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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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清寧實(shí)話說道:“本官就任東廠衙門掌刑千戶一職?!?/br> “東廠的人?”陳慧眉頭微蹙,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,明顯是對‘東廠’這個稱呼很是反感,就連語氣都加重了幾分,道:“東廠的人來陳府作甚?” 楊清寧見狀忍不住在心里吐槽:這東廠的人就好似蒼蠅一般,到哪兒都惹人嫌。 “這是公事,不便透露,還請五公子見諒。”楊清寧笑了笑,“本官還有公務(wù),不便閑聊,告辭?!?/br> 楊清寧不再理會陳慧,而是看向帶路的侍衛(wèi)。 侍衛(wèi)瞥了一眼陳慧,躬身說道:“小的告退?!?/br> 楊清寧跟著侍衛(wèi)剛走出去兩步,突然覺得膝蓋一疼,身子一個踉蹌便向前栽去,好在他的動作夠敏捷,伸手扶了一把,雖然有些狼狽,去并未摔在地上。 第25章 楊清寧支開小瓶子, 獨(dú)自到永壽侯府調(diào)查,誰知遇到第一個坎兒,竟是侯府的紈绔公子。一顆石頭打在他的膝蓋上, 差點(diǎn)讓他栽個跟頭。 陳慧見狀‘哈哈’笑了起來,輕蔑地說道:“還什么掌刑千戶, 竟一點(diǎn)武功都沒有, 東廠這是無人了嗎?” 楊清寧四下看了看,找了塊石頭, 一瘸一拐地走過去,一屁股坐了下來, 隨后卷起褲腳查看膝蓋的傷處, 膝蓋上一大片的淤青, 過一會兒應(yīng)該就會腫起來。 期間楊清寧甚至連看都未曾看陳慧一眼。 陳慧看著楊清寧的動作, 不禁微微一怔,再看他臉上的神情,不惱不怒,很是平和, 就好似受傷和被嘲笑的不是他。不知為何心中有絲惱怒,很想親手撕碎他平靜的表象。 楊清寧平靜地檢查完傷勢,抬頭看向帶路的侍衛(wèi),徑直說道:“你去告訴陳統(tǒng)領(lǐng), 就說本官在貴府被人所傷, 行動不便,讓陳統(tǒng)領(lǐng)到這兒聽本官說話。” 帶路的侍衛(wèi)見狀隱隱覺得有些不妥,上前陪笑道:“千戶, 讓小的扶您過去吧?!?/br> “今兒本官哪兒也不去,就在這兒坐下了。對了, 你要是有空,就再跑一趟應(yīng)天府,替本官敲一下堂鼓,本官要狀告侯府五公子毆打朝廷命官?!睏钋鍖幰琅f未看陳慧一眼,自顧自地說道:“你們要覺得本官人微言輕,不去也成,待會兒會有東廠衙門的人過來,讓他們直接請廠公跟侯爺對話也可?!?/br> 楊清寧的無視本就讓陳慧不爽,之后的威脅更是挑起他的怒氣,眼神微微瞇起,語氣不善地說道:“你一個小小的掌刑千戶,竟敢在侯府撒野,還真是找死!” “本官就算官位再小,那也是朝廷命官,除了皇上應(yīng)允,無人能對本官動手,否則就是觸犯了國之律法。五公子也算讀過書的人,這點(diǎn)道理都不懂?” 楊清寧終于抬頭看向陳慧,眼神中帶著幾分輕視,笑得也是意味深長,“原本本官還有些懷疑,覺得是偵查出了差錯。如今看來,以侯府這樣的做派,還真保不齊能做得出來?!?/br> 雖然并未聽懂楊清寧的話,卻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不妥,陳慧眉頭一擰,問道:“你這話是何意?” “本官是什么意思,五公子不懂,陳統(tǒng)領(lǐng)懂?!睏钋鍖幵俅慰聪驇返氖绦l(wèi),面色一冷,道:“還不去通稟?” 侍衛(wèi)一愣,隨即反應(yīng)了過來,急匆匆地走了出去。 楊清寧語氣中赤裸裸的輕視,讓陳慧心中的怒火升騰而起,抽出腰間長劍,直指楊清寧,冷聲道:“你信不信,就算此刻殺了你,皇上也不會拿我如何?!?/br> 楊清寧瞥了一眼長劍,依舊面不改色,就好似劍尖指的不是他一樣,道:“有一點(diǎn)本官很是奇怪,想讓五公子幫本官解惑?!?/br> 陳慧聞言高漲的怒氣一滯,下意識地問道:“你想說什么?” “明明都是侯府的公子,為何五公子與陳統(tǒng)領(lǐng)相差這般大?簡直是天壤之別!”楊清寧這話直指要害,仿佛嫌陳慧心中的怒火不夠大,非要扇扇風(fēng)、澆澆油。 侍立在陳慧身旁的侍從,忍不住替楊清寧擦了把冷汗,東廠的人在侯府竟還這般囂張,這不是壽星公上吊—嫌命長嘛! 陳慧被氣得臉色鐵青,長劍往前送了送,直指楊清寧的咽喉,怒道:“你找死!” 楊清寧依舊面不改色,直視陳慧的眼睛,“五公子信不信,你這一劍會成為侯府的催命符?!?/br> 陳慧冷笑一聲,“你以為你是誰!一個不男不女的下賤東西,也敢口出狂言,真是可笑!” 楊清寧的神色也冷了下來,“本官正在查秦流被害一案,其中就牽扯到陳統(tǒng)領(lǐng),若今日本官死在這兒,那就是侯府殺人滅口,這圖謀不軌、意圖行刺皇上的罪名,恐怕侯府是逃脫不掉了。” 陳慧聞言臉色大變,“你這混賬竟敢誣陷侯府……” “不是本官,是五公子。”楊清寧打斷陳慧的話,接著說道:“任性跋扈,胡作非為,除了給自家?guī)頌?zāi)禍,你還能做點(diǎn)什么?侯爺一世英名,遲早毀在五公子手中。不,不止是侯府,應(yīng)該是整個陳家,都將毀在五公子手中。” “你!”陳慧被氣得哆嗦,手里的劍都拿不穩(wěn)了。 “怎么,五公子這是惱羞成怒了?”楊清寧譏諷地看著他,“只有無能之人,才對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動刀動槍。也只有無能之人,才不顧家族興衰,只圖自己痛快?!?/br> 陳慧被陳訴寵得任性跋扈,心性卻算不上壞,就好似沒長大的孩子,就知道調(diào)皮搗蛋,若當(dāng)真讓他去干壞事,他不會去干,所以楊清寧才能廢話到現(xiàn)在,若換成那些壞事做盡的人,早一劍把他了結(jié)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