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宿敵寫了封情書后 第70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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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然是帶你去見沈尊主?!?/br> “你說那個沈漣?”荊小玉嗤笑,“他已經(jīng)被我毒倒了?!?/br> 唐峭不假思索:“那就帶你去見崔黎吧。” 荊小玉臉色一變:“你什么意思?” “沒什么意思,你自己想?!?/br> 唐峭懶得與荊小玉多說,她收緊手中藤蔓,轉(zhuǎn)身便往回走。 這時,一道劍光突然劃破夜空,從天而降。 這是一道恢弘壯麗的劍光。劍光自黑夜中亮起,如萬雷奔騰,星河川流,與荊小玉的劍光相似,卻比她的劍光耀眼百倍,也森冷百倍。 “閃開!” 一聲厲喝在二人身后響起。 沈漆燈目光一凝,一把握住唐峭的手疾退數(shù)尺,與此同時,一道藍色身影飛掠而來,揮劍擋下了那道耀眼的劍光。 是宋皎。 藤蔓被劍光割斷,荊小玉看向空中,驚喜道:“主人!” 溶溶月色下,一個白衣黑發(fā)的男子靜靜立在飛檐之上,手持一柄長劍,劍光清冷幽寂,比月色更刺骨。 他臉上覆了一張白色面具,面具上沒有任何花紋,只有兩個狹長的黑洞。 唐峭從來沒見過這樣詭異的人。 她側(cè)頭看向沈漆燈,正要詢問他認(rèn)不認(rèn)識剛才的劍法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他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。 唐峭微怔:“你……” “噓?!鄙蚱釤籼值肿∷淖齑?,眼睛清透而安靜,“聽他們在說什么。” 他臉上的傷口還在滲血,唐峭定定看著,終于還是壓下了心底的躁動,將目光移到面具人的身上。 沉沉夜空下,宋皎看著飛檐之上的白衣男子,神色凝重。 “你是……觀月人?” 男子輕輕笑了,聲音透過面具傳出來,顯得低緩而沉悶。 “閣下竟然認(rèn)識我,真是榮幸之至?!?/br> “當(dāng)年你名震天下,修真界人人自危,我又怎么可能不認(rèn)識……”宋皎皺緊眉頭,“多年未見,你的劍法似乎又精進不少。” 觀月人仍是低笑:“閣下慧眼如炬?!?/br> 聽他們對話的語氣,這個觀月人以前似乎還是個厲害人物。之后應(yīng)該是消失了一段時間,現(xiàn)在又再次出現(xiàn)了,修為還比以前更加高深。 唐峭想起上次在安樂村,荊小玉也是叫了一聲“主人”就被救走了,現(xiàn)在看來,那個救走她的主人就是這位觀月人。 怪不得荊小玉有恃無恐。 唐峭心念電轉(zhuǎn),目光往前一掃,發(fā)現(xiàn)荊小玉跑得已經(jīng)快沒影了。 這家伙動作怎么這么快! 唐峭立刻戳了下沈漆燈,沈漆燈循著她的視線望去,也看見了那道迅速遠去的紫色身影。 二人之間默契十足,無需多言,便已心領(lǐng)神會。 正要提氣追去,一道劍光忽然凌空飛來,不等沈漆燈出手,宋皎便擋在了他們前面。 “快追,我來對付他?!彼勿ū硨λ麄?,周身現(xiàn)出重重劍影。 “是?!碧魄偷蛻?yīng)一聲,與沈漆燈對視一眼,同時疾掠而去。 夜色沉沉,沈府里的所有仆從都像消失了一樣不見蹤影,偌大的沈府空空蕩蕩,只有唐峭二人的身影在移動。 唐峭并不知道龍角藏在何處,好在身邊還有個沈漆燈。雖然他在這里待過的日子寥寥可數(shù),但他好歹也是沈漣唯一的子女,沈家寶物藏在哪里他還是清楚的。 二人一路疾行,很快來到一處密室前。 密室石門大開,窄道幽深,下面透出隱隱微光,顯然已經(jīng)有人搶先一步進去了。 唐峭認(rèn)真地問:“這下面有機關(guān)嗎?” 沈漆燈不緊不慢道:“你想多了……” 那完了。 唐峭已經(jīng)有了不好的預(yù)感。二人順著窄道往下走,約莫下到數(shù)十米深處,視野忽然開闊。 室內(nèi)光芒明亮,安靜冷寂。一座玉臺坐落在正中央,玉臺上蓋著一塊黑色的綢布,綢布中間呈圓形,光芒便是從這里散發(fā)出來的。 唐峭走過去,一把掀開綢布。 本該擺在下面的千年龍角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,是一顆碩大圓潤的夜明珠。 唐峭不由嘆了口氣:“還是來遲一步。” 沈漆燈雙手環(huán)胸,漫不經(jīng)心地環(huán)顧四周:“動作還挺快?!?/br> 不僅是千年龍角,連荊小玉也消失了。唐峭猜測她多半是用了傳送符之類的東西,所以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(nèi)帶著龍角全身而退。 偽裝,毒藥,傳送符…… 準(zhǔn)備得可以說是相當(dāng)充分。 唐峭拿起比拳頭還大的夜明珠,無奈道:“現(xiàn)在怎么辦?” 沈漆燈:“什么怎么辦?” “龍角啊?!碧魄偷谝淮温冻隹鄲赖谋砬椋拔覀兠髅鞫甲愤^來了,卻仍然沒守住龍角,還讓荊小玉跑了……” “這種事跟你沒關(guān)系?!鄙蚱釤糇叩剿媲?,微微俯身看她,“要怪也是怪沈漣,若非他自己大意,又怎么可能讓荊小玉混進來?” 唐峭啞然。 他還真是討厭沈漣。龍角丟失,沈漣明明是最大的受害者,到他口中,反而變成罪魁禍?zhǔn)琢恕?/br> 唐峭內(nèi)心復(fù)雜,本想結(jié)束這個話題,突然神色微頓,慢慢看向沈漆燈。 沈漆燈輕輕眨眼:“怎么了?” “你剛才……”唐峭看著他,眼神古怪,“不會是在安慰我吧?” 第45章 這句話一問出來, 整個密室里都安靜了。 唐峭并不想做這種毫無理由的臆測,但沈漆燈剛才給她的感覺的確很像是安慰。 這種感覺很奇妙,也很詭異。 會讓她下意識地提高警惕。 畢竟沈漆燈可是一個連坐車輦都要給她使絆子的人,這種時候不借機搞事已經(jīng)很稀奇了, 又怎么可能會真心實意地安慰她…… 唐峭越想越古怪, 她看著沈漆燈, 雖然神色未變,但腰背已經(jīng)微微緊繃。 她習(xí)慣這樣面對沈漆燈, 更何況自己才剛被他算計過, 就在一天前。 她理應(yīng)更加謹(jǐn)慎。 然而沈漆燈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謹(jǐn)慎。他彎起唇角,眼睛閃閃晶亮, 比唐峭手里的夜明珠還要剔透。 他看著唐峭, 笑吟吟地問:“不可以嗎?” 唐峭沉默了。 她有些茫然。在她看來, 這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,而是可不可能的問題。 沈漆燈繼續(xù)道:“你似乎對我有很大的偏見。其實我們一直相處得很好, 連荊小玉都看出來了,不是么?” 唐峭:“……” 她深深吸氣, 然后不客氣地說:“荊小玉就是個瞎子。她連我們在假扮夫妻都沒看出來,你還指望她能看出點什么?” 沈漆燈似笑非笑:“我覺得我們演得挺真?!?/br> 真?zhèn)€鬼! 唐峭本想狠狠翻個白眼, 但轉(zhuǎn)念一想,很快又冷靜下來。 就算沈漆燈真的是在安慰她, 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? 雖然他們上輩子是宿敵, 但沈漆燈又不知道,也許在他看來,她只是個有點意思的對手而已, 更何況他們現(xiàn)在還是利益共同體, 他會出言安慰她幾句, 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。 是她自己太在意了。過于在意沈漆燈的一言一行、一舉一動,這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好事。 她已經(jīng)暴露了一個弱點。不能再這樣落后下去了。 唐峭理清思緒,再次抬眸時,已經(jīng)完全恢復(fù)平靜。 “你說得對?!彼f,“我們的確相處得不錯?!?/br> 沈漆燈贊同點頭。 “但你應(yīng)該明白……”唐峭頓了頓,“這種不錯,只是暫時的。” 沈漆燈笑了笑:“你的意思是,等離開沈家,我們就會分道揚鑣?” “不。”唐峭直直地看著他,咬字輕而堅定,“我會打敗你?!?/br> 越接近沈漆燈,她就越了解沈漆燈的天賦有多可怕。每一次戰(zhàn)斗,她都能感覺到他在變強,而這種變強又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天賦,更多則是歸功于他的本能。 他好像天生就擅長戰(zhàn)斗。 這對唐峭來說,無疑是驚喜的。 如果敵人不堪一擊,勝利也就變得毫無意義。 只有沈漆燈這樣的對手,才能讓她熱血沸騰、讓她全力以赴。 夜明珠的光芒照亮了唐峭的臉龐,也照亮了她專注的、熾熱的眼神。 沈漆燈凝視著她,目光與她一樣專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