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月光就夠了 第13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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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事,明知道是假的,但她并不想戳穿。 岑理:“如果什么?” “沒什么,”池柚吞下了心里的話,佯裝無事地笑了笑,“你考慮一下吧?!?/br> 奇怪了,明明提出要談戀愛的是他,她只是順著他的話答應了,為什么要把自己的態(tài)度搞得這么卑微,好像是她求著岑理談戀愛似的? 池柚有些煩,高中三年不見光的暗戀,導致她對男神仰望慣了,這毛病得改掉才行。 她正琢磨著以后跟岑理說話的方式,忽地聽他淡淡笑了下。 “有什么好考慮的?” “走吧,我?guī)闳メt(yī)院?!?/br> 不是送,而是帶。 意味著即使送她去了醫(yī)院,他也不會走,而是會陪她一起看病。 即使池柚很清楚自己沒生病,但她還是任由岑理帶她來了醫(yī)院。 一是她不知道該怎么拒絕岑理。 二是……她真的不好意思跟岑理說自己只是昨晚吃多了。 而沒病裝病的后果是,被經(jīng)驗老道的醫(yī)生一眼看穿。 即使她去的不是消化科,但醫(yī)生給她看了看,幾個問題下來,她如實答一遍過后,結(jié)論就出來了。 “吃多了,”醫(yī)生毫不留情地揭穿,接著在病歷單上龍飛鳳舞,“吃點消食片就行。” 還好岑理沒陪她進來。 池柚挺不好意思地道了聲謝,出去后岑理問她情況,她含糊表示是昨晚沒睡好,所以今天才顯得沒精神。 岑理嗯了聲,又問:“病歷單方便給我看看嗎?” 就醫(yī)生那龍飛鳳舞的大字,岑理又不是學醫(yī)的,肯定看不懂,池柚很爽快地把病歷單給了他。 這會兒電梯到了,兩人一前一后進去。 下行的樓梯幾乎在每一層都停了一段時間,到婦產(chǎn)科這層樓的時候也不例外,一個孕婦走了進來。 池柚看了眼孕婦的肚子,這得有七八個月了,于是趕緊往旁邊站了站,生怕擠到了孕婦。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多了,看著孕婦,摸著自己的肚子,池柚感覺她的肚子也有點變凸了。 其實她本身不胖,再加上骨架天生又長得小,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纖細,細腰細胳膊,很符合現(xiàn)在所謂的“白幼瘦”審美。 池柚摸上自己的肚子,心想以后真不能吃太多了,哪怕是岑理請她吃飯她也必須得頂住誘惑,自己本來就不愛運動,再不管住嘴,肚子只會越來越胖。 結(jié)果身邊的孕婦看她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沉思的表情,笑著搭訕道:“你這幾周了啊?” 池柚腦子里正在想“要不從今天開始每天下班回家運動半小時?但是我上班都這么累了回家還要運動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”,被人突然搭訕,她也沒反應過來,茫茫然啊了聲。 孕婦又轉(zhuǎn)而問她旁邊的岑理:“你太太幾周了?懷了孩子還這么瘦,太羨慕了?!?/br> 這要還聽不懂就是傻子了,池柚頓時睜大眼:“!” 岑理從病歷單中抬起頭,看了眼臉上寫滿了尷尬的池柚,替她淡淡否認:“她沒有懷孕。” 這回輪到孕婦尷尬了,連說不好意思。 池柚干笑:“沒事。” 托這位孕婦的福,以及剛剛的那個小誤會,回公司的路上,池柚因為過于尷尬,即使是和岑理坐在一輛車里,即使他們剛達成了談戀愛的共識,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。 岑理本來就寡言,此時又要開車,沒辦法分心,更加不會主動開口。 于是哪怕他們已經(jīng)不再是普通的同事關系,而之間的氣氛卻依舊陌生得讓人窒息。 他們連最基本的了解都沒有,她不知道岑理是怎么想的,而她呢,全憑著過去年少的那點情愫牽著,就沖動地和他邁入了新的關系。 沉默在車內(nèi)持續(xù)蔓延著,池柚將頭靠著車窗發(fā)呆。 岑理剛剛替她解釋了懷孕的誤會,但好像沒有解釋那個太太的稱呼? 為什么呢? …… 池柚抿抿唇。 她知道自己又犯老毛病了。 將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進行思維發(fā)散,想象成自己希望的樣子。 這也是學生時代的她最擅長做的一件事。 比如當時她和岑理雖然不同班,但有幾門科目的任課老師是一樣的,有回物理老師在她的班上上課,正激情給他們講著該怎么用手去分析有關楞次定律的題,這時敞開的教室門突然被叩響。 岑理站在門口,神色淡漠,叫了聲老師。 班上的人都認識他,隔壁班的大學霸,榮譽榜上的???。 物理老師問他有事嗎,他說這節(jié)課他們班上自習,班主任讓他過來問問物理老師,能不能把上周沒來及考的物理模擬卷發(fā)下來給同學們這節(jié)課做。 等岑理走了,物理老師突然問了句:“那是隔壁班的岑理,你們應該認識吧?” 同學們反應前后不一地說認識。 “很聰明的一個學生,”物理老師說起他時,臉上升起欣慰的笑意,流露著一個老師對優(yōu)等生最欣賞的夸贊,“多向人家學習,物理真沒你們想的那么難學?!?/br> 同學們立刻哀嚎出聲,抱怨老師說得倒簡單。 池柚沒有跟著起哄,而是回憶著剛剛的那一瞥。 他來她的班級了,雖然只是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。 可還是給了她好大的驚喜,沒想到在上課的時候也能看到他。 明明岑理過來只是找物理老師而已,可池柚卻想的是他剛剛站在他們班門口的時候,視線有沒有掃到她? 肯定掃到了吧。 然后她就為這個猜想高興了好久。 還有某次的體育課,體育老師難得沒有生病,體育課難得沒有被別的老師霸占,她卻因為來了經(jīng)期,只能待在教室里休息。 同學們都在cao場上玩,而池柚只能捂著肚子趴在課桌上郁悶。 “同學。” 有個聲音叫她。 肯定是叫她吧,畢竟教室里就她一個人,除非鬧鬼了。 而且這個聲音有點熟悉,好像是她最喜歡的那種清冷音調(diào)。 她抬起頭,呆住了。 仿佛是做夢一般。 岑理竟然在她的班上,而且還站在她的座位旁邊。 下一秒,岑理將手里的那疊試卷遞給她:“上次物理模擬的試卷,你們班的?!?/br> 原來是過來送試卷的,可能看到班上有人,所以沒有直接把試卷往講臺上一丟就走。 池柚哦了聲,小心翼翼地接過。 接試卷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他的手指,微小范圍內(nèi)的肌膚立刻泛起酥麻的感覺,她顫了一下。 岑理看她一眼,問:“你不舒服嗎?” “?。苦?,”池柚頓時有點羞恥,不敢說實話,只好說,“感冒了。” “去醫(yī)務室看看吧,”岑理說,“很不舒服的話就請假回家休息?!?/br> 池柚聽話地點點頭:“嗯,我會的?!?/br> 原本他禮貌關心了一句,就已經(jīng)讓她很高興了,但他沒急著走,而是又添了一句:“今天氣溫比較低,窗戶要不要幫你關一下?” 他們的城市位處南方,沒有地暖,而且學校的走廊是開放式的,教室的溫度隨天氣的冷暖而變化。 “好,”她愣愣點頭,“謝謝?!?/br> “如果你覺得悶就再打開?!?/br> 教室一共有六扇窗戶,他走過去一一關上,在離開之前,又順便將教室門給帶上了。 透過玻璃,她認真看著他經(jīng)過第一扇、第二扇,接著第三扇,直到那道高挑俊秀的身影徹底離開,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眼神。 冷風被隔絕在教室之外,一下子又只剩下池柚一個人,教室里卻還好像殘留著他帶來的氣息。 清冽、干凈,好聞自然的冷杉味。 池柚將那疊物理試卷放在課桌上,接著,一頭埋了進去。 外頭天氣冷,試卷也冰涼,而她的臉頰卻guntang,需要降溫。 他雖然還是叫她同學,但教室里就她一個人,他們還說了好幾句話,他這回應該記得她長什么樣子了吧。 以后在校園以外的地方碰上,她跟他打招呼的話,他會記起來她是他隔壁班的那個女生吧。 有了這種想象,肚子似乎都沒那么疼了。 原本沉默的車廂突然響起一聲短促而羞澀的笑。 陷入回憶的池柚迅速意識到現(xiàn)在是在現(xiàn)實中,趕緊閉嘴,然而晚了。 岑理側(cè)頭看了眼她,問:“笑什么?” 岑理就在自己的身邊,這是十幾歲的她絕對想象不到的。 而二十五歲的她將他變成了現(xiàn)實,也不用再想象了。 池柚竊喜,嘴上含糊道:“想到了以前念書的時候一些開心的事。” 說到以前,話說他到底記不記得他們是高中同學? 他,到底還記不記得她? 從進入公司之后,池柚常常想這個問題,可他的陌生卻不得不讓她得出那個令人失望的結(jié)論。 他不記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