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月光就夠了 第24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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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賽季在即,各部門開會的頻率越來越高,聊完了策劃營銷和技術(shù)測試,輪到美術(shù)組發(fā)言。 “除了這次新屠夫的上線,還有個比較重要的稿子要定下來,就是外觀,我們選了幾個屠夫和人類,給他們設(shè)計了新外觀,等新賽季開始那天就放進(jìn)外觀商場。” 好看的外觀,是最直接能夠刺激玩家進(jìn)行消費(fèi)的因素,這東西沒人反對,只要累不死美術(shù)組的幾個人,越多越好。 主美又問:“你們有什么建議的角色么?” 其他人分別提議了幾個角色,女性角色居多。 男性角色外觀美丑無所謂,但女性角色一定要美美噠。 這時候岑理稍微抬了下手,語氣很淡:“出套劊子手和玲的情侶外觀吧?!?/br> 池柚一愣。 玲就是她那天幫忙測試的時候玩的人類女孩的角色名字。 主美有點沒想到,不確定地問:“屠夫和人類出情侶外觀嗎?” “前兩天我讓市場部的去做了下調(diào)研,喜歡這對的挺多的,”岑理說,“出一套情侶的外觀,到時候買的人應(yīng)該不少?!?/br> 市場部來開會的人聽到岑理提到了他們部門,連忙把手頭上的復(fù)印文件拿了出來。 大家都是靠游戲吃飯的,玩家的錢包,誰不眼饞?誰不想掏空? 賺的就是這份錢。 再加上岑理又是破曉這款游戲的主創(chuàng)意人,話語權(quán)很大,這個提議自然全票通過,沒人反對。 會開完,池柚拿上大份小份的文件準(zhǔn)備跟主美老大離開,還沒走到會議室門口,岑理先叫住了主美,說是要聊聊新屠夫的外觀。 “那你直接跟原畫師說吧,小池,你跟岑理說,我先回去了。” 主美這一句話,池柚直接走不了了,抱著手里的文件,躊躇地站在原地,有點不知所措。 她不說話,岑理也不說話,仿佛是存心要跟她比誰更沉得住氣。 偌大的會議室內(nèi),沉默的空氣讓人越來越難捱,池柚低著頭,只能硬著頭皮小聲問:“請問新屠夫的外觀有什么問題嗎?” 岑理:“沒什么問題。” 池柚:“……” 沒問題?那干嘛說要聊聊? 她也不想糾結(jié)岑理為什么要在這里跟她浪費(fèi)時間,正要說“那沒什么問題的話我就先走了”,他卻在她之前再次開口。 “都好幾天了,緩過來了嗎?” 池柚沒反應(yīng)過來:“?。俊?/br> 岑理慢吞吞地提醒:“世界名畫?!?/br> 池柚倏地睜大眼,耳根一熱,下意識就要轉(zhuǎn)身離開,也不管這么直接跑了禮不禮貌,總之先跑了再說。 但這次岑理沒有任她逃走,而是在她即將要拉開會議門的前一面,提前伸手,快她一步摁住了門。 沒能出去,池柚直接被堵在了門和岑理之間,他的一只胳膊就橫在她的頰側(cè),等于直接堵了她三面的路。 剩下最后一面,但池柚沒敢動,她不敢保證如果自己懂了,岑理會不會伸出另一只胳膊,直接給她來個門咚。 清冷的氣息環(huán)繞,好聞得緊,池柚心跳驟快,想逃卻又挪不動腳步。 最后她只能請求道:“……你能不能忘了那幅畫啊?就當(dāng)沒看見過?” “可以?!?/br> 出乎意料的配合,池柚心下一喜。 男神可真是個好人! 她剛要說謝謝,岑理又淡淡補(bǔ)充道:“但有個條件?!?/br> 才剛說他是個好人,他就提條件了? 沒辦法,誰讓自己的把柄在他手上。 她的語氣有些認(rèn)命:“什么條件?” “轉(zhuǎn)過來?!?/br> 池柚咬唇,聽話地轉(zhuǎn)過了身。 她有些慶幸,還好她夠矮,男神又夠高,面對面,只要她不抬頭,也看不見他的臉。 最多就看見他襯衫的第二顆紐扣。 “……我轉(zhuǎn)過來了。” “抬頭?!?/br> 池柚欲哭無淚,搖搖頭,無聲拒絕,就差沒學(xué)著電視劇里跟他說臣妾做不到了。 頭頂傳來一聲嘆息。 “再害羞,給了你好幾天時間,也該緩過來了?!?/br> 池柚眨眨眼。 給她時間? 所以他這幾天才不聯(lián)系她的? “難道你打算為了一幅畫這輩子都不跟男朋友說話?” 什么男朋友! 是男神!男神! 池柚仍舊低著頭?!耙膊皇?,主要是……” 是了半天,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。 岑理見她結(jié)結(jié)巴巴的,也不逼她再解釋什么,而是問:“如果那天晚上看到你畫畫的不是我,而是別人,你也會一輩子不跟他說話嗎?” 那肯定不至于,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抓包。 況且這種事她高中的時候就經(jīng)歷過了,大學(xué)時期也畫了不少,至今那些畫還在網(wǎng)絡(luò)上流傳呢。 池柚誠實地?fù)u頭:“不會。” “那你的行為是不是有點反了。” “……什么意思?。俊?/br> “你畫的那些內(nèi)容,按理來說在現(xiàn)實中是跟男朋友做的?!?/br> 岑理將手撐著膝,彎腰低下頭與她平視,歪了歪頭,嗓音清淡,語氣中帶著幾分正經(jīng)卻故作不解的疑惑。 “別人看見了你不躲,你躲我,是什么道理?” 第15章 調(diào)戲? 池柚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 “怎么不回答我?” 池柚咬唇, 內(nèi)心瘋狂咆哮。 你讓我怎么回答嘛!我跟你連手都沒拉過! 看著她咬起的唇,男人又湊近了點,她不回答, 他不勉強(qiáng), 但也沒打算就此揭過。 岑理往她耳邊問:“還是說你沒打算跟我做這些?” 轟的一聲, 池柚的腦子被他的話整得嗡嗡的。 ……自己心中那個纖塵不染的白月光男神,居然在工作場合問她這種問題。 因為心中他的形象幻滅,而讓池柚有些失望的同時,她心里卻又浮起另一絲異樣的情緒。 她掀起睫毛看他,這時候才后知后覺地感知到, 因為岑理剛剛俯身平視的動作,他們離得太近了。 近到她稍微傾一下頭,就能蹭到他的鼻尖。 還有他鼻尖下泛著淡粉色的嘴唇。 那晚她畫的畫不知道怎么又出現(xiàn)在了腦海。 畫是假的,但眼前的人是真實的。 池柚眼皮一跳, 心里有些發(fā)癢,而岑理似乎也沒有要退后的意思。 他很會利用自己那張斯文端正的臉, 以及分寸有禮的語氣, 去粉飾他實則輕佻的話語和態(tài)度。 比起遲鈍的腦子, 池柚的心跳已經(jīng)快要負(fù)載, 急需要把這個話題拿出去。 “畫是畫, 現(xiàn)實是現(xiàn)實……”她干干地解釋道, “我就是一時興起隨便畫的, 誰會把自己畫的東西當(dāng)真啊,對吧?!?/br> 雖然已經(jīng)彎下了腰平視她,但她垂著眼, 狡猾而小心地用睫毛擋住了瞳仁, 他的目光再深, 也望不進(jìn)她的眼睛。 岑理嗯了聲,順著她的話說:“但你畫的很真實?!?/br> 他是在夸獎她的畫技嗎? 池柚勉強(qiáng)笑了下:“謝……” 另一個“謝”字還沒說出口,他又不疾不徐地補(bǔ)充道:“讓我有點當(dāng)真。” 明明現(xiàn)在連眼睛都不敢瞥他的人,怎么下筆能那么大膽。 “……” 池柚快到臨界點了。 再不說點什么,她今天估計得羞死在這兒。 深吸一口氣,她問他:“你一定要揪著畫不放嗎?” 而且也不等岑理回答,她又說:“我只是畫了一幅尺度比較大的同人而已,又沒有對這個社會造成什么危害,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我畫這個怎么了?你至于把我堵在這兒拷問嗎?” 岑理挑了下眉,否認(rèn):“沒有拷問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