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離后前夫說他愛我 第85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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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藥?”唐窈抓到關(guān)鍵,“什么藥?” 郁清珣避開那撲來的人,咳嗽著解釋道:“郁四有壓制花生的藥,雖然不?能根治,但能救命?!?/br> “他有藥?”唐窈腦袋嗡的一聲響,“太夫人也知道?” “是?!?/br> 唐窈呼吸微促,胸膛起伏稍劇,眼里已有了淚花涌上,婆娑看向?郁清珣,“她知道他有藥可以救命?” 郁清珣閉目頷首。 唐窈滿腦子都?是這個消息。 太夫人知道郁四有藥可以救命,可前世她卻漠然看著郁桉因為?花生,生生難受致死。 她知道,她什么都?知道,但她沒救! “阿姐?”余既成在旁看著,不?懂怎么回事,但能感受到唐窈此?刻情?緒起伏,不?由有些擔憂,正伸手想要攙扶,“你……” “你知道你都?知道!”唐窈猛地往前,一把抓住太夫人,“你知道他有藥,但你沒有拿出來!為?什么為?什么,桉兒也是你親孫子,他也是你親孫子!” 她怒不?可揭,抬手就朝太夫人抓打?去,發(fā)瘋般搖晃著那婦人,起身?橫踹過去。 余既成未曾見過她這般憤恨發(fā)狂的樣子,一時被驚住,很快又反應過來,兩步過去,幫著唐窈一腳踹向?太夫人。 太夫人哪受得了這一腳,當即噴血暈死過去。 此?時郁四也被花生折磨得將死,他瞪大眼睛,死死看向?郁清珣這邊,最終還是一點點地窒息休克而亡。 “阿姐阿姐?”余既成抱著唐窈,著急輕聲喚著。 唐窈胸膛起伏劇烈,看著那一死一昏兩人,胸中憤怒與怨恨終是一點點逐漸平息。 她連長子死活都?不?在意,又豈會在意長子的兒子是死是活? “我要她醒來,我要她看著郁四的尸體?被千刀萬剮,然后……”唐窈轉(zhuǎn)向?郁清珣,呼吸緊促而深長,一字一句道:“我要她也償命!” “她自?該償命。”郁清珣聲音略輕,看著她道:“但不?是現(xiàn)在。” 前世之事他還沒說,且現(xiàn)在也不?太適合。 “那是什么時候?” “很快了?!?/br> “好。”唐窈深呼吸著,平復下情?緒,也沒要立即殺了太夫人。 她看出郁清珣此?刻已有些強撐。 “等到時候我要親眼看到?!彼D(zhuǎn)向?郁四,看著那因為?花生而布滿風團,臉和?四肢都?腫了一圈的尸體?,心中憤恨終于逐漸消去。 姬長歡已經(jīng)溺亡,郁四也因為?花生死了,她的仇怨報了大半。 “國公!”旁邊傳來驚呼。 唐窈看過去,郁清珣頭歪向?扶著他的親隨,似支撐不?住地昏死過去。 “讓太醫(yī)過來?!彼?,“將太夫人和?郁四押回國公府,別污了這清凈之地。” 親衛(wèi)忙按吩咐將太醫(yī)請了進?來。 唐窈在原地站了會兒,看著太醫(yī)救治郁清珣,再?看了眼郁四的尸體?,沒有久留,轉(zhuǎn)身?朝外走去。 “夫人,您不?等國公醒來嗎?他一直念著您?!痹轮T想要留下唐窈。 唐窈步伐頓了頓,扭頭看向?昏迷過去的人。 郁清珣臉上白得毫無血色,連嘴唇都?淡幾乎與肌膚同色。他閉著眼,沒了那雙多情?眸的影響,此?刻安靜得像破敗的精致瓷娃。 他本不?必如此?。 唐窈想著。 卻又無法說他是自?作自?受自?討苦吃。 “我等著他解釋。”她到底沒有留下,抬步出了院子,拐回到長春觀內(nèi)的小道上,往來時的路返回下山。 余既成緊隨在她身?側(cè),想要問,又不?知道從何?問起。 他雖然親眼看著事情?發(fā)生,但并不?清楚究竟怎么回事。 唐窈走到半路,又突然停下步子,目光望向?一處。 余既成跟著看去,看到不?遠處那顆百年巨樹,枝椏上掛滿了紅線和?祈愿牌。 “阿姐……” “紅線太細不?夠穩(wěn),墨字易脫不?夠久,想要千歲常相見有些難。” “拋上去的不?穩(wěn),系緊纏死了才穩(wěn)?!?/br> “我抱著你,你選一根最粗的枝干系上?!?/br> 舊時話語依稀響在耳邊,她仿佛看到姻緣樹下,那人將她高高舉過肩膀。 若是未曾發(fā)生這些,她是真可以跟他白頭到老?,歲歲常相見的吧。 可發(fā)生了就是發(fā)生了。 “阿姐,你……” “沒事,只是想起了不?該想起的往事?!碧岂夯厥账季w,淺淺笑了下,側(cè)首道:“你寫的祈愿牌還沒掛上去呢,現(xiàn)在正是時候,不?若將它掛上去吧?說不?定能實現(xiàn)呢?” 余既成低垂眼眸看著她,想說什么。 風從遠處吹來,姻緣樹上掛著的祈愿牌碰撞著發(fā)出聲響。 第75章 不再等 他想要祈求的……是眼前之人。 余既成看著唐窈, 到底是不敢孟浪坦言。 “好?!彼c往常般清朗笑著,有陽光照射下來,猶似青春年少時, “我這?就將祈愿牌掛上, 要怎么掛才穩(wěn)?” 最好能穩(wěn)過她之前掛的。 “找根粗壯的樹干系上?!碧岂夯氐?。 余既成就朝姻緣樹走去, 仰頭仔細在樹下逡巡了?一圈,找到一根粗壯好系的樹干, 爬上樹強行將祈愿牌緊緊系了?上去。 樹下還?傻乎乎拋著祈愿牌的路人看呆了?眼。 “……還?、還?可以這?樣?的嗎?” “好了?,阿姐, 是這?樣?嗎?”余既成跳下樹,笑著看向唐窈。 唐窈點了?頭,“只要系穩(wěn)了?就好?!?/br> “既然已經(jīng)來了?這?長春觀,不若今日便好好逛逛?觀中景色還?不錯的?!彼嶙h道。 余既成自是贊同。 兩人于是從月老殿起, 將長春觀主殿副殿偏殿側(cè)殿統(tǒng)統(tǒng)逛了?遍, 遇到想拜的神, 還?會進去上香祈愿, 宛如虔誠香客。 末了?,兩人下了?山。 唐窈回頭朝長春觀山門望去,長長的石階之上是高大山門,山門后人群熙攘,再進去一點是莊嚴威武的道家殿堂, 殿內(nèi)供奉著各神仙彩像。 她曾來過長春觀許多回,有跟郁清珣,有跟閨中密友, 有跟太?夫人, 還?有帶著丫鬟前來……好像沒有哪次,像這?次這?般稱心?愉悅, 哦,也不是完全沒有,郁清珣抱著她系上祈愿牌的那日,也如今日般。 唐窈想著,又不禁失笑。 何必再想那些?舊事,今日能?報前世兒女之仇便足以,至于郁清珣,到底只是過去。 她下了?山,上了?馬車,回到小宅院。 * 郁清珣迷糊間再做了?一個夢。 夢里他回到郁盎堂,進院后看到唐窈提著燈籠站在穿堂檐下,她沒像往常那般笑著朝他迎來,而是遠遠看著他,對他微微一笑,轉(zhuǎn)身朝門內(nèi)走去。 他驚慌追過去,卻怎么也趕不上。 只看著那身影漸行漸遠,最后消失在夜色里。 郁清珣霍然驚醒,入目是簡陋的房屋頂,周邊連個床帳子都沒有,月諸和太?醫(yī)站在床榻前,見他醒來皆是面露喜色。 他還?躺在長春觀的某處偏僻小院里。 “國公您醒了?!”月諸彎腰靠近,見他目光轉(zhuǎn)向周遭,心?知他在找誰,忙解釋道:“夫人已先?回去了?,太?夫人和郁四的尸體都已先?送回國公府,日居帶人去追崔三?還?未歸來……” 郁清珣怔了?好一會兒才回神。 她如夢里那般,再不會朝他迎來,也不會再等?他。 他早知道的,甚至也希望如此,他做過太?多次她提著燈籠朝他迎來,卻在靠近的剎那消散無蹤的噩夢,與那相比,似乎遠遠離開他也不是壞事。 “什么時辰了??”他失神般問著。 “已近酉時?!痹轮T道。 郁清珣閉了?閉眼,“回國公府,派人去跟刑部尚書說一聲,郁四已畏罪自盡,他尸體就不送去刑部了?。” 郁四早在此前已經(jīng)過審問,也簽字畫押認了?罪。 他先?死了?或許會被人抓著彈劾,但影響并不大,就是失去一個能?指認端王和崔鈺的人證。 郁清珣并不覺得?可惜,他上輩子沒要這?人證,這?輩子也不需要。 月諸讓人抬來軟轎,扶他上轎后從道觀后門下了?山,回了?郁國公府。 郁清珣昏昏沉沉再睡過去,等?再次蘇醒已是半夜。 日居扶著他坐起,細細回稟著白日的事,“國公恕罪,崔鈺被弩箭射中,原本是能?活捉的,但不知從哪兒冒出兩人將他救走,屬下已傳信有定和照臨聯(lián)手追捕?!?/br> 日居月諸,有定照臨,是郁清珣身邊四大親隨,前兩位緊隨在他左右,后兩位主外辦事。 郁清珣靠著靠枕半坐半躺在榻上,并沒怪罪。 “別讓他跑了?,崔氏那邊可有什么動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