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紅豆 第90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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韋蔚笑道:“沒關(guān)系,今天我不值班,還有一個小時我就可以下班了,這會兒要去病房做術(shù)前訪視,帶你一起去???” “那我……把手藏在口袋里?不然會影響醫(yī)護人員影響吧?”嚴晴舒眨了眨眼睛。 大家又笑起來,讓她放松點,“不是什么大事,不要太緊張?!?/br> 等嚴晴舒跟著韋蔚和厲江籬走出麻醉科,才知道韋蔚是要去胸外科,果然如同厲江籬所說,她是經(jīng)常跟厲江籬那一組搭臺的。 同行的還有另一個麻醉醫(yī)生,是韋蔚的下級住院醫(yī),一路上他們給嚴晴舒講術(shù)前訪視的內(nèi)容,“包括問病史,比如是因為什么要做手術(shù)啊,以前有沒有做過手術(shù)啊,有沒有過敏史之類,然后給病人做一下基本的檢查,交代禁食水,然后麻醉方案是什么,用什么藥麻醉,麻醉并發(fā)癥有哪些,然后要簽麻醉同意書?!?/br> “麻醉同意書和手術(shù)同意書都一定要有,缺任何一個都不能開始手術(shù)……” “如果是急診手術(shù),值班醫(yī)生接到手術(shù)通知單以后,要立刻去看病人……” 回胸外科這一路上,厲江籬一句話也沒說過,只認真地聽著嚴晴舒和韋蔚他們的交流,順手幫忙按一下電梯。 上到胸外科那一層,在護士站的故事同韋蔚打了聲招呼,對厲江籬道:“你去哪兒了啊一下午不見人,有病人家屬找你呢。” “有事走開了一下。”厲江籬隨口解釋了一句,問道,“哪床家屬,找我什么事?” “36床,問化療方案的。”護士回答道。 厲江籬說聲知道了,就在旁邊的一堆病歷夾里抽了本出來,轉(zhuǎn)身一邊看一邊就往辦公室走去,也沒跟嚴晴舒說再見之類的話。 倒是嚴晴舒回頭看了他一下,卻只看見一個高挺的背影。 頓時忍不住在心里吐槽,哇,這個男人好無情,頭都不回一下的。哼,她也要瀟灑一點! 于是她回過頭,一心一意地跟在韋蔚身邊,在她病人交流的時候,除了聽她和病人的對話,還很注意觀察她的一舉一動,在心里不停地揣摩和演練。 在胸外科的術(shù)前訪視時間很短,韋蔚說還病人是在心外和乳甲外科的,嚴晴舒趁機問她一天大概要負責(zé)多少臺手術(shù)。 “我們醫(yī)院現(xiàn)在是這樣,一個副麻管一個手術(shù)間,一個主麻管兩到三個副麻,這就是一個小組的配置?!表f蔚道,“另外還有研究生、規(guī)培和進修生,這部分人是更多的?!?/br> “你不用參考我的,我手下三個副麻,每天一起開工,等于同一時間,我負責(zé)盯三臺手術(shù),我是二線,我的主要工作是負責(zé)指導(dǎo)麻醉流程和來回巡視,但配藥、守臺子、送病人這些實際工作,還是小丁他們在做。” “你拍戲的話,角色設(shè)定應(yīng)該是一線麻醉醫(yī)生?那你還是得跟著小丁,他做的事情比我多多了,但是你要是有別的想了解的事,我倒是有時間跟你聊聊,小丁忙起來怕是沒空哦?!?/br> 小丁醫(yī)生聞言也笑道:“你要是想去看看別的手術(shù)室在做什么,倒是可以跟著蔚姐,我是被綁在麻醉機旁邊的?!?/br> 嚴晴舒認真地點點頭,問他:“你平時了都幾點上班???” “我是七點半,來了之后要換衣服什么的,差不多就到交班時間了,交接班之后去領(lǐng)麻醉藥品、檢查麻醉設(shè)備、核對病人簽字,在外科醫(yī)生過來之前要完成麻醉誘導(dǎo),手術(shù)開始之后我要負責(zé)麻醉維持,一直到手術(shù)結(jié)束,病人送進蘇醒室,醒了之后有的是送進icu觀察,有的是送回病房,送過去跟那邊的護士交接之后,回來再開始下一臺手術(shù)。” 小丁說完這些,又說:“如果是值班的話,平診手術(shù)就不跟了,只跟急診手術(shù),還有就是配鎮(zhèn)痛泵之類,另外還有個無痛胃腸鏡和無痛分娩的輪班?!?/br> 嚴晴舒聽了不禁咋舌,“這么忙,你們?nèi)耸謮騿???/br> “不夠啊,真是做夢都想趕緊來新同事?!毙《u頭笑嘆道。 韋蔚也笑著嘆口氣,“所以我們這個科猝死率高么?!?/br> 嚴晴舒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,只能說:“真是太不容易了?!?/br> 眼看著已經(jīng)走到護士站了,嚴晴舒忽然想起厲江籬,就說:“你們等等我好不好?我去跟厲江籬說個再見?!?/br> 韋蔚眉頭一挑,揮手:“去吧去吧,別說太久啊?!?/br> 嚴晴舒點點頭,小跑著跑到醫(yī)生辦公室門口,扒在門口把頭往里一探,找到厲江籬就小聲叫了聲:“厲——江——籬——” 厲江籬扭頭一看,就看到她在門口露出個戴著口罩的小腦袋,看著竟有點像警長被他叫到名字的時候,從不知道哪里探出個頭來的樣子。 他忍不住笑起來,問道:“術(shù)前訪視結(jié)束了?” 嚴晴舒點點頭,飛快地道:“我得走了,明天再見啊。” 說完頭咻地一縮,連忙跑了,厲江籬哎了聲,忙起身追到門口,沖外頭提高音量問道:“你回去有沒有人來接你?。俊?/br> “佩佩會來接我?!眹狼缡骖^也不回地應(yīng)到,手抄在白大褂兜里,一溜小跑著走了。 厲江籬失笑地搖搖頭,剛轉(zhuǎn)身,就對上了一辦公室好奇的目光。 葉眉挑挑眉,賊笑兮兮地替大家發(fā)問:“厲——江——籬——說說唄,這美女是哪個師妹啊?” 厲江籬:“……”八卦不你?! ————— 面對一眾同事的八卦目光,以及同組那幾位知情者只知道吃瓜的幸災(zāi)樂禍,厲江籬覺得十分無奈。 很難不感慨一句,世風(fēng)日下,人心不古??! 他努努嘴,露出高深莫測的笑來,“想知道???去問主任啊。” 眾人譴責(zé)地看向他,你有本事賣關(guān)子,怎么沒本事賣了主任???! “我只能告訴你們,主任知道這件事,你們可以去問主任,也可以等過幾天,自然就知道了?!?/br> 厲江籬一本正經(jīng)地說完,還攤了一下手。 同事們:“……”你是懂說廢話的。 厲江籬卻不以為意,不用他說,嚴晴舒來醫(yī)院的事他們遲早也會知道的。 畢竟醫(yī)院就巴掌大,人人都閑著沒事就八卦,特別是在手術(shù)室,仰仗各位愛閑聊的護士和麻醉醫(yī)生,一點點小事的傳播效率比朋友圈發(fā)聲明還要高得多。 他甚至覺得,都不用過幾天,明天,只要明天嚴晴舒在手術(shù)中心一出現(xiàn),絕對滿醫(yī)院都知道這件事了。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的是,這年頭的狗仔多有職業(yè)道德啊,根本就沒讓這事兒等到明天。 嚴晴舒跟著韋蔚訪視完明天要手術(shù)的所有患者,同他們告別后,獨自一個人走了一遍從電梯出來到麻醉科的路,然后歡快地去找嚴院長了。 下班時間已過,嚴院長還在辦公室,就是為了等她。 見到她回來了,就笑瞇瞇地溫聲問:“怎么樣,江籬這個老師當(dāng)?shù)姆Q不稱職?” 嚴晴舒那雙漂亮的柳葉眼輕輕一眨,露出乖巧的笑臉來,點點頭,“很不錯?!?/br> 接著她說起自己下午都做了什么,當(dāng)然,和厲江籬之間那點微不足道且很快消散的小別扭就不用提了。 嚴院長一邊聽一邊點頭,聽完之后煞有介事地道:“既然你已經(jīng)學(xué)了這么多,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,那爸爸現(xiàn)在交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(wù)。” 嚴晴舒聽了一邊笑一邊撇嘴,抗議道:“爸爸,我已經(jīng)長大了,你不要再用對小朋友那樣的語氣跟我說話,ok?” “好的,我接受你的建議?!眹涝洪L爽快地答應(yīng)了下來。 嚴晴舒滿意地昂了聲,“說吧,要我做什么?” 嚴院長叉著手放在桌上,一本正經(jīng):“你這幾天待在麻醉科,在手術(shù)中心溜達溜達,看看哪個麻醉醫(yī)生進手術(shù)室之前不好好洗手的,回來告訴我,一經(jīng)查實,重重有賞?!?/br> 嚴晴舒睜大了眼睛,有些不敢相信,好家伙,她這就成院長大人的欽差大臣啦? “我不想干行不行?”她靠在椅子里,有些為難,“大家本來就跟我有距離,你這不是讓我更難接近群眾了嗎?” “你不會暗訪么,又沒讓你大張旗鼓地去?!眹涝洪L說了一通手衛(wèi)生如何如何重要的話來勸她,跟厲江籬說過的大同小異。 嚴晴舒忍不住嘀咕著吐槽:“你跟厲江籬才是親生的吧?” “你嘀嘀咕咕的說什么?”嚴院長沒聽清,“有什么想法說大聲點。” 嚴晴舒從椅子上站起來,背著手,“沒什么,我說我知道了,接受任務(wù)!好啦,佩佩來了,我就先走了,過兩天再回家看你和mama?!?/br> 說完把包往肩膀上一挎,拉開了辦公室的門。 “你不回家吃飯???”嚴院長追著問了句。 她搖搖頭,聲音輕快愉悅:“過兩天再回!” 話音剛落,人已經(jīng)消失在門外了,嚴院長笑著搖搖頭。 她還說她長大了,可是在老父親看來,她還是那個人見人愛的小姑娘,牽著出去逛街能收獲一路的夸贊和糖果,無論是二十七歲,還是七十二歲,都還是小朋友。 嚴晴舒并不知道老父親這滿腔的感慨,一路腳步輕快地出了行政樓,看到陳佩發(fā)信息說她在門診樓門口等她,就從側(cè)門進了掛號大廳。 穿過掛號大廳就到門診樓門口,她順利和陳佩匯合,一路說笑著往地面停車場走。 陳佩問她今天都干嘛了,她屈著手指頭給她數(shù):“外科洗手,穿脫手術(shù)衣,戴手套,然后去考核,還跟著麻醉科的帶教去做術(shù)前訪視了,哦,對了,我得把美甲卸了,不然明天被看到了要挨訓(xùn)的?!?/br> “行,吃完晚飯我?guī)湍阈??!标惻逅斓卮饝?yīng)道。 她一說晚飯嚴晴舒就有點肚子餓,下意識捂了捂肚子,問道:“今晚吃什么啊,不會又是蔬菜沙拉吧?” “放心,今天吃燒雞?!标惻逋熘?,宣布了這個好消息,“南導(dǎo)覺得你還是太瘦了,胖一點會更貼角色,所以枚姐讓你這幾天多吃點,爭取到周末能胖個兩三斤?!?/br> 嚴晴舒聽了這話,笑著哼了聲,“要是讓我放開肚皮吃,十二三斤我都胖得?!?/br> “你就吹吧,反正吹牛不上稅?!标惻灞硎静恍?,雖然娛樂圈的藝人各個都是胖著玩玩的,但也沒哪個是短短四五天就胖十幾斤的。 “既然燒雞都吃了,能不能再來點飯后甜品???雪媚娘,奶油蛋糕,奶油泡芙,我已經(jīng)好久沒吃了?!眹狼缡嬲f完拍拍肚子,保證道,“你放心,我肯定全都吃得下?!?/br> 陳佩想了想,雖然厲醫(yī)生前些天送了點心,但都不是她說的這幾樣,確實有一陣沒讓她吃過了,便點點頭答應(yīng)了。 倆人一起回到嚴晴舒在楓華國際的住處時,路上點的面包房外賣也都到了,不僅有嚴晴舒想吃的雪媚娘和奶油泡芙,還有些吐司和雞腿包一類的烘烤面包。 露臺上的月季花都還開著,在暗藍的天色和暖黃的燈光里搖搖曳曳,看上去有種愜意的悠閑感。 嚴晴舒洗了手,和陳佩面對面地坐在餐桌兩旁,一邊聊天一邊準備吃飯。 剛把熱好的烤雞從烤箱里拿出來,曾枚的電話就打到了嚴晴舒手機上。 嚴晴舒還以為她是要問自己今天下午都做了什么呢,結(jié)果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她:“姑奶奶你今天到底干啥了,為什么會被狗仔拍到,還說你是去做孕檢?” “……什么玩意兒?”嚴晴舒一愣,脫口就是氣憤的咒罵,“哪個不長眼的又造我謠,是沒見過真正的孕婦嗎?我連男朋友都沒有,怎么懷,無性繁殖?” 還有,為什么她每次進出醫(yī)院都會被拍到?拍到就算了,為什么每次都說她是疑似懷孕? 她一個連緋聞對象都沒有的女藝人,上來就直接說她懷孕,媒體朋友們,你們就不覺得自己很荒謬嗎? 曾枚也很無奈,只說:“你去看一下微博爆料,趕緊發(fā)聲明澄清,今晚十點霓裳要發(fā)你的代言官宣,別讓這種事影響合作?!?/br> 嚴晴舒忍住氣,答應(yīng)地嗯了聲,一邊讓陳佩去幫她拿平板電腦,一邊問曾枚:“只是單純的狗仔跟拍我,拍到了我進出醫(yī)院然后看圖說話,還是有其他原因?” 曾枚嘆口氣,笑道:“都有,madge有次說漏嘴,說胥暢音和徐菀的團隊都接觸過她,不過最后還是更加相信小嚴總的眼光?!?/br> 她話沒說透,但嚴晴舒知道,她是在暗指另一位前輩的團隊對她出手了,畢竟胥暢音不僅同是懷聲的藝人,而且還是大前輩,且素來和氣,做不出這種為了一個代言就為難后輩的事。 反倒是徐菀,雖然出道比嚴晴舒早了小十年,現(xiàn)在也是一線女星,但隨著新一代小花們的崛起,她的流量和人氣都逐漸低迷,似乎有點要過氣的意思,連之前代言的某大牌合約到期后沒有再續(xù),而是簽了另一位近兩年來憑借古裝劇炙手可熱的小花。 如果說徐菀覺得嚴晴舒是搶了本來該是她的代言,從而出手抹黑她,嚴晴舒是信的。 但她又覺得這個理由好像不是那么充分,“她有必要這么做嗎?以她的咖位,霓裳一個還算小有名氣的新銳品牌,也不是什么高奢頂奢,值得她出手為難我?” 曾枚笑道:“這誰知道呢?有可能是她,也有可能是霓裳的對手,還有可能是別的覺得你擋了路的人,甚至可能是狗仔就是單純想搞點kpi,一切皆有可能。” 嚴晴舒聽完覺得頭疼,哎呀一聲,“那我不管了,隨便他們怎么說,我做我該做的事就可以了,為什么要被他們牽著鼻子走?!?/br> 她甚至不想落入自證的漩渦,但是曾枚不允許:“該澄清的還是要澄清,這種臟水潑到身上,你不盡快否認,就成真的了?!?/br>