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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離后前夫說他愛我 第67節(jié)

    旁側(cè)跟著的日居趕忙伸手扶住,郁清珣身體微微前傾,張口哇的吐出一大?口鮮血。

    “國公!”日居驚駭,“傳太醫(yī),快!”

    “不?必。”他咳了聲?,擦去嘴角鮮血,并不?在意,“死不?了?!?/br>
    他繼續(xù)往前,直往地牢去。

    姬長歡也被提到地牢。

    地牢內(nèi)部光線昏暗,猶如?暗室,里頭只有三四間牢房,牢內(nèi)皆燒著炭火,旁邊架滿了刑具,空氣中?充斥著血腥與?焦臭。

    姬長歡一進(jìn)來?就被這場景嚇住,白著臉正要再喚:“父親……”眸光掃到里頭牢房被綁著的兩人,話語陡然變調(diào),“嬤嬤!碧桃姐!”

    牢里被綁著用刑的兩人,赫然正是她的奶嬤嬤和?貼身丫鬟。

    “父親……”她急切看向郁清珣,就想求情。

    “掌嘴?!庇羟瀚憶]有情緒地甩出兩字。

    姬長歡怔了下,旁邊跟隨的親衛(wèi)往前,絲毫沒有因?yàn)樗切」媚锞褪周?,一巴掌過去,差點(diǎn)將她后槽牙打飛。

    “?。 奔чL歡撲倒在地,眼里還是震驚與?不?敢信。

    “我不?是你父親,你應(yīng)該清楚你生父是誰?!庇羟瀚懟厣砜催^來?,眼里不?帶絲毫情緒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她有些慌張,臉上血色飛快散去。

    第60章 記前世 (五)

    郁清珣冷眼看著, “你也應(yīng)該知道你生母是誰?!?/br>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姬長?歡白著臉,眼睛往被綁著的嬤嬤和貼身丫鬟看去,嘴唇囁嚅著, 想說又?不敢說。

    “說出來, 你爹娘是誰?”郁清珣聲音發(fā)冷。

    牢里審問的親衛(wèi)早拿了長鞭, 見她沒答話,隨手往她腳邊一甩, 鞭子“啪”的一聲,激起一層灰塵。

    姬長?歡身體一抖, 嗓音發(fā)顫:“我、我……嬤嬤……”

    “用刑?!彼豢蜌獾?。

    審問?的親衛(wèi)立即將?鞭子再甩過去,“啪”的一聲,正中姬長?歡身體!

    “??!”她慘叫出聲,眼看鞭子還要?抽來, 馬上哭啼著答道?:“我、我娘江州白氏, 名諱上雪下溶, 我爹……我爹乃文昭乾元皇帝, 當(dāng)今圣上乃我兄長?,我、我本該是當(dāng)朝公主!”

    審問?的親衛(wèi)一頓,鞭子揚(yáng)起沒敢再落下,地牢一時安靜。

    郁清珣漠然看著,“你既為先皇之女, 與京中眾親王公主同宗同族,想來離了我郁國公府,也能活得順心如意, 既如此, 我再給你個機(jī)會,明日天?亮前, 你若能找到愿意收留庇護(hù)你的人?,我就饒你及你嬤嬤一命?!?/br>
    “可……”姬長?歡淚眼朦朧看過來,臉上驚恐怯怯,又?細(xì)聲辯道?:“父親……國公,我真的沒想害四meimei……”

    郁清珣猛地拔出親衛(wèi)腰間佩刀,看也不看地一刀過去。

    咻的輕響,姬長?歡左耳飛出,耳洞周圍鮮血汩汩。

    “啊!”她驚慌尖叫,手捂向傷處,面孔痛得蒼白扭曲。

    “只要?有人?庇護(hù),我就饒你們一命?!彼貜?fù)話語,將?佩刀甩還給親衛(wèi),“若無人?收留庇護(hù),每隔一個時辰,就剁她一根手指,直至天?亮后帶回來?!?/br>
    “給那婆子松綁,一同處罰帶出去,送她們?nèi)ハ肴サ牡胤健!?/br>
    “是?!庇H衛(wèi)忙去將?姬長?歡的奶嬤嬤放出來。

    那婆子早被用過刑,身上鞭痕累累,十指血rou模糊,已是連路都走不穩(wěn)。

    兩親衛(wèi)過來將?她架起,另又?有人?提了姬長?歡,一同趕出府去。

    郁清珣在椅子上坐下,看向牢里剩下的丫鬟碧桃,“審吧?!?/br>
    “是?!庇H衛(wèi)得令,先潑水將?人?弄醒,再選了刑具開動。

    沒過多久,那丫鬟就將?所知全盤托出,隔壁牢房被審的宮嬤等人?也很?快招了。

    宮嬤只向?qū)m里傳遞過國公府的消息,未曾有其他動作,不知道?郁桉郁棠之事。

    丫鬟也不知情況,只說她曾看到過,姬長?歡將?夾在書里的紙條,秘密交給白嬤嬤,還說白嬤嬤乃白家仆從,私下常教唆姬長?歡要?為母報(bào)仇。

    “什么書?”

    “長?歡姑娘在學(xué)堂上學(xué)時的書?!庇H衛(wèi)答道?。

    學(xué)堂?

    郁清珣眉頭擰了擰,胸膛傷處傳來尖銳疼痛,像將?他整顆心臟穿透。

    他不由伸手按了按。

    旁邊日居看到他動作,憂心勸道?:“發(fā)簪雖細(xì),但到底刺得深,不若……還是先包扎處理下?”

    “嗯?!彼]上眼睛,“將?去過學(xué)堂的仆從,及幾位教習(xí)先生都招來細(xì)問??!?/br>
    “是?!庇杏H衛(wèi)應(yīng)聲而?去。

    日居拿了藥箱過來,小?心解開他衣衫。

    傷口的鮮血已凝止不大流出,刺入他胸膛的發(fā)簪近乎完全沒入,只剩一小?節(jié)還露在外頭。

    日居拿了鑷子,費(fèi)了好一番力氣才將?簪子拔出,正欲丟下上藥。

    閉著眼睛的人?忽地睜開來,朝他伸出手:“給我?!?/br>
    日居怔了下,忙將?那帶血的簪子遞過去。

    素白發(fā)簪樣?式簡單,像白玉制成?的單個筷子,質(zhì)地堅(jiān)硬,簪尖不算鋒利,勝在細(xì)長?,當(dāng)武器用也勉強(qiáng)順手。

    那原本白色的簪身,此刻已被血污染成?緋紅,竟也不難看。

    他拿在手里細(xì)細(xì)磨蹭,眼前閃過妻子抬眸憤恨看來時的模樣?,耳中仿佛還響著她的話語:郁清珣,我恨你,恨你……

    “國公,人?都帶來了?!倍厒鱽砺曇簟?/br>
    他回過神來,抬眸看去。

    是學(xué)堂的幾位教習(xí)先生與府里其他仆從。

    “帶過去審?!彼麤]親自審問?。

    兩個時辰后,親衛(wèi)來報(bào),仆從和教習(xí)先生都未給姬長?歡傳遞過紙條,也沒跟姬長?歡有過額外接觸,倒是在學(xué)堂時,二姑娘郁桃時常跟姬長?歡傳遞紙條。

    “郁桃?”

    二姑娘郁桃是郁四長?女。

    他立即想到四弟從不吃花生,以及那日當(dāng)著他面吃花生時的種種反應(yīng)。

    玩得好的小?姑娘間,相互傳遞紙條不算異常,可若有人?借助這點(diǎn)傳遞消息呢?

    桉兒吃不得花生,就算不在生辰宴當(dāng)天?,往后也總有觸碰和品嘗花生的時候,但未必會這般夭折。

    若有人?早先發(fā)現(xiàn)這點(diǎn),有意讓姬長?歡將?花生糕端到桉兒面前,誘使?他吃下足以致死?的量……

    郁清珣越想心越沉。

    他不愿這般懷疑親弟弟,可若這事真跟他有關(guān)呢?

    “日居……”他喚了聲親隨。

    日居躬身附耳過來。

    “你想法子讓四爺不知不覺間吃下花生,看他反應(yīng),莫要?讓其他人?發(fā)現(xiàn)這點(diǎn)?!?/br>
    “是?!比站雍?快去辦。

    天?色漸黑,跟隨姬長?歡出去的親衛(wèi)回來匯報(bào),姬長?歡和嬤嬤先去了福王府求助,被福王府管事趕了出來。

    福王驚嚇得立即進(jìn)宮求見太皇太后。

    而?后姬長?歡去了清寧大長?公主府,姬清寧沒理會,連府門都沒讓進(jìn);

    姬長?歡便?又?去了另一位大長?公主府,那位大長?公主很?是震驚,其駙馬喝斥姬長?歡假冒皇親,讓人?亂棍打?了出去……

    “真打?了?”

    “打?了,但沒敢下重手?!?/br>
    “她沒去端王府?”郁清珣問?。

    “沒去?!庇H衛(wèi)頓了下,補(bǔ)充道?:“許是知道?端王府沒人?吧?!?/br>
    先皇還活著的兄弟有兩位,一位是同父異母的福王,另一位是同父同母的端王,此外還有兩位異母姊妹。

    姬長?歡要?求助,不算皇宮,最該去的應(yīng)該是端王府,可她求遍其他叔伯姑母,卻偏偏漏了這位親叔叔。

    端王,姬長?歡……

    他想到多年前的舊事,若非白雪溶回京后跟端王定親,或許她與先皇不至于有那悲慘結(jié)局,端王也不至于被貶離出京。

    姬長?歡身邊的人?知道?這點(diǎn),因此避開端王府不去也說得過去,可她為何第一個選福王?

    “稟國公,福王在外求見?!庇羟瀚懻胫蠓奖?有親衛(wèi)來報(bào)。

    “讓他過來?!?/br>
    不一會兒,親衛(wèi)領(lǐng)著人?過來。

    福王年近三十,身材偏胖,臉圓rou多,看著憨厚敦實(shí),很?是可親。

    他身上還穿著入宮覲見的玄紫蟒袍,跟著親衛(wèi)一進(jìn)來,立馬急急道?:“明澈,此事與我無關(guān),我根本不知道?那什么是三哥的子嗣,就算知道?也不會理會,我當(dāng)個親王做做木匠活兒就很?好,從未想過上面那個位置……”

    郁清珣看了他一眼,“會做燈籠嗎?”

    福王愣了下,“會、會啊。”

    “教我。”

    福王:“……”

    福王本來是來陳情解釋的,結(jié)果?莫名其妙開始教人?做燈籠。

    他精通木工活,燈籠自也做得極其漂亮。

    郁清珣認(rèn)認(rèn)真真學(xué)了一個晚上,直到天?亮后,親衛(wèi)將?姬長?歡和白嬤嬤提了回來,兩人?各失去六根手指,臉上皆是慘白,連神情都有些恍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