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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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順子停頓了片刻,開口說道:“公公應(yīng)該清楚奴才來東宮的目的吧?!?/br> “你覺得咱家傻嗎?”楊清寧笑了笑,道:“咱家心里明白,但咱家感激皇后娘娘是真的,想要跟隨皇后娘娘也是真的,與你的任務(wù)不沖突?!?/br> “不說這個?!睏钋鍖幤鹆松?,“你這傷又流血了,藥在哪兒,咱家給你重新上藥?!?/br> 小順子指了指桌上的瓷瓶,“不勞煩公公了,奴才自己來便可?!?/br> “你傷的這地方,自己夠得著嗎?”楊清寧拿起藥瓶,又走到床邊,道:“方才咱家不明就里,讓你傷上加傷,給你上藥是應(yīng)該的,你心里不怨咱家就成?!?/br> “不怨。”藥粉落在傷口上,小順子疼得‘嘶’的一聲,連忙安分地趴好。 “你啊,要吃一塹長一智,咱們是有些小聰明,卻難逃那些大人物的眼睛,所以要想活得長久,就得該聰明的時候聰明,該蠢笨的時候蠢笨?!?/br> 聽著楊清寧的嘮叨,小順子絲毫不覺得厭煩,反而聽進了心里,“公公說的是,奴才受教了?!?/br> “好了?,F(xiàn)在的天兒熱,你這傷口不能捂,就這么晾著吧?!?/br> 小順子臉上一紅,道:“這樣實在不太雅觀。” “這是你的臥房,平時又沒人來,什么雅不雅觀的,傷好不好才重要?!?/br> “好,那奴才聽公公的?!?/br> “你歇著吧,什么時候傷好了,什么時候再來侍候?!?/br> “多謝公公?!?/br> 楊清寧沒再多說,轉(zhuǎn)身出了臥房。 小順子看著他離開,心里暖洋洋的,對他的態(tài)度也在發(fā)生轉(zhuǎn)變。 楊清寧出了臥房,回頭看了一眼,小順子躺在床上動不了,監(jiān)視的眼睛便瞎了一只,那他和凌南玉就能稍稍喘口氣,與他們來說是大好事。 楊清寧剛回來,正準備去找凌南玉,就見一名內(nèi)侍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,道:“公公,福祿公公來了?!?/br> 楊清寧微微一怔,隨即快步迎了出去,有句話說的好,‘閻王好騙,小鬼難纏’,尤其是閻王身邊的小鬼,個頂個的窮兇極惡,身上能有八百個心眼子,沒有一個好心眼,他可得好生應(yīng)對。 楊清寧來到近前,行禮道:“奴才參見公公,給公公請安?!?/br> 福祿頓住腳步,淡淡地說道:“起吧?!?/br> “謝公公?!睏钋鍖幷~媚地笑著,道:“公公,您腳步匆匆,可是有急事尋殿下?” “咱家今日尋得是你。” 楊清寧被他說的一愣,隨即想起趴在床上的小順子,心里泛起了嘀咕:“難道小順子沒說實話?還是說有事瞞了我?” 就算心里再不情愿,嘴上也不能表達分毫,楊清寧忙說道:“公公有事盡管吩咐,奴才定盡心竭力,為公公辦事。” 福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道:“前幾日在梅林挖出一具尸體,此事你可聽說?” “奴才聽說了,好像是皇上身邊侍候的秦流秦公公。” 福祿點點頭,道:“小順子的事,你可知曉?” “知道。奴才剛從小順子那兒回來,他向奴才如實說了昨晚發(fā)生的事?!?/br> 這事只要稍微一問,便能知道,楊清寧不會傻到撒謊。 福祿滿意地笑了笑,道:“咱家將你的推測說給廠公聽,他覺得你說得不無道理,便想著見見你?!?/br> 第15章 “廠公要見奴才?” 楊清寧驚訝地張大嘴巴,隨即苦笑著說道:“公公,昨晚那都是奴才喝點馬尿,說的胡話,當不了真,東廠就不必去了吧?!?/br> “說胡話,都能說的這般在理,足以說明你夠聰明?!备5撧D(zhuǎn)身就走,不給楊清寧拒絕的機會,“跟咱家走吧?!?/br> “公公,能否容奴才跟殿下稟告一聲?”話說到這份上,他不去也得去,之前答應(yīng)過凌南玉,去哪兒都要說上一聲。 福祿用手帕擦了擦嘴,瞥了一眼正殿的方向,道:“去吧?!?/br> “多謝公公?!?/br> 楊清寧快步走向正殿,和凌南玉說明去向,便又回了院子。 福祿見他過來,抬腳就往宮外走。楊清寧沒敢耽擱,快步跟了上去??粗5摰谋秤?,楊清寧心里又開始嘀咕了起來,“難道他們查到了什么,還是懷疑我知道內(nèi)情?” 眾人一直往前走,竟徑直出了宮,楊清寧見狀忍不住出聲問道:“公公,咱們這是去哪兒?” 福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,道:“東廠?!?/br> “東廠?”楊清寧驚訝地睜大了眼睛。 ‘東廠’這個詞,但凡了解明朝歷史的都不會陌生,那可是與錦衣衛(wèi)齊名的特務(wù)機構(gòu),其爪牙遍布全國,以收集情報為主,最喜歡的就是半夜趴房梁、蹲墻角,有點風(fēng)吹草動,他們定是第一個知道。 ‘東廠’還是各種酷刑的代名詞,但凡進去的,能活著出來的不多,能活著出來、身上還沒少零件的更是鳳毛麟角,所以百姓都說東廠的名頭能止小兒夜啼。 福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道:“怎么,怕了?” 楊清寧老實地點點頭,道:“回公公,奴才確實有些怕,那可是東廠,進得去出不來的地方?!?/br> “呵呵?!?/br> 福祿用手帕捂嘴,輕笑了兩聲,聽得楊清寧心里一陣發(fā)毛,看著眼前的福祿,他的腦海中閃過之前看過的電影畫面,其中的廠督這個角色給他留下過深刻印象,那陰沉的氣質(zhì)和福祿如出一轍,當真讓人毛骨悚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