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用垃圾卡干掉神[無限] 第4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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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……是不是去了謝禾那邊?我剛看他拿著小男孩的骨灰走了?!睂W生模樣的女玩家道。 “什么?!”張校長滿臉錯愕。剛才他滿心思投入在制作花朵燈中,渾然不覺周圍都發(fā)生了什么。 雖然小孩并不是他親生的,但是自己孩子的骨灰壇子都被拿走了,這可不是鬧著玩的。 他趕緊拿起花朵燈,往外面追去。 可是他走著走著,卻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,背后的那些人怎么都沒有追上來? 而他所在的地方,好像也不是原來的地下室了,而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,悄然變成了學校教學樓里的樓梯。 走著走著天色竟然漸漸亮了起來,從窗口落進來的光線是霧蒙蒙的浮青色,像是冬日的清晨。 倏地,他感覺自己肩膀被拍了拍。 那只手很溫暖。 張校長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,這應該是那幾個在和他一起做花朵燈的學生之一。 他扭過頭—— 卻駭然對上一張臉。 一張沒有五官的、背著光的、平整森然的臉?。?!鬼、鬼鬼鬼…… 張校長一屁股跌坐在地,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叫起來,“??!??!啊啊啊啊啊——?。。?!” 他魂不附體地、連滾帶爬地往樓上跑去。 *** 天空的煙花漸漸稀朗,雖然明媚,卻如短暫即逝的曇花。 地面上。穿裙子的小男孩望著謝禾,道:“這兩份禮物我很喜歡,但這和我受過的罪遠遠比之不及。這樣,我們玩一個游戲吧,如果你能在一個小時內(nèi)找到出口,就可以逃出去,如果你不能,那就陪我,死在這里?!?/br> 他的身體漸漸虛化至無,聲音也只剩下空蕩蕩的回音。 周圍的一切景象開始變化,周圍傳來密密麻麻的讀書聲。謝禾猛然醒來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再一次回到了教室里,而老張正在講臺上講著課,他的聲線顫抖,手指也在打著哆嗦。 謝禾看了一眼黑板。右上角寫著的日期是他們剛來這個副本的第一天。 時間被重置了? 墻上的時鐘,顯示是晚上17點。 周圍是一堆沒有五官的小豆丁……不對,謝禾扭過頭時,才發(fā)現(xiàn)右手邊坐著的那人,是…… 對方側(cè)顏如同精雕玉琢,鼻梁上架著一副銀灰色的細框眼鏡,白襯衫上方的兩口扣子依然是敞開的,看起來渾然不覺冷暖一般。 謝禾看了他一眼,拖著下巴懶倦道:“好巧啊,又見面了?!?/br> 隨苑沒說話,依然是那副鮮少理人的樣子。 教室里,老張仍在講臺上哆哆嗦嗦地上著課,他是有五官的。 看樣子也被小男孩拉進來的。 謝禾翻了翻抽屜,和第一次來時如出一轍,熟悉的筆記本,熟悉的一截許愿木——現(xiàn)在謝禾口袋里,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木頭制的彈弓。 不過,謝禾現(xiàn)在才發(fā)現(xiàn)原來鬼在木頭上雕的字是“asy”,愛隨苑的縮寫。 可是距離需要找出出口的時間,還?!?個小時。 該從哪里下手呢。 謝禾正在想著的時候,就聽到身邊傳來“啪嗒”一聲,是隨苑掐開煙嘴里的爆珠后,點燃了香煙。 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煙民,才能抽煙抽得這么頻。 明明是看起來不可褻瀆的神祇模樣,卻很是反差地,有這種人間惆悵客的習慣。 謝禾移開視線,看了眼教室前方的監(jiān)控。 心想,還好隨苑并不真的是這里的學生。 不然教導主任、校長、監(jiān)控那端的人看到他上課抽煙要被氣得七竅生煙。 講臺上的老張也算有了點經(jīng)驗。他哆哆嗦嗦地將課文讀完后,在黑板上寫下“自習”兩個大字道:“同學們在接下來的時間里,可以先做一做習題,或者預習預習接下來我們要學的課文……” “謝禾同學,麻煩和我出來一下。” 謝禾和老張一起出了教室門,隨苑也跟著去了。 老張瞥了眼隨苑,而后快速收回視線,焦灼地問謝禾,壓低聲音道:“你是不是也是被那個小男孩變到這里來的……說要找出出口在哪?” 謝禾點了點頭。 按照原先的游戲發(fā)展,在這個時候小男孩已經(jīng)穿著裙子跳樓了。 但是他,并沒有出現(xiàn)。 老張緊張地道:“你說……小男孩設置的出口,會不會在他常去的地方,比如隨苑的地下室、學生宿舍里?或者拍畢業(yè)照的cao場……?” “剛從地下室過來,不大可能再回老地方,去宿舍吧,他也許有什么東西要告訴我們。”謝禾走了幾步,又思索著,道,“以防萬一,老張你去地下室那邊看看。” 老張叫住謝禾,猶豫道:“不是吧?你、你怎么能這么安排,我只想找到出口離開,要是遇到小男孩我就完了,小男孩殺不死,我又不是他的對手。我跟你們一起,還能勉強耗一耗……” 謝禾:“……”好吧,他差點忘了老張膽子并不大,進入每個副本前都會特意雇人保護他。 考慮到老張害怕隨苑,不可能讓老張和隨苑一起走;而隨苑是npc,看起來是冷淡的什么都不想管的樣子,但對方是游戲方的人,會不會反水還待定,也指望不上讓隨苑單獨去幫他們找線索。 最后,就成了幾個人一起往宿舍樓走去。 路上的時候謝禾也有四處留意。 張浪浪居然不在高二(1)班的教室里,其他兩個玩家呢?整棟學校,似乎只剩下他們?nèi)齻€擁有臉的人…… 到了宿舍后,依然是那間宿舍,看起來和之前并無二樣。 謝禾打開窗戶朝外面看了看,之前鬼女站過的地方現(xiàn)在也毫無痕跡。 宋卦不會再出現(xiàn)了,房間也在時間大法下復原到毫無翻動之前。 謝禾翻了翻,現(xiàn)在的房間是在小男孩跳樓之前。 柜子里還有小男孩準備的一些番薯,量很大,每一只番薯上面都貼著可愛的貼畫,看來不是他留給自己的,而是準備……送給同學的。 看來,小男孩在來到這個班級之前,也曾想過要好好融入班級。 誰又能想到,后面會發(fā)生那么多事情呢? 這次的番薯是多出來的東西,謝禾下意識翻了翻。 在其間找出一張字條,依然是小男孩歪歪扭扭的字跡: 【我一直在看著你哦,還有20分鐘。】 字條的最后畫了一個嘲弄的笑臉。 這種被無時無刻監(jiān)視的感覺教人心底發(fā)毛。老張直打哆嗦,大聲問道:“你你你你在哪里!出來——”嗓音卻不由地害怕得劈了叉。 他警惕地打開門看了看外面,又看窗外,掀開被子看被子里,恨不得將屋子里的所有角落都掀開! 謝禾在一旁靜靜地看著,老張像是暴躁的兔子四處翻看。而隨苑抽著煙靜靜地站在一旁,去宿舍外面的走廊站了會,不知道在看什么,而后才進來。 謝禾總感覺哪里怪怪的。 他的衣兜里還剩下彈弓,三張卡片,一個趁著剛才隨苑靠在躺椅上小憩時,拿出來的一管針劑。 隱隱覺得好餓好餓。 拍畢業(yè)照、解決鬼宋卦、弄清鬼的死因幾乎花了玩家們一天的時間。 他們只吃了一頓早飯,早已是饑腸轆轆。 想及這里,謝禾看了眼自己的手機。 顯示時間,是夜里0:42。 可是他現(xiàn)在所在的世界里,陽光明媚…… 這不是時間重置,而是……幻境! 幻境的出口,會在哪里? 謝禾正這樣想著時,就聽見對面教學樓傳來沉悶地“咚”的一聲,打斷了他的思路。 像是什么沉悶的東西狠狠墜地,沉重的聲音給人腦袋里重重一擊?。?/br> 是那個男孩,跳樓了…… 老張趕緊撲到窗邊,緊張地朝外面看去,臉色慘白:“我?那個鬼,跳、跳樓后尸體居然沒了???!這、這不會是在暗示我們跳樓吧?” 他望著樓下喃喃道,“那估計得去頂樓,可如果跳下去就死了怎么辦……?”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謝禾,然后是隨苑。 隨苑依然在倚墻抽著煙,語氣淡淡:“你們隨意,愛跳不跳與我無關。你們要是想要付積分讓我替你們收個尸也不是不可以。” 老張“嘶”地倒抽一口涼氣,心底愈發(fā)猶豫了。 房間的時鐘“滴答”作響。 時間,已經(jīng)不多了。 一旁的謝禾看向窗口。 后移的跳樓時間差、教唆玩家們跳樓的暗示、小男孩留下的字條…… 如果只是暗示他們跳樓,那么那張字條將毫無意義。 況且,用跳樓來測試出口風險太大。 等等? 字條…… 小男孩一直在看著他們! “那個男孩,一直暗戀著隨醫(yī)生啊……”謝禾忽地想到了什么,扭過頭向隨苑看去,神色懶倦道,“游戲安排你進來,一定是很重要的突破口吧?!?/br> 他比隨苑要高,漆黑的眼睛盯著隨苑,背著光時是滿滿的壓迫感。 “你想說什么?”隨苑脊背繃緊,冷冷地看著他,語調(diào)輕佻,“嫌我沒毒死你活得太沒意思了?” 謝禾微微傾身,指尖挑起隨苑的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