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離后前夫說他愛我 第9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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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私事…… “他跟你…表明心意?,想?求娶嗎?”郁清珣聲音輕輕。 還未得到答復(fù),他便已先?難受起來。 他們青梅竹馬一同長大?,本就感?情深厚,余既成又相貌俊朗,年紀(jì)輕輕便已是大?都護(hù)府四品校尉,只?要能攢幾場戰(zhàn)功,未嘗不能調(diào)入京中,拜將封侯,可謂前途無量,且他家中無直系長輩,嫁過去無需伺候公婆,也?沒叔伯妯娌來礙眼,簡直再美好不過。 唐窈沒想?那么多,只?為難地蹙眉頷首,“……是?!?/br> 郁清珣更加難受,只?覺滿口都是苦澀,卻又不得不按下疼痛,輕聲寬慰:“你不必為此為難,若是喜歡……那嫁便是,棠棠和桉兒不會怪你?!?/br> “我?依舊是他們爹爹,你依舊是他們親娘,不過分?居兩地,感?情不會少。” “若是擔(dān)憂以后不習(xí)慣,你可以將棠棠和桉兒留在國公府,不用擔(dān)心他們會受到苛待,我?這?輩子不會再娶,他們不會有后娘,府里也?不會再有危險(xiǎn),更不必憂心棠棠長大?后不好嫁人,我?不想?她嫁……我?女?兒不會沒人求娶,我?會讓這?世上?與她同齡的優(yōu)秀男子,排著隊(duì)任她挑選。” 他一時(shí)有所哽咽,連眼眶都微微泛紅,不知是想?到以后寶貝女?兒嫁人,還是難受此時(shí)此刻,即將失去或已經(jīng)失去的摯愛。 他想?求她留下來。 “可我?沒想?要嫁他?!碧岂旱馈?/br> 郁清珣恍惚沒聽清,“你說什么?” “我?沒想?嫁他?!碧岂乎久贾貜?fù)著,“我?只?把他當(dāng)成弟弟,就跟子規(guī)一般,我?沒想?哪天子規(guī)會跟我?表明心意?,可……他又不是我?親弟弟。” 這?才是她為難的點(diǎn)。 郁清珣卻覺瞬間峰回?路轉(zhuǎn),柳暗花明,連那梗痛的心都剎那松懈舒展,“你不喜歡他?”他壓著緊張。 “我?喜歡?!碧岂旱?。 郁清珣一緊。 “但那是對弟弟的喜歡,無關(guān)男女?之情?!碧岂貉a(bǔ)充道。 郁清珣放松下來,徹底穩(wěn)住情緒,心頭轉(zhuǎn)了幾轉(zhuǎn),真幫著提議道:“或許……你可以試著另一種喜歡他?” “另一種喜歡?”唐窈不解。 “你可以試著接納他,不把他當(dāng)成弟弟,而是一自幼相熟、年輕有為的英俊男子,若是試過后,依舊不喜歡,那便不必勉強(qiáng)自己,果斷拒絕便是。”就像當(dāng)初拒絕他那般。 郁清珣默默念著,沒將話語說出來。 不是他大?方能將心愛之人讓與他人,這?輪不到他來讓,她早就不要他,他只?是不想?她因?yàn)檫@?事為難。 何況,若是她將來定要嫁給他人,比起其他陌生男子,他更愿意?那人是余既成。至少余既成身家清白,知根知底,對唐窈真心實(shí)意?。 再者……阿窈從前便對他無意?,也?從沒考慮過這?點(diǎn),將來能對他有意?的可能微乎其微。 郁清珣自我?安慰著,盡量無視心間涌上?的難受。 唐窈思索著這?事的可行性。 她不忍太傷余既成,青年大?好的時(shí)光不該浪費(fèi)在她身上?,他值得更好更合適的。她可以努力試著接受他,若還不成,便清楚拒絕,哪怕以后再不相見,也?好過讓他繼續(xù)孤獨(dú)期盼。 “好,多謝……”唐窈拿定主意?,抬眸看向郁清珣。 那人卻狼狽別?開眼,假意?垂眸看向旁邊睡得香甜的乖女?兒,以掩飾眼中情緒。 唐窈驀然反應(yīng)過來,她不該跟他談?wù)撨@?些,她不忍傷余既成的心,又怎么忍心如此傷他? “抱歉?!彼俚偷偷懒寺暎?轉(zhuǎn)開目光去。 郁清珣已調(diào)整好情緒,只?嗓音沙啞,“為何突然道歉?” “我?……”她想?解釋,又不知道該怎么說,“我?先?前并不知道那些事與國公無關(guān),只?記恨著國公護(hù)著姬長歡,以至行事言語有些過分?……” “不怪你,那是我?活該?!庇羟瀚懘驍嗟?。 唐窈靜了下,不知道該怎么接話。 兩人一時(shí)都沒了話語。 屋內(nèi)過于安靜,直到旁邊睡著的小姑娘迷糊醒來,睡眼惺忪地看了眼親爹,滾近過來用小臉蛋蹭了蹭他手臂,咕噥道:“我?夢到你用荷葉給我?做了個荷葉紙鳶,飛得好高好高,好好看的,我?想?要……” 郁清珣:“……” “荷葉太重,飛不起來,我?可以給你做盞荷葉燈籠,亮起來也?很?好看,想?不想?要?”趁女?兒還沒完全?清醒,郁清珣轉(zhuǎn)開提到別?的。 “荷葉燈籠?”郁棠瞬間清醒,骨碌碌地爬坐起來,亮著眼睛看他,“在哪兒?我?想?要!” “好,過幾天我?就做好給你?!庇羟瀚懘饝?yīng)著。 父女?倆聊著燈籠,唐窈坐在旁邊聽著,沒過多久,郁桉也?睡醒了過來找爹娘,時(shí)間一晃而過,日頭落下,夜幕降臨。 夜晚,唐窈如約留宿在國公府,跟郁棠一同睡在廂房。 天空明媚無云,小舟游蕩在湖池中,四周荷葉碧綠,偶有蓮蓬躲在葉下輕拂過來,她伸手掐斷葉柄,摘下蓮蓬,才一回?頭,額頭恰好觸過對方淡薄唇色,像一個突如其來的吻。 唐窈怔了下,眼睛瞪大?,像有些傻呆住。 對面站著的郁清珣還很?年輕,雖不算青澀,但也?沒那么沉穩(wěn),像是……像是許多年前的他。 唐窈有些恍惚,好像有哪兒不對。 對面青年卻眉眼帶笑地將她攬入懷中,眸中滿是寵溺,“小心些,當(dāng)心掉入水里,這?要是傳出去,少不了要被捕風(fēng)捉影的言官一頓罵,說我?孝期作樂,嬉戲水中~” 孝期?是了,這?是公爹病逝后的第?一年,他們居喪守制中。 “那、那怎么辦?”她一時(shí)有些局促不安,“我?們趕緊回?岸上??” 郁清珣輕笑出聲,悅耳嗓音就響在耳邊,他手環(huán)過她腰腹,將人抱著徑自在舟上?坐下來,周圍荷葉傾蓋,遮擋住他們身影。 “怕什么,我?就說說而已,你還當(dāng)真了?”郁清珣笑著,環(huán)著她細(xì)腰,緊貼在一起,“我?爹他不在意?這?些虛禮,當(dāng)年我?祖父病逝,他人正在邊疆御敵,得知消息后,也?不過是朝我?祖父的方向磕了幾個響頭,其他一切如舊?!?/br> “且言官想?罵讓他們罵就是了,左右我?聽不到,三哥也?不會因此處罰我??!?/br> 她想?了想?,公爹確實(shí)寬宏溫厚,從不在意?表面虛禮。 “那你還嚇我?!”她不由嗔瞪了他一眼。 攬著她的青年忙笑著討?zhàn)?,“冤枉啊,?這?哪是嚇唬你?分?明是擔(dān)心你落水里生病?!?/br> “哼,這?滿池的蓮蓬都快要被我?摘完了,要落水我?早落,還輪到這?時(shí)?”她有些小驕傲地再嗔了他一眼。 郁清珣滿是寵溺地笑著,“好好好,是我?的錯,我?家夫人身手敏捷矯健,絕不會落水?!?/br> “就算落水也?無妨,我?會鳧水?!彼a(bǔ)充道。 “是是是?!彼c(diǎn)著頭,話語又忽地一轉(zhuǎn),靠近她耳邊輕輕道:“這?池子里的蓮蓬都摘光了,我?們換個地方摘?” “換個地方?換哪兒?”唐窈不解。 國公府內(nèi)只?有中心湖這?邊種著半池湖的蓮花,乃盛夏一美景。 “跟我?來!”郁清珣沒說哪兒,而是拉著她站起身,讓小舟靠岸后上?岸,牽著她從角門出了國公府,上?了馬車,搖搖晃晃到了另一處府邸。 那是當(dāng)今即位前居住的潛邸。 郁清珣拉著她進(jìn)了潛邸,輕車熟路過到一片荷花池前。 這?池子不比國公府的中心湖大?,卻是種滿了荷花,一眼望去綠荷萬頃,更勝國公府那片荷池。 有清風(fēng)吹拂過來,眾荷葉嬌羞地輕點(diǎn)下頭,仿佛向來客見禮。 “這?……”她有些驚住。 “走,繼續(xù)摘蓮蓬去!”郁清珣興致勃勃地帶著她過到一處岸邊,從旁拖出一竹排放入水中,拉著她上?到竹排上?,撐起竹排,就往荷葉池中駛?cè)ァ?/br> 她緊張地拉著他衣袖,“這?不太好吧,若是陛下怪罪下來……” “不會,大?不了我?們摘了蓮蓬給他送兩個過去,三哥沒那么小氣,再說了,我?也?沒多過分?,就禍害他一池子荷花罷了?!庇羟瀚懶χ?,毫不在意?。 “你坐下來,先?摘幾朵荷葉遮遮陽,等?看到蓮蓬……啊,左邊那有一朵,看到?jīng)]?快摘下來!” 唐窈被他說服,順著把蓮蓬摘了下來。 郁清珣也?沒興趣一直撐船劃槳,等?到池中間就松了槳,拉著她在竹排上?躺下,躲進(jìn)大?圓荷葉下遮陽納涼。 微風(fēng)徐徐,拂過荷葉,帶來清爽。 她躺在竹排上?,目光越過上?方的圓荷葉,看向一碧如洗的天空,稍稍有些入迷。 旁邊之人手伸過來,讓她腦袋緊挨著,更舒服地枕靠在他手臂上?。 “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閑,便是如此吧?”郁清珣感?慨著,又扭頭在她耳邊提議道:“往后我?們年年如此,既能賞這?美景,又能吃新鮮蓮子,還能納涼避暑,不被人打擾,多好啊……” 他說話時(shí)輕吐的氣息拂過耳畔脖頸,略有些癢。 好像連心都跟著酥軟。 她望著天空,輕輕應(yīng)了聲:“好?!?/br> 唐窈驀地從睡夢中清醒,睜眼看到陌生的床幔,扭頭就見原本并肩躺著的小姑娘,已經(jīng)橫歪著滾到另一邊,依舊睡得香甜。 這?是郁盎堂內(nèi),屬于郁棠的廂房臥室。 唐窈回?過神來,又有些失神。 她竟然夢見多年以前。 第86章 努力嘗試 是因?yàn)榘兹沼魏扇~, 見?到相同的場景,才有?所思有?所夢嗎? 唐窈愣愣躺在床上,旁邊睡著的小姑娘不知夢到什么, 又翻滾了回來。 她回過神來, 重新給女兒蓋好薄被。 外頭天色大亮, 有?光透進(jìn)屋里,睡在外間值夜的丫鬟奶娘正穿衣起身, 隱隱聽到窸窣聲響。 她丟開其他,也跟著穿衣起身, 丫鬟聽到聲音趕忙進(jìn)來伺候洗漱。 唐窈洗漱完畢,讓人簡單挽了個發(fā)髻,便換好衣服從?廂房出來,才出到廊前, 就見?郁清珣披著大氅, 坐在正房廊下, 手里拿著雕刻好的木頭榫卯, 仔細(xì)拼搭著燈籠骨架。 她停下步子。 郁清珣聽到聲音,抬眸朝這邊看來。 那人眉眼與舊時(shí)無?異,依是豐神俊朗,瀲滟多情,只?是臉頰消瘦了許多, 唇色更為淺淡,看著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。 “醒了?”那坐著的人眉眼浮上溫淺笑意,提著基本拼搭好的燈籠骨架起身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