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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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南玉眉頭皺緊,一臉正氣凜然,道:“老國公一生戎馬,為南凌立下汗馬功勞,竟有人敢加害與他,實在可惡!阿寧盡管放手去查,無論兇手是誰,定不輕饒!” 楊清寧應(yīng)聲,“是,皇上?!?/br> “多謝皇上。”陳志方感動道。 “既如此,我們便直接去老國公所在的院子?!?/br> 凌南玉一聲令下,眾人又朝著陳明威的院子走去。很快眾人便進了房間,不過空間有限,僅有陳志方父子三人陪同,其他人都候在廂房內(nèi)等候召見。 陳志方看了看身后的陳忠,道:“清寧,這就是我說的陳忠,父親的貼身侍從,父親薨逝時,他就在身邊侍候。” 陳忠上前一步,跪倒在地,道:“陳忠拜見皇上,見過寧公公。” 楊清寧已經(jīng)不想再糾正他們的稱呼,轉(zhuǎn)頭看向凌南玉。 凌南玉見狀出聲說道:“起來吧?!?/br> 楊清寧出聲說道:“你仔細說說當(dāng)日的情況。” “是?!标愔页烈髌?,接著說道:“五日前,我們行到滄縣,眼看著天就要黑了,便在滄縣尋了間客棧住下。待國公爺在房間安置好,耿太醫(yī)便來請脈。耿太醫(yī)說因為長途跋涉,國公爺?shù)拿}象有些虛弱,需要加上幾味藥。我對此也不是很懂,太醫(yī)說什么,我便照做,親自去附近藥房抓了藥,又親自在藥房熬好,這才端給國公爺服用。國公爺服完藥,便躺下睡了,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,國公爺突然睜開眼睛,大聲嚷嚷了起來,還掙扎著要起身去拿劍,我攔都攔不住?!?/br> 楊清寧聽到這兒,出聲問道:“國公爺都說了些什么?” “國公爺嚷嚷著‘忘恩負義的東西,我要殺了你’,還說‘你心術(shù)不正,世人皆被你蒙騙’之類的話?!?/br> “你可知國公爺口中的這個人是誰?” 陳忠眉頭微蹙,臉上閃過猶豫。 楊清寧見狀出聲說道:“你直說便可,不必有什么顧忌?!?/br> “國公爺說這話并未提名道姓,但國公爺在病重之前,曾與游擊將軍曹營有過爭吵,還不止一次表達對他的不滿?!?/br> “曹營?”凌南玉聞言蹙起了眉頭,插話道:“從西南送來的護國公所書的奏折,都在夸贊曹營英勇善戰(zhàn),提攜之意甚濃,你如今又為何如此說?” “回皇上,之前國公爺確實十分欣賞曹將軍,去哪兒都帶著他,無論是建設(shè)邊疆城防,還是兩軍對戰(zhàn),國公爺都會詢問他的意見,多數(shù)都會采納??刹恢獮楹尉驮谝荒昵皣珷攲λ膽B(tài)度突然發(fā)生轉(zhuǎn)變,不僅去哪兒都不再帶著他,還在眾目睽睽之下,對他大聲訓(xùn)斥,絲毫不顧及他的臉面?!?/br> 楊清寧奇怪地問道:“你是國公爺?shù)馁N身侍從,跟在國公爺身邊二十幾年,你就沒問過個中緣由?” “我問過,可國公爺什么都沒說?!?/br> 楊清寧轉(zhuǎn)頭看向凌南玉,道:“皇上,國公爺上呈的奏折是多久之前的?” 凌南玉想了想,道:“最近的一封提起曹軍的奏折應(yīng)是一年多前?!?/br> 楊清寧又看向陳忠,接著問道:“上奏國公爺病重要求回京的折子,可是國公爺親筆所書?” “是,當(dāng)時國公爺?shù)纳碜右呀?jīng)很虛弱,大夫說國公爺時日無多,國公爺這才上奏朝廷,請求回京,希望能在最后見上親人一面?!?/br> “這就奇怪了,若國公爺對曹軍有什么不滿,完全可以上奏朝廷,為何奏折中不曾提起?” 陳忠神情一滯,隨即垂下了頭,道:“這個我也不知?!?/br> 楊清寧見狀提醒道:“此事關(guān)乎國公爺?shù)乃劳稣嫦?,我希望你不要有所隱瞞?!?/br> 陳志方插話道:“陳忠,你有話直說,不要吞吞吐吐?!?/br> 陳忠匍匐在地,道:“皇上,草民說的都是實話,沒有任何欺瞞,還請皇上明鑒!” 凌南玉轉(zhuǎn)頭看向楊清寧,楊清寧沉默片刻,道:“太醫(yī)開的藥方,你可還留著?” “國公爺死得蹊蹺,我懷疑是中毒,太醫(yī)卻說國公爺沒有中毒的跡象,所以我就懷疑是太醫(yī)從中做了手腳,便將藥方和藥渣全部保留了下來?!?/br> 楊清寧看向陳志方,道:“大人可曾將藥方和藥渣給大夫瞧過?” “瞧過,大夫說藥方和藥渣沒有問題?!?/br> “那就能排除太醫(yī)下藥的可能性?!睏钋鍖幦粲兴嫉匕欀碱^,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,隨即問道:“當(dāng)時房中可點了香?” “是,老爺需要多休息,可總是睡不著,所以在老爺休息時,我都會點上安神香?!?/br> “那安神香是你在保管,可有其他人碰過?” 陳忠聞言一怔,緊接著問道:“公公是懷疑有人在安神香中動了手腳?” “不排除這種可能?!睏钋鍖幋_實有此懷疑。 凌南玉聞言神情一滯,下意識地看向楊清寧,發(fā)現(xiàn)他正看著自己,道:“阿寧可是想到了什么?” 楊清寧不答反問道:“皇上可還記得在東宮時,經(jīng)常欺負我們的那個太監(jiān)?” “阿寧可是說的張明華的親信馬力?” 楊清寧點點頭,道:“那時我們剛從東宮出來沒多久,皇上經(jīng)常會去坤和宮請安。那日皇上照常去請安,卻發(fā)現(xiàn)送給張明華的東西忘了拿,便吩咐小順子回東宮取?;噬蠈Υ耸驴蛇€有印象?” “有。當(dāng)時馬力很反常,朕差點被他掐死,后來他好似突然醒了神,還說是朕動了手腳的緣故。阿寧是懷疑老國公也中了和馬力一樣的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