難道你不記得神廟里那尊雕像的模樣了?” 相九起身,又懶懶地躺進她的床鋪。 “所,所以你是...是...蛇...蛇妖,不是神...神明?” 陳錦月腦子亂得不行,回憶老者的話,還有山間小徑的那條分叉口,身體一軟,差點從床鋪摔坐到地上。 她,她是選錯了路?真正的神明廟宇是在另一條分叉口的盡頭嗎? “怎么,你怕我?” 相九饒有興致地將她驚恐的表情盡收眼底,輕輕搖晃雙腳,腳腕上佩戴的鈴鐺金飾發(fā)出清脆好聽的聲音。 “還是說你后悔讓我救你了?如果你后悔的話我可以將蛇丹要回來,不過...如果我將蛇丹要回來,你可能會死...” 他的聲音突然間變得極冷,冷到陳錦月不得不抱緊雙臂給予自己安全感。 “不,我...” “我的蛇丹可是寶貝,否則那些臟東西也不會盯上你?!?/br> 相九語氣輕松地提起有關(guān)臟東西的話題,陳錦月倏地又瞪大眼睛,“你,你的意思是...我這兩天遇上的靈異事件皆是因為我身體里的蛇丹?” 他聞言輕輕點頭。 “那你為什么還要...” 她抿了抿唇,還是將那些話咽回了肚子。 如果他不把蛇丹給自己,那么自己會按照原先的命運在兩個多月前死亡,但...這顆蛇丹帶來的后果... 相九凝視她蒼白的小臉,再次帶給她一個更為不好的消息。 “這只是其一,其二...” “其二?” 她頂著雙濕漉漉的眼望向他,滿腹疑惑。 “你也知道蛇本性yin,蛇丹會令你...發(fā)情?!?/br> 砰— 陳錦月蹭地起身撞歪了窗邊的桌子,巨響回蕩在耳畔,她右手顫抖地貼著小腹,腮幫發(fā)顫,“發(fā),發(fā)情?” “對,你沒聽錯?!?/br> 相九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么抗拒發(fā)情這兩個字,明明無論人還是妖,都喜愛做這檔子事。 “哈...發(fā),發(fā)情...那...那頻率呢?” 她牽強地扯扯嘴角,又問。 “嗯...每月三次吧?!?/br> 他做出思考的模樣,微微抬起下巴。 陳錦月靈魂出竅地呆坐在那兒,三次,每月三次... “如果我不愿意...那能熬過去嗎?” 她問。 “會瘋。” 他答。 “意思就是必須要在每月發(fā)情的時候找男人解決?” 陳錦月渾身脫力地扶著上鋪的爬梯,美艷的小臉蒼白。 “對,而且,離最近一次發(fā)情期就快到了,我勸你提前找個身體干凈的男人解決此事,不然到時候我可不想還要為了你的發(fā)情期去找男人。” 相九話語聽起來如此冷漠,陳錦月艱難地抬眼,問:“最近一次,還有多久?” “七天?!?/br> 他說。 七天,她要在七天內(nèi)找到合適的男性解決發(fā)情期,但,這種事哪里會這么簡單? “你身邊不是有很多男性嗎?總能找到合適的,好了,我累了?!?/br> 他伸伸懶腰,又補充道:“為了你的安全,我在本該冬眠的時間來找你耗費了很多精力,從現(xiàn)在開始,我會待在你身邊直到冬季結(jié)束?!?/br> “待在我身邊,可你...” 她正思考以相九這么惹眼的長相和打扮該怎么待在自己身邊時,他竟突然憑空消失,化作一枚漆黑的蛇形手環(huán)靜靜地躺在床鋪上。 “......” 她將手環(huán)捧在手心,回憶這兩天發(fā)生的所有事,信奉的科學(xué)理念頃刻間崩塌。 “發(fā)情期...哈...” 她癱在床上,眼淚奪眶而出。 他說得倒輕松,可找男人解決發(fā)情期怎么可能那么容易...身邊的優(yōu)質(zhì)男性基本上都有了深愛的伴侶,剩下的男性又全都... 算了,到時候再說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