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清寧轉身看過去，哄道：“殿下，現(xiàn)在時辰還早，您再睡一會兒，奴才要出去查案了。”

    凌南玉揉了揉眼睛，道：“這么早嗎？”

    “廠公只給了一月的時限，奴才總要抓進才成。”

    凌南玉乖乖地點點頭，道：“好，那小寧子早點回來，我等你回來用晚膳。”

    “好?！睏钋鍖幮χ鴳?，開門走了出去。他吩咐內侍拿了點吃的，三兩口吃完，緊接著便出了東宮。

    剛出宮門，他就看到了不知等了多久的小瓶子。

    小瓶子三兩步來到近前，行禮道：“奴才參見大人?！?/br>
    楊清寧隨口問道：“等了多久了？怎么不進去？”

    “奴才剛到。大人總要出來?！?/br>
    兩個問題一起回答，楊清寧覺得有些好笑，無聊地數(shù)了數(shù)，發(fā)現(xiàn)他兩個問題加起來四個字，而小瓶子的回答也正好十個字，還真是惜字如金?。?/br>
    楊清寧直接進入正題，“公公可曾聞出那幾根頭發(fā)上的香味是有哪種香料制成？”

    “是合歡花的香味?！毙∑孔影凑崭５摲愿赖幕卮稹?/br>
    “合歡花？”楊清寧皺緊眉頭，道：“若只是單純的花香，怎會留香這么久？”

    “制作技藝特殊?！币琅f是簡潔明了的回答。

    “那用途呢？是洗頭發(fā)用的，還是熏香用的？”

    “洗發(fā)用的。”

    “洗發(fā)用的？”楊清寧忍不住在心里嘀咕：古代的洗發(fā)水制作工藝這么牛嗎？這時隔一個多月，居然還能留香？這要是能要來配方，等回到現(xiàn)代制作來賣，豈不是要發(fā)財了？

    楊清寧收回飄遠的思緒，接著問道：“那這種洗發(fā)用的……東西，在宮里用的人多嗎？”

    小瓶子搖搖頭，“奴才并未聽說?！?/br>
    楊清寧聞言一怔，垂下的眸子閃了閃，“這般說來若要找，很容易便能找到？”

    “大人，這是皇宮?！?/br>
    小瓶子這話說得沒頭沒尾，楊清寧卻明白了他的意思，這里是皇宮，到處都是身份貴重的人，他一個小小的太監(jiān)，就算暫代東廠的官職，在那些人眼中也如螻蟻一般的存在，若當真惹他們發(fā)怒，就算秦淮也保不住他。

    楊清寧深吸一口氣，又重重地吐出，讓自己平靜下來，道：“咱家明白。走吧，去禁衛(wèi)軍輪值的值房瞧瞧。”

    小瓶子應聲，跟著楊清寧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禁衛(wèi)軍輪值的值房，在乾坤宮前面，用以保護皇帝的安全，房屋并不高大，和現(xiàn)代軍區(qū)的集體宿舍相差不多，區(qū)別在于這里都是平房。

    門口的守衛(wèi)見兩人過來，出聲說道：“來者止步?！?/br>
    楊清寧拿出腰牌遞了過去，直接說明來意，“咱家想求見陳統(tǒng)領，勞煩通稟一聲?！?/br>
    守衛(wèi)瞥了一眼令牌，又抬頭看向楊清寧，眼中浮現(xiàn)輕蔑之色，“陳統(tǒng)領今日休沐，不在值房?！?/br>
    對于他們眼中的輕蔑，楊清寧并不在意，別說他現(xiàn)在的身份，就是在現(xiàn)代因為臉上的那塊胎記，他也承受了太多的輕視和冷眼，這么多年過去，他早就習慣了。更何況他們都是陌生人。

    楊清寧直言道：“我們奉命調查秦流被害一案，需要禁衛(wèi)軍配合，陳統(tǒng)領不在也無妨，我們只需看看輪值名單便可。”

    “秦流被害與我們禁衛(wèi)軍何干？”守衛(wèi)厭煩地揮著手，就好似趕蒼蠅一般，“走走走，這里不是你們東廠的人能撒野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第21章

    禁衛(wèi)軍與其他皇帝身邊的親軍一樣，排斥甚至憎惡東廠的存在，再加上這案子原本是陳鈺在查，還未查出個所以然，便被秦淮奪了去，禁衛(wèi)軍和東廠的矛盾因此更加尖銳，自然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，更別提配合。

    楊清寧聞言變了臉色，沉聲說道:“秦流是皇上的近侍，如今被人謀害，十有八九是有人想行刺皇上，圖謀不軌。我們奉皇命查案，你們卻推三阻四，難不成是與那幕后之人有何牽扯？”

    守衛(wèi)一聽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，厲聲喝道:“你休要胡說八道，我們與那兇手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
    “若無關系，為何要阻撓我等辦案？”楊清寧冷眼看著兩人，道:“如今兇手不知隱藏在何處伺機而動，若因你們阻礙辦案，讓其有機會對皇上不利，這罪名你們可承擔得起？”

    兩名守衛(wèi)的臉色越發(fā)難看，隨即對視一眼，道:“你們等著，我們進去通稟?！?/br>
    其中一名守衛(wèi)進去通稟，另一名守衛(wèi)繼續(xù)值守，看向楊清寧的眼神十分不善，就好似想將他就地正法一樣。

    小瓶子眼神一冷，上前一步擋住了守衛(wèi)的視線。

    楊清寧瞥了一眼，靠近小瓶子，低聲說道:“今日過后，陳統(tǒng)領的黑名單上必有咱家的名字?！?/br>
    “黑名單？”小瓶子移開視線，疑惑地看著楊清寧。

    楊清寧苦笑著解釋道:“就是拒絕來往名單?！?/br>
    小瓶子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大人無需在意?！?/br>
    楊清寧笑了笑，并未多說。他這么說，只是想借小瓶子的口告訴福祿，為了查案他得罪了陳鈺，若以后陳鈺找麻煩，也定是因此，福祿不能袖手旁觀。

    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，守衛(wèi)才慢悠悠地回來，看向兩人說道:“你們進去吧，我們副統(tǒng)領在廳內等著呢?！?/br>
    楊清寧和小瓶子對視一眼，抬腳走了進去。楊清寧一邊走，一邊小聲問道:“禁衛(wèi)軍副統(tǒng)領是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